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威胁(1 / 1)
白七月拍着小心口想,您千万要悠着点,那可都是咱亲戚,死了伤了的可不好。
谢良辰云雾笼罩的眸子淡淡瞥了白七月一眼,转身朝楼下清声喊了一声:“安格。”
白七月被他那一眼看得有些不知所谓,顺着他的眼光看向楼梯处,只见一名西装笔挺的年轻男人已经大步走了上来。
他的身后,还跟着八名高大健硕的男人。
当前的男人浅色西装,皮鞋油亮,英姿飒爽。后面八人则是同样一身黑衣的装束,八人分作两队,整齐划一地朝他们这边走来。
白七月感觉到了危险黑暗的气息,眼睛眨了眨,这是要打架吗?
安格走到谢良辰三步开外,恭敬地垂头喊了一声:“爷!”
淡静站着的谢良辰看了他一眼,淡淡开口:“刚才说话的那些人都记下来了?”
“是。”安格恭敬回答,“请爷吩咐。”
“让他们平分白七月欠我的五百十三万债务。给她介绍男朋友的,每人多加一百万。”谢良辰淡淡说道,丝毫不觉得这样做有什么不妥。
呃?白七月瞪大眼,参不透其中的逻辑。他就说这人脑子进过水吧,怎么会生出这么变态的想法?
“喂!你这样做什么意思?虽然我的亲戚们有些不好,可凭什么让他们为我还债?”白七月站到他面前跟他理论,身高虽然不占优势,但是声音比他高。
谢良辰好看的眸子轻飘飘瞥了她一眼,转过头,不理她。
白七月火气又大了些:“还有给我介绍男朋友的,跟你有仇啊,要多收人家一百万。”
谢良辰转了转头,眸子冷幽幽地看了她一眼,还是不理她。
“喂!你这人真霸道,真无耻,真变态,真扭曲!我欠的钱我会自己还,用不着你瞎操心。”白七月就差指着他鼻子骂了。
谢良辰幽冷的眸子全然看向她,脚步向她走近一步,眉目如画的脸跟她只隔几分公的距离:“还?你让白六月还,还是白素梅还?”他声音浅淡,却不容质疑。
白七月一怔,白素梅,他怎么连她妈妈的名字都知道?但联系到龙霆的VIP金卡,威廉的恭敬,还有刚才的那些黑衣人,她终于想到他不是一般的有钱人。
思及此,她的心里笼上一片阴暗,她无意之中招惹到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会自己还!不用任何人帮我!”白七月脸上升起从未有过的郑重严肃,出口的话掷地有声。
谢良辰却倏尔一笑:“你当然是要还的。”他好看的眸子紧紧盯住她,温热湿润的气喷喷在她的脸上,“你家亲戚们还的,只是利息。”
白七月头脑轰然一响,似乎自己的世界瞬间天崩地裂。错愕抬眸,怔怔望着近在咫尺的男人。他真是个恶魔吗?
一时之间,万籁俱寂,似乎天地之间只剩下眼神激烈交锋的二人。
一个雍容随意地站着,高高在上,看似温和却盛气凌人,那是他。
一个身姿笔直地站着,倔强不屈,看似稚嫩却不甘被摆布,那是她。
安格在谢良辰命令下达的瞬间就带人冲进了房间。他们进去之后,房门就从里面反锁了。
“喂!你们关门做什么?”白七月怒瞪了谢良辰一眼,跑过门狠狠拍打着包房的门。
没多久,反锁的门从里面开了。
白七月错开身子让道,看到安格又带着八名黑衣人出来了。
“爷,这是所有说话人签的欠条。请您过目。”安格拿着一沓纸张出来,送到谢良辰面前。
“他们为什么会听你的?你威胁他们了?你真卑鄙!”白七月望着那一沓纸张愤愤骂道,将卑鄙两字咬得极重,一张小脸青黑,“仗着你有几个臭钱就为所欲为,不顾他人死活?你知道几百万对他们来说意味着什么?你让他们不吃不喝还你吗?你想要逼死他们是不是?你是个杀人凶手!”
谢良辰就着安格的手一张张翻看着欠条,满意地点头。
“七月啊,谢爷没威胁我们,我们是自愿签的。”安格带着众人出来之后,亲戚们也被放了出来。这时候正走出包房,对她说道。
白七月看向说话的那人,他的腿肚子正在瑟瑟地抖着,白七月的小脸又是一寒。
“是啊,是啊,咱们真的是自愿的。你们说是吧?”亲戚们又是小心翼翼地说道,身子抖个不停,看都不敢看谢良辰一眼。
之后,他们之间对看一下,小心翼翼地向白七月道别,连眼皮也没敢向别处看一下。
白七月目送所有人下了楼,回头看向包房门口。她妈还没从里面出来呢。
“卑鄙,无耻,野蛮,霸道!”她斜睨谢良辰一眼,脸色黑冷,抬步向包房里走去。
谢良辰却在背后幽幽一叹,似乎极其无奈:“何必那么生气呢,你嫁我之后,我的还不就是你的?”
白七月的脚步顿了一下,回头冷冷瞪了他一眼,再没理他。
“妈!你怎么了?”白七月一进包房,就看到半依在巨大圆桌边沿上的白妈妈。她软软地坐在那里,似乎都站不起来了。
白七月心里骤然一紧,心里咯噔一下,慌乱地走了两步扑到她的身边,一张小脸已经彻底失去了血色。
“是他们,他们打你了?”白七月紧蹙着眉心,紧紧抓住她的袖子。
白妈妈眼光没有焦距地望着某处,闻言下意识地点了点头。
“谢良辰,你这个畜牲!”白七月骤然怒吼一声,抬步就要朝门外狂奔而去。
谢良辰听到她不正常的吼声疾步走了进来,入目就看到她急红了的眸子,脚步停在门框处,半边身子被门框投下的暗影遮住,暗处的眉头细微地皱起。
白七月刚抬起脚步想要冲出去,手臂却被白妈妈一把抓住。
“七月,他们,他们是把我惊住了。”白妈妈的声音轻飘飘的,似乎正在做梦。
她家女儿给她带回来一个皇帝本事的女婿,她能不惊,不喜?
白七月闻言,正向外冲的脚步就像涂了胶水,再也抬不起来。嘴角怪异地抽动几下,一屁股坐到了桌边的一把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