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1 / 1)
夜深了,夜空中隐约可见几颗明亮的星子,虽是深夜,但街头灯光明亮,不时有车经过。庭海小区内的路灯早已亮起,繁茂的灌木在灯光下投出连绵不决的阴影,草丛中不时传来虫鸣声。
小区内的三楼,窗口漏出微弱的灯光,丁敏惠还没有入睡,客厅里的灯开着,但是有些昏暗,吧台半隐在黑暗中,风不时的从窗口吹入。
丁敏惠坐在沙发上,茶几上摆着一瓶葡萄酒,透明的酒杯中倒满了酒,茶几上流淌着酒红色的液体,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浓浓的酒味。
丁敏惠头发披散着,脸色憔悴,艳丽的五官中透着颓废,就连指甲上的丹蔻都失去了光泽,黑色的连衣裙使得她整个人都被阴郁笼罩。
她对面的墙上,莲花图静静地悬挂在半空中,荷花的红色在灯光下显得越发红艳,墨色画出的荷叶似乎在扭动。
丁敏惠眼神呆愣地端起酒杯抿了一口酒,她摇了摇酒杯,红色的葡萄酒迸溅出来,她视而不见,继续摇晃着,酒杯空了,她放下酒杯,倒满酒,继续呆坐在沙发上。
墙上的莲花图慢慢地涌出丝丝缕缕的墨色,水墨在空气中弥漫晃荡,红色的荷花闪烁了一下,涌出的墨色越来越多,墨色在空气中凝聚,渐渐地,一个模糊的人形出现了,看不清五官也无法辨认性别。那个由水墨组成的身影在空中慢慢地舒展着身体,压抑着的冷笑声从它口中传来。
丁敏惠似乎没有发现空中的人形,她又端起了酒杯,重复起之前的动作,酒瓶中的就很快消耗殆尽,空气中的酒味越发浓重,窗口吹来的风似乎没有太大用处。
丁敏惠失神地站起,她慢慢地走到吧台处,随手拿起一瓶酒又回到了客厅。打开酒,倒满酒杯,抬起头,此时她似乎才发现眼前多了一个模糊的人形。
她愣了愣,张了张嘴,“丹墨。”
被称作丹墨的人形动了动,“你太让我失望了。”
丁敏惠似乎有些受伤,想说些什么,但最终没有张口。
“女人都是贪恋富贵水性杨花呀,”丹墨冷冷地盯着丁敏惠,它的声音越来越低,“原本以为你是个好的,原来也是如此呀,大概我又要换主人了,希望下一个主人可以提供更多的精气。”
丁敏惠似乎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端起酒杯。
“喝吧,多喝一些,酒能消愁,你不是很伤心吗?”低低的声音在丁敏惠耳旁响起。
丁敏惠似乎受到了蛊惑,她将酒一饮而尽。她的神色越发茫然起来,她摇了摇头,似乎想要看清楚眼前的一切。她的手在沙发上胡乱动着,忽然她在沙发缝中似乎摸到了什么,是张纸,她将纸握在了手中。
丹墨缓缓走向窗前,“你看,外面多美,只要出去就没有烦恼了。”
丁敏惠似乎回神了,“没有烦恼,不,我…现在就没有烦恼。”她惊恐地看着窗前的丹墨,我这是在做梦吗?她惊慌地将桌面的东西扔向丹墨。
丹墨似乎没有想到她的反应如此,它没有动,任由酒瓶砸到自己身上。
丁敏惠踉踉跄跄地站起来,她向门口跑去,但是脚下一扭,她摔倒在地,脚踝处传来疼痛,她越发清醒了,手中紧紧握着纸,不知该如何是好。
丹墨来到丁敏惠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倒在门口的丁敏惠,模糊的五官似乎有些扭曲,“外面的景色不美吗?”
丁敏惠痛苦地摇摇头,她胡乱挥舞着双手,“走开,走开。”
丹墨向前了几步,忽然不动了,它盯着丁敏惠紧握的双手看了下,慢慢的退后,墨色从身体内涌出,它消失在了空气中。
丁敏惠松了口气,她想要站起来,可是眼前一片发黑,她失去了意识。
杜焱燊总觉的有些不安,天一亮就爬了起来。楚天翊感到有些奇怪,“怎么这么早?”
看着正要去跑步的楚天翊,杜焱燊有些赧然,“总觉得有些不安,我想打电话给丁敏惠,看她是不是没事。”
楚天翊出门的动作一顿,决定等杜焱燊打完电话拉着他一起去运动。
杜焱燊听着手机中传来的呼叫声,心中暗叫,快接电话。
“邦邦邦,”熟悉的命运交响曲将丁敏惠惊醒,沙发上的手机正在响动,她挣扎着爬过去。
杜焱燊手中的电话接通了,“喂,丁小姐……”
“快来帮帮我,我受伤了。”
“好好,你先别急,我叫救护车。”
杜焱燊挂了电话一边拨打120一边对楚天翊说到:“丁敏惠出事了,咱们过去看一下吧。”
楚天翊闻言点点头,转身回房去收拾一些东西。
打过救护车之后,两人就急忙奔向庭海小区,杜焱燊在车上有些坐立不安,楚天翊安慰道:“别担心,她应该没有大碍。”
“嗯,你说是不是那副画的关系?”
“我不敢确定,不过如果是的话,你最近还是不要外出为好。”
杜焱燊微微一愣,继而明白过来,喏喏道:“这要真是那样,你说我去拜拜怎么样?”
楚天翊看了他一眼,没有回答。
杜焱燊忽然反应过来,自己这是在质疑楚天师的专业能力呀。他不好意思地嘿嘿一笑,转移了话题,“楚哥,等会你好好看看,是不是有那方面的问题。”
两人到达丁敏惠楼下时,救护车也到了,两个人随着医护人员到了三楼,打开门,发现丁敏惠正倒在客厅中,她痛苦的□□着。医护人员的动作很快,丁敏惠被运上了救护车,楚天翊粗粗打量了一下客厅,似乎没有发现异常,但是丁敏惠身上似乎有些问题,他向杜焱燊打过招呼将钥匙留下后就坐上救护车陪着丁敏惠去医院了。
杜焱燊看着楚天翊和丁敏惠离开,心中松了口气。他站在客厅中打量四周,客厅和吧台一片狼藉,地上有不少的玻璃,落地窗大开,空气中隐约还可以闻到酒精味。
杜焱燊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玻璃,他打量四周,发现大约处了头上的灯,整个房间内完好无损的只有那张画了。杜焱燊有些心惊胆战的看了眼那幅画,画静静地挂在墙上,似乎没有任何问题。
他心中还是很不放心,拿起了电话,“喂,楚哥,怎么样?”
“有问题。”
“我知道了,”杜焱燊心中一跳,“我这就去医院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