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进宫前奏(1 / 1)
因为认识了流云,日子就忽然明快迅速了许多,不再像往常掰着指头数时辰般难捱,而流云也确实当得上一个消遣时间的好朋友,和他在一起,你不会感觉寂寞无聊,他风趣多艺且见闻颇广,不管多么无趣的事情到他的嘴中,都有万分的惊喜。每次去他那里,都有些让我乐不思蜀了。
这日父亲叫我进了书房,说了一件事情,让我久久没有反应过来,没有想到人生处处有狗血啊。说起穿越定律,皇宫妓院江湖是非去不可的,已经去过妓院了,难不成还要被狗血再砸一次,真不在我的计划内啊。
“过几日就是中秋节了,皇上下诏让京内五品以上官员子女进宫庆贺,你好好准备准备,这几日不要再出去胡闹。”
“是,父亲。”,这是干嘛,变相的相亲大会?“父亲,这宴会有什么要求吗,是做什么的?”
“皇上没有说,你自管好好的学习就行了。好了,你先先下去吧,有什么不懂的问你两个哥哥。”挥手让我出去。
接下来是非常忙碌的几天,熟悉宫廷礼仪、禁忌,还有要注意的一些细节等等,数量之繁多,细节之琐碎,涵盖范围之广泛,让人瞠目结舌,简直让我精分,这才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贵族,果然不是我这穿来半吊子水平所能理解,只顾着震撼了,所以第一天都在眩晕中度过了,彻底和明白了自己的差距如同东非大裂谷,根本无法填平。
不只是学习礼仪,诗词歌赋、经史要义,就连喝个茶都要许多的讲究,比如说这喝茶所需的器具:风炉灰承、筥、炭挝、火筴、鍑、交床、夹纸囊、碾拂末、罗、合、则、水方、漉水囊、瓢、竹筴、鹾簋揭、碗、熟、盂、畚、札、涤方、滓方、巾、具列、都篮。而煮茶也甚是讲究,且不说其他,单水就很麻烦,什么山泉水为上,江水为中,井水为下。还有各种说法,如水沸时,如鱼目,微有声,为一沸;缘边如涌泉连珠,为二沸;腾波鼓浪,为三沸,水再沸(引用自《陆羽茶经》),就不能用了。
饮茶更有讲究,而我根本没有那么高的艺术修养,茶对我来讲,根本就是一解渴的俗物而已,而看到茶典上的记载,更让我整个崩溃了。
哦,是说什么茶有九难:一曰造,二曰别,三曰器,四曰火,五曰水,六曰炙,七曰末,八曰煮,九曰饮。阴采夜焙,非造也。嚼味嗅香,非别也。膻鼎腥瓯,非器也。更有什么膏薪庖炭,非火也;飞湍壅潦,非水也;外熟内生,非炙也;碧粉缥尘,非末也;操艰搅遽,非煮也;夏兴冬废,非饮也。还有什么珍鲜馥烈者,其碗数者三;次之者,碗数五。就连人数都有一定的讲究,若座客数至五,行三碗;至七,行五碗;若六人以下,不约碗数,单阙一人而已,其隽永补所闲阙人。(引用自《陆羽-茶经》)
喝茶已如此,饮酒更是如此,没有一件简单明了的,都有很多繁琐的细节,连坐姿、手势、神态都有诸多的要求,大哥也指点了许多,更是找了很多的书籍让我看,而我越看越压抑,这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想喝就喝才让我惬意,心中暗暗下了定论,若是经常如此,我定要离开这里,却看看这片大陆的风景,也好过每日这样拘谨,连每一个神态动作都要经过计算,生怕被人耻笑了过去。这种精致的生活是要有常年累月的生活积累,而我,明显不是这个世界的。
经过将近一周的魔鬼式训练,终于在中秋前一天解放了,父亲看我学得虽然不精,但也像模像样,况且我有一个痴呆的前科,也就没有过多的要求,让我大松了口气。
人忙得时候还没有察觉,当闲下来却感觉到心慌,无所事事,连自己都觉得有些犯贱了,想想这些天都再没有出门,不知道流云他怎么样了。而今天难得空闲,不自觉的转到了待月坊附近,本就想着流云,没有迟疑的进去了。
或许贵人都在忙着进宫的事情吧,待月坊里清净了许多,没有往常见到的那样,有许多风流俊俏的公子哥。
循着记忆的路线来到了上次的亭子面前,依旧是一身红衣,一柄剑,正在跳着属于他自己的舞蹈。舞雄浑而带着悲伤,再看着这精致到连女子都自愧不如的容颜,不期然想到了那个著名的影片,每个人都说好可我从来没有看完整过,因为从开头我就无法接受那种压抑到扭曲悲伤,痛苦的极致的深情,不敢看,害怕自己一不小心就会陷入到深入的骨髓的悲哀。
“怎么,我跳得舞不好吗,瞧你那表情,活生生的像欠了几万两银子似的?”流云坐在石凳上,喝了杯茶,轻喘口气笑着问。
“哪里,就是想到了一个悲伤的故事,有些感触罢了。这是什么舞,挺好的。”
“这个都不知道,真怀疑你是不是那个著名秋洛枫?”斜睨了一眼,光波流转间,粲然一笑,“你说说你想到那个故事,我就告诉你。”
“哦,好,一言为定。”细细的讲了霸王别姬的故事,当流云听到虞姬自杀于霸王帐前,露出了一种很复杂的神态,乌江自刎的时候也没有说什么,只是长叹一声。
“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本是千古不变的道理。”流云轻声道,“百年前,边疆发生战争,双方僵持不下,眼看粮草殆尽,再不一搏就会一败涂地,将军招来一个久负艳名的舞伎,让他去刺杀敌方将领,舞伎在临去前就是跳的这支舞曲,最后,战争结束了,这个舞伎却再也没有回来。”
“荆轲刺秦王,”心中嘀咕了一下,“那这个舞伎到底有没有杀死将领,他最后怎么样了?”
“这个,没有人知道。只是他再也没有出现过,应是死了。”流云的神色很是哀伤,有种兔死狐悲的感觉,大概是同是舞伎的缘故吧。
“流云,除了我讲得那个故事外,还因为这个故事引出一首曲子和另外一个故事,你想不想知道?”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我忽然想要流云知道那个故事,难道是因为这种相似的身份吗?
略去年代,把那个悲伤的故事改动了一小部分仔细的讲了出来。“段小楼和程蝶衣都入狱了,只要彼此指证就能免了牢狱之灾。后来段小楼不堪严刑逼供,讲出了程蝶衣对他不合伦理的感情,蝶衣震惊惶恐下也说出了段小楼的夫人其实是一个从良的□□,下贱不堪……分别一十二年后,他们再一次合作,蝶衣为段小楼再次化妆,穿上了那身衣服,登上了戏台,唱到最后他忽然明白自己是男儿郎并不是什么女娇娥,可是已身心俱献不愿梦醒,像虞姬一样从一而终,用那把赠送给段小楼的剑自刎在他的面前。”
这次流云没有再说什么,只是静静的沉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疯魔不成活,呵呵,那首曲子呢?“
“等到以后再告诉你。”
我也没有打扰他,径自离开了待月坊。为什么要讲这个故事呢?想不明白,难道是因为他们都这这么风华绝代是人物,却又从事着相似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