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流云酗酒(1 / 1)
一夜秋雨,空气潮润冷湿了许多,醒来的时候,盼娘早就起来了,大概是去了厨房。刚梳洗完,就看见她穿着一身水红百花争艳百褶裙,挽着随云髻,上面插了一套的发饰,还有一枝金凤衔珠的簪子,走起来很有韵律感。看装饰还不错,就着她去大堂拜见长辈,尚书爹娘只是嘱咐了一番要服侍相公,为秋家尽早开枝散叶的话各送了红包就过关了,哥哥他们也都送了新婚贺礼。
回到房间,被褥已经铺叠好,那个锦帕也不见了,大概早就送去了。带着盼娘熟悉了一下院子和仆人,还有一些府中的避讳,时间过得很快,就到三朝回门的这天。除了刚开始的时候被人称作相公感觉到诡异之后,和盼娘的关系也经历了窘迫到熟悉的过程,两个人相处得也越来越融洽、亲密。这几天也证明了一个问题,就是一个还算是美人的女子躺在旁边,除了床变小了不习惯之外,根本没有产生任何化学反应,那感觉和姐妹同学一块睡没有区别,真不知是感觉庆幸还是不幸。
从梨园出来,已经接近中午,带着盼娘和清荷以及青杏去了附近的酒楼吃饭。青杏是盼娘出嫁的时候特意从外面买了的丫鬟,十四五岁,有些乡土,还有点怯懦,不言不语的,很安静。
“过不了几天,假期就用完了,你要是无聊,可以帮我打理一下那几个铺子的生意。”
“会不会不太好啊,要是有人说怎么办?”盼娘一听,很高兴,转念一想,又怕添了麻烦。
“没关系,注意点就好了。我会让人把账册送到你手中的,这些东西你也熟悉,就多忙些吧。
哦,还有,要是娘亲让你帮忙管理家事,你就不要插手了,不管从什么地方说,都有些名不正言不顺,以后等到大哥娶了妻子不好。”
“哦,好得。那你的书房,我去有问题吗?”盼娘迟疑了一下,问道。
“没有关系的,你要是想要看书,只是那里的书有些少,要是有什么想要看得,可以跟我说,我去给你买或者借。”
“谢谢。”
酒足饭饱之后,推开房门,竟然遇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从隔壁的房间里推门出来。
“流云?”还是一身的大红,只是不复往日的干净整洁,上面应该洒了不少的菜渍、酒渍一类的东西,整个人都有些味了。衣服很皱,衣摆的一端塞在腰带里,袖子上也沾染了很多的灰尘,头发凌乱的散着,脸色发白,尤其是眼睛周围布满了青黑的印痕,不知是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还充满了血丝,唇色也是那种灰白的颜色,猛一看还以为遇到了鬼魂。
“洛枫,你怎么在这里……”他看到我一脸的惊喜,眼睛也迸发出了明亮的色彩,紧走了几步,又停了下来,眼中的神色也瞬间回复了晦暗。
“相公,你怎么不走了,这位是?”盼娘已经整理好衣衫推门出来了,站在我旁边问道。
可是还没有等到我想怎么解释,流云呵呵的凄笑了几声,又转身退回了那个房间,门砰得关上了。
“没有什么,我们回去吧。”出了酒楼,坐到马车上,走了几步,可是一想到流云刚才的那副模样还有那眼神和凄凉的笑声,就觉得很不安心,想了想,还是叫停了马车,“盼娘,你先回去吧,我去处理一些事情。”
“三少爷,这不太好吧!”清荷嘴直口快的问道。
“清荷,不得多嘴。相公有事就去吧,奴没有事情的。不过,相公要照顾好自己,不要让爹娘担心。”盼娘斥了清荷,笑着对我说。
“谢谢你,路上小心点。清荷,照顾好夫人。”跳下马车,也不管清荷她们狐疑的眼神,直接返回了酒楼。
推开房门,一股浓烈的酒味夹杂着饭菜的呕吐味道扑面而来,一桌子的酒菜狼藉不堪,还有许多个大大小小十几个酒坛子歪歪斜斜的摆着,流云所在房间的一个角落,旁边还有两个没有拆开的酒坛,手中还抱着一个。
“谁让你进来的,给我滚。”头也没有抬,直接下逐客令了,恐怕是当成了酒店小二了。刚才上楼的时候听说他已经在这里喝了三天了,算算日子,就是我成亲的那天就开始在这里喝了,怪不得神色这么差,想想就感觉一阵心痛。
“别喝了,跟我回去。”夺过他手中的酒坛,想要扶起他来。
“你怎么来了,不陪着那娇娘子,到这里来干什么?”抬头看到是我,眼中一片波澜。
“你这样子,我怎么放心。看看你这幅鬼样子,都多少天没有好好休息了,哪里还有一点京都双姝的风姿。”他这人,看着瘦瘦的,没有想到还挺重的,拉了几次都没有起来。
“我鬼样子怎么了,和你又什么关系,你是我什么人,滚,我要酒。”不知道到底哪句话刺到他了,一把推开我,抱起旁边一个未开封的酒坛撕开了就要喝。
“你到底想要干什么,不管如何,大家都是朋友一场,我也不可能看着你这么糟蹋自己。”猛地被推开,往后退了几步,看到他这个样子,更是愤怒和心痛,感情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再次想要抢过酒坛,没有想到争夺的过程中砸到了我的腿,因为上次的划伤还没有好,被酒坛酒狠狠的一撞,酒也倒在了衣服上,更是痛得我直冒冷汗,抱着腿蹲了下来,伤口又裂开了,还有这酒水否则没有这么痛。
“你怎么样了,砸得很厉害吗?”流云看到我疼痛的样子不似作伪,想要站起来过来看看,却因为身体太虚弱,起来得又猛反而吓了我一跳。
“这么不小心,有没有摔到那里?”顾不得自己的腿痛,赶紧的走过去把他扶到一边坐好,地上那么多酒坛子等,不知道硌到了没有。
“我没有事,你怎么样?”流云急切的问道。
“我没有事,别闹了,走吧。”强笑着说,可是这酒水似乎太浓了,当日的划得并不深,怎么今天这么痛呢。
“你骗我,到底怎么样了?”流云根本不信,顾不得我反对把裤子给扯了上去。
还真是伤口破裂了,那一圈的白布已经浸满了酒水,滴滴答答的往靴子里淌,上面还透着些红色血渍。
“这,你怎么受伤了?”流云不可置信的问道,想要碰碰这白布,又怕伤到了我。
“只是一些小伤,你不用担心,只是这酒太烈了,有些受不住。”把裤子放下,“你要是真担心,我们就回待月坊,赶紧把这衣服给换了就好了。”看流云并没有反对,就半扶半搂的搀着流云的出了酒楼回了待月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