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张一鸣篇外(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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办公室里的张一鸣灭掉最后一根香烟,吐出最后一层眼圈,起身穿上西装外套,四个会议已让他疲劳不堪,他正起身准备走,杨重敲门进来,递给他一张单子。
“张总,这是教务科送来的新实习生的名单,问一下我们这里缺不缺人手,要不要选一个?”
张一鸣没理会杨重手上的单子,直径大步跨向门口,“不用看了,选赵志。”
杨重急忙叫道:“那个张总,没有赵志。”
张一鸣退回来,眉头微皱,拿回杨重手中的单子,一看,里面的名字却是宋长润和王西文。
“怎么回事?”赵志是他亲自面试的,笔试成绩也是第二名,无论是言语口才还是思想创新,他都非常满意,面试成绩也给打得很高。
“宋长润是宋千学书记的儿子,但他这次的综合成绩是第一名,他是靠自己考进来的。至于这个王西文,是个女生,她的成绩只排在14名,不过好像是董事长坚持要留下她的。”
“董事长?周晓月?”张一鸣疑惑,周晓月从来不会管这种小事,怎么会留一个关系,他们家好像没有一个王姓的亲戚,这女孩什么来历,华味招聘向来很公平,至今从未招一个因为特殊关系的人进来,她怎么会打破华味的优良制度,又是凭的什么?是她的才能么?
杨重点头,“是的。”
张一鸣整理一下自己的领带,甩下一句,“两个都不要。”
“一鸣,陈香休产假去了,那么策划部部长的位置暂时由谁来代替?马纯吗?”周晓月踩着高跟鞋,跟张一鸣并肩走在一起。
“我决定了,我来暂代部长。”
周晓月殷切地说道:“你这样会不会太累,你最近不是感冒吗?”
张一鸣的眼睛平时前方,淡然道:“梦生最近很猖狂,我们的产品销售率一直在下降,必须要拿出一个方案扭转乾坤,压住梦生。”
“可是......”
突然一个女孩窜出来当着他们的道,嘴里大声地叫道:“请问.......?”
那女孩就像突然蹦出来的小鹿,可能自己也觉得是吓着他们了,脸上泛着歉意,无辜的声音小声说道:“对不起,我只想问一下,电梯在哪里?”
张一鸣瞄一眼她胸上的工作牌,是王西文,原来她就是王西文。这女孩框架眼镜下面却是一张娇美的面容,而且仔细观察,她长得还有点像某个人,对,他旁边的周晓月!
他再一瞥周晓月,眼睛更是都要粘在那个女孩身上了,流露出一种说不出的感情。
周晓月打破尴尬的气氛,说道:“我们也正好要下楼,你跟着我们来。”然后带领着王西文进了电梯,又多问了她几句。
那女孩出了电梯,礼貌给他们道声谢,背着个双肩包,跑出去了。
张一鸣看着那女孩远去的背影,一个问题冒出了他的大脑:王西文似乎不认识周晓月!那么周晓月为什么要留下她?
张一鸣是个有疑团就必须要马上解开的强迫者,他回家后在书房里即使看着书也想这个问题,因为他觉得这是一非常有趣的事情。
他立马拨通了杨重的电话,“杨重,你去班两件事情。第一查出20年前周晓月离奇失踪的事情,第二下周正好是新旧员工体检的日子,想办法给王西文和周晓月做个亲子鉴定。”
一周后,杨重回来,拿着厚厚的一沓材料,说:“张总,你让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25年前,周晓月被人贩子卖到甘肃梁山沟,被卖给独臂残疾的王大树做老婆生儿子,生了一个女儿和儿子,在生完儿子的第二天从县医院跑了,回到了C市,那个小儿子早在7年前因为意外死了,大女儿以县状元的成绩考到C农大。还有王西文和周晓月董事长的亲自鉴定报告出来了,她们确实是亲生母女......”
张一鸣嘴角一扬,果然不出所料,王西文真的是周晓月的亲生女儿,那这么说来,王西文还算是法律意义上的妹妹了。
母亲是贩来的,成功逃脱,弟弟死亡,如今强大的亲情磁场力竟然使她们相遇了......这个女孩的人生真是个传奇!
他借了个机会,故意问道:“我听杜磊在抱怨这个新来是实习生王西文就是个职场菜鸟,你当初怎么会把她留下,这可是违反了华味公平竞争的原则。”
周晓月神色略有慌张,勉强笑道:“并不是每个人一出来就那么优秀,我们总得给那些人机会,磨练总是会让他们成长的。”
张一鸣一笑,拿出报告单,“可是这怎么解释?抱歉,我并不想这样的,只是你们实在长得很像,我就打了个赌,为了证明这个答案,我不得已悄悄做了这个。”
周晓月看着眼前的亲子报告,吓得整个人差点都软瘫下去,同时看到99.9%这个数字,心里都非常欣慰。
“对不起,一鸣,我承认西文是我故意留下的,因为她是我找了二十多年的女儿。”
25年前,刚大学毕业的周晓月因为跟自己的爸妈吵架,负气离家出走,因为好心帮助火车上抱着孩子的老奶奶,结果反而被蒙晕在麻木口袋里,在袋子里就听见要把她卖掉,出袋子的那一刻看到是王西文的爸爸和奶奶,因为周晓月是当时大学的校花,人长得非常漂亮,连人贩子都没料到这女孩竟然这么漂亮,王大树和奶奶更是看得眼睛都掉下来了,人贩子后悔不已要把钱退给王大树,王大树说钱都交了,坚持要留下周晓月,不然他就报警,两人差点打起来,最后人贩子也就罢手了。奶奶对儿媳妇没什么要求,只要生儿子就行,可没想到娶回来的老婆竟然这么漂亮,奶奶虽然高兴,可是心中隐隐不安,这女孩肯定是家中娇生惯养的大家小姐,农村的活儿恐怕是做不来。王大树问周晓月叫什么名字,周晓月不乐意地随便一说叫吴梅,不知道是说自己霉还是不霉。
周晓月被迫与王大树拜堂成亲,早上还要去山间农田做活,劈柴、烧水、洗衣、做饭,做不好会被奶奶骂,她整天以泪洗面,后悔不已,她是有钱人家的千金,什么时候受过这种苦,干活不说,还被残疾的糟老头子糟蹋了身子,成为他生儿子的工具,她这辈子就毁了!她尝试过逃跑,可村里人太团结,加上根本不知道这是哪里,每次都被抓回来,然后就是一顿暴打。怀上了第一个孩子,天天都在祈祷是个儿子,可一生下来却是个女儿,奶奶还骂她不中用,打算让她生一个儿子。奶奶找来了很多偏方,叫她吃得特别咸,怀了第二胎找老中医一把脉,老中医确信是个儿子,于是她心里就有了逃跑的计划。反正他们要的是儿子,只要儿子留给他们,他们就应该不会再追回她了。快要生的时候,老中医告诉她,胎儿胎位不正,让她经常促膝俯卧慢慢使胎头降落到盆腔底,以免难产。她一狠心,用自己的生命做赌注,没有按照医生说的去做,果然分娩时是臀位产,给她接生的产婆忙活了几个小时孩子都没出来,对王大树和奶奶说,产妇已经流了很多血,再不送到县医院,大人和小孩都保不住。奶奶一听小孩保不住,赶快让王大树把周晓月背到县医院,幸好及时赶到,最后剖腹产一个男婴。他们都快高兴疯了,他们急忙抱着孩子回家去烧香祭祖,感谢佛祖和祖先人保佑,就留下王大树的嫂子留下来照看周晓月。嫂子上厕所的时候,周晓月忍着疼痛拔掉输液器,正准备逃跑,遇到了回来的嫂子,她知道周晓月的苦衷,给了周晓月一些钱,告诉她怎么坐车回去,叫她永远不要回来了。于是周晓月就回到了C市。
她虚弱地回到了家里,感觉这一切都像是做了个噩梦,太恐怖的噩梦了,她差点连名都没有了,不过能回到家人的身边,这个冒险是值得的。周晓月的父亲报了警,可是提供的线索不足,根本抓不到那个人贩子,也找不到王大树一家。两年后,她听父亲的安排嫁给张权,做了还是十多岁的张一鸣的后妈,张一鸣很听话,跟他相处非常愉快。渐渐地,她开始怀念她的两个孩子,虽然她很讨厌,不,不是讨厌,是恨,有时晚上起来想一刀杀死他们全家,但是那两个孩子却是她的亲生骨肉,流淌着的是她的血液,她对他们的思恋日益增长,她的父亲也想找回自己的孙儿孙女,专门回到了甘肃省到处打听打出搜寻,没有任何线索,就像个世外桃源一样。周晓月后悔了,她怎么也得带着女儿回来,那种地方怎么能有好的教育,一辈子都只能呆在那个地方了。然后她就有每月烧香拜佛的习惯,求佛祖菩萨告诉她女儿在哪里,也找大师算命,大师只说了“有喜有悲”这四个字。
想到这些,周晓月眼泪已经填满眼眶,“你可能已经知道了一切,一鸣,我求求你,不要告诉你爸爸,好吗?”
张一鸣略思考了一会儿,说:“我爸也许早就知道,他在娶你进门之前可能早就对你进行了调查。放心吧,我不会说的。不过,你们为什么不告诉她呢?”
周晓月叹一声气,“我也不知道,我是又喜又怕,我怕她怪我,没有勇气告诉她真相,况且我怕这件事如果被那些记者抓出来,周家欺骗张家,对华味和周氏银行的声誉会有影响。一鸣,我能拜托你一件事吗?平时在公司帮我做照看一下她,好吗?”
张一鸣皱眉,“照看?”
周晓月竭力解释道:“我的意思是她是个单纯的姑娘,对公司的业务还不太熟悉,我怕有人欺负她......”
照看女人?张一鸣觉得这是个很搞笑的要求,女人是个自私又麻烦的动物,她们会有各种无理由滑稽的要求提出,动不动就哭哭啼啼,从来就不会为男人着想。跟甘露谈个4年的恋爱,他已是身心俱惫,这么多年身边也没有一个固定的女人,仅仅是逢场作戏,消遣寂寞。
看着周晓月恳求的目光,张一鸣暂时答应:“好吧,下个月我把她调到策划部来。”
于是张一鸣偶尔路过财务部的时候就会去瞧一瞧王西文,见她就像个机器人一样,双脚不停的来回走动,可做的事情都是端茶倒水,复印资料的工作,经常都会被骂,他想过上去帮她说话,可一想这小姑娘只有经过这种磨砺才能成长。一次还见到了她正在和阮宝贤吵架,阮宝贤推了她一把,她不知道哪里来的一个劲和蛮气,抓着阮宝贤的头发胡乱摇晃,把她的头发弄得乱糟糟的,最后又使劲推了她一把,抹着眼泪出来,从他身边走过。
这完全是女汉子,哪里需要他来照看?
后来渐渐发现她和宋长润似乎是情侣关系,每天手牵手上下班!王西文竟然和书记儿子谈恋爱?同时两人都进华味实习?在外人看来,王西文也许是磅到了一个金龟婿,可是他遇见了他们两次,根据他的观察,这个王西文似乎是情窦初开,一脸娇羞,根本不像是她主动追宋长润。
回到书房,偶尔瞟到了墙上的照片墙,却惊奇地发现有一张照片里面竟然有王西文!照片里面他和红星乡中学的校长还有县委书记一起合照,那是华味为红星乡中学捐建了一个塑胶操场,他是代表华味去学校参加一个感谢会,参加了全校师生的升旗仪式,站在他后面升旗手正是王西文。虽然她没有怎么对上焦,但能看出那时候的她扎着两根土气的麻花辫,穿着大红色的校服,一身的乡气的土包子,脸上不知是什么委屈呆滞的表情,要是不仔细看,根本认不出她。
张一鸣忍不住笑了,这照片上完全是个村姑,跟现在的她简直女大十八变,她是怎么做到的?
张一鸣把这张照片裱出来,放到书桌上的电脑面前,和她现在的简历上面的证件照一比较,他就觉得搞笑。经常心情不舒畅或者工作太累的时候,就拿着这两张照片一看,竟然可以哈哈大笑个不停。
这个女人真是越来越有趣了!
后来他就反应过来了,他对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关注?这么多年了,还是第一次天天跑去看一个女人,看到她和她男朋友亲密地走在一起,心里竟然有一丝的嫉妒!
他给教务科打电话,让他们下个月吧王西文安排到策划部来。同时周晓月做了便当叫张一鸣给王西文带去,每天中午留着王西文一起吃饭。故意把公司的项目交给她做,发言的时候生怕她说错话或者结巴,结果他没想到人家的汇报还是挺出色的。
他想也许他是真的喜欢上这个傻傻的懵里懵懂的小女生,她对他没有多余的想法,是那种既害怕又胆大的感觉。
于是他和廖歌澜订婚3周年纪念日那天,他把她带上了,目的就是告诉廖歌澜我已经有喜欢的女人了。可小姑娘也真是傻,叫她干什么就干什么,完全不知道他们三个人坐在一张桌子上吃饭究竟是什么意义。
和廖歌澜看电影的时候,远远地瞅见王西文和宋长润在一起正在抓娃娃机,张一鸣没有料到这小女子竟然是抓娃娃机的高手,几乎是一币一个,张一鸣更加好奇了,她怎么会有这种技能?立马打了杨重的电话,让他去买一台娃娃机,放在他的休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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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重,去帮我办件事,去甘肃那边把王西文的定向合同拿回来,钱随便他们开。”张一鸣跨着大步子,朝着华味大门口出去,却不得已停下来,看到前面的广场中宋长润单膝下跪捧着束玫瑰花向王西文求爱,后面还有投影仪放着她的各种照片,周围的人也起哄,最后王西文还和宋长润抱在一起。
她选择了他吗?呵呵,不可能,在法国的一切,他可以肯定她心里是喜欢他的,只是不敢而已。
一旁的杨重瞅瞅的张一鸣的脸色,屏气说道:“张总,他们......”
张一鸣回头对杨重说道:“走吧,年轻人嘛,都这样,放心,她逃不了我掌心的。”
可是事实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顺畅。即使他为她解除合同,即使她跟宋长润分手了,在那个下雨天还是拒绝了他?找不到工作,宁愿跟着一群傻逼创业然后失业到幼稚园去做一名老师,也不回华味来?
自信满满的张一鸣第一次开始怀疑自己的是不是个有魅力的男人,他从来不缺主动献殷勤的女人,对这一类的女人产生了厌恶感,可是王西文这个女人怎么会对他不感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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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一鸣坐在沙发上,刚把点燃的香烟放到嘴边,一旁的郑笳抢去,放到自己的嘴边,妩媚地吐着烟气。
他重新拿出一根,点燃,淡然道:“你不是王西文最好的闺蜜么?怎么对我投怀送抱,你不怕别人闲议?”
郑笳把胳膊搭在张一鸣的肩上,自嘲地冷笑三声:“呵呵,曾经是,这两年你觉得我们是吗?她现在的闺蜜不是那个叫什么莎莎的单亲妈妈吗?”
张一鸣看一眼郑笳,道:“你们女人的友谊真是比男人复杂得多。”
郑笳双脚蹭两下,脱掉高跟单鞋,双腿蜷曲在张一鸣身旁,柔媚的声音夹杂着讽刺的味道:“我真的很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喜欢上她,她身上到底哪里吸引到了你?”
张一鸣的那根已见底,伸腰灭掉烟头,然后重新靠在沙发上。
“爱,不需要理由。”
郑笳看着张一鸣俊冷的脸,笑两声,大长卷发倾斜下来,扫在张一鸣的胸上,“有果便有因,男人都是一样,得不到的永远在骚动,宋长润是这样,你这种占有欲特别强的人更是。”
“既然你有了你的答案,为什么要来问我?你如果是为了酒店的事情来找我,木已成舟,已经改变不了。”
“那我很想知道,西文和你前女友,你究竟爱的是谁?还是她只是你前女友的替身?”
张一鸣眼睛平视前方,淡然道:“你知道西文和甘露最大的区别是什么?甘露的世界只有我,而她的世界不止有我,你愿意选择哪种?”
郑笳避而不答,笑道:“西文是个没有嫉妒心的人,只要别人稍微加点药,她就会主动放弃。”
郑笳身子凑过来,趴在他耳朵上,小声地说道:“她在外面,你不想唤起她的嫉妒心?”
张一鸣沉默了一秒,是啊,她已经主动放弃过他好多次了,总是为了这个为了那个,她到底是不是在乎自己?
张一鸣还在冥思中,嘴上已经贴上了热乎乎的双唇,郑笳主动吻他,像一个男人一样,他也回应着。
郑笳忘情地吻着,纤手游到了他的皮带,拉扯着他的皮带,手从衬衣的缝里伸进去抚摸他的腹部。
他推开自己,青筋已挑起,声音低沉道:“够了。”
郑笳没有伤心,不慌不忙地坐正姿势,叫回正打算去外面追西文的张一鸣,“你不用去追了,你追不到的,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今天晚上又不知道跑到哪个地方不回家,悄悄地一个人哭泣。”
“你赢了,说吧,你想要干什么?”
郑笳穿上鞋子,悠悠地走到张一鸣面前,说:“我要入股,给我一个位置。”
张一鸣黑着脸看着眼前得意的郑笳,泰然道:“宣传部送给你。”
张一鸣要开门出去,后面的郑笳急忙叫道:“西文能遇见你是她一辈子的福气,一定要找到她,好好爱她。”
张一鸣没理会郑笳,夺门而出,追了出去,果然连个人影也没看到。
晚上,周晓月打电话说西文到现在还没有回家,张一鸣急忙开车出去,像疯了一样,一跳街道一条街地找,这种感觉好像回到那年在法国波尔多市找她的那一幕。
可是街里空无一人。
失落的他回来,让杨重给他定去马来西亚的机票,华味将和马来西亚饼干大王合作共同开发气泡饼干,将机票提前了一天。
可这趟飞机中途要停靠一个小岛加油,他关闭手机模式,正准备接受杨重发给他的新的资料,却受到了一条致命的短信:一鸣,也许见你的第一眼,你就印在我心里了。你对我说我是你的光环时,你就住我心里了,钥匙丢了,你出不来了。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我等你。
她终于说出了这句话!
张一鸣激动地站起身,可是飞机油加满了,马上要起飞了,他在机舱里大吼:“等一下,我要下飞机!我要下飞机!”
机务人员阻止道:“不好意思,先生,飞机马上要起飞了,为了你的安全,请你坐回原位,系好安全带。”
几个机务人员扣着张一鸣的胳膊,把他往回拉,这是飞机已经在地面上滑行了。
张一鸣像一头发怒的狮子,咆哮道:“让我下机,听到没有!”
最后张一鸣一拳打在机务人员的脸上,顿时机舱里一片混乱,张一鸣和几个人打在一团。
最后飞机被迫停止起飞,将张一鸣押下来,送到了小岛上的拘留所拘留了24小时。
罚了款,写了检讨书,张一鸣出来后就立马买了回中国的机票,然后又是疯狂地满世界找她。不在家里,也不在莎莎家里,那么她会在哪里?
哪里?哪里?哪里?
他的家门口!对,他的家门口!
他风一般的速度回了石屿别墅,见到了一个瘦弱的背影在黑暗的路灯下,孤单地靠着路灯杆。
他轻声走过去,因为太安静了,她仍然听到了后面的脚步声,回头一见,张一鸣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面带笑容,“西文,我回来了。”
西文一闭眼,两行眼泪掉下,瞬间扑过去,在张一鸣的怀里痛哭。
“一鸣,真的是你吗?我以为你死了,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
他捧着她的脸,拇指擦掉眼泪,笑道:“你知道吗?是你那条短信救了我,我看了那条短信提前下飞机了,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一鸣,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你也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我爱你。”
他吻上了她,“你是我的头上的光环,拥有你,我比谁都富有!”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