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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8 终了相思(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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潜水的养文的亲们都出来冒泡吧!Ciel郑喵婷妈罗罗肖才女,我在这里微笑(也许是奸笑?)地看着你们……暮翩法师一脸淡定地面对兰渃那双睁大的眼眸:“这样看着我干嘛?”

兰渃收了惊讶的表情,亦淡定道:“我只是在想好端端一个暮翩法师,怎么瞬间大灰狼附体了。”

暮翩哈地笑了一声,说道:“我就开不得玩笑?”顿了顿,又道:“那个帝师我着实是无所谓。”

兰渃冷哼。就您老人家这散漫的性子,若真把个帝师的官儿扣在您头上,您怕是要叫苦连天了吧!

暮翩单挑眉梢:“你哼什么?我已经够不错了好不好?你那姑姑可是完全自个儿享福去了呢!”

提起白杳,兰渃连冷哼都省了。

那个没良心的女人,呵呵,真是洒脱啊!真是看得开啊!真是淡泊名利啊!弄得她这个新上任的皇帝差点不知所措在这里争分夺秒补功课!

暮翩见兰渃沉着脸又没回应,挑了挑眉,便去看放在一边的文件。

房间里安静了下来。

他看了半晌,忽然问道:“你觉得瑶国如何?”

兰渃一面看着手中的文件一面道:“瑶国是个好地方。”

“是啊,好地方。”暮翩抬头,目光回到兰渃身上,“这大好山河,你怕是也难空对那一腔热血。”

兰渃转头看他,淡淡地扬眉一笑。

“受命于天,谋事于人。”他一片眸光静如水,“这大好山河亦如棋。成者,普天称臣。败者,身不由己。渃儿,不可掉以轻心。”

兰渃默了一会儿,眸光忽明忽暗的。

她突然抬头问道:“法师您要离开瑶国么?”

暮翩的瞳眸里划过什么稍纵即逝的东西:“出去转转。”

“什么时候去?”

“今日。”

“这么急?”

暮翩望着兰渃小惊的眸,他一笑间浅浅无奈:“我现在便走了。”

她眉头渐渐有些蹙起:“大约何时再见?”

暮翩沉吟:“不出明年。”

他又抬眸微笑了:“渃儿的大婚我怕是不能参加了。但愿再见时我能从师父升级为师爷哈。”

方才还恋恋不舍的兰渃这下子想都不想直接把他拍飞。

轻笑的声音乘一阵清风去了,送走了那飘然若仙的男子,思绪重新将她包裹起来,让她有些怔然。

他一定是有所目的的……

风将案上最后一份旧文件掀到了一边。薄薄的一张泛黄的纸静静地斜躺着,也没人管它。

兰渃忽然了然地勾了嘴角。

暮翩法师啊,一回两回,就这么放心她?

她正径自笑着,却有梅魂卫传了一沓信件进来。

如今她从一名小小的公主晋级为女王,事务当然是成倍地增加;而梅魂卫较以前少了许多人。因此梅魂卫入宫后只是负责女王饮食起居的安全并把好传送物品的最后一道安全关。

这也是权宜之计。兰渃想着再组建一支侍卫才好。

原有的宫女太监几乎没有裁减。瑶宫宫人数量不算太多,质量也还不错,没那个必要。

兰渃打开最上面的那封信件,才看几句,眉头便是一动。

东境多日暴雨,有河流决堤了。

瑶国境内河流众多,夏季又多暴雨,河流决堤是常有的事。

只是这次璋河决堤之处正好在璋州上游河段。璋州,正是东境第一城。

她又瞟了一眼信纸,果然见这信是从璋州发来的。

然后她忽地一愣。

信的落款是璋州府知府,南宫昱。

南宫昱……这可不是当初瑶京的那个小白脸判官?

兰渃向来只是跟白杳打了招呼,并不知道白杳给南宫昱安排了什么官职。如今知道了,心中不禁欢喜。一来自己放养的苗子并未夭折,二来可看出东境的风气至少比瑶京好。

这登基来遇到的头一个机会,可要把握好了。

怎么一举两得呢?

兰渃凝神,接着把那封信读下去。

原来南宫昱是写信来要中央政府救灾资金的。

要钱而不是要米,有意思。

她半眯着眼睛思忖了一会儿,忽然狡黠一笑,落笔。

调拨十万两白银,即刻发往璋州府。

如此一来,依南宫昱的性子……

首战必将告捷!

良好的开端是成功的一半。

山河之棋,第一子落下。

——

部分琅琊卫入京事宜由琅墨琅银负责协调。

作为一个长年的谍报人员,琅墨难得地来了一次瑶京;现在也是难得地在办公的时候开了小差。

小差的内容自然是阑秋的事儿。

他想着琅银毕竟是不笨的,也是真心喜欢着阑秋的,那么拼命的事情他都做出来了。这些时日,据他的观察,阑秋的确也与琅银走得近了,不过尚有些扭捏。

是这么长时间里习惯了疏离,现在心里过不去吧。

那么,他愿意推她一把。

他嘴角不自觉地轻勾了,笑在墨香里飘过,淡淡寂寥。

“琅墨。”

门边有人轻唤他。

琅墨收回游散的目光,抬头,便对上那水晶葡萄的眸子。

阑秋见他抬头,眸光轻轻闪烁了一下:“找我有事?”

他心中忽然有些发酸。

明明是十多年的朋友,此刻却要逼自己冷漠。

琅墨示意她在案前与他面对面坐下。

“小秋,你还打算与我成亲吗?”

明明是料到了的,此时听见,阑秋还是细微地瑟缩了一下。

然后她故作莫名地笑道:“怎么了?”

“你只告诉我,你还打算与我成亲吗?”

面对他淡淡柔和语气,阑秋仍然敛回了笑意。

这几日一直去疯去笑,此刻终于不得不面对现实给出的单选题。

她抿了抿唇,模糊地说道:“有什么不妥吗?”

琅墨顿了一会儿,说道:“我听说这些日子你和琅银走得有点近。”

“那只是……”

“小秋,”琅墨轻轻摇着头打断她,“依我看,你我都并不专注于这段婚姻;那么我们为什么还要不顾一切绑在一起呢?”

阑秋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凝视了他半晌,轻声道:“你是在嫌弃我么?”

“并没有。”琅墨注视着她,暖光被他敛在瞳孔深处,“小秋,你与我走不到一起。我想你应该去追求你的幸福,而我应该去追求我的。”

阑秋默然地看着他,眸光一刻不停地变化着;而他,目光如磐石。

她本有很多信手拈来的理由,现在,发生了那么多事以后,却再也说不出口了。

短短的对视里,她想了很多,忆了很多。

她终于闭了眼,道:“我只问一件事。”

“说吧。”

“你可记得那年冬天琅琊山的冰洞?你可知道,是否有谁帮助过我?”

仿佛有一道光束,穿透了长年不散的阴霾。

终于走到了这一步,说到了这一步。

他记得。他怎么不记得。他们几个好哥们儿,怎么不记得。

琅琊卫中的女侍卫是很少的。阑秋这样美丽活泼的姑娘,怎么会不引起他们几个的注意?

只不过他们都明了,没有人比琅银爱她更深,因此在很早很早之前就断了念头。

阑秋刚开始高调追求他的时候他是有点惊喜的,然而很快他就发现那不过是她的逃避。

她和琅银其实一直相爱着,同样深。

所以这么多年,他从未应过她一次。

令他惊讶的是,阑秋居然一直不知道。

也难怪这么多年,她一直不肯信那人真心。

琅墨在心里,轻轻笑了。

淡淡的,一湾烟水逝淌。

“不错。他是谁,你早已知道。”

猛烈的震动传遍血脉,她眼底渐渐出了泪花。

然后她弯了唇角,一线夏花艳色。

“谢谢你让我懂得了。”她起身,仍噙着泪和笑意,“再见吧。”

他目送她背影离去,笑容终于从心底溢出,漫在嘴角。

这一场经年的恩怨痴缠,终告了结。

他在夜风里孤独伫立,看那些相爱的人,阳光满身。

如此,最好。

——

女王陛下的批示的确在瑶国引起了不小的哗然。

十万两银子!还不及璋州经济损失的十分之一!这点钱与其说是赈灾款不如说是慰问金!

女王陛下无辜地眨了眨眼睛:你们地方不是有财权的么,怎么能光靠中央救济呢?那要是全国都靠中央救济中央岂不是要断炊?

有人说:世上果然没有不透风的墙!底下那些事王上都知道了!

有人说:王上什么人?别看人家是一丫头!

有人看笑话:你璋州不是有钱任性么不是平时大胆开销还振振有词地说是投放民间扶助贫民发展经济么?这次看你怎么办!

还有人在沉思。

璋州府上下当然是急得团团转了:这,这钱从哪来啊?

人在困境里是会巴巴地望着最后一根稻草的;或者说轻点,人在没辙的时候是会巴巴地望着那个有辙的人的。

于是璋州的官吏,团结一致向上看——年轻有为带着我们在致富路上越奔越远的知府大人,怎么办啊?

知府南宫大人无奈地叹了口气。

当初拿府里的积蓄去扶助贫民发展经济,这事是他提出的也是他拍板的不错,这半年来璋州的经济一下子活跃起来了也不错。除了那些老家伙的反对和外地的流言蜚语,本来这是很好的一件事。没想到突然这么一场天灾,半年的成果没了不说,府里能拿出来赈灾的钱也不多,而今女王又这么不够意思……

女王陛下……

南宫昱阖上眼睛,脑海里,那个纯白的明艳身影还是那么清晰。

即使现在黄袍加身,那肯掷千金济世心,怎么忘记?

她这么做,或许是一种暗示,一着险棋。

他虽然不完全明白女王在想什么做什么,却知道自己已是全国瞩目的焦点。

他,要靠自己把事情办好。

上面的路断了,只有在下面想办法了。

南宫昱微睁了眼,依然看不清他神色:“现在府库的钱,可够今年全府官吏的俸钱?”

“大人,足够了。”

“确定足够了?”

“确定足够了。”

那一身官袍庄重的男子缓缓从正中央的桌后起立。

室内所有人看着他,屏住呼吸。

“除国家律法规定的赋税,今年其余杂税全免。”

人们愣住了。

很多人的嘴巴张成了标准的O形。

这,这真是标新立异得有点异想天开啊!

“大人,许多杂税都是土豪乡绅自己收的,这要怎么管……”

是的,官府可以最大限度地免税;但是这无疑给地主提供了攫取更多利益的机会--把官府的那份拿走了。官府要查怎么办?地主何其狡猾。他们大可瞒报假报。

南宫昱袖中的拳头攥紧了。

他如何不知道这些。

只是现在官府没钱,若要救济灾民,这是最佳方法!

他沉思了一会儿,开口。

“向那些雇佣佃农的人家一家一家地写借据。他们今年收的钱,璋州府借了,三年内一定还清。但是今年,哪个地主都不许再收农人的租子。”

“有愿意散财济民的,记下来,日后相谢。”

有人又问道:“怎么让地主不收农人的租子?”

对呀,官府说不许,地主就真的不做了么?

厅堂里陷入了死寂。

这是一件很麻烦的事情。

但办法一定是有的……

南宫昱再次闭上眼睛。

那些有白衣女子的画面不断在脑海里穿梭着。

他觉得自己隐约想到了什么。他努力地想要抓住一个词语。

当许多光影重叠,他忽地豁然开朗了。

然后他坚定的声音再度响起。

“问老百姓!税收多少老百姓最清楚!派人明察暗访,不要有死角!”

“可是那要耗费多少人力啊……”

那个嘀咕着的人忽然不敢说下去了。

正看着他的弱书生,眸子里平生第一次迸出了狠厉的光。

“从府到州到县,这么多官吏都是干什么的?”他顿了顿,语气更重了些,“谁偷懒,处罚谁!”

——

数日后,瑶宫。

兰渃依然每天伏在案前工作,不过好歹业务熟练些了,日子也比刚登基那几天要轻松了些。

相比之下,冥昭依然无所事事。当然,他是不会承认的:本王的琅琊卫在保护女王陛下对不对?本王这是在全心全意为女王服务嘛。

兰渃也已经习惯了这种鲜明的对比。毕竟目前找不到借口拉他来做苦力。

冥昭绕到龙椅后面,双手撑着椅臂,似乎看了几眼兰渃正在看的折子。

“听说璋州最近给民众减了不少苛捐杂税,民心大悦?”

“嗯,是啊。”兰渃眼睛都没动一下,继续看折子,“一切都还比较顺利。”

冥昭眯了眯眼睛:“那个璋州知府,貌似姓南宫。”

“是啊,南宫昱。”

“南宫昱?”冥昭呵呵了几声,“你就这么心急要把那个小白脸提拔起来?”

兰渃莞尔,仍翻着折子道:“他不错。早些把他提拔起来好。”

冥昭在她身后闷了半晌,方轻笑道:“你真是好算计。”

兰渃顿了顿,叹息道,“只是还要看造化。这着棋要是出了岔子,横竖受罪的都是平民百姓。”

冥昭眉宇间亮起了一抹瑰艳之色,目光仍落在她身上,亦怜亦赞赏:“你这样的皇帝可真是难得。”

“多谢夸奖。”

他侧身,走了几步,绕到她身边:“想用示范效应?”

兰渃撇撇嘴:“明知故问。”

“就不怕有人不买你的账?”

“船到桥头自然直。”她神色平淡,“以后再说吧。”

“那么我们大婚的事情什么时候再说?”

兰渃望向他,扑哧一声笑了:“你就这么心急大婚?”

冥昭的脸黑了。

兰渃收回目光,不紧不慢道:“我看黄历上说今年八月十五正好宜嫁娶,不如就在中秋节把婚礼办了。现在离八月十五还有一个多月,时间充裕,可以好好准备。”

冥昭没说话,表情有点僵。

良久,他才呜呜噜噜道:“你早就安排好了?你刚才故意气我呢?”

兰渃看着他一脸委屈还是忍不住要毒舌:“谁教你不先问这件事呢?”

冥昭倾身,捏了捏她的鼻子:“坏丫头。”

“嘻嘻,你即将要娶一个坏丫头呢。”

冥昭幽深地看着她,嘴角诡谲地勾起。

她明亮的眼睛一眨一眨:“后悔不?”

他又看了她许久,终于一字一句道:“后悔,真是后悔。我两年前就该惩罚你了。”

兰渃:“……”

就知道他会回击。

冥昭将她堵得没了话说,心情顿时大好。

“依我看,婚礼还是简单点好。”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

“对。所以,只要我们参加,姑姑参加,册封一下让天下人知道就行了。那些什么寒扶桑呀清羽夕呀这么山高水远的就别请了。”

兰渃晓得他眼不见心不烦,只是一位挚友,一位兄长,对她来说这么重要的两个人不参加,她的婚礼是不是会有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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