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番外（上）穿透（1 / 1）

原本的主角的故事。我生于混沌，死于荒芜。

我曾经有过活着的痕迹，但却早已被多少年的时光掩盖。

我曾经有着自己的意识，只是时间长了，什么都被我丢掉了。

记忆、学识、认知、感知……都被抹去了。

我是谁？我来自哪里？将去向何方？

这样的问题，早已问过无数遍了。

现在……我想有一个自己的意识。可是我没有形体，没有灵魂……没有存在的意义。

当我有这个想法的时候，听见了来自远古蛮荒的召唤。

然后名为“我”的东西……就从这里消失了。

我在一个陌生的地方出现了。

我望了望四周，望了望自己……我发现我拥有了可以控制形体的力量。可是这份力量似乎不属于我。

我活动了一下身体，却发现我根本动不了。

名为“痛苦”的感觉涌了上来，我渐渐地脱力、窒息……没有人来这里，所以没有人来救我。

突然，无味的液体进入我的口腔和鼻腔，我却反抗不能。

我似乎是在什么地方掉落了。我也许是掉进了一潭很深的水里，才免于一难。

说“免于一难”什么的，都是谎话。现在不就和受难一样么。

要是能免于两难就好了……

要是有什么东西能救救我就好了……

我也只能这样想想了。我开始奋力反抗，结果……就下沉的越来越快了。

如果我再一次消逝在一个无名之地，会不会就此结束？

结束掉这个重复着死亡的世界。

我的身体突然失去控制了。我那紧闭着的双眼也被迫睁开来了……我被一股力量牵引着，逼迫我游上去。

液体冲进了一切让我难受的地方。

不知过了多久，我看到了从未有过的光亮。在这一刻我想起了很多事情……不属于我的别人的事情。我的形体和意识都不是自己的，只是借用了别人的罢了……我抹去了这个人的意识，强占了这个人的一切。

她的名字是天预歌。从体型上看……是个几岁的小孩子吧？

我的认知和她的认知告诉我，是的。

从我很轻易地就能控制她的身体这一点上……可以看出她的身体很孱弱。

“呃。”我上岸后，尝试着发出声音。喉咙不是想象中那样干涩……因为刚刚泡在“水”里。

从远方传来了声音，好像是有一群人正在向我这里走过来。

“喂你们快看！天预歌从那么高的地方掉下去了居然没死！”

“别管她了。她的死活对于我们来说已经不用在意了。”

“啊？为什么？”

“……她的内力都被废掉了。”

我的认知告诉我，眼下这情况很狗血……我看着他们转身，向原本的方向离去。喂喂喂，天预歌不是你们的同伴吗？好吧不是……这样丢下我也不太好吧？

“喂！！起码给我点东西吃啊……呃咳咳咳咳……”我这么一大声喊，嗓子就是没裂也给我喊裂了。我把我仅剩的那点儿空气给咳出来之后，就痛的在地下打滚儿起来。

他们没听见。

他们没听见还是……走了？

他们什么也没有留下？

不对，还是说他们根本就不存在，只是我的一个幻觉？或者从我“自以为”消失的那一刻开始，就已经是幻觉了？

不不不没这个可能的。我的直觉令我否决了这个猜想，因为我是有真实触感的。

我能感觉到我喉咙的干涩、胃部的饥饿和皮肤层的皲裂……我知道这都不是什么美好的感觉。或者说这种感觉已经足够把一个人折腾到死了。

他们没有过这样的感觉吗？他们为什么不救我？

我内力全失？那是什么啊……失去了名为利用价值的东西了吗。那救一个普通人不行么？

那些令人不快的感觉在我身上越来越快地蔓延，我忽然头痛欲裂。

我疼的在地上扑腾得像是个被捞上岸的鱼。这样做并不能缓解什么，反倒增加了更多的痛楚。

我在峡谷之底，无人光顾的地方。

没有人会来这里，也不会有人再来这里。

我想活着。我想活下去。

我一次一次失去意识，一次一次断绝思考。

零星的记忆片段被我一片一片找了回来。

我一次一次恢复意识，一次一次尝试思考。

记忆片段被我像拼图一样拼了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