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七（1 / 1）
“戚非吸毒？”徐知吓了一跳。
贺灵犀点点头：“恩，应该是刚开始吸，吸得不多。”
他看了看徐知，又看了看躺在床上虚弱得不行的宋明旌：“其实戚非说你们重生的时候我不相信，毕竟这种事情太玄幻了。可是看你们的表现，似乎事实就是如此。”
徐知笑了笑：“我觉得很幸运，感谢上天给我这个机会。”
“你是怎么回来的？”
“不知道，我死了，然后一睁眼，就发现自己回到过去了，那时候差点哭出来。”徐知说到死的时候语气很淡，宋明旌的表情却痛苦了起来。
贺灵犀转头去问宋明旌：“明旌你呢？”
“我是，被，枪杀的。”宋明旌慢慢地说，“孟擎。”
“孟擎杀的你？你对他干了什么？”贺灵犀饶有兴致地问。
宋明旌艰难地缓了口气：“花了，两年时间，孟家，破产了，他父母，跳楼。”说到这里，宋明旌露出一个残忍的笑。
贺灵犀静静想了几秒：“徐知是因为孟擎死的？”
猜对了，但是徐知不准备承认：“我知道孟擎，但是我死跟他有什么关系么？”毕竟在他所知道的事情中，孟擎是没有露面的。
宋明旌没有说话，他不想提起徐知死的原因，他一点也不想回忆徐知那时候的样子。
而现在——他看着站在他眼前活生生的徐知，不由得也感谢上天。
贺灵犀看两人都明显不想谈论这件事，就干脆岔开话题：“好了，戚非为什么要下手的原因也知道了，现在要怎么处理他？”
徐知想了想，对贺灵犀说：“我想见他一面。”
他想看看戚非，也许上辈子的怨气还是在的，对这个曾经霸占了他喜欢的人所有爱意的，现在又买凶杀他的人，他真的是有很多疑问。
见一面，说几句话，也许就能完全放下心了。
“明天我来接你过去，明旌可以么？”贺灵犀看向宋明旌。
“好。”
“那我先走了。”贺灵犀站起来，走向门口，路过徐知的时候停了下来，“你手要换药的么？”
“今天不用，医生说三天去换一次纱布就好了。”他用水的时候都很小心，注意着不打湿纱布。
“好。”贺灵犀说完，回头对宋明旌挥了挥手，就开了锁出门去了。
徐知想到宋明旌已经躺了一整天了，似乎得给他擦擦身子，但是看看自己的手，还是叫外面的人吧。
“宋先生，我叫人给你擦一下身子吧？”他还是得先征求一下意见。
宋明旌的眼睛已经半闭上了，由于车祸中撞到了头，所以他目前很嗜睡，等大脑调整过来就恢复了。
听到徐知的问话，宋明旌强撑着睁开眼，用嘴型对着徐知说“好的”。
叫人来配合着把宋明旌擦了一遍，徐知拿了自己的衣服去病房里的浴室冲了个澡。膝盖和手掌用保险膜多包了几层，防止进水。
等洗漱完穿好衣服出来，宋明旌已经闭着眼睛睡着了。
徐知就出门跟门外守着的人说了一声，关了大灯留下一盏稍暗的，也躺在躺椅上盖了件自己的衣服睡着了。
第二天徐知早早起来吃了早饭，回到病房的时候正好碰上宋家的人来送早饭。
徐知把东西收下，帮宋明旌架起床上的桌子，然后用不怎么灵活的双手，慢慢给宋明旌喂粥。
宋明旌喝了小半碗就说喝不下了，徐知知道他现在也吃不了多少，就把粥装了回去，等着宋家的人中午来拿。
十点多的时候贺灵犀来了，宋明旌的针挂到第二瓶。
这时候宋明旌醒着，在看电视。
贺灵犀跟他说了声，就带着徐知去找戚非，让门外守着的人给宋明旌看着液面。
贺灵犀的车开到了戚非的家，徐知在梦中来过这里，一点都不陌生。
敲了门之后门从里面被打开，看起来一脸“我不好惹”的黑衣男子对着贺灵犀鞠躬：“贺先生好！”
徐知跟着贺灵犀进了门。
戚非被关在他自己的卧室里，还是一副高岭之花的样子在看电视。
徐知看了一眼，窗子全被封上了，估计通讯设备也没有，只有电视还保持畅通。
而戚非是没办法通过电视求救的，只能假作镇定，等着最后的结局。
看到贺灵犀进来，他坐直了身子假装没看见，结果余光看到徐知的时候他猛地转过头：“你还活着？”
其实他以为自己被贺灵犀看起来，代表自己找的人已经成功下手了，没想到徐知居然还活着！
“恩，你很意外？你以为我已经被车撞死了？”徐知说。
戚非暗暗地咬咬牙，抿起了嘴。
“贺先生，你先出去吧，我和戚非说会儿话。”徐知转头对贺灵犀说，贺灵犀配合地退后几步关上了门。
戚非警惕地看着徐知：“你想和我说什么？”
徐知端详了戚非许久。戚非的确有被人追捧的资本，相貌是一等一的好，从小到大都学的艺术培养出了他一身独特的气质，是个光看脸就能让人跪舔的人。而上辈子他的确遇到了这样的人。
“我很羡慕你。”徐知终于开口了，看到戚非因为这句话一愣，他又解释，“我是指上辈子的你。”
“上辈子的我？”戚非冷笑了一声。
徐知靠在衣柜上，想起在梦中看到戚非从衣柜里拿的丁字裤，不知道现在这个衣柜里面有没有。
“上辈子的你被宋明旌宠着，他也的确做到了你不答应就不碰你。但是他总有欲望需要发泄，所以你就跟他说，你找一个人长期包养就好了，然后宋明旌就找到了我。所以上辈子，我可以说是你的替身。”徐知慢慢地讲着，他想让这个戚非知道，他原本能享受到的东西，“宋明旌帮你妈妈找了最好的医生，住着最好的病房，用最好的医疗器械，于是你开心就为他□□，不开心的时候就让他找我。”说到这里，徐知自嘲地笑了。
“我很喜欢他，甚至是爱他，就像他爱你那样，所以我心甘情愿地当一个替身。”
戚非一直安静地听着。
“可惜你一边享受着宋明旌对你的宠爱，一边勾搭上了别的男人。”徐知决定还是看看戚非的衣柜，他蹲下身，拉开记忆里的那个抽屉，并没有丁字裤。
“你干什么？”戚非看着他莫名其妙的动作，问。
徐知摇摇头：“没什么，我们继续说。你勾搭上的那个男人叫孟擎，你现在认识么？”
戚非脸上仍是一片平静，心里却是波涛汹涌。
贺灵犀没有告诉徐知，他找到戚非的时候，戚非就在和孟擎玩3P呢。
“孟擎上了你之后，把视频拿给宋明旌看了，他很生气。”徐知没等戚非回答就继续说，“没过多久我和你就被绑架了，绑匪要钱，宋明旌答应了，一边派人去付钱的地方埋伏，一边派人来救我和你。”
“结果，”徐知站起来，走到床边，“他派来的人听你的话把我扔下了，绑匪带的人在宋明旌手下折损了一半。而我，被绑匪剩下的一半人轮。奸了，我就死了。”说这段话的时候，徐知的语气很冷静，好像说的不是自己的故事一样。
戚非看着他。原来真的有重生？他之前听到徐知和宋明旌说的话的时候，模模糊糊听到这两个字，还以为这两个人一起发病了，但是那时候还听到徐知说宋明旌爱自己，所以他就选择去相信，徐知和宋明旌真的重生了。不知道为什么，他始终有一种感觉，自己就应该是宋明旌的真爱，自己就应该被宋明旌捧着，而妈妈的病也会在宋明旌的帮助下得到治疗，都是因为重生了，所以这一切都发生了改变，这不能怪他，一切都是徐知的错。这么想着说服了自己的戚非，就开始想办法要杀掉徐知。偶尔他会觉得，重生这种事情太不科学了，也许自己的命运就是这样呢？这种时候就会有另一种声音告诉他，宋明旌的一切都是属于他的，他不能停手。
而现在徐知告诉他的事情，才让他真正意识到，真的有重生这回事，而且就发生在眼前这个人身上。
“你现在跟我说这个，又是要干什么？”
“想向你炫耀，宋明旌现在喜欢的是我，就像你上辈子对我炫耀的那样；想嘲笑你也一点都不干净，听说你陪夜也陪了好几次了，应该不会都冷着脸拒绝和别人做。爱吧？毕竟不是每个人都是宋明旌会捧着你，你上辈子觉得自己高我一等，不就是因为我被很多人上过么？”徐知虽然说着这样的话，但表情却是极度平静的。他的心底始终有着一股怨恨，恨戚非扔下自己。而现在发泄了出来，却发现好像感觉并不是那么美好。
戚非听他说着，想到自己被宋明旌强上之后，遇到的第一个点了陪夜的人。二十七八的花花公子，嘴上说了一堆好听的话，让他觉得自己似乎是又被看上了，于是他想说不定能不做。爱，结果一到房间里就被压在床上，他反抗之下被暴打了一顿，后来花花公子居然又叫来一个朋友一起上他。第二次做。爱就3P，虽然没有双龙，但他身心都受到了伤害。可是这一行不会给他太多舔舐伤口的时间，休息了两天他就被岳哥打了好几个电话要求去上班了。
“可是现在对你炫耀也没什么用，你又不是上辈子那个戚非。”徐知闭了闭眼，“不过你想杀我，那我也不会对你手软。”徐知知道，戚非想杀的是他但却伤害到了宋明旌，贺灵犀是绝对不会放过的戚非的。
戚非这个人，上辈子算是他无意中杀了他一次吧，这辈子，却是有意要杀他了。徐知真的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和他结下这么大仇的。
“戚非，”徐知看着他，很认真地问，“你为什么想杀我呢？”
戚非冷冷地看着徐知：“我一直觉得，你不在了，属于我的就能回来了。”
“哈？”徐知失笑，“你真天真，不过你也不知道宋明旌对你的态度，这么想似乎也是理所应当的。”
没想到是这么个理由，上辈子的自己居然没有想到过这么个方法，是该说自己蠢还是该说戚非聪明？
“我走了，你好好保重，不见了。”徐知说着，转过身走出房门。
贺灵犀一直在外面等着，看他出来了，问：“话说完了？”
“恩。”徐知找了个地方坐下，“你准备怎么处理戚非？”
贺灵犀从烟盒里抽出根烟放在手里把玩：“不是我要怎么处理，而是他自己会发生什么意外。”言下之意，戚非会死，而且和他贺灵犀一点关系都不会有。
徐知点了点头表示知道：“送我回去吧。”
贺灵犀把徐知送回了医院，徐知继续照顾宋明旌。
两个星期过去，宋明旌的情况越来越好，嗜睡的症状也不严重了。
徐知手上的纱布已经拆了，手掌结了一大片的痂，有些惨不忍睹。
贺灵犀有空的时候就会去医院探望宋明旌，顺便送点下午茶或者夜宵。
很快，宋明旌就可以出院了。
确认出院的前一天晚上，徐知整理了自己的东西，全都在一边放好。
宋明旌靠在摇起了半张的床上，一直盯着徐知走来走去收拾东西。
他现在除了外伤还没完全愈合，大脑和内脏都已经没有问题了。而且宋家也有家庭医生，如果宋明旌还有哪里不舒服，可以直接叫到宋家去照顾他。
徐知再检查了一边没有东西落下，才终于坐下，看向宋明旌。
“宋先生，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宋明旌这两个星期都没有和他再提起他离开的事，徐知知道，现在宋明旌应该已经到极限了。
“阿知，你一定要走？”宋明旌语气中带着点恳求，“你就不能留下来吗？”
徐知侧着头出了会神，才开口说话：“宋先生，我现在只想离开这里过我自己的生活。”
“我想陪着你，我想让你和我在一起。”宋明旌很认真地说，“阿知，我爱你。”
徐知开心地笑了起来：“我很高兴听到这句话，虽然已经迟了很久。宋先生，其实我没有怪过你，毕竟你只是不爱我，也没有做错什么事情。”
“阿知，给我一个机会，留下来。”宋明旌继续恳求。
徐知摇摇头：“很不巧，我爱你的时候你不爱我，而你爱我的时候，我已经不爱你了。宋先生，我以前是不是没有拜托你什么事？”
“没有……”宋明旌讷讷地应，他现在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去开口了。
“那我现在拜托你一件事，”徐知看着宋明旌，很郑重地说，“放我走。”
宋明旌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呢？他以前一心捧着戚非，戚非再怎么冷淡他也觉得自己早晚会融化戚非，因为戚非给了他一个不拒绝的态度。然后他为了发泄欲望，在戚非的“允许”下包养了徐知，甚至连徐知这个人也是戚非推荐的。一开始他的确觉得这个人上起来很爽，也很玩得起，而徐知也没有抱怨过任何一句，所以他就想，徐知真是个敬业的人。他那时候不知道，只有对自己爱的人才会这么无底线地退让。也许是徐知的演技太好，他一直都不知道徐知喜欢自己，但是徐知对他的好他却感受到了，他渐渐开始觉得，也许自己可以对徐知好一些。于是到了后来，他在床上也不玩花样了，就规规矩矩做。爱，他反而觉得这样好像比之前玩道具的时候更爽一点。但如果他对戚非求欢不成才来找徐知的话，又会故态重萌，做过爽过心情恢复了，看见凄惨的徐知他才又忽然觉得自己做错了。
也许他自己还没意识到自己的改变，但是戚非发现了，于是戚非拒绝的次数更多了，连口都不给他口了，这样一来，他对徐知也越来越不温柔了。看到孟擎给他发的视频那一瞬间，他心中的愤怒简直没办法用言语表达，如果戚非这时候在他面前他说不定能直接把他揍死。可惜面对这孟擎，他只能咽下这口气，装作不在意地一笑而过。他不想去见戚非，怕见到戚非了自己会忍不住揍人，于是去的是徐知那儿。
徐知发现他似乎在为什么生气，于是就给他讲笑话，虽然都是些过了时的冷笑话，但宋明旌却发现自己居然真的平静了下来。
于是那一整个星期，宋明旌下了班都会去徐知那儿，然后戚非觉得不对劲了，挑了个天气好的日子给宋明旌打电话，说听说了一家挺好吃的餐厅，想和他一起去吃。
宋明旌的气消了不少，于是就心平气和地去见戚非了，结果吃完饭理所应当地要来一发了，戚非却还是拒绝了他。他想起这个人在孟擎身下这么淫。荡，在自己面前却表现得像是个贞洁烈妇，演技真是太棒。他气得直接摔门走了，看到徐知的时候气也没消，就直接把人扔上床狠狠做了一通。做完他告诉徐知让他去找戚非，徐知点头表示明白。
结果第二天，他就失去了徐知。手下汇报说徐知没有带回来的时候，他的大脑一片空白。看着狼狈地站在自己面前却仍旧像朵高岭之花的戚非，他忽然觉得自己要疯了。
他可以猜到徐知的下场会有多惨，于是匆忙带着人去找了徐知，结果只带回来一具满身狼藉的尸体。
冷静地和徐知的尸体呆了一天，他终于理清了自己的心。本来想去公司上班，结果戚非正好打电话过来，他就去会会他。没想到戚非居然勾引他，为了孟擎。
孟擎做的事是找得到证据的，如果宋明旌拿这些证据去整孟擎的话，哪怕背后有孟家，孟擎也讨不了好。于是孟擎让戚非去勾引宋明旌，说点好的把这件事混过去，而戚非答应了。
真爱，这绝对是真爱。
宋明旌还知道自己走后不久，孟擎就去找戚非做。爱了。
他也不想告诉戚非，孟擎在他之前包了好几个鸭子，而戚非属于跟他上床却不用他养着的——有宋明旌这个冤大头呢。
宋明旌收集好证据之后，先把戚非抓了起来，拿着东西给戚非看，说孟擎会有多么惨的下场。
然后，戚非居然哭着求他，说让宋明旌看在他的份上放过孟擎，这不是傻逼么？
反正对戚非也已经没什么感觉——就算有，也是深深的厌恶，他就把人赏给自己有些喜欢走后门的手下了，怎么玩都没事，玩得开心点。
后来他就开始着手对付孟擎和孟家，布局了两年，他终于把这个曾经与宋家并列的家族整垮了，孟擎的父母受不了打击直接跳楼了，而孟擎则孤注一掷，找了个他落单的机会用枪杀了他之后自杀了。
那个落单的机会，是宋明旌在徐知的忌日去公墓看徐知，把手下都留在了外面，没想到孟擎提前一晚上躲在了墓园里。
在那两年，他慢慢想起自己和徐知相处的一点一滴，然后又开心又痛苦地发现，徐知是爱自己的，只是自己错过了。
中枪的一刹那他觉得自己也活够了，反正父母还健在，来得及再生一个。没想到一睁开眼，发现自己坐在蓝夜的包厢里，对面坐着戚非。
他感谢上苍。
现在徐知告诉他，他们只是因为没有在对的时间付出感情。徐知爱他的时候他不爱，而他开始爱了，徐知却已经把自己的爱收了回去。
——不，其实徐知爱他的时候，他也开始慢慢想要回应了，可是终究迟了一点。要不是徐知忽然死了，他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发现自己的感情？他不知道。
徐知说拜托他放了他，他看着徐知坚定的表情，心中涌出一股无力感。
“好。”他艰难地开口，“我放你……走。”
徐知笑了笑：“宋先生，可以睡觉了。”他说着，帮宋明旌把床摇下去。
徐知其实不是特别在意宋明旌的态度，反正他一定要走的，但是如果宋明旌不松口的话，说不定自己会遇到什么阻拦也说不定。
他对着镜子刷牙，忽然想起自己办的那张银。行。卡还没给宋明旌。如果这样直接给说不定宋明旌又要胡思乱想什么，还是偷偷塞给他吧。
关了灯躺上躺椅，闭上眼，徐知很快就睡了过去。
而宋明旌一直没办法睡过去，他一想到等天一亮，徐知就要走了，心就痛得不行。
他就在黑暗中，借着月光看了徐知一整晚。
天亮了之后，宋明旌才昏昏沉沉地闭上眼，但是他还保留了一点知觉。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他听到身边窸窸窣窣的声音，徐知起床了。
浴室传来水声，过了一会，徐知走了出来，他感觉徐知把什么东西放在了床头，但是他一晚没睡现在闭上眼，完全没有睁开的力气。
徐知走了，宋明旌听到一声关门声后，意识就坠入了黑甜梦乡。
徐知坐上出租车，打开手机编辑短信，发给宋明旌。
回到家整理了东西，似乎没有很多要带走的，基本塞个行李箱就能塞完。
整理完洗了个澡躺在床上，徐知打开手机看航班。
他已经看好了一个海滨城市，决定去那里过日子。
看了看航班时间，确定好自己明天什么时候出门，徐知扔下手机看起电视来。
他明天到机场了再买机票，现在还不着急。
中午的时候点了个外卖，宋明旌没有再派人来给他送饭了，很好。
吃完手里十块钱一份的外卖，徐知觉得还是这样的生活比较适合自己。
这时候宋明旌应该已经出院了，看到自己的卡也看到自己的短信了。他表达地已经足够清楚，宋明旌要是再来找他，他就得怀疑这个人是不是贱了。
下午的时候徐知接到贺灵犀打来的电话，问他准备什么时候走，去哪里。
徐知说明天的飞机，贺灵犀就说明天送他去机场，徐知想想这样挺方便的，就答应了下来。贺灵犀问好了时间，就挂了电话。
徐知掏出两张卡，一张存着八十万，另一张则有十五万。
等到了那个海滨城市，他就先租个房子，然后再找工作，工资低一点没有关系，反正存款够，他不结婚，也不想买房买车。
一个月前他还在幻想这样的日子，而现在，这样的日子已经触手可及。
时间很快就过去，开心地睡了一晚上的徐知第二天起来，去房东那里退了租，拿着自己的行李箱在楼下的客厅等着贺灵犀。
十点多，贺灵犀打来了电话。
徐知拉着行李箱出门一看，贺灵犀的车就停在那里。
贺灵犀下车帮着徐知把行李箱搬上后备箱，然后两个人一起上了车。
问了要去的机场，贺灵犀发动车子。
拐角处的车子摇下车窗，脸色苍白的宋明旌坐在后座。
“宋先生，要追上去吗？”司机问。
宋明旌低着头看手机，许久才回答：“算了吧，回家。”
手机屏幕上是徐知的短信。
“贺先生，很感谢你救了我，卡里有十五万，密码是你的生日，钱虽然不多，却是我的一份心意。我和你的一切其实在上辈子我死的时候就应该结束了，如果下次有缘再见，希望你把我当成陌生人。”
一条分明写满了绝情的短信，是徐知留给宋明旌最后的东西。
徐知与贺灵犀在车上讲着闲话，车很快就开到了机场。
贺灵犀跟着徐知一起下了车，锁了车门，说：“我陪你进去吧。”
他就陪着徐知一起买了机票，然后等在了候机室。
等待的时间，他们仍在闲聊着，直到机场广播说，徐知要坐得那架飞机要检票了。
徐知站起来，等着贺灵犀最后的告别。
“阿知，我很喜欢你，有机会的话，我们会再见的吧？”贺灵犀笑着问。
徐知听了，也笑起来：“会的，贺先生，我可以叫你灵犀么？”
贺灵犀点点头。
“灵犀，等我电话吧。”徐知说着，弯下腰给了贺灵犀一个拥抱。
贺灵犀配合着抬起手回抱徐知。
这个拥抱只维持了几秒钟，贺灵犀就放开了手，徐知也直起了腰。
“再见。”贺灵犀挥手。
“再见。”徐知也挥挥手，转身汇入了登机的人群。
阳光灿烂，徐知从窗子望出去，下面的一切都变得渺小起来。
他拿出已经关机了的手机，打开后盖拨出SIM卡。
把卡随便塞进口袋，徐知想着，下飞机后第一件要做的事情，就是买张卡给贺灵犀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