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第 9 章(1 / 1)
我叫莫远山,今天是我的婚礼,我很高兴。
我选文朗做我的伴郎简直是明智之举。他不仅仅帮我在接新娘的时候,解决了红包的问题,而且今天迎客他也帮了我大忙。
文朗不仅仅是我的朋友,更是我工作上的好伙伴,我的好兄弟,我们的友谊从大学开始到现在有近十四年了。
我一直很感激他,可以说为了和我创业,他放弃了去国外留学的机会。
我的人生有他,现在还有她,我想我比更多人幸运。
那些来参加婚礼的人太狠了,陈总他们那一桌都说要让我跟他们一人干一杯,我的头都大了,这么喝下去,喝不了几桌我就倒了,我一直婉拒着,汗都下来
了,可是他们不肯放过我。
“我来替他喝吧,你们也不好把新郎灌倒吧?倒了今晚怎么洞房啊?”阿朗站到我身边嬉笑着对他们说。
“哈哈哈哈,小文说的对,算了算了,再让人家没法洞房,弟妹该怪我们了。小文喝也好!来来来!小文,你自己说的,一人一杯哈!不能赖!”陈总将杯子推
到阿朗面前。
我有些担心的看着阿朗,他给了我一个“没事”的表情,就拿起酒杯喝了起来,他居然一口干了!
我立刻拦着他说:“你不能喝,你不是酒精过敏吗?”
他笑了笑说:“早就治好了。”
我半信半疑的看着他:“是吗?”
他没理我,继续和他们喝起了酒。
这时,小静拉着我到边上说:“先别管他们了,我们去别的桌敬酒。”
我跟着她往别桌去了,回头看了阿朗一眼,他正仰头将一杯酒喝光,一滴不剩。
我心中隐隐觉得他有些不太对劲,可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
当我敬完酒时,扭头看了看张总他们那桌,阿朗已经趴在桌子上了。
我忍不住笑了,心里骂着这个蠢蛋,酒量不行还偏偏逞英雄。我走过去想叫醒他,张总说:“小莫,小文今天可是喝不少,得有二十来杯吧。不过,他怎么喝
多了就开始哭啊。哈哈哈,搞得哥几个都不知道该怎么好了。”
“哦,他居然哭了?”我惊讶的笑了。
记忆中他唯一哭过就是生病那次,想不到喝醉的他居然是这样的。
婚宴结束后,我送走一些宾客后,就让三四个朋友将他先送回家去,我和小静则得陪着留下来的玩耍的宾客。
快晚饭时,我的电话响了起来,我拿出来一看,是阿朗。
我接起电话,调侃着他:“怎么,酒醒了?哈哈,今天你喝了不少,张总他们说你还哭了,哈哈哈哈,也不知道你居然是这样的。”
我说完后,却一直没听到他的回答,我又叫了他两声,却依然只是听到听筒中传来的呼吸声,很快,电话被挂断了。
我很奇怪的又回拨了过去,这次那边直接挂断了。
我想了想,也许是阿朗无意拨了我的电话,现在酒还没醒,毕竟喝了那么多,算了,等明天去机场前再给他打电话吧。
第二天,我和小静将去巴厘岛度蜜月,出发前我给他打电话,居然关机,我也没想那么多,时间有限就先和她去了机场。
快登机前我又给他去了一个电话,然而还是关机。我的心开始有些不安,给我们的秘书打了个电话,让她晚点和阿朗联系,然后有消息了告诉我。
我和小静飞去了巴厘岛,阿朗留在了B城,一个人。
三天后,我接到了秘书的电话,她告诉我联系上阿朗了,说他旅游去了,让我别担心,还问我什么时候能回来,说公司里有一堆事情等着我处理。
三天来我一直悬着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和她交待了几句,就沉浸在新婚的快乐中。
十五天后,我们回到了B城。落地后给阿朗打电话,依然关机。我的疑惑越来越大了,打电话回公司。
“莫总,您已经回来了?哦,您问文总啊?那个,其实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但是他有东西放在我这里让我交给您。"听筒里传来秘书好听的声音。
“东西?阿朗有东西给我?好,我马上回公司。”心里有些不知名的恐慌在弥漫,阿朗在搞什么鬼?我心里没底,总觉得有什么事会发生。
哄走了小静,我急急忙忙赶去了公司。
秘书递了一个大大的信封给我:“这是文总让我给您的。”
接过那个信封,我突然有些胆怯,里面会是什么?迟疑了片刻,我还是打开了信封。
从里面滑落出两串钥匙,落在了地上,我蹲下身捡起来一看,一串是他的车钥匙,一串是我们在B城共同的家的门钥匙。我心中大惊,又翻出信封中的厚实的纸
页。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纸页是一份份的赠予公证书!阿朗将车子,和属于他的一半房产以及公司的股份和属于他的一些债权,所有的一切全部都赠予
给了我。
我勃然大怒,将手中的公证书扔在了地上,那些纸页飘飘洒洒的落地,中间有一页纸露了出来,是他的字迹。我立刻将那页纸拾起来,上面只写着“我走了,
去留学,勿念!”我气愤的将纸紧紧的揉成一团,一面掏出电话打给他,一面骂着:“你他妈在搞什么鬼?文朗!你他妈给我接电话。”然而回答我的永远只是一
个温柔的女声:“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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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文朗,终于要离开这个生活了快十四年的城市。
其实,一早就预见到这样的结果。不,其实根本就没有结果,因为从来就不曾开始。
一年前,我开始重新报考雅思,以及选留学的国家与学校,最终我选了格拉斯哥美术学院。
签证早已下来了,我却留在这里这么久,也不过是想能多陪在他身边一点点时间。
而,我能做的,就是将在这里的一切打包送给他,然后把自己的爱悄悄藏起来,就好像当年被我塞在床单下的那封信一样。我不能给他的未来,希望她都能给。
但是,心真的还是好痛,婚礼上眼睁睁的看着他将戒指戴在她的无名指上,周围的那些瀑布烟花就像我的悲伤倾泻而下,直到今天也不曾停歇。
从上衣的口袋里摸出那封已经有些泛黄的信,我淡淡的笑了笑,顺着当初被撕的小口子用力的撕开,将信撕的粉碎,扔进了垃圾箱。
我拖着行李箱走进了机场的安检口,此去经年,愿永生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