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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 情痴(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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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看看我。微雨,你来看看我。”

梦里依稀有个人在呼喊她的名字,深沉而悠远。她一身白衣站在湖边,眼前白雾重重叫人辨不清方向,朦朦胧胧间湖中隐约有个人影缓缓走来。林微雨越听那声音越熟悉,越听越好奇,于是拨开白雾,待他走近。

他站在水中,还似以往在她心中的肃肃模样,林微雨相望许久才终于樱唇微绽,“哥......”

“微雨,你要回来,你一定要回来。”

林微雨不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见着林毓风好似要飘走一般。情急之中与他越走越近,竟不知道她已从岸边趟下水,漫过她的双膝。“再等一等,我知道这是梦,可你能不能再留一会儿,让我再睡一会儿。”

她似祈求,生怕是即便在梦中也再也不见。

林毓风依旧背手而立,语气像是在宽慰她道,“你会回来的,哥哥要走了。”她想要抓住他的衣袖祈求他留下来,可双脚像是定在那里怎么使劲也是无用。

“我不要醒,不要,哥!”

睁眼,便见着紫檀木的雕花床顶,耳边恍惚听人说道,“王爷,她醒了。”

顾玧近前将她扶起半坐在床上道,“微雨,你终于醒了。”他的眼神中透漏着欣喜,是她从未见过的,忙避开道,“这是,奕王府?”顾玧见她好似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便兴趣依然道,“嗯,你晕倒了,便把你接到我府中来了。”

林微雨避开他想要触碰的手臂,掀了被子起身道,“微雨谢王爷搭救,如今醒了便要上路了。”

顾玧顿了顿,轻轻拽着她垂在身旁的手臂挽留道,“不要走了,你能不能忘了过去的事,忘了一切不开心的事,我会好好照顾你。”

她缓缓松开他的手,仍是一副客气的表情,“三爷府中妃妾貌美,我已是人妇,实在不应留在这里。”他有些气不过她每次的拒绝,走到她面前来,狠狠说道,“在你的心里仍然这么放不下,难道你还钟情于他?可他杀了你哥哥,你为什么对他还这么余情未了!”她樱唇微白,不想与他争辩,却仍使着力气答道,“王爷是在告诉我,因为王爷只是杀了我的朋友,而他杀的是我兄长,所以我要更恨他一点是么。”

面对于她的质问他从来都只有败下阵来,渐渐没了脾气,“你还是这么倔强,还是不肯原谅我。是,我是杀了苏荨,可你有没有想过,我也不想杀他。可他听到了我夺位之事,我不杀他,自有别人杀他,我只有当机立断,不留后患。我知道你怨我,可你能不能抛开这些,只看看我,就当给我一次机会也好。”

机会?

这世上有些机会还是没有的好。

“我不想骗你,不是我放不下以前的种种,也无关于恨,而是我不爱你。四年前我不爱,现在我不爱,以后也不会爱。你留我在这里又有什么用呢,何必在我身上浪费无谓的时间。”

我不爱你。

她从来都是这样,和他之间,从来没有暧昧的空气。

我不爱你。

他脑中不断的重复她说的,明知道是这样没错,可还是执念作祟,不愿意承认,仍强撑着道,“我不信,我不信。我这么辛苦,我这么辛苦才能让你见我一面,我不可能送你离开。你只要在我身边就好,我会让你爱上我的。”

他撇下这一句无可奈何的话,便急急忙忙从闺阁里出来,他辛辛苦苦了这么久,无论如何都不能在这个时候放弃。顾玧推开门,却发现萧若茵端着汤膳就站在他面前。若茵淡然一笑,她虽听到了一切,却也没做纠缠,便目送他的背影直至他离开。若茵进了屋子,放下了汤膳盛了一碗送到她手上道,“与妹妹在宫中许久不见,却没想过是这样的见面。”

林微雨心想,往日是五王府王妃时,倒是在宫中极常碰面,如今倒是不知道该怎样称呼了,于是说道,“我已不是王妃,夫人还是叫我微雨吧。”

若茵倒是不很介意,抚着她的手道,“叫着妹妹亲近些,今日妹妹既然进了这奕王府,便就在这里住下吧。有些话我本以为一辈子也不会说了,可妹妹也对王爷太过狠心了。曾经总见着王爷对着个女子的画像神伤,我原也是不以为意,可自从在皇上寿宴上看见妹妹我便明白,原来这世上还真的是有个人在王爷这里的。后来妹妹嫁入五王府,王爷也终日郁郁,直到今天才终于有了些生气。我明白妹妹心里所想,只是时间这东西有时能改变许多人许多事。妹妹既然如今不在五王府也无处可去,就当是与我作个伴也好,留下吧。”

林微雨见她一副谆谆的摸样,又想起李沅芳,不由得心疼起她来,“你为什么不赶我出去,你不委屈么?”

萧若茵温柔笑道,“不委屈,王爷对妹妹如此钟情,你留下他便会开心,他开心我便开心。”面对这样一个情深女子,林微雨也竟然一时语咽,不知道该说什么方能揭开眼前这一种尴尬。萧若茵见她默不作声便欢喜道,“妹妹不作声我便只当妹妹答应了。”

萧若茵扶着她的手正欢喜着,便听着外头渐渐传来女孩子的哭声,若茵连忙抽了手念道,“君儿,君儿怎么了。”便往外头跑去。林微雨自然也随着她跑到园子里,见着一个女孩子坐在地上,旁边还站着一个浓妆艳抹的女子手里抱着一个看起来年纪尚小的孩子。林微雨见她双眉似柳叶尖尖,一副冷眼便看的旁人周身渐冷,朱钗碧饰,玲珑细腰,如此曼妙尤物便知道不是一般角色。正猜测着这女子的身份,一旁的丫鬟们便都行礼道,“二夫人好。”林微雨心中便想原来是那个名动京城的舞伶秦桑。若茵拍了拍怜君身上的土,哄着抱起怜君,正要问来由,那秦桑便上前道,“小孩子玩闹,抢着风铃便不撒手,陌轩还小失手推了君儿,望姐姐不要介意。”

孩子受伤总是心疼,可小孩子玩玩闹闹总免不了磕碰,“我还当是什么事,女孩子总是娇贵些,君儿是姐姐总该让着弟弟的。”秦桑眼神一瞥才看见站在一旁的林微雨,满眼打量着,悠悠走到她跟前来。

“原来王爷心心念念的就是你。”

莞尔一笑便转回身子朝若茵道,“妹妹身子不便,便先走了。”

若茵点头似是默认,回首对着林微雨说道,“这园子怕是妹妹还没细看过,便走走再回屋吧。我这里还有君儿要看着,便也先走了。”

月半明时,粉红的霞光还不肯褪去半明半昏的颜色,她一个人漫无目的的走走停停,不记得都逛过什么地方,只记得逛了好久,直到眼前出现了一片青蓝色的湖水。她走上湖边的亭子,倚坐在围栏边,望着闪着月光的湖水,一抬手便见着在烛光下翠绿透水的镯子,自说自话道,“平生不会相思,才会相思,便害相思。”她扯下镯子,端详着镯子上青翠的纹路,眼前却浮现他的身影,幻灭,却又想起那日在地牢里他握着匕首的画面。

啪嗒

她一阵恍惚,手一松,便是一声脆响。

待她回过神来,才意识到原来幻灭,是连她遥寄相思的物件也一并没了。

她陡然讪笑,她不过离了他一日而已,却已是鱼沈雁杳天涯路,始信人间别离苦。

顾琰在喧闹的夜色里独自走了大半个丽阳,终于走到了奕王府门外。才分别了三日,他便像是生了一场大病一样的不自在,每日望着没人房间发呆,越是回忆越是心酸。他如今站在奕王府的高墙之下,才实实在在感受到了什么是从天堂到地狱。虽然日日无法相见,可知道她在里面,每日过来望几眼才肯心安。他拾起拿在手里的玉屏箫,一曲哀愁,又吹起离绪断肠。

若兰给她换了壶新茶,茶香半溢,却听见从府外传来的悠悠萧曲,忙端了杯热茶到她跟前道,“夫人,你听,这箫声真是好听。”

她在院里坐着,一手执书借着烛光读着,耳畔突然迎来一阵和缓的箫声,便放下书接过若兰奉的茶坐在原处静静听着,回道,“嗯,这几日总是这个时候,吹的倒是深情。”

“夫人知道是什么曲子么,告诉这府里的乐师也让他们吹给夫人听听。”

她笑道,“我也未曾听过,想必是心中有故事,才能吹的这么动人吧。”

她不光嘴上这样说说,这样的一声萧曲,竟也勾起她往昔所有走马灯似的回忆在眼前,心口也仿佛感同身受的痛着。回忆对她来说是这个世上最甜蜜却也最痛的毒,她戒不掉,唯有待幻现幻灭时,忍受此时甜蜜,彼时刺痛的现实。

待顾琰吹完一曲时,他已是泪下如连丝了。他嘲笑自己真是自作自受,在他做好决定不告诉她真相的那时起,他以为他已经做好了准备忍受这一时的分离。他抬眼恋恋不舍的望着王府内未灭的灯火,苦笑着拖着落寞寂寥的脚步,又是一个人离开。

回了府邸,李安福便在门口相迎。等他进了门忙附耳道,“爷,成了!”

李安福说的不是别人正是在外人眼中已经死了的林毓风,那日顾琰救他回来,亏得杜玉生医术精湛,又亏得林毓风是在命好,没有刺中要害。他以针灸之法每日施针又辅以药剂汤膳,才救了他一条性命。

他眼中微微有意思惊异,而更多的是等待已久的畅快,不觉间脚步也有些微微轻快,舒心道,“如此一来,便好了。”

他摩拳擦掌着,已是许久不见的兴奋。快步穿过廊子,到了东厢。一入门便见玉生还在拔针,便不去打扰静静坐下。林毓风见来的是王爷,待施完针便跪到他面前,叩头谢道,“臣,多谢王爷搭救之恩。若不是王爷毓风怕是命已休矣。”

他扶起林毓风坐下,温文笑道,“你无须言谢,一切都是为了微雨。微雨如今还不知道你还活着。她以为是我杀了你,不过这样也好,你若暴露,顾玧必定拿着你不放,不会善罢甘休。如今救你救微雨唯一的法子便是将他一击击倒,不留喘息之机。”

林毓风瞬时明白他言语所知,从胸口拿出一本小册子交与他手上,顾琰接过看着上面用小楷写着许多官职名字。林毓风说道,“臣在奕王殿下身边多年,早年奕王随先帝南征立下战功,如今心腹多是出身骁营。这名单哪一个人都能牵连到他。只是,若想一击击倒,只有这个人。”他指了指名册中的一个,又道,“王爷可对这个枢密副使范锡山有所印象。”

顾琰瞅了瞅,只是知道这范锡山掌管枢密院,是个武将,其他便知之甚少了,便道,“本王从不掌军政,对此人是知之甚少。”

林毓风不急不慢道,“我之所以说他重要,是因为,在奕王身边称得上心腹之人的便只有他了。奕王心思细腻,他虽与旧党勾结,却从不自己结交旧党之士,所办之事只让范锡山替他办妥,一来省了皇帝监查,二来出了事他也好撇清关系。王爷所查的姜世虽是他麾下之兵,却仍是由范锡山替他打点。奕王派我前去也只是监视他而已。所以若是擒了此人,便会连出一众恶~党。奕王势力便可无忧。”

顾琰深谙官~场之事,开口笑道,“好,我便不信,他既已官拜枢密副使,却是安安稳稳走到今日的?”

林毓风又接着吐道,“自然不是,半年前,范锡山路过城外杨家村,看一户女子生的曼妙,便想纳为小妾,这女子唤作杨絮。可谁想这杨絮不从便让她妹妹替嫁,结果被范锡山发觉便强占了他家几亩良田,又失手杀了杨絮的妹妹杨柳。这杨絮还有一个哥哥叫做杨昭,兄妹俩便将范锡山告上官府。可没想到却让范锡山污了个谋杀亲妹的罪名,将杨昭收押秋后处决。这事已过了几月,杨家也只剩杨絮一个人了。”

听罢,顾琰便问道,“此事,皇上可知情。”

林毓风点头道,“必是知情的,只是我想不明白,皇上素来不喜奕王势大,为何还迟迟不肯动手。”

漏夜声寂,崇文殿还是烛光如白昼,皇帝对面跪着一人,正是内卫统领张玉尧。张玉尧开口便道这几日顾琰每日晚上必到奕王府墙下吹箫,每日必要逗留一个时辰。除此与平日所做无甚特别。只是,王妃刚离府时五爷每日郁郁。

顾珏听他所言,只想了一会儿,便抬手叫他出去了。待他走后,便问在一旁的楚佩柔,“朕这五哥倒是情深,想来他那日对朕说的,‘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倒是真的。”

楚佩柔听着张统领说着五爷的事,又得皇帝一问,于是似少女般怯生生的双目含情道,“人间自是有情痴。”说完便将皇帝吃完的莲子羹撤下,又换上了今日煲好的鲜藕凉茶,去去暑气。

顾珏见她脸颊微红,方才听了她的话,像是羡慕似的,她只顾手里的活,却也不敢看他一眼。知道他是说笑戏弄,可还是感到脸上像是发烧了似的越来越热。

她含羞的模样像是含苞待放的木兰花,顾珏只觉着美丽不可方物,眼睛看着她心里却想着,顾琰几番对他说的话,开始时虽然觉得未免太夸张了些,可到了自己这里动了真情才觉得字字入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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