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第七章（1 / 1）
在橙国待了大半年，柳清寒感觉自己点亮了吃货属性。艾玛橙国果然是物产丰富，无论什么材料都能研究出好几个花样，套用她前世的流行语，橙国人真会玩[doge脸]。她一边呼噜呼噜地吃着米粉，一边隐隐期待着更南边的红国会有什么好吃的。自从她来到橙国，她再也不需要跑到哪个门派里去买辟谷丹了。话说橙国的东西这么好吃，这群人的食堂估计不止买馒头和饼吧？那他们还需要辟谷丹吗？
但是，物产丰富也不全然是好处。青国地势多变，平原不少但都隔的太远，唯一大一些的平原地带就是南平原了，就连冉河边也是丘陵起伏。橙国境内有几条河流，河流两侧都是十分平坦的土地，自然都用于农耕了。一旦植物生了一些有传染性的疾病，那就是一死死一片，而且从发现到全部病死用时不到一个月。修士们采取的出行方式除了飞舟就只有和凡人一样的方式，根本来不及等到他们接到消息赶过去，农田里的作物就死干净了。若是次次都派飞舟，各大门派表示年年飞好几次，就送几个修士，实在是劳民伤财，于是他们一合计，干脆在每片农田都设个点，派几名修士驻守。
此时柳清寒正和一个驻守点的修士唠嗑，他们的道号都是橙开头的，看上去特别有喜感，不过听上去还好啦，像是她面前这个，道号橙茂，金丹期修士。柳清寒在这里借宿了两天，也跟着这里的修士去看看田地里的作物，她发现这里有修士驻守，还是因为她过来时正好田里的土豆生病了，橙茂正带着他的徒弟在田里画符救灾。橙茂告诉她，“虽然基础的封印病菌的符箓都一样，但是针对不同的作物和病状将符箓稍加改变，会有更好的效果。”还将他多年改良的符箓图册抄了一份送给她。
今日柳清寒和他聊了一阵后，表达出了想要辞行继续游历的愿望，橙茂自然没有不答应的道理。巧的是，就在柳清寒走出屋子就要去雇马车的时候，橙茂追了出来。“青寒道友！师门发来传音符通知陵南镇闹了瘟疫，还望道友一并前往，添一份力量！”要是跟普通人说这个，对方肯定得翻脸，但是柳清寒是一个金丹修士，所有的金丹修士都以帮助百姓为己任，柳清寒自然是答应了。
前文说了，农田附近会有修士驻守，但是城镇里是没有的。报信的人也是离开了镇子，一直走到门派的山脚下才成功把消息传到。虽然这位报信人并没有表现出病状，但是修士们还是将他所经过的地方全部封锁。柳清寒所去的不是那片封锁地，那边有橙国修士看着点就足够了，她直接进入陵南镇。柳清寒戴上橙茂递过来的口罩，和封锁线上的修士打了声招呼就进去了，在疫病完全根除之前，她是不能再出来的。
修士也会生病的，只不过修为越高，就越不会生病。如果给元婴修士扎上一管感冒病毒，再扎点免疫抑制剂，那么元婴修士也能感冒。正是因为他们也会生病，所以口罩、消毒一件事情都不能免。虽然道袍上不会粘任何东西，但是修士会生病也意味着会携带病毒，自然不能把他们放出去危害社会[哪里不对……]。
修士们承担了一切工作，挨家挨户检查镇民的身体，强行将患病者带离，给患病者的用过的和每日需要使用的物品进行消毒，给他们熬制可以强身健体的汤药，就像是没有修士的世界中的医生一样。唯一和医生不一样的就是，他们可以绘制符箓封印病人体内的病菌，缓解症状甚至治愈。但是空气中的病菌太过稀薄繁杂，无法封印，否则修士画几张符箓就不必封印外面那几个镇子了。
绘制符箓这种事情自然是橙国修士来做，他们经常和各种动植物疫病打交道，更熟悉这方面的内容。甚至挨家挨户检查的工作也做不了，她不是橙国人，说两句就会被认出来，可能会遇到“热爱国家”的人的歧视不说，她也不懂橙国人讲究的一些礼节和行为方式。于是乎我们的外国友人，金丹修士，就像一个底层工人一样，负责清洗患病者换下的衣服和用过的碗筷。这是一个不需要任何技术含量，并有着很高危险的工作，和她一起工作的至少是金丹期，她还看到了几个元婴修士，心里便也没有什么不舒坦了。
柳清寒戴上和道袍同种材质的手套，开始在烫人的热水中清洗那些衣物。突然她听到自己心中有一个声音问道：「你愿意为了拯救这些镇民而死吗？」
柳清寒一惊，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她扭过头看向屋内□□着的病患，心下不忍。刚要回答，突然想到青国内那些可怜的百姓，心中有了些犹豫。柳清寒心中也是更爱自己国家的，如果要为了拯救身处水深火热之中的百姓，为什么不留着命救自己国家的呢？她这么想着，感觉心中的声音消失了。
晚上柳清寒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旁边的橙国修士问她：“怎么了？这边的床睡不惯吗？”
“不是……”柳清寒有些愧疚，大家都在忙着救灾，她却在这里想写有的没的。她悄声说出了心中的疑惑，心中有些忐忑，不知会不会被骂一顿，毕竟她偏向了自己的国家。
“道友这是相差了，你是哪国人？你说着什么语言？上一世呢？再上一世呢？百世的记忆你都有了，你还能想明白自己到底是什么人吗？”
柳清寒感觉自己这么多年的信念都被击碎了，是啊，她回忆是并没有感觉，但仔细想来大多数语言都和她现在说的不同，那都是自己。自己和橙国人都说着同样的语言，比自己与自己的差别都小，自己又用什么理由去差别对待呢？如果这样也要差别对待，那么她也要讲柳家村的村民和芙蓉镇那些镇民们差别对待，而她没有……
心中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愿意为了拯救这些镇民而死吗？」
「我愿意。」柳清寒在心中回道，「但这场灾害显然可以很快结束。」
等了许久，柳清寒都没有感受到什么变化。当她重新躺下身准备睡觉时，却突然发现旁边的修士比自己修为低了，「明明之前还是一样的……啊，是了，我现在是元婴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