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爱,有多渴望就有多害怕(1 / 1)
苏建辉爱他,西泽洋有多渴望这份爱,就有多怕份爱。更何况两个月前苏建辉喝醉了都喊着学长的名字,两个月后又有多少感情能分给他呢?他不知道……
装作没听见苏建辉的话,西泽洋蠕动了下身体,露出半张慵懒的脸,“建辉哥,我肚子饿了。”
艳绿色的头发长出了一截黑色发根,反复漂染的缘故,西泽洋那头顺而细软的头发变得毛躁不堪,苏建辉摸了摸那被药水儿毁的不行的发丝,深深地叹了口气。
“我现在跟你求婚你会答应吗?”
西泽洋眼神闪躲着不敢去看苏建辉的眼睛。
“建辉哥,你别跟我开玩笑……”
“在你看来我不像认真的吗?你觉得我没有真心,那又为什么回来?你TM为什么不能看着我?”
苏建辉摔门而出,西泽洋从床上坐起来,双手抱膝望向右手边的那面墙,眼泪不自觉的掉下来。他在那面墙的另一边孤单寒冷的熬过一个又一个夜晚。一夜之间,他被允许进入到另一边,温暖的有苏建辉的另一边,幸福来的太突然,突然得不那么真实。
苏建辉给自己冲了杯黑咖啡,加进冰块,凉爽苦涩的味道顿时让他头脑清醒,他知道不是西泽洋的错,是他太过心急。他习惯了高速的工作和生活,有任何问题都想要第一时间拿出解决方案,他受不了有个问题时时刻刻压在他心上,一旦问题出现就想要立刻把它解决掉。但西泽洋并不是他的工作也不是一份棘手的合同而是要和他相处很长时间乃至一辈子的人,他们都需要时间和耐心。
打电话给通知助理为自己开了天假,苏建辉再次推开卧室门。
西泽洋脸上挂着稀里糊涂的眼泪抬起头,哭得一抽一抽地问:“你要赶我走吗?”
苏建辉坐在床沿,拍了拍西泽洋的背:“我不会赶你走,别哭了,这么大了还哭鼻子。”
“我不想哭,是它总是往下掉。”
“乖,我去买早饭,吃完饭我们去医院。”
西泽洋吸了吸鼻涕,看着苏建辉的脸色,小心地说:“我可不可以回趟‘酒家’,最后一次,我有很多东西存在那里。我想把它还给原来的店主。”
“可以,看完医生我陪你去。”
“你介意吗,我在那里和很多人……做过那样的事……”
苏建辉真想俗套地说:说一点都不在意是假的,但是你比什么都重要。但他只是宽宥地笑着摇了摇头。
从医院回来西泽洋的手臂被重新打上石膏,医生勒令他老实静养。三个月的时间就平平淡淡相安无事的过去,西泽洋走出屋子的次数却越来越少。
极其普通的一个周四,苏建辉加完班回到家,西泽洋还开着电视就躺在沙发上睡着了,苏建辉放下公文包,蹲到他旁边,西泽洋已经醒了,装睡被苏建辉识破。
“小子,你说你整天憋在屋里睡觉看电视自己不觉得烦啊?”
“你烦我了?”
“烦倒没有,不过,你真是让我见识到了传说中的极品宅男!”
“你少拐着弯儿撺掇我出去,我-才-不!”
苏建辉适时闭上了嘴。原来觉得西泽洋是傲娇小野猫,相处久了越发觉得他披着猫皮的狗崽子,超级恋家的小忠犬。苏建辉长久没有被“责任”这两个字套牢脖子,被套牢的感觉,忧喜参半。喜得是终于尝到了家的滋味,悲得是他觉得自己像个罪人,他把一个十九岁的孩子束缚在了自己怀里,拔掉了他的翅膀。
关掉电视,苏建辉把西泽洋瘫软在沙发上的西泽洋拉起来,“坐起来,跟你谈个正事儿。”
“嗯,你说。”西泽洋收起两条腿盘坐起来,揉了揉眼睛。
“去B医大念书怎么样?你这个年纪的孩子大多数都还在校园充电,你就提前享受六十岁退休后的生活了,总扎在家里多无聊?”
“B医大的分数太高,我考不上的。”
“对自己这么没信心?”
西泽洋努了努嘴,“考得上我也不会去的,那里又没有你。”
苏建辉苦口婆心地说:“开车不过两个小时的路程,你在那边读书,想回来随时可以回来。你不是说立志要当医生吗?去读书就是实现梦想的第一步。生活总要有点目标才会的活的有意义不是吗?”
“我的目标就是你,有你就够了!”
“有一天我要是背叛你、不要你了呢?到时候你怎么办?再去和人拼车拿命换钱?”
“你还说你没厌倦我,你就是烦我了想赶我走!”
苏建辉想抓住他却没抓住,“西泽洋!”
“我不是西泽洋,说了多少次!我不姓‘西’!没有你我就去死,我说到做到,你爱信不信!”
自从西泽洋的手臂拆了石膏,苏建辉变着法子想让他活得像个普普通通的十九岁孩子一样,屡试屡败,屡败屡战。一遇上这态度,苏建辉只得又一次放弃,笑着把别扭的小孩儿扯进怀里,亲昵地说。
“得得得,不爱去就算了。真去了哥哥还怕你被小年轻骗了去呢!”
“才不会!你以为我是你被个有残疾的学长迷得团团转,我可是很专一的好不好?”
话一出口西泽洋就知道自己得意忘形说错了话,连忙收住嘴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收是收不回来了,他几乎是提心吊胆地看着苏建辉。
苏建辉表情一僵,眉毛拧在一块儿。
“谁告诉你的?坤胖儿还是你哥?”
“你喝醉的那晚自己说的……我不是故意要跟别人打听你的过去……”
我吗?苏建辉竟然一点印象都没有他那晚说了什么!怪不得西泽洋不问他的过去,看样子他这一醉把该说的不该说的全给说了。喝酒真耽误事儿……
“你还知道些什么?”
“没有了。”西泽洋使劲摇头,对上苏建辉不信任的眼神,他使劲抿了抿嘴,说:“真没有了,你只是把我当成了他,不停的喊‘学长’数我左手的手指……”
西泽洋表情灰暗暗,眼圈泛红,掩饰不住心上被撕开伤口的伤痛。
“对不起,那天我实在是醉的厉害。我很程伟京之间曾经很复杂,我不想说,但是,现在我只有你。”
“发誓吗?”
“我发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