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4 孕夫番外(1 / 1)
1、传说中的吊带热裤
自蜀地回来,正值东京最热的时候。
于悦怀了身子,自然更为辛苦。但怕展昭担忧,影响他办差,便总笑言无妨,可展昭看在眼里岂能装作不知?
若说解暑,当然是冰块为上。开封府有个冰窖,却是不大,所存冰块尚不足够包拯一人使用,展昭自然羞于启齿。而京城里的大户人家倒也有贮冰度夏的,不过皆是供自家用,他若去求,或许能有几分薄面,只是这份人情恐怕日后还不起。思来想去,只好去找白玉堂。
好在白玉堂讥笑他一番之后,便爽快应下,吩咐他家的酒楼每日送冰过去,解了他的难题。虽说隔着层层衣物,热气终是难消,但总算有几分凉意。
而于悦自然不似展昭那般迂腐。炎炎夏日,若不能畅快淋漓的享受凉爽之气,岂不辜负了她家相公好不容易花重金得来的冰?
穿的多?脱了不就行了!当然,这事不能让展昭知晓,否则又得说教一番了。
只是没想到,不过几日还是露陷了!
那日,展昭护送包拯到中牟县例行巡视,本以为很晚才能回来,可新换的县令励精图治,政绩斐然,包拯非常满意,午后便将各项政务查完,因而他们得以提前回府。
展昭心里记挂着于悦这几日胃口不好,从包拯书房出来之后便提着从中牟县买来的新鲜桃子直接回了后院。
窗前,她常坐的榻上并无人影,他心下一紧,抬脚便进了卧房,可推开门却见一位近乎赤裸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侧躺在他们的喜床上小寐!大惊之下正欲转身回避,那女子恰在此时翻了个身,面朝向他。
眉眼如画,俏鼻樱唇——不正是他家娘子?
只是,她这着装……
展昭一步步走到床前,忍住汹涌澎湃的心潮,将视线缓缓移到于悦身上。
肩上只有两根带子的上衣、几乎没有裤腿的短裤,将她滑嫩雪白的手臂和长腿完全暴露在外,在日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泽。更要命的是,那上衣的领口低至前胸,从他的角度望去,里面的沟壑尽收眼底。
这便是她曾说过的吊带与热裤了吧?当真是诱人遐想……
虽说两人早已亲密无间,但恩爱都在晚上,白日里还是头回见到她如此香艳的模样。展昭只觉浑身的热血翻腾不息,叫嚣着再也不受控制。于是,顺着他的心意低下头,扶着她光滑的双肩迅速攫住那只红艳的丰唇。
不消片刻,于悦便被他吻醒,张着一双迷蒙的双眸,茫然地望着眼前之人,樱唇轻启:“怎地这么早便回来了?”
展昭抵着她的额头低笑:“自然是为了观赏我家娘子的新衣裳。”
于悦这才想起自己火辣的着装,不由面上一红,匆忙扯过一旁的被子遮挡,无奈却被展昭又掀开。
“娘子,酷暑熏蒸,小心中了热气。”
于悦只好别过眼去,赧然道:“我不热了。”
奇怪,这衣服以前穿在身上明明再自然不过的,为何此刻在他面前却有一种被看光的感觉?
展昭在她唇上又啄了一口,戏谑道:“娘子,如此好看的衣裳为何到今日才穿给为夫看?”
于悦只觉脖子都红透了,嗔道:“谁穿给你看了!”
展昭故作不解,诧异地问:“那要穿给谁看?”
于悦一时无语,她总不能说这几日趁他不在家的时候一直都这样穿吧!不欲再与他纠缠这个,缩了缩被他按在手下的肩头,羞道:“你先起来,吴嫂就要送饭来了,我得换回衣裳去。”
展昭只觉手下细滑的触感微微颤动一下,似有一条滑腻的小鱼在他的手掌中左右摇摆,惹得心中一片火热,眼神一暗,俯首便亲了上去。
“娘子,我不在家时不许穿这个!”
“……”你不在家,可管不着我穿什么!
他的气息从肩头游弋到耳后,然后覆在唇上。铺天盖地的情潮狂涌而来,于悦禁不住低吟一声,引来他愈加热切的回应,掀开她的衣物一路往下而去。
眼见着一发不可收拾,于悦总算在透口气的瞬间找回一丝理智,喘息着提醒他:“展昭……孩子、孩子……”
闻言,胸前的亲吻猛然停止。随着一声似有若无的叹息,展昭埋首在她颈窝粗喘了片刻,万分委屈地喃喃道:“娘子,日后我在家时也莫要穿成这样了。”
唉,每回都这样。
他有多久没品尝过他家娘子美妙又动人的滋味了?
有了孩子固然是好,不想却赔上了他的幸福生活……当时只顾着欢喜,竟忘记了这一层!
2、展小猫的首秀风波
熬过最热的半月,天气一日日变得凉爽起来。
自打巴蜀回来,展昭便不再亲自巡街。包大人亦善解人意地减了他的差事,尤其是远差,只要没有大事大案便不再有劳于他。公孙策更不必说了,但凡他能做的都揽了过去,确保展昭有时间去陪他闺女和小外孙。
若在从前,展昭万万不会答应的,但今时不同往日。于悦渐渐显怀,他自然激动地恨不得时刻陪在她身边,唯恐那个不省心的丫头有丁点儿闪失。
这日,府里无甚紧要之事,他便自觉地留在家里陪夫人了。否则,就算去了前衙,岳父大人还是会撵他回来的。饭后,于悦一如既往地斜倚在窗下的榻上看书,展昭在院中练了会儿剑,刚收了势,便见门房钱五挑着担子引了个老汉向这边走来,急忙迎了出去。
岳父大人说红枣补血安神、养胃健脾,孕妇适当吃些极有好处。于是,他几经寻访,在今年的新枣上市前便定了城外赵老爹家的第一批果子。这不,一有收成便给他送来了,个个又大又红。
展昭挑了些最好的仔细洗净,端着一盘鲜艳欲滴的枣子进了屋。
窗外阳光正好,美人榻上,于悦双手搭在胸前,却早已睡了过去。展昭无奈地轻笑,都说女人有了身孕之后脾气会变得急躁易怒,可他家娘子还是那个温柔体贴俏皮可爱的娘子,只不过就是有些嗜睡。
走上前拾起掉落在地上的医书,小心放于案上,目光从她安静的睡颜移到微凸的小腹——直到今日,他还有些恍惚,想不到这小小地方正孕育着一个鲜活的生命;更难以相信,他竟有了血脉。
犹记得,初闻喜讯时,他既欣喜又惶恐。益州近在眼前,他们该呆在原地好生安胎,还是赶回东京一并休养?那一夜,他经历了有生之年最煎熬的抉择。好在,于悦看似瘦小,身子却颇为强健,孕吐了几回后便再也不曾有过,他询问了当地所有的大夫,在确保万无一失之下,才一路缓缓而行,提心吊胆地将她母子平安带回京城。
这还没见孩子的面,便已深深感受到肩上沉重的责任了!
展昭边笑边选了颗最红的枣子送到于悦嘴边,在她唇上轻轻摩挲。
于悦显然还没睡够,只偏了偏头,闭着眼睛软软糯糯地抗议:“展昭,孩子看着呢……你收敛些。”
“……”最近,他家娘子总用这个法子打发他,可就算怀的是哪吒,在娘胎时候也看不到外面的事儿吧!
展昭叹口气,抚着她的鬓发,柔声道:“悦儿,吃些枣再睡。”
于悦舔了舔微干的唇,遥遥脑袋在他掌心里蹭了蹭,依然眯着眼娇声道:“相公,一会儿再吃嘛。”
这一声将展昭的心都要唤酥了,一个‘好’字差点脱口而出,但想到公孙策的嘱咐,只得柔肠百结地低声哄劝:“乖,岳父大人说这个时辰吃最好。”
“可是困啊……展昭你不能有了孩子就不疼我了……”为免他继续打扰,于悦索性将他的手臂斜抱在了怀里,让他的掌心覆在自己小腹上,学着他的口气迷迷糊糊道:“乖,陪宝宝再睡会儿。”
不知是否她有意为之,恰好让他的手肘搁在她两团丰盈中间。虽然隔着薄薄的衣物,但依然挡不住那蚀骨的触感,软绵绵的、水润润的,似乎又丰腴了不少……
这只能看不能吃的日子何时是个头哟!
展昭忍下心中的躁动,正准备抽出手来将媳妇儿抱到床上去睡,忽然感到掌心下倏地一动,似有个硬物戳了他一下,但转瞬即逝。展昭登时一惊,随即抬起手掌,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处。就在他以为方才只是错觉之时,异动又起。这回却是换了别处,在于悦的肚子上鼓起一个小包之后即刻消失的无影无踪。
展昭大惊,想到她近来的嗜睡,心下猛然一沉……莫非竟中了蛊?
“悦儿……悦儿……”
焦急唤了数声,于悦始终不醒,展昭的一颗心彻底凉透,抽回手臂施展轻功向前院掠去。
扰人清梦的家伙终于走了!于悦满意地勾勾唇角继续去会周公,可未等她再入梦乡便听院子里噼里啪啦一阵响动,似乎还有人在疾呼。
不会地震了吧?
于悦不敢再睡,慌忙坐起身。但见窗外展昭正携着义父飞奔而至,落脚时碰翻了廊柱旁的木椅也顾不得去扶,两人急匆匆进了屋。远远的,似乎是马汉和阿芬,不知抱着一个什么物件跟在后面奔跑。
他们在做什么?
转念之间,身边一阵风过,义父已抓起她的手臂,四根手指准确地搭在她的脉上,面上一片肃沉。
于悦抬头望向展昭,稀里糊涂问道:“发生何事了?”
展昭却是低头不语,面容一样的阴沉。
不多时,阿芬和马汉终于赶至,将手中沉甸甸的药箱放在桌上,便气喘吁吁地问:“爹,姐姐可有事?”
公孙策收了手,却是忧心忡忡地望着展昭问道:“展护卫,你们这回出门游玩可有碰到苗疆人士,或曾遇见异事?”
展昭缓缓摇头,沉声道::“一路上我都小心防备,并未发觉有何异常。”
公孙策又问于悦:“除了嗜睡,身体可有不适?”
于悦不明所以地快速摇头,尽力笑着说:“我挺好的……”
展昭上前一步,急道:“岳父大人,如何?”
公孙策捋捋胡子,拧着眉头轻道:“依脉象看,并无不妥。只是,据你所说……”
展昭却猛然呼道:“岳父大人,它又动了!”
公孙策目光如炬,飞快看向展昭所指之处,尽管只见到了那东西消失的一瞬,但这一眼足令他啼笑皆非。“展护卫,你所说的蛊虫就是这个?”
“是。”展昭心下凄苦,一脸哀痛道:“岳父大人,照方才所见,这虫子个头已然不小,如今悦儿她还怀着孩子……”
“展护卫,你也知道悦儿怀着孩子?”公孙策提起药箱,哭笑不得道:“那是胎动,是你的孩子在他娘亲肚子里舒展筋骨呢!”
展昭一愣,不禁喃喃道:“胎……动?孩子还没出来怎地会动?”
公孙策将桌上那本于悦先前看的医术塞他手里,抬起衣袖擦了擦额头浸出的汗珠,边出门边摇头叹道:“这几日前衙无事,你不必去了,还是留在家里多看看书吧……我这老胳膊老腿的,可禁不住你三番两回地折腾!”
“姐夫,你真是大惊小怪……可吓死我了!”阿芬拍了拍胸口,出了门去扶她心有余悸的爹。
“展大人,用心看书,有事我来叫你。”马汉忍着笑意,一溜烟也跟着跑了。
“真是胎动?”展昭难为情地看看于悦,然后蹲下身子,小心翼翼抚着她的肚子,犹自怀疑。
“展昭!你赔我小睡!”
“好!我陪你小睡……”
3、难忘上元节
胎动风波之后,展大人深感‘没文化真可怕’的尴尬,熬了一个通宵,将那本孕产医经看了两遍才作罢。此后的日子里时刻警醒,将于悦照顾得无微不至,再也没发生过类似的无知事件。
转眼到了年底,于悦的肚子大了许多,圆鼓鼓的像顶着个大球,看得展昭胆战心惊。吴嫂说一看便知是个带把儿的,公孙先生也含笑点了头,看来应是儿子无疑。其实,他倒不在意是儿是女,只要于悦能平安生产,便是上天对他最大的眷顾了。
年前下了几场大雪,地上结了一层厚厚的冰,展昭怕于悦跌倒,干脆禁了她的足,不许出门一步。他自己也告了假日日在家里看着她,反正这大半年当差都松懈惯了,不差这几日。左右闲着无事,想起夏日里她酷热难当的模样,便动手在院子里挖了个小地窖,破了冰存了满满一屋,上面再铺上几层厚厚的毡布,以备明年给媳妇和儿子镇暑用。
除夕那晚是在前院与开封府的一群光棍们一起过的。地上残雪未化,当然是展昭抱这媳妇儿过去,毫无意外地又收到张龙好一顿调侃。不过,如今于悦不再恼火,反而觉得格外幸福。因为,围炉而坐的那一刻,她忽然发觉,完美的爱人、亲密的家人、慈爱的长辈、谈笑风生的朋友……这些曾是她多么热切而又遥远的渴望,如今她竟都一一拥有了。
人生如此,亦当何求?
过了初一,很快便到了上元节。
对于一年中的第一个月圆之夜,古人自然看重。庆典活动由初时的燃灯驱逐黑暗,到后来规模广大的花灯会,无不寄托着人们美好的祈愿。宋朝经济繁荣、国富民安,灯会更是达到空前的鼎盛,从昨日的试灯一直到十八日阑灯,整整要连赏五日。
灯会最热闹之处当属宫门口的御街,远远望去,满目的火树银花,繁如星雨,再加上路两旁的各色小吃,去年于悦便玩的不亦乐乎。可今日,她只能老老实实裹着毯子呆在屋子里,遥想当年。
不但如此,今夜皇帝在宫中赐宴,京官五品以上皆要参加。宴后还要与太后带着一众官员在宣德门前现身,与民同乐。也就是说,这大好的日子里,她非但逛不了灯会,连相公也被皇帝抢了去!
其实,展昭亦不想入宫。虽说于悦的产期在月底,可这个节骨眼上他哪有心思赴宴?无奈圣命难违,只好过去应付片刻,再尽量寻个时机早回来。好在这里有岳父大人陪着,想来应当不会有事。临走时请公孙策又为她诊了脉,确定一切正常之后,展昭才在再三嘱咐下护着包大人出了门。
外面积雪已融,饶是寒意浓重,也阻挡不了人们赏灯的热情。看着花灯前一对对兴高采烈猜灯谜男女,不禁想起出门时那丫头嘴撅得老高的模样,心中浮上许多歉意。今年是亏着她了,回来时定要买些小玩意儿哄哄才好。
御宴无非就是跟着圣上吃吃喝喝,看看歌舞,圣上一高兴散些赏赐而已。展昭对这些并无兴趣,一整晚都在寻思着过会儿给他家娘子买些什么。
酒至半酣,量浅的官员们已显醉态,皇帝便带着一群人浩浩汤汤地赶赴宣德门。从城楼上望去,御街上早已人头攒动,挤满了想一睹圣颜的百姓。展昭打起精神,保持高度警觉,锐利的目光扫过附近的每个角落,谨防有变。
忽然,余光中一袭熟悉的白衣自东侧屋檐之上飞掠而来,看步伐足足用上了十成的功力。展昭急忙退至东侧外围显眼处,便见那人远远地朝他弹出一物,展昭对身边的御林军摆摆手,此等距离,根本不足为惧。但见他猿臂轻展,探手一捞便将袭来之物轻松地夹在了两指之间。
白玉堂究竟在做何把戏?
展昭将手中之物举到眼前,的确是他惯用的飞蝗石,而且外面还裹着一张纸条。打开来,上书仅六个字:你媳妇要生了!
他立时面色一变,不是在月底么?而且他出门时还好好的,怎会突然便要生了?白玉堂虽说性子乖张,但绝不会在此时以此事戏弄于他。展昭顿时心乱如麻,此时离去确为不妥,可据说女人生产堪比从鬼门关走了一趟,而且他以前办案时也听闻不少孕妇难产一尸两命之事,再想到于悦瘦小的身子和那个浑圆的肚子,越来越是心惊。
正想不顾一切地向皇上告假,却见太后身边的丫头过来寻他,说是太后乏了,请他护送回宫。展昭只好应允,打算路上求太后开恩,准他早些回家。
谁料,才下城楼太后便笑着对他言道:“听闻展夫人即将生产,展护卫莫在此虚耗了,早些回去陪着吧。”
展昭一时间又惊又喜,赶紧跪下谢恩:“谢太后恩典。”
“哀家只不过做了个顺水人情,展护卫要谢当谢包大人替你陈情才是。”太后将他扶起,摆摆手道:“快去罢,莫让令夫人久等。”
展昭的心早已飘到家中,用尽全力奔回小院,可四周除了潇潇寒风,哪有他想象中乱七八糟的场景?
白玉堂竟真的在戏弄他!
自顾恼火了一阵,展昭轻吁了口气,松开紧攥了一路的手掌,推门而入。
屋子里除了比他临走时更暖和些,并无别样变化。案旁的公孙策听见动静,淡淡地看着他道了声:“回来了?”
展昭更加确信了他确被愚弄了的想法,点点头问:“岳父大人,悦儿呢?”
“在里间睡下了,别吵着她。”
公孙策不动声色地收起手中的医书,忽又道:“不过,你可以进去看看你儿子,顺道给他取个名字!”
“是。”展昭俯首应下,却在下一刻猛然抬头惊呼:“儿子?”
公孙策终于再也忍不住心底的喜悦,站起身笑道:“恭喜展护卫,喜得麟儿。”
“悦儿她……她当真生了?”展昭难以置信地环顾这一室宁静,哪像刚生完孩子的样子?
“戌时半刻,母子平安。我已让其他人先回去了……”公孙策尚未说完,便见卧房的门一开一合之间,面前已不见人影。只好无奈地摇摇头,提着医箱替他们将外门掩好。
唉,年轻人当真沉不住气!他还是明日一早再过来看望小外孙好了。
卧房里还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儿,提醒他方才岳父大人的话确非幻觉。展昭满含内疚一步步走到床前,微暗的灯光下,一大一小两个人儿正躺在帐内相偎而眠,大人弯眉微蹙,面容憔悴;小的那个小小一团,颇为秀气。
展昭轻轻闭上眼,片刻后再缓缓张开,没错,还是两个人!
他当爹了!他竟真的当爹了!
轻轻坐上床沿,温柔地将于悦眉间的皱褶抚平,然后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地探入他儿子举在头顶小手里,再张开另一手包住于悦微凉的柔荑,放在唇边细吻,寒夜中紧绷了一晚的心在此刻彻底被暖暖的幸福溢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