114 番外：兰渃反穿记（1 / 1）
光影交错。阳光被风吹开丝缕，水纹在晴空下透明的荡漾。
光线如此的浩大、柔和，她却感觉不到一丝暖意。相反，周身是弥漫着的寒冷。
从里到外的冷。从骨髓到肌肤的冷。这温度，好像她已经死去了一样。
对，她应该是死去了的。她想起来了。她从白鹿崖坠下，那一瞬间心脏像要崩溃爆裂，接着脊背一阵剧痛。巨大的疼痛是她最后的感觉。
可是按现在的情况来看，她并没有死。死人怎么会感知温度呢？
她禁不住好奇心，下意识地想睁开眼睛，看一看身处何时何地，那光线是否来自天堂。
光线渐渐清晰，视野里出现的却不是晴空或者云朵，而是窗。
一扇，一扇扇，透明洁净的，透着阳光的，以金属包裹的窗。
她想到那是窗，可那窗与她十多年来所见过的所有的窗都不一样。她所知道的窗多是木窗，糊着窗纸或是覆着窗纱，有的还刻着精细的雕纹。
眼前的这些窗子没有什么纹饰，色彩也不艳丽，简约而大方。这让她很喜欢。而那窗面的材质，让她想到水晶，这样的安静、纯洁。
金色的阳光透过那窗子照进来，甚至照在她身上。这是她真切看见的。可是她周身的寒意还是没有消退。
头顶突然传来一个女孩的轻呼：“你看她是不是醒啦？”
“嗯，是醒了。你看她睫毛在动。哇，太神奇了。”
她的身体忽然被捏了起来，然后她看见了一个女孩的脸庞。这女孩相对她来说非常高大，手足五官的尺寸也都很大，让她怀疑自己是不是到了大人国。不久她明白，自己很悲剧的缩小成了一个手办的尺寸——身高8厘米。当然，后来她才渐渐知道“大人国”、“手办”和“厘米”都是什么。
捏着她的女孩有一头黑亮的短发，略斜的刘海遮住了眉毛。她转头寻找另一个女孩，发现两个女孩并排坐着，第二个女孩的头发简练的束在脑后。
这些她从未见过的发型也让她感到惊奇。
“你是兰渃吗？”短头发女孩问道。
她惊奇的点点头：“你怎么知道？”
短头发女孩得意的笑了，笑得一双杏眼眯成了缝，而黑色的瞳仁还透过着缝隙闪亮着，像是在打什么坏主意。“我当然知道。我就是创造你的人！”
兰渃眯眸，似乎微有不悦：“是吗？”
“当然啦，有关你的所有故事都是我写出来的呢。”
“如果我真的是你创造的，”兰渃一字一句的说，“你为什么要让我坠下白鹿崖？”
“呃……情节需要嘛，时候到了我会让你回去的……”短发女孩见兰渃睨了她一眼，似乎更加不悦，连忙赔笑道：“最后会给你一个完满的结局的啦……你看，你这不到我们这儿来了嘛。我们这儿够你一看呢。”
兰渃闻言扬首：“这是哪里？我怎么会到这里来？”
“这里是地球，二十一世纪。我让你穿越了，从你那个时空到了我们这个时空。啊，说白了，就是我接你从你那个世界到我这个世界来玩玩。你在那个世界的身躯要在绝情谷底躺一年呢，我想想都为你感到无聊，不如把你接过来。”
兰渃默然，很快接受了这个事实。
“啊我们还没自我介绍呢。”长发女孩说，“你可以叫她小冰。”
短发女孩立即抢着说：“叫她婷婷。”
兰渃默默的记下了这两个称呼，又打量了一下两名女孩，发现她们都穿着袖子很短的短袖衣服。
这里的东西看上去都简洁明快，不受束缚。
长发女孩接着说：“我们都是学生。现在你在我们的教室里。”
“学生？你们都是女学生？”兰渃有些兴奋了，“你们以后是要考功名的吗？”
小冰笑道：“我们这个时代已经没有考功名这件事了。但是我们大部分人，包括我们俩，都要参加很重要的大学入学考试。这个考试倒是和科举有那么些相似之处。”
兰渃插话道：“大学？是类似国子监的那种吗？”
小冰和婷婷相视一笑：“类似的或许还是有吧！不过‘大学’这种学校在我们这儿到处都有呢。离我们现在所在的地方两三里外就有一所。学校里面课程种类非常多，大家一向看好的可不是经学，而是理工农医以及外语同文之类你们可能轻视的课程。”
“外语？就是蛮夷的语言吗？”
“不能这么说。我们这个世界上有很多很多国家，不同国家语言可能不同，而不像你们那儿北寒南清瑶国语言都是相通的。为了与不同国家的人来往，我们必须至少学一门运用较广的外语。”
兰渃眨了眨眼睛：“经史子集之学这么精华的东西，怎么会有人不去学呢？”
小冰和婷婷笑道：“要是大家都有你这个觉悟就好了！”
兰渃与两个女孩聊了一会天，注意力又转移到了周边的事物上。
她看见了课桌上的笔和纸。
“这是你们用的笔吗？”
“对呀。有铅笔、钢笔、水性笔、圆珠笔、彩笔。铅笔笔迹是可以擦去的。”
兰渃看着那些笔和纸上的笔迹赞叹不已：“真是太好用了，字迹不会晕染呢。太方便了……咦，你的字怎么这么丑？”
两个女孩定睛一看，那正是婷婷的作业本。
婷婷捂脸：“连她都打击我……你们都是坏人……”
小冰连忙对兰渃说：“她有在好好练字啦。”
兰渃颔首道：“其实没有那么夸张。她的字框架都是很好的。”
兰渃又瞅了瞅邻桌小冰的作业本，毫不留情道：“你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大概也就相当于我们那儿十岁的小学童的字啦。”
“平时写作业我不会那样认真的写字啊。”小冰有些愤愤，转瞬又平静了下来，“不过我们中大多数人认真写出来的字也不够好。”
“练字对于读书人还是很重要的！这是基本功！”
婷婷赞同的点点头：“我们会努力的！”
小冰又说道：“不过我们这里的读书人的厉害不在这个方面。”
“那在哪个方面？”
小冰神秘的一笑：“等会你就知道了。”
说完了纸和笔，兰渃又把教室里其他东西都问了一番，两个女孩也一一解答。兰渃又一次感叹这里陈设的简约便捷，比如黑板可以挂在墙上写了擦擦了写，比如吊灯那么明亮又不会落灯花。
最后兰渃注意到了人，坐在教室里的其他人。
“这个屋子里怎么都是女孩子呀？”
小冰和婷婷大笑：“还有四个男孩子啦！不过可以无视他们！”
兰渃心里想，你们这个世界的女孩子挺幸福的。……不知不觉，她也弯了嘴角。
忽然走廊里的电铃响了。婷婷说道：“哎呀，上早自习了，我们该出去读书了。”
小冰一边从抽屉里拿出英语课本，一边问兰渃：“这身体还适应不？这个材质会不会让你觉得冷？要不要我带你出去透透气？”
兰渃听她这么一问，这才惊觉说了一会儿话以后，自己已经没有那么冷了。不过对于出去透气这个提议，她仍旧欣然同意，毕竟好久没有好好的晒个太阳了。
走廊里有好多人在朗读，高高低低层次不齐的声音铺满了整座楼房。
小冰和婷婷都在朗读兰渃一个字都听不懂的内容——她们说那是英语——一种外语。兰渃也不打算弄懂那究竟是什么，于是就在小冰的衣服口袋里安静的待着。
大片的阳光流泻，把走廊照得满满。如此真实，温暖。风迎面吹来，清爽，令人愉悦。
“不要把我出现在这个世界的事情告诉别人，好吗？”
“好。”
——
（以下开启傻白模式……）
数学课。
兰渃：“走进来的那个人就是你们的师吗？”
婷婷：“是老师。”
兰渃：“哦，老师。他怎么这么圆呀。”
小冰和婷婷：“……”
老师开始讲课了。四下安静。过了一会儿……
兰渃：“塞引阿尔法阔塞引阿尔法都是什么呀？这是外语吗？”
小冰和婷婷：“……你学的真像。”
小冰：“它本身的确是外语，在这里它是数学符号。”
兰渃：“哦你们学的东西真奇特。学这些有什么用吗？”
小冰：“有用啊。呃，比如……等一会中午我会告诉你的。”
婷婷：“数学在你们那个世界也很有用啊，比如丈量土地。大家学一学基本的算术还是很有用的。”
兰渃：“说得对诶。”
语文课。
语文老师：“把昨天发的古诗卷子拿出来。”
哀声四起：“哦……又是古诗……讲了一个月的古诗了……”
兰渃：“诗歌诶！哈哈！……咦，你们也知道杜甫？”
小冰：“是啊。”
兰渃：“你不是说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吗？”
小冰：“但是有一部分可能会重叠……唉！太复杂了！我给本书你看看吧。”
兰渃：“通史年表？很有意思的样子。”
……
兰渃：“我知道了。我所在的那个世界相当于你们的宋代。”
小冰：“嗯！所以五代十国以及以前的历史我们所在的世界是共通的。”
兰渃：“太好了。我正担心和你们没有共同语言。”
地理课。
兰渃：“地理课是做什么的？是不是学类似《水经注》的东西？”
小冰：“对！但是不止这些。”
兰渃：“咦！墙上！墙上有光！”
婷婷：“啊，那个是投影。等会老师会在上面放幻灯片。你看到天花板上吊着的那个盒子没有？那个是投影仪。这个投影主要靠这个仪器运作。”
地理老师：“今天我们接着上中国地理。”
小冰：“幻灯片显示的是我们国家的地图。”
兰渃：“诶？这个地图……”
小冰：“怎么了？”
兰渃：“这个地图很眼熟啊！那个海岸线跟我所在的那块大陆的海岸线很像。”
小冰：（高深莫测的一笑）“我们的地理课当然是讲我们这个世界的地理，对你来说意义可能没有那么大。你可以看一下我们的地理书，看一看框架，挑你感兴趣的部分看一下。
（兰渃童鞋很听话地安静地看书去了……）
政治课。
婷婷：“唉，我们班主任的课。”
小冰：“班主任就是管理我们这个屋子里所有学生的老师。”
兰渃：“哦。你们有点怕她？”
小冰和婷婷：“可能学生都多少有点敬畏班主任吧！”
（咚咚咚咚，高跟鞋鞋跟敲击地板的清脆声音响起。）
小冰正襟危坐：“来了。”
（政治老师走进教室，查看教室清洁）
兰渃：“她穿的那是什么鞋啊。”
小冰：（低声）“高跟鞋。”
兰渃：“她穿着不累吗？”
小冰：“穿多了就习惯了。”
政治老师：（声音嘹亮且非常非常具有穿透力）“好，我们开始上课。今天我们开始复习经济生活。大家把课本打开第一页。”
（兰渃听着听着眼睛就亮了）
兰渃：“‘用于交换的劳动产品是商品’‘货币天生是金银’，好厉害！”
小冰和婷婷：（黑线）
（兰渃整堂课全神贯注地听讲）
小冰和婷婷：“不愧是政治人物啊……”
——
上午最后一节课的下课铃响了。
婷婷：“去食堂吧，让我们的客人了解一下。”
于是两个女孩，哦不，三个女孩离开了教室。
小冰：“郑喵和不和我们一起啊？”
婷婷：“嘶……我问问。”
婷婷一边下楼一边掏出手机联系郑喵。
兰渃：“婷婷手上拿的是什么呀？”
小冰：“手机。用来联系亲朋好友。”
兰渃：“好厉害！”
小冰：“做成这个设备需要很多技术，而这些技术的基础就是数学。现在你知道数学多有用了吧。”
兰渃：（星星眼）“好厉害！”
小冰：（大笑）“我都没发现你喜欢说这句话呢！”
婷婷：“她出去吃。”
小冰：“哦。也好。小渃儿不太想太多人知道她在这里嘛。”
兰渃：（虎躯一震）“你叫我什么？”
小冰：“小渃儿啊。怎么，不许我这样叫吗？我可是你亲妈诶。”
兰渃：（怒目而视）
……
食堂。人声鼎沸人满为患。
兰渃：“好长的队啊！”
婷婷：“是啊。”
（小冰掏出智能手机开始上网）
兰渃：“咦这是什么？”
小冰：“手机。”
兰渃：“为什么和婷婷的不一样啊？”
小冰：“因为她的是老人机。”
婷婷：（大哭）
兰渃：“小冰你在做什么呢？”
小冰：“上网啊。有了网络，你可以搜索你想知道的事，你可以和天涯海角的朋友互动。”
兰渃：“能借我玩几天吗？”
小冰：“不能。我要用。”
……
小冰和婷婷拿到了份饭。
兰渃：“你们吃的还不错呀。”
小冰和婷婷：“呃……有时候还可以啦。”
婷婷：“你们贵族应该吃的比这个好很多吧。”
兰渃：“是比这个好一些。”
婷婷：“唉，虽然不那么好，你要不要吃点？”
兰渃：“……”
小冰：“你觉得她这个材质的身体可以吃饭吗？需要吃饭吗？”
兰渃：“这是什么材质啊。”
小冰：“塑料。”
兰渃：“塑料是什么东西？”
小冰：“就是一种复合材料。不环保。乱扔的话有毒有害。”
兰渃：“那我借用的这个材质岂不是要破坏风水了……”
婷婷：“噗……”（喷饭了）
小冰：“对了，你不能吃东西，那么闻得到香吗？尝得到味吗？”
兰渃：“……应该还是可以的。”
小冰：“那你可以尝一尝我们这里的饭！”
……
兰渃：“那边他们倒掉了好多饭菜啊。”
婷婷：“是啊，挺浪费的。”
兰渃：“怎么能这样！粒粒皆辛苦啊！”
婷婷：“唉，其实大家一直都在强调节约粮食啊……不过我们俩不怎么浪费呢……”
……
饭罢，三人准备离开食堂。
兰渃：“那边好多人呀，是在干什么？”
婷婷：“那便是小卖部，很多人顺便在那里买零食吃。”
兰渃：（两眼放光）“零食？是不是零嘴儿啊？”
婷婷：“对呀。”
兰渃：“那我要吃我要吃！”
小冰：“你这个材质的身体不能吃东西呀。”
兰渃：“我要尝我要尝！”
小冰和婷婷只好义无反顾的冲进了人海……&*%￥#@……半个小时以后……
小冰：“我们怎么买了这么多……完了，这个月要吃土度日了……”
三人有人欢喜有人愁的走出食堂。一辆轿车从食堂门口开过。
兰渃：“哇！那个是什么？”
（这时候小冰已经悲痛欲绝，婷婷负责回答兰渃的问题）
婷婷：“这个是汽车。代步工具。有了它，别说一日千里了，一日五千里都没问题！”
兰渃：“这个太厉害了，要是我们那里有这个，国家之间往来多方便啊。这个东西是怎么做出来的？”
婷婷：“如果你想详细了解这个问题，那只能你自己去看相关的书了。不过这个东西也不是十全十美的，它会有点污染空气。”
兰渃：“又要破坏风水啊……那我找找有没有改进的办法！”
婷婷：“你对这个问题这么感兴趣啊。那我们带你到图书馆去找找有没有相关的书好不好？”
兰渃：“图书馆？就是藏书楼吗？”
婷婷：“是啊。我们学校这个图书馆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不知道有没有你想找的东西。”
小冰：“哈哈哈，婷婷你不是克书嘛……”
婷婷：“对呀。我到这个图书馆去找书就老是找不到。”
三人有说有笑地来到图书馆。
婷婷在图书馆的电脑上查找相关书目。
兰渃：“这个设备也是手机吗？”
小冰：“不是。这个是电脑。它是在手机出现以前产生的。它的一些功能现在智能手机可以代替，但它在很多方面还是效率更高一些……”
这时候，一个人影忽然出现在小冰背后：“诶你们好啊。”
是郑狐狸童鞋出现了。
眼尖的郑狐狸一下子发现了小冰手上拿着的状似手办的不明生物。
郑狐狸：“这个是什么！”
小冰：“啊，这个是……”
兰渃：“我是兰渃哦！”
郑狐狸：（瞪大眼睛）“你是兰渃？！”（立即把兰渃从小冰手上抢过来）“哇！好萌啊！我还以为你是手办呢！原来是个活的！太神奇了！”
小冰：（也瞪大眼睛）“你不是很低调的吗？！”
兰渃：“可是她好像很面善的样子……这位姑娘，小冰写我的故事的时候你是不是给她帮了忙的啊？”
郑狐狸：“是啊。”
兰渃：（微笑）“谢谢你咯。很高兴认识你！”
郑狐狸：（美滋滋的笑）“我也很高兴认识你！你可以叫我郑弗泥……”（突然意识到什么）“诶，小冰，我们这儿来客人了你怎么都不告诉我一声啊？”
小冰：（指着兰渃）“是她不让告诉的。”
兰渃：（笑）“哎呀，现在没事啦。”
婷婷：“筒子们，告诉你们一个不幸的消息。”
兰渃：（瞥了她一眼）“又克书了？”
婷婷：（沉重的点头）
郑狐狸：“找啥呢？”
婷婷：“关于汽车制造的书。”
郑狐狸：（惊讶状）“找这个干嘛？”
婷婷：“渃儿要。”
郑狐狸：“想不到小渃儿还会对这个感兴趣啊。等会儿小冰上网一搜不就知道了。”
……
兰渃抱着小冰的手机看了大半中午的汽车制造，最后得出的结论是：这个太高深了。
——
（继续正宗的傻白模式）
英语课。
（英语老师提着包步履如飞的走近教室。）
英语老师：“今天该做Novel Salon了吧？”
兰渃：“你们又要讲外语了？”
小冰：“嗯。而且整节课都要讲外语。”
兰渃：“那我睡觉可以吗？”
小冰：“你睡吧。”
历史课。
（历史老师迈着稳当的步子进了教室。）
兰渃：“这个人长得有点奇怪。”
小冰：“怎么奇怪了？”
兰渃：“……他脑袋好像特别大。”
小冰和婷婷：（拼命忍笑）
小冰：“这可能就是典型的文科男哈哈哈，脑袋里装了太多东西，使他那身板显得弱不经风。”
婷婷：“历史课还是很有意思的……渃儿你喜不喜欢历史啊？”
兰渃：“我看看你们历史书……嗯！喜欢！……哎呀你们书本上的内容好多啊，得我慢慢看呢……就是你们的书本全是横排从左往右写的，我看得还有点不习惯呢。”
小冰：“你真聪明，都发现它们是横排从左往右写的了呀。”
兰渃：（翻白眼）“你当我傻呢。……对了，你们刚才说这个老师是文科男，文科是什么啊。”
婷婷：“我们这个国家普通高中分文科理科。简单点说，所有学生都要学习语文、数学、英语，学文科的学生还要学习政治、历史、地理，学理科的学生还要学习物理、化学、生物。”
兰渃：“啊，那我要是你们这儿的高中学生我一定要去学文科。”
小冰：“文科是很有趣呢。不过理科也非常有意思而且有用啊。你看到的手机、电脑、汽车等等改变我们生活的东西都要综合运用理科的知识。”
兰渃：（若有所思）“我回去以后如果有机会，也要在学校推广这些科目。”
小冰：“科学技术的内容实在太丰富了，我们俩本身不是很懂，我们这里的书籍材料太多，你学不完也带不走，我建议你重视你那边的技术人才，比如工匠之类。我们这个世界的古代有很多卓越的工匠和科学家，他们做出了很多我们现在的人反而做不出来的东西呢！”
……
（下午的课结束了，教室里只剩下小冰、婷婷、Ciel、肖才女，还有兰渃）（Ciel蹦蹦跳跳的走了过来）
Ciel：“你们去吃饭吗……诶，这个是什么？”
兰渃：“你好我是兰渃。”
Ciel：（嘴巴大张，大惊状）
（正在写作业的肖才女闻声而来）
肖才女：“刚才谁在说话吗？”
小冰：（指向Ciel手中的兰渃）（波澜不惊状）
（肖才女也大惊状）
Ciel：“她怎么会说话啊。”
小冰：“她是穿越过来的兰渃。”
肖才女：“天……哪……”
Ciel：“她穿越过来了你们都不告诉我！哼！”
兰渃：“哎大家不要这样嘛。我自己也觉得这件事情特别神奇。好不容易有机会见到你们……我感觉没错的话，你们也是前一阵子关心过我的人吧？……我们好好说说话嘛……”
（Ciel和肖才女喜逐颜开，兴致颇高的和兰渃聊起天来）
……
（晚自习历史考试。兰渃看了几题以后发现自己并不太会，就抱着小冰的历史书看去了。）
……
（放学了。小冰把兰渃带回了家。）
小冰：（站在自己的书柜前）“看，这些都是我的书。你有好多好多书可以看呢。”
兰渃：“我现在连你的一本历史书都还没看完呢。”
小冰：“哪本书需要你看这么长时间？”
兰渃：“就是那本通史年表啊。实在太复杂了。”
小冰：“呵呵，不过要是你对通史年表有了比较完整的印象，我们这个世界都经历了些什么你就有个大致的把握了。没关系，你有一年的时间来看这些书。不着急，慢慢看。……我要去洗澡了，你自己在书柜里待一会儿，不要让我父母发现哦！”
兰渃：“等等，我也想洗澡。”
小冰：“那好吧。我先给你擦一擦身子我再去洗澡。”
（小冰拿着兰渃来到卫生间，拿起一瓶沐浴露）
兰渃：“这个是什么？”
小冰：“沐浴露啦，可以让你变得干干净净哦！……噢我怎么有一种养了个小宠物的感觉……”
兰渃：“这个太香了……啊你抹到我眼睛里了！……你抹到我嘴巴里了！……”
（所有清洁做完，小冰准备睡觉了，把兰渃压到枕头底下）
兰渃：“为什么要我睡这里？”
小冰：“如果我把你放被窝里，我担心第二天早上找不到你了。”
……
日月如梭。
兰渃渐渐熟悉了这个世界，熟悉了高中生们的单调作息。她渐渐不再问这问那，而变得沉静，喜欢静静地阅读。
她对小冰学习的一些内容产生的浓厚的兴趣。小冰在背诵政治或者历史或者地理的时候，她也会在心里默念。
同时，她对这个世界存在的“科学”的好奇心也日益浓厚。
当然小冰收藏的言情小说她也看。
她会用一双眼去看，去注意秋毫之末，去洞察尘嚣的纷繁、光阴的荏苒。
她会用心去想，学会了无声的论证和辩驳。
她知道小冰不太有时间带她去博物馆或者美术馆。有时她会静对历史书上的一张图片——可能是一张商鞅的画像也可能是一幅宋朝的地图——沉默良久。通过这样的方式，她也能看见那几千年浩渺的尘埃。拂拭之后，看见这个时空每一片辉煌和斑驳，也看见故乡的每一处欢呼和涌动。
她看见自己。
看见无数个时空中无尽的大地上无穷的岁月里，那个自己。
偶尔她也会哀伤，也会沉思，不知是想起了何人何事。
她懊恼，她后悔，她难过，她感伤，她期待。
但她将心绪深藏。
一年的时间很长，很短。
长到无尽，她收获了那么多那么多。短到一瞬，她学到了那么少那么少。
期限总会降临。终于到了返程的这一天。
她心里只有两个字，谢谢。
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谢谢你给我这一年的时间。
她看见那几个女孩，那个女孩，眼角一闪而过的光。
去吧。她们说。
我们会给你一个你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