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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2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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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天,二天,三天……萧瑟的秋风夜夜吹拂着帐幔,也摇曳着祭坛上的灯火与红纸金笺的祭花。

时值八月中秋,银河横亘苍穹,草木之上玉露零零,蜀军营内旌旗肃肃,四周旷野悄然无声。

姜维带领四十九名武士守护在帐外,自孔明祭星祈天以来,他也未进饮食,始终如磐石一般屹立坚守在帐门前。

孔明独自在帐中的祭坛上设了七盏大灯,在其周围悬挂了四十九盏小灯,正中置有本命主灯一盏,祭坛前供奉着各种祭品。他焚香念咒,不断更换盆中的清水,每换七次,便拜伏于地,祈请苍天保佑。其祷念之声至虔至诚,念到动情之处,连守护在帐外的武士都可听见:“亮生于乱世,甘老林泉;承昭烈皇帝三顾之恩,托孤之重,不敢不竭犬马之劳,誓讨国贼。不意将星欲坠,阳寿将终。谨书尺素,上告穹苍:伏望天慈,俯垂鉴听,曲延臣算,使得上报君恩,下救民命,克复旧物,永延汉祀。非敢妄祈,实由情切。”

孔明每夜如此祭星祈天,待到天明,虽然精疲力竭,身软如绵,但他盥洗之后,仍然置病体于不顾,终日处理营中军务。

古书中记载了他这几天中祭星祈天的惨然经过,读来令人嗟叹不已:“拜祝毕,就帐中俯伏待旦,又扶病理事,日则计议军机,夜则步罡踏斗,每日吐血不止,频频昏迷。”

这段文字堪称如实记述了孔明这几天的艰辛与心志。

八十 秋风五丈原

几十个魏兵悠然躺卧在草地上,犹如一群刚食罢青草的马驹。此时正是一年中气候最宜人的八月凉秋,他们是在欣赏那晴朗静谧的月夜。

一名士兵忽然惊愕得叫出声来:“啊!那是什么?”

他伸出手来指向天空,其他几人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也不禁失声叫了起来:“那些流星真怪啊!”

“连续三颗流星,前两颗坠至一半,又飞了回去,最后那颗竟然一直坠入到蜀军营中去了。”

“怎么会有这种怪事?若是知情不报,难免会被大人怪罪。”

魏兵各自回营,将看到的异象报告给自己上司,过不多久,这件怪事便传到了司马懿耳中。

几乎在同时,军中天象师前来谒见,呈送了一份当晚星象异常的报告:“今夜流星划空,星呈赤色,光芒有角,三坠二归。二星坠时光芒四射,归时暗淡晦涩,一星自东北方流于西南方,陨落于蜀营内无返。占曰:两军相持不下之时,若大流星划空而过,陨入军中,乃其军破败之兆也。”

司马懿见士兵目击的奇观与天象师的呈报相吻合,禁不住双眼放出兴奋的异彩。他吩咐左右:“令夏侯霸即刻前来见我!”

夏侯霸不知司马懿为何晚间突然召唤自己,匆匆赶来谒见。司马懿此时已步出阵外,正在眺望星空,一见夏侯霸前来,不待他开口便急忙说道:“你看天象,将星已经失位。孔明此时想必已危在旦夕,或许今夜便将西归。你立即率一千骑前去五丈原试探,如果蜀军果断迎击,则孔明的病情尚不严重,你可不必接战,平安返回即可。”

夏侯霸领了司马懿之命,火速调集人马,在星空下向茫茫的原野上驰去。

这时已经是孔明祭星祈天的第六个夜晚,想到本命主灯只要再亮一个晚上自己便可延寿,他振作起精神,拜伏祈祷道:“感谢上天垂听了孔明的心愿。”

守护在帐外的姜维自然也感到喜悦,只是他仍然心有余悸,生怕孔明祈祷之时会骤然气绝身亡,因而不时会偷窥帐内动静。

只见孔明披着头发,手持宝剑,背朝帐门,正在聚精会神地步罡踏斗。

姜维每每向帐内窥视,都不禁热泪盈眶,“丞相如此疲弱的病体,居然能一直坚持到现在……”

在他眼中,孔明不屈的身姿,俨然成了忠义的化身。

却说这一晚夜深以后,不知因何缘故,营外突然传来嘈杂的喧嚣声。姜维猛然一惊,立即命一名守护的武士去探看究竟。恰在此时,又有一个人与那武士擦肩而过,正向营中跑来。姜维一看,那人原来是魏延。姜维尚不及问他营外出了何事,便被他慌慌张张地一把推开,眼看着他向帐中冲了进去。

“丞相!丞相!魏军来夜袭了。司马懿终于忍耐不住,主动出战了。”

他边喊边奔到孔明面前,正要下跪行礼,不想脚下一绊,竟将祭坛上的祭具与各种供品撞得纷纷落在地上。

“哎呀!糟了!”

魏延顿时狼狈不堪,慌乱之间,又将落在身旁的本命主灯一脚踏灭了。孔明方才还一直在稳如磐石般地祈祷,此时突然将手中宝剑掷在地上,高声叫道:“生死有命!我也终于只得走了!”

姜维闻声冲进帐来,一见本命主灯已经熄灭,愤恨地大吼一声:“魏延!你干的好事!”

说着拔出剑来,猛地向魏延刺去。

“姜维!住手!”孔明用尽浑身力气对他喝道。

姜维强忍着心中的悲痛,放下剑来。

“你不必动怒。本命主灯熄灭与否,非人力可左右。此乃天命,岂是魏延的过错?”

话刚说完,孔明便跌倒在地上。此时营阵外鼓角呐喊声越来越响,孔明勉强仰起头来,对魏延吩咐道:“今晚敌人的夜袭,不过是司马懿料到我已病危,才突然派一支人马来试探虚实。魏延,你立刻出战,将他们驱退!”

魏延自知闯了大祸,本在垂头丧气,一听孔明的命令,顿时恢复平日的勇猛杀气,马上率领人马冲出营去。

魏延一来到营外,魏军的鼓角呐喊声果真戛然而止,攻守双方的角色立即转换,魏兵被打得四处奔逃,大将夏侯霸也不敢恋战,急鞭催马狼狈逃回魏营去了。

孔明自此对自己的康复失去了任何希望,第二天,他硬撑着虚弱的病体,又将姜维召到身边,拿出自己的书稿交到他手里,“我将多年心得一一撰写于此,今日一看,不觉已有二十四篇。我之所言,我之兵法,我之经世韬略皆在其中。然而遍观蜀营中大将,深感除你之外,竟然无人可授,望你仔细研读,切勿轻忽。”

他接着又嘱咐道:“我身后诸多事宜只好有劳你了。能在征魏时遇到你,是一件幸事。蜀国的通道路径皆为天险,均不必为其多忧,即使我不在,你们也定能守住。唯独阴平一带难以防守,望你严加戒备,以免招致亡国大祸。”

姜维含泪频频点头,孔明又平静地吩咐道:“召杨仪到这里来。”

杨仪来到病榻前,孔明对他仔细叮嘱道:“魏延的勇猛虽应倚重,但他心术不正,待我死后,必会谋反,若不除去,势必害及国家社稷。到他谋反之时,你可打开此锦囊,里面自有应对他的计策。”说着将一个藏有密笺的锦囊交到杨仪手里。

自这天傍晚开始,孔明的病状愈益恶化,多次昏厥许久方才苏醒,如此反复几天,徘徊在阴阳两界的生死线上。

自五丈原至汉中,又从汉中至成都,派往朝廷的信使逐站更换驿马,不分昼夜地疾驰。

蜀中太远了!对于五丈原蜀军大营中等待蜀帝敕令的人来说,蜀中从来没有如此遥远。

“不知朝廷敕使能否在丞相离去之前赶到?”

营中诸将都在期盼敕使早日到来,他们都已做好了最坏的准备。

后主刘禅惊悉孔明病危,急派尚书李福前去慰安,兼及询问身后之事。李福即刻离开成都,夜以继日不停地向五丈原赶来,但路途遥远,至今尚未到达。

幸好费祎尚在营中未曾离去,孔明又令人将其请至病榻前,恳切地托付道:“后主如今早已长大成人,可惜他并不知晓先帝创业之艰辛,涉世尚浅,不懂如何体察民心。有鉴于此,务请各位佐政大臣倾注心力,辅弼主君提高德望,固守社稷,常以先帝遗德为鉴,如此方能保国家长治久安。若任由标新立异之人随意破除旧制,布施新政,恐反会陷国家于危境。我以往举荐选拔之人,还望量才善用,不可因其各有微瑕而轻废。马岱乃其中最为忠义之将,足堪委以国家兵马重任。朝廷各部政务,请你统辖总揽。我的各种用兵之法,已全部授予姜维,对于排兵布阵,他虽未经多少历练,但相信今后让其担当重责,亦无须担忧。”

对费祎说完诸多遗言之后,孔明脸上露出些许舒畅的神情,仿佛终于卸下了肩上重担。

这种时而昏迷时而清醒的病况持续了数日,这一天,孔明忽然想起了什么,吩咐左右:“扶我坐到车子上去。”

亲随们觉得奇怪,问他要往何处去,孔明答道:“我要去营中巡视。”

说完自己起身,换上了洁净的衣袍。

医师与诸将不禁泪湿衣襟,感佩他虽命在旦夕,仍然心系军务。

那辆曾载着他在千军万马中驰骋的四轮车推上前来,孔明手持雪白的羽扇乘上车子,又开始到营中各处巡视。

这是一个清冷的早晨,车辙上凝结着白露,秋风迎面扑来,令人感到寒气彻骨。

“好啊,旌旗严整,士气旺盛,就是我不在了,大军也不会溃败。”

孔明视察一周之后,似乎放下心来。归途中,他望着琉璃般清澄的天空,感慨地喃喃自语道:“悠悠苍天,曷此其极!”

回顾自己走过的旅程,他不禁嗟叹良久:“空有无尽理想,却怎奈时光转瞬即逝。”

一回到帐内,孔明感到体力不支,立刻倒在病榻上。从此之后,他的病况急转直下,不仅语音软弱无力,眉目口鼻之间也隐隐显出垂死的征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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