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十六（1 / 1）

凤一拿着两个人的大衣追出去，心里轻轻叹了口气，没听到也好。

原来在他们进咖啡馆之后，天空泛起了细细密密的雨丝。

现下，果然飘着雪点。萧白很多年没有见过能够真实的融化在手心里的雪了。

远处的江水在一片雾气中，看不见原来的模样。萧白在门口等着凤一，望着马路发呆。

他想说，自己也不是那么伤春悲秋的。但是，说了又能怎么样呢，眼前的凤一，是唯独不需要解释的人。

凤一结了账就出来了，萧白站在门口的背影，看起来瘦削而又孤独。他心里好像有什么声音在响，更像是有细小的物品在敲打，不轻不重，有点疼。

他想起前些天楚楚对他说的话，此刻，他好像拨开了一层迷雾，开始有点明白。

“你把大衣穿上，温差太大了。好不容易好了点，要是再感冒……”凤一埋起自己的思绪，把大衣递给他，然后套上了自己的。

“谢谢。这么小的雪，在江边看看真不错。”萧白一边穿衣服，一边说道。他的笑容突然就出现了，大大张扬的嘴脸瞬间温暖了凤一整个寒冬。

萧白精致而又苍白的脸上展露出来的笑容，不带一丝阴霾。

他就是开心，为这寒冬腊月的雪花，为这让他看见眼前景色的人。

“不用，我也是查了下天气预报，说是有可能出现小雪。”

凤一见萧白最上面一个扣子没有系上，不假思索就给他扣了上去。

萧白有点怔愣，这动作未免暧昧。

等凤一反应过来的时候，气氛陡然有点尴尬。凤一有点懊恼，萧白则是有点想笑。

“现在去哪里？回家吗？”萧白心情好，还想再看看，不过下着雪怎么可能还任由凤一骑电动车。

凤一恢复到了沉稳的模样，“再看一会，我们打个车回去，这边有个观景台，要不我们去那里拍拍照片。”

萧白想了一下，觉得可行。反正不算晚，到家了刚好吃饭。

“嗯，行。对了，那个孙什么的车不要了吗？”

凤一“……”他差点忘记了。“就放那儿吧，反正锁了，要是被偷了就再给他买一辆。”

萧白和凤一沿着店铺往下面走去，没有回头看看在风中瑟瑟发抖的电动车。

“那要是没偷走怎么办？”萧白觉得自己也是没话找话，竟然担心起这种事情，不过他真有点好奇。

明明不久前还打架来着，虽然凤一不说，不过那个孙什么挺搞笑的，不知道自己的爱车被扔在江边什么感受。

萧白心情好，脑洞顿时无比清奇而又显得婆婆妈妈。

“要是没偷走，改天来拿。”萧白：“……”

他们两个往观景台走去，期间凤一掏出手机给她妈妈白玉琼打了个电话。

他们两个倒是毫不担心翘课的事情被发现。凤一永远都是同学父母眼中“别人家的孩子”，做事不仅有分寸，还总是做得出色。

电话那头的白玉琼心情不错，老师也并未打电话过去询问。她说下了点雪，晚上一家人在萧家吃火锅，围炉小酒。说完兀自笑了起来。

凤一还听见白宣在一边喊萧轩：“儿子，那雪不能吃”。

再三叮嘱凤一要和萧白早点回来之后电话就挂了。凤一看着视线范围内的萧白，想到那些透过手机传来的笑声，飘忽不定的心，突然就停住了。

他的心不再想飘，内里滚烫，蓦然一生出一种希望。他不知道这是不是虚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