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1 / 1)
青纱看着赫连枭着急的模样,心想:“青纱说出来吧,长痛不如短痛,你和他迟早都要有一个了断,还不如告诉他一切,让他从此恨你,不再见你,好好过他的生活。”
青纱这样想,便开口对赫连枭说:“枭,关于我们的约定,我不能答应你了。”
赫连枭身体一怔,神色有些僵硬的看着青纱,“你说什么?”
青纱紧咬嘴唇,继续说:“我不能兑现我的诺言了。”
赫连枭像是一下子懵了,他来回想到底是哪里错了,难道青纱误会他今天就要带她走吗?赫连枭撑起青纱,有些惊慌失措的说:“青纱,你是觉得我今天就要带你走吗?不是的,我们说好等到独孤玠大葬,我会等你的。”
青纱见赫连枭这样,心如刀绞,心里有一个声音在说:“直接告诉他吧,别再折磨他了。”青纱沙哑的说:“不是今天,也不是明天,是我不会跟你走了,我答应了皇后要替她辅佐四皇子,让他成为一个好皇帝。”
赫连枭的手一点点的滑落,两眼茫茫然,过了一会才急声道:“辅佐四皇子?辅佐他应该是独孤毅他们的事情,关你什么事?”
青纱痛苦的闭上眼睛,却不得不说:“可是四皇子年幼,皇后又病倒了,总要有一个人出来垂帘听政。”
赫连枭苦笑连连,“所以你就出来了?你就承担了?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你的承诺?在黑辽的时候你怎么答应我的?只要我来接你,不管什么理由,你都要跟我离开,当时你口口声声的答应,让我满怀希望的跑来找你,可是你给我了什么?”
青纱无言以对,心想:“不要再说了,别再说了。”
但是赫连枭没有听到她心里的呼唤,继续说:“青纱,你是不是觉得我对你的爱一文不值?以至随便一个什么理由,都可以让你推翻以前作出的承诺,我们之间的爱情就这么轻贱吗?”
青纱摇头,“没有,我从来没有这么觉得,可是穆连玥来求我,我有什么办法?独孤玠没有救下我已经很懊悔了,我怎么可能再拒绝穆连玥的请求?”
赫连枭听了青纱的话冷笑道:“你无法拒绝她,所以就拒绝了我?”赫连枭说到这里苦笑了一下,“我明白了,是我太高估自己,你不可能抛弃你的国家,抛弃你的朋友来到我身边,是我自己异想天开了。你想要帮助独孤毅,好,我成全你。”
赫连枭说到最后眼里便只剩下冷漠,青纱被这冷漠刺痛,冷到了骨髓,可是赫连枭并不打算这样放过青纱,用不屑一顾的眼神看着她,冷漠无情的说:“让一下,我要出去了。”
若是死可以结束这一切,青纱宁愿在这一刻选择死,可是她如此活生生的站在这里,什么都感觉的到,什么都听的到,她只能选择侧身,看着赫连枭一步步的离开她的视线,最终完全不见。
青纱倒在地上痛哭,其实有好几次她都想说,我什么都不顾了,我跟你走,她还想说你可以等我几年,等到独孤毅长大成人,或者穆连玥病好,我就跟你走,可是她不能这么自私,她不能在背弃诺言的同时还要假惺惺的给赫连枭一个虚无缥缈的承诺,就让他恨她吧。
小路子在外面隐隐约约听到青纱的哭声,可是因为青纱说过不许打扰,所以一直忍着没进去,后来好不容易见赫连枭出来,赶紧跑了进去,却发现青纱趴在地上大哭,小路子吓了一跳立即上前扶起青纱,着急的问:“娘娘,怎么了?是和轩仁皇帝谈的不好吗?”
可是青纱根本听不进小路子的话,小路子也没有办法,只能在一边安抚青纱,但是青纱的哭声丝毫不减,后来很多人寻着哭声来看,青纱怕事情传大,所以才渐渐止了泪和小路子回去。
而赫连枭离开小阁楼之后,泪就流了出来。“她果然还是失约了,我最担心的事成为了事实,其实早在黑辽她为所有人都打算时,我就该明白,她不可能舍弃一切跟我走,只是我自己骗着自己,如今这样也好,就让自己的心死的彻底一些,这样就不会再对她抱有任何幻想。”
赫连枭想到这里放声大笑,可是泪却顺着脸庞滑进了嘴里,有人说泪有苦有甜,但他说,泪从头到尾都是咸的。
就在这时独孤寂远远的跑了过来,他喝酒喝的尽兴,丝毫没有发现赫连枭的异常,而是说:“你怎么跑到了这里?我寻你好久了,庆功宴会主角不在场怎么行?”
赫连枭哈哈大笑,大拍着独孤寂的肩膀说:“好,就让我们回到宴席上喝他个三百杯怎么样?”
独孤寂痛快的说:“好,今天本王就舍命陪君子。”
两人大笑回到宴席,互相比酒,一个痛饮,一个拼命。直到午夜十分,赫连枭才离宴席,由血祭一路扶着出宫。赫连枭喝的烂醉如泥,也哭的痛哭流涕。
☆、意外之外
对于青纱来说,生活好像一下子变的无所谓,独孤玠大葬,独孤毅登基,丝毫都不能让她打起精神,独孤毅登基的第二天她就要去垂帘听政,所做的事不过就是在帘子后面抱着独孤毅,穆连玥说等到独孤毅一岁以后就好了,他就可以自己坐在龙椅上,可是现在他必须得由青纱抱着,有时候青纱在想,大臣上书的时候对着空荡荡的龙椅不知心里作何感想。
每日下朝以后青纱总是先把独孤毅送回正禧宫然后才回自己宫里,青纱以为这样的日子过了很久,其实独孤毅登基也不过三天而已,就在青纱觉得她会如此度过一生时,意外却发生了。
有一天青纱正坐着突然感觉胃里泛起一阵恶心,青纱突然愣住,最近她好像经常这样,青纱一想不打紧,算算月事,这个月的也没有来,青纱心里“咯噔”一下,不由自主的想,“不会是上次在黑辽和赫连枭恩爱时怀上了吧?”青纱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越想越慌乱,可是她又不能找太医来看,怎么办呢?青纱正想着又一阵恶心,她极力忍着赶紧让人都出去,连小路子都不剩。
一切迹象表明青纱的猜想是对的,但是毕竟没有太医诊断,青纱到底不敢确定,青纱想,或许是因为别的原因,只是她做贼心虚才把事情往那方面想,青纱苦恼不已,可恨不敢宣太医来看,万一真怀孕了,那岂不是完了?
但是青纱也不敢拖着,因为事情会越拖越严重,青纱想来想去觉得只能先告诉小路子,上次让小路子去叫赫连枭,小路子应该就看出些端倪来,再说小路子一直觉得她这段时间非常奇怪,曾多次问她,但她都没说。
可如今却不得不告诉他,现在青纱身边能信任的也只有小路子一人,若是她真的怀孕了怎么可能瞒的住?所以青纱一合计把小路子叫到跟前,对他说:“小路子上次我和赫连枭说完话后哭的那么厉害,你是不是觉得很奇怪?”
小路子点头,说道:“不是奴才打听主子的事,是奴才关心主子,奴才真的觉得您这段时间以来神神秘秘的,自打上次出宫回来以后,奴才就觉得您心里藏了好多事。”
青纱横了横心,开口说:“我曾经和赫连枭有过约定,等他来接我的时候就跟他走,我痛哭是因为我背弃了我的承诺,而我上次出宫,就是为了救他。”
青纱三言两语说完这件事,但是小路子听的是心惊肉跳,结巴着说:“您,您,您和轩仁皇帝?”
青纱点头,小路子诧异的说:“怎么会这样?那,那我曾经看到深夜进出您房间的人是他?”
青纱吃了一惊,她没想到小路子竟然发现过赫连枭进出她的房间,赶紧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小路子说:“我有次无意中看到的,当时我还以为是林小姐派人给您传什么信,所以没有多想。”
青纱摇头,“不是雪瑶,是赫连枭。”
小路子很想问:“您怎么会和他有交集?”但是他忍着没问,而是说:“主子现在告诉我,是出了什么事吗?”
青纱看着小路子有些失笑,“你真聪明。”然后几次欲言又止才说出来,“我怀疑我怀孕了。”
如果青纱向小路子说她和赫连枭的事,小路子听了还只是惊吓,那么青纱说她怀孕,小路子听来就是炸雷了,轰的一声差点吓过去,自从怜儿进宫以来独孤玠再未宠幸过青纱,想也知道这孩子是谁的。
小路子身子颤抖的像是随时都会倒下一样,他强压着心里的恐惧,哑声道:“主子怎么会怀孕?”
青纱硬着头皮说:“上次我去黑辽救赫连枭,然后......,应该是那个时候怀上的。”
小路子听了脸都快皱到一块了,心想:“我的老天爷呀,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可是这个时候后悔也不是办法,小路子定了定心神对青纱说:“主子确定?”
青纱摇头,“我不确定,我只是觉得最近一直恶心犯呕,而且我这个月的月事也没有来,我曾经听皇后说,她怀四皇子的时候就这样,所以......”
小路子愁眉不展,“奴才不懂这个,也不敢瞎说,可是,若是真的,主子预备怎样?”
青纱迟疑的说:“你说的是要不要留这个孩子吗?”
小路子点头,但是青纱只是低头摸着肚子不说话,小路子见了很是着急,可是他着急也没有用,但是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赶紧说:“主子,怀孕这件事我们不是只是猜测吗?我想起一个人来,他是我的同乡,宫里的人都叫他小欣子,他懂歧黄之术,平时宫里一些没钱没关系的奴才生病请不起太医,都是找的他,这件事咱们肯定也不敢请太医,不如让他过来看看,到时候真的确定了,主子再决定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