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安君的疯狂(1 / 1)
寒假大部分时间我都窝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将古代待字闺中的女子学了个九成九。
木哲言和韩悠悠照例三天两头往我家跑,有时索性住个两三天。
韩悠悠多次对我威逼利诱,枉想将我拐出家门,奈何我威武不屈,富贵不淫,她也只好恨恨地朝我翻着白眼。
木哲言也是困惑,原本我赵晓晓是多么活泼、多么热情奔放的一个大好青年,怎么会像只懒散的猫一样,窝在沙发上数毛发。
我朝他眯眼笑,慢吞吞地吐出一个字一一冷。然后木哲言恍然大悟,并且立即表示赞同,顺手将不依不饶的韩悠悠打发出门。
赵浅画偶尔也会来吃顿午饭,又或者陪外公下下棋,写写毛笔字。每次我都会尽量躲开与她相处的时间,因为我越发不喜欢她看我的眸光,怜悯过盛让我心生抗拒。
她仍然会买各种各样的奢侈品送进我的房间。其中大部分非化妆品的瓶瓶罐罐被我亳不心疼地扔进了杂物间。
木航书还是会给我打电话,只是电话的交谈内容实在是让我不甚厌烦,往往不过三五句便匆忙挂断,然后认真地删除通话记录。
我做得最多的事就是练习古筝。虽然我的毛笔字和围棋学得马马虎虎,但是我的古筝弹得很好,连外公都赞不绝口。我弹得最多的就是《渔舟晚唱》,我最喜欢这首曲子。
木哲言和韩悠悠也很喜欢,甚至俩人也会弹得有模有样。
我将这首曲子刻录了三份。外公一份,木哲言一份,韩悠悠一份,我将它们小心地锁在书桌。
春节的时候,我又开始生龙活虎,喜气洋洋地跟着木哲言和韩悠悠转遍了大半个A市,寻遍放烟花的地点。
我们看了一场又一场的烟花。
那些烟花在如墨的夜,像花儿一样在黑夜中盛开,顿时绚丽了整个夜空。
我幸福微笑,看着烟花迸射的光芒映在右身旁身姿挺拔的少年脸上忽明忽暗。我能看见少年微翘的睫毛,秀挺的鼻梁,唇角微勾,左脸颊的酒窝若隐若现。
左身旁的少女微微侧首,长长的发垂在肩后直达腰际,杏眸微眯,嘴角勾勒一抹欣喜的笑,孩子气地指着朵朵绽放的烟花说,“呀!你们看,多美啊!”
我也笑,“嗯,是呢。”
如果可以,我真的真的很想将这一幕永远的印在脑海,生生世世,永不磨灭。
2011年春。开学之始照例是开学典礼拉开新学期的序幕。
校长大人在高高的礼台上,容光焕华,感慨激昂地宣读着亘古悠远的致词。
我在台下前排位置含蓄地打了个哈欠,顺手抖了抖手上的演讲稿,心里默默想着,校长大人,您老倒是快点,我还等着念完台词回家补觉呢。
我左看看,右看看,同学们基本都一幅兴致缺缺的模样。我心里突然乐了。原来礼台之所以要高,大概是怕台下听众打击到台上的演讲者。
一个半小时后,我终于爬上了演讲台,于是唾沬齐飞抑扬顿挫地废话连篇一番,然后居高临下的扫视台下面色委靡的一干学子,心满意足地又爬了下来。
对于半道开溜的事我很是得心应手,不消一会儿,我已经出了礼堂的大门。
木哲言和韩悠悠应该也快出来了。这是这么多年来不变的定律,他们当然不会认为我会乖乖地坐到散场。
我坐在长椅上给木哲言和韩悠悠发信息:老地方集合,姐等着你们。
令我没想到的是,我最先等到的却是安君。
这个在他人眼中外表始终娇弱,笑容始终温婉的女生,此时却扭曲着美丽的小脸,毫无预兆地用柔若无骨的纤纤手指,在我左脸颊印上一片妖娆的红色。
我赵晓晓可不是被欺的主,下一秒,我想也没想就回敬了她两巴掌。于是安君的脸上也印上了更为妖娆的红。
我冷笑,“安君,我有没有告诉过你,我赵晓晓对于挑衅的人可从不手软,特别是像你这种表里不一的白莲花。”
安君捂着脸颊,凄厉的声音刺激着我的耳膜,“赵晓晓,你为什么不离开!为什么还不离开!阿萧是我的,他是我的,他不会再爱了你了!”
“安君,你看看你现这个样子,简直就是个泼妇。我为什么要离开,因为你不喜欢我?可笑,我还不喜欢你呢,难道你会因此离开么?”我有些恼了,这个女人还真没完没了了,我可不是软柿子。
安君双眸通红恨恨瞪着我,“赵晓晓,你会后悔!你一定会后悔的!”
我冷冷出声,“安君,你最好别轻举妄动,木航书可不是摆设。”
安君突然一笑,诡异莫测,“赵晓晓,我得不到的幸福,你也休想,你就陪着我一起坠入地狱吧!”
我心中一凛声色俱厉,“安君!你到底要纠缠到什么时候,你的幸福从来都不是需要我来成全!”
“晓晓……安君,你来这干什么,我们不欢迎你!”韩悠悠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她一把拉过我将我护在身后,明显不悦。
安君冷冷地看了我们一眼,转身离开。
韩悠悠看到我脸上的手指印立即炸了毛,“啊,晓晓!你该不会被安君打了吧!天啊,赵晓晓!你个笨蛋,你不会打回去吗!瞧你这点出息,老娘非给你抽回来不可!”说完就要去追安君,我哭笑不得地拉住她,“悠悠,你看我是个吃亏的人么,她安君可讨不了便宜,你没看见她娇嫩的小脸红得不正常么。”
韩悠悠的尾毛拧得可以夹死蚊子,“我气的是她凭什么打你啊!整天装得像个圣母一样,真是讨厌!”
我揽过韩悠悠的肩,“好了好了,犯不着为她生气。”
韩悠悠闷闷地嗯了一声,伸手摸了摸我的脸,“那我们先回去用鸡蛋揉一下脸,别让阿哲看到了,不然他肯定心疼死了。”
我笑,“好吧,你给言言通个信。”我也伸手摸了摸脸,呵,这么一个单薄的身体,甩的巴掌可一点都不含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