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Chapter 23(1 / 1)
黄泉洞中,一片狼藉。
无垢手中的玄渊剑直指着跌坐在地上,狼狈不堪的般若花和旷野天俩人,面色沉如深渊,浑身上下充斥着浓浓的肃杀之气,双目泛着令人胆颤的红光,宛若从地狱而来的夺命修罗一般,森寒的话语一字一句从他的喉中溢出,“快说,紫薰在哪里?”
若不是花千骨盗取神器,释放妖神出世,摩严将他请出思过崖,帮忙守住墟洞,不让七杀趁机夺取洪荒之力,他还不知道才短短数日,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而这其中,最令他震惊的事,莫过于夏紫薰不知所踪!
直到妖神一事处理妥当后,他问了白子画才知道,原来早些时日,单春秋突然派人送来紫薰的发簪,点名要白子画亲自去黄泉洞救人,岂料人未被救回,白子画却身中卜元鼎之毒,险些丧命…
听着无垢那森寒的话语,般若花陡然一惊,吓得连连摇头,“上仙,我…我真的不知道啊…”
般若花并非不惧生死,而是她无法说出夏紫薰被异朽阁带走了的事,只因在与异朽阁合作之前,她与单春秋就已被东方彧卿下了咒术。
无垢见般若花始终不肯说出紫薰的下落,顿觉怒从心头起,手起剑落之间,般若花还来不及反应,就被一剑封喉,喷洒出的鲜血溅了一地,凄厉的惨叫声回荡在寂静的洞府,空气中弥漫着强烈的血腥味。
旷野天被无垢眼中的狠戾吓得愣在当场,惊魂未定的看着他,又气又怕。
无垢冷冷的瞥向旷野天,将剑悬于他颈前,“不想死的话,就快点说出紫薰的下落。”
旷野天回过神来,忙双膝跪地,磕头求饶道:“上仙饶命啊,我真的不知道紫薰上仙的下落啊,那天护法他们只带回了发簪和卜元鼎,根本就没带人回来。”
“不知道是吗?”无垢挑了挑眉,一脸玩味地打量起跪地求饶的旷野天,“那算了。”
旷野天听闻,以为无垢是要放过他,不料他还来不及挤出一个笑,就觉得左肩处传来一阵撕裂般的剧痛,只见他的左肩竟被无垢的玄渊剑生生刺穿。
“你们一个个的都说不知道紫薰的下落,那她的发簪和卜元鼎你们又是从何处得来的,既然你们不肯说,那我便折磨到你们肯说为止。”无垢拔出刺穿旷野天左肩的剑,指尖捏出一串法诀,正欲袭向他,不料面前忽然闪现一行泛着金光的字,原来是白子画用传讯之术通知他紫薰已在绝情殿,让他速回长留。
无垢见状,心下一阵狂喜,轻挥袖袍,修长挺拨的身影顷刻间化作一道银光消失于黄泉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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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垢匆匆赶回长留,来到绝情殿,不料殿中却空无一人,正欲观微一番,却见笙箫默迎面走来,他手中捧着一个精致的檀木盒子,面色颇有些凝重。
看着他的神色,无垢只觉一股不详的预感悄然袭上,心像是被什么紧紧攥住,连呼吸都变成了一件困难的事情。
“儒尊,子画传信与我说紫薰回长留了,她人呢?”
笙箫默沉吟了片刻,皱眉道:“紫薰上仙是回来了,不过她受了些伤,掌门师兄正在静室替她疗伤呢。”
“怎么会受伤呢?”无垢迷惑的看向笙箫默,手指不自觉的握紧成拳,“伤得重吗?”
“我们是在三生池边发现紫薰上仙的,当时她就已经受伤昏厥。”笙箫默微微摇头,垂眸望着手中的檀木盒子,默然半晌后,才轻叹道:“这聚灵珠都要用上了,恐怕紫薰上仙这次是性命垂危了!”
笙箫默的这一番话好似惊雷般在无垢的耳畔响起,惊得他脚下一踉跄,不由得倒退了几步,眼中瞬间浮现出惊愕与悲痛的神色。
笙箫默见状,忙伸手拍了拍无垢的肩,出言宽慰道:“上仙先别着急,我也是胡乱猜测的,请随我一同去静室看看,说不定掌门师兄已经替紫薰上仙疗好了伤呢!”
无垢深吸了口气,强令自己冷静下来,随着笙箫默来到疗伤的静室。
当看到夏紫薰的时候,她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寒玉床上,明艳清冷的容颜异常苍白,唇角沾染了大片血迹,殷红的血沿着白皙的颈脖蜿蜒而下,将衣裳染透成了暗红色。
无垢颤抖着伸出手将夏紫薰轻轻揽入怀中,举起袖子,动作轻柔的拭去她唇角的血污,而后将脸轻扺着她的额头,默默的闭上了眼,脑海中不断勾勒出她的模样,微笑的、冷傲的、执拗的、流泪的…
却唯独,不是如现在这样,毫无生气的,仙灵仿若随时会散尽。
此刻,他只觉得自己的心仿佛在一点点的接受着凌迟,那种锥心之痛,渗入骨髓…
为什么上天总是要他一次又一次地承受着这种提心吊胆,总是要他清清楚楚地看到自己的无能为力,空有一身修为却无法护得她周全,只能眼睁睁看着她一次又一次陷入险境…
“无垢,紫薰被她的绝技浮沉断所伤,我用长留法术试着为她疗伤,但收效甚微,只能维持她细弱的心脉,如今看来,也只有杀阡陌所练的芷阴之气能救她了,只不过,他未必肯出手相救。”
白子画那满含忧虑的声音唤醒了沉思中的无垢,他强忍着悲戚,声线却是止不住的颤抖,“只要还有一线生机,我们都要试一试!”
白子画略微沉吟后,点了点头,将笙箫默手中捧着的盒子打开,从里面取出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这聚灵珠能暂时稳住紫薰体内的仙灵,使其不易涣散。”
无垢听罢,将夏紫薰的身子放回寒玉床上平躺着,退至一边。
白子画移步至寒玉床边,运法将聚灵珠封入夏紫薰体内,顷刻间,光芒乍现,淡淡的紫光萦绕在夏紫薰周身,她体内涣散的仙灵正逐渐凝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