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华味的意外（1 / 1）
能收到华味食品集团公司的实习聘书，我表示，我也很吃惊。
连经常站在我角度帮我说话的郑笳也笑道：“王西文，你是不是踩了狗屎啊？全校一千多人去报名，华味只招2个，就你和宋长润进了……”
实习3个月，2个人中有一个人就可以正式在华味上班。华味食品可以说在市场上实力最雄厚的食品集团公司，其下生产的食品包括普通的果脯、干果、饼干薯片、饮料，也可以是高端的红酒、燕窝甚至是补品，经营了一个多世纪，就连我这个大山里的孩子从小都是吃着华味的奶糖长大的。华味每年3月都会在我们农业大学招实习生，前年是3名，去年和今年是2名。全校也是一窝蜂的人去报名，因为如果进了华味，第一年就是月薪一万，如果成绩好业绩高，以后薪水都会翻倍的长。
第一轮笔试就会刷掉只剩七八个人，然后是面试，感觉就像考公务员一样。我其实也是打算去当那两个人的炮灰的。我平时成绩也不错，虽不像学校那些高智商加高情商的风云学霸余双，但我每年都能拿奖学金。只是我参加社团活动少，每年因为活动分少与国家奖学金擦肩而过，只能拿着5千的国家励志奖学金给家里减轻些负担。至于那位拥有资深校草加资深学渣加市委书记儿子的三重身份的宋长润能进华味就更不足为奇了。
最后，进入面试的人有7个人。然后最终名单上面公布出来的居然有我的名字。我去看公布栏的时候，旁边的几个女生叽叽喳喳地说：“王西文？就那个每年去申请国奖都因为活动分少而战败的那个村姑？这简直太不合理了吧……”
记得当时面试时，我觉得自己根本不会被录取，所以一点也不紧张，和而平静地去回答各位面试官的问题，气氛倒也轻松愉悦。不过就是有一位女面试官问我的问题最多，全是很简单、关于我个人的问题，什么我是哪里的人，家里还有什么人，我读过哪些学校之类的，我就纳闷了，我简历上不是都写了吗？最后面试结束的时候，她好像还有点精神失常的感觉。
我后来想了想，不管是因为我运气好，还是因为我不紧张发挥得好，反正我就是华味一名实习生了。管它呢，反正以后我也不可能在华味上班，因为我是定向生，毕业后必须按照合同回到甘肃省的县城上班5年。
然后我给爹打了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我说实习有工资，叫他不要给我寄钱了，我会寄钱回去的，爹高兴地说太好了，话筒那边传来阵阵的抽泣声，我怕再坚持下去，我们两个该在电话里放声痛哭了，于是先挂了电话。
我家是在一个很偏僻很偏僻的大山上面，我爹是当地的农民，因为一次电击事故失去了右手，妈妈生了我和弟弟，可生完弟弟，妈妈就跑了，而且再也没回来过。奶奶和爹恨透了妈妈，但时间已久，奶奶抱着弟弟说这种女人心不在这，只要生了个儿子，跑就跑吧，随她去吧，我看她也嫁不出去。我和弟弟便是没妈的孩子，我曾一度也恨透了妈妈，妈妈为什么不要我和弟弟？后来我长大了些，先是村子里的人说，再后来是奶奶自己承认，原来妈妈是爹和奶奶花钱从人贩子手里买来的媳妇！爹失去了右手，是个残疾人，四十多岁了一直没找到媳妇，奶奶也是着急的不得了，怕断了王家的香火，最后逼得没办法，卖了一块田地买了我妈妈。据说妈妈刚嫁进来时，逃跑了好多次，可都被村里人抓了回来，然后爹就打妈妈一顿。后来奶奶说妈妈长记性了，不跑了，乖乖就在家里干活，也绝不忤逆爹和奶奶，甚是做了很多事打动了爹和奶奶。妈妈先生了我，一看是个女孩，奶奶失望，爹也失望，奶奶要妈妈再给爹生，无论生多少个，必须给爹生个儿子。妈妈第二胎终于了一个儿子，也就是我弟弟小乐，全家上下都非常开心，可没想到就在弟弟刚出生几天后，妈妈从县医院跑了，村里人找了好多天都没找到，于是妈妈就走了二十多年，杳无音信。
妈妈跑的那年我才1岁多一点，妈妈的样子早已在我记忆里模糊。我问爹，妈妈长什么样子。爹说：“妈妈的名字虽然简单，吴梅，但人却不简单，不仅长得漂亮，全身上下都是女人的气质，而且是有知识的高材生。说实话，她这样一个优秀的年轻女孩配我这一个残疾的遭老头子，如果是我的话，我也不愿意。但是当年你奶奶逼得我没办法，我也是被你妈妈的美貌所打动，所以不顾一切要你妈妈留下来，你妈妈被抓回来，我也狠心地毒打她一顿。她后来就跑了，我想那一天她已经谋划了很久。小梅，她，她再也没有回来过。我很后悔当年对她做的那些事情，我这辈子已经无法再弥补她了。西文，你的名字是妈妈给你的取的，你成绩这么好，是你聪明的妈妈遗传的。你要努力考出大山，到大城市去读书，说不定，老天垂帘你，让你遇到你妈妈，替我好好弥补你妈妈。”
其实我本来没有读大学的机会，家里一直都是要弟弟去读大学。可是在县里上高中时，弟弟因为跟人打架，失足从4楼摔了下去死了。这对全家是一个打击，奶奶也因此一病不起，没过多久也去世了。于是爹把重点放在我身上，把家里的地卖光了，每天给人打工，一定要让我读上大学，他说妈妈是大学毕业的，妈妈的女儿也必须读大学。于是我发奋读书，不辜负爹的期望，考上了C市的重点农业大学，成为村里走出大山到外省的大城市读书的唯一的孩子。但是我瞒着爹签了定向生的协议，因为高昂的学费对于我们家来说实在是太困难。
找妈妈？我没想过。我不想找妈妈，这辈子没见到她更好些，因为若真找到了妈妈，我不知道对她该是恨还是爱。再说，爹只知道妈妈叫吴梅，她是哪里人，我外公外婆是谁，她毕业哪个学校，什么都不知道，甚至连一张妈妈的照片都没有，什么线索都没有，怎么找。不找了，我只有爹，虽说爹做了错事，但他悔悟了，而且他为了弟弟特别是我付出了太多，我原谅了我的父亲，我爱他。
于是上了大学后，每年只回家一次看望爹，回来一次车费都得花好多，到了大四时，我竟有一年半没有再回家了。我在用功读书的同时，也利用周末去外面打工，叫爹不要给我打钱了，可是每次插上银行卡时，上面的数字总是要比前一次多。
大学的女生寝室是6个人，和我关系最好的就是郑笳了。郑笳家里特别有钱，本市著名的普林斯顿酒店就是她们家开的，是一个名副其实的千金小姐，但从不摆有钱人的架子，没有千金小姐的娇气，成绩优异，能力强，还是学生会的主席。每当我被寝室其他女生话里有话的奚落我穷时，她都会站着帮我说话，班里聚会的钱都她给我出的。她会拉着我一起吃饭，一起逛街，而且鉴于我是从大山里出来的村姑，刚进校时，什么都没见过，什么都不懂，是她教了我很多，带我见了很多，我在大学才长了见识。总之她是对我掏心掏肺的好，她还要给我钱上面的帮助，叫我以后到他爸的公司上班，我都拒绝了。我心里就选好她当我这辈子最好的唯一的闺蜜，但我的将来我要自己去走，我不要她给我铺的路。
明天就要去华味上班了，我穿着华味寄来的工作服，边照着镜子，边对郑笳说：“笳笳，早知道我都进了，你也该报个名的，你去把宋长润打败了，我们两个就能一起在华味实习了。”郑笳笑了笑：“我要是跟你一起，你肯定进不了，再说要是我不小心留在华味上班了，我爸非得打死我不可，骂我帮着外人打工，都不帮他打理酒店。傻丫头，老天给你的好机会，好好去实习吧。就算你以后要回你的县里，总会在这种大公司长点知识，提前让那些人欺负一下你，你才知道商场如战场，你才能强大，回到县里都比那些人强上几倍。”
郑笳说话就像大人一样，简单粗暴但言之有理。
郑笳说我大学四年连男朋友都没谈过，这次无论如何都要给我介绍男朋友，我想自己这种条件背景的，毕了业还要被定向，谁愿意和我谈朋友啊？一直以来我都拒绝了，可这一次郑笳用很凶的目光盯着我，说我必须去。想了一下，我答应了郑笳明天下班后就去见那个男生。
上班那天我起来地很早，因为我还是住在学校的，学校离公司很远，坐公车要半个小时。走时，郑笳给我鼓励，我自己也给自己一个鼓励：王西文，不要怕，你是最棒的！
站在公司门口，脑袋枕部都贴在背上了，看着这高高的蓝蓝的大厦，真是百年老企业，气派自然是没的说。我整理了一下衣服，抬头挺胸进去。
我一进去，便朝向咨询台走去，告诉工作人员我是新来的实习生，问她在哪里报到。可是有人叫住了我的名字。我转头一看，是一穿着休闲装运动鞋的帅气的男生在向我招手。
我走过去叫道：“宋长润，你好！”
他浮起迷人的笑容，似笑非笑地，“你是叫王西文，对吧？”
我点头，“对。”
他故意鼓着个大眼睛，笑道：“唉，想不到你的后台比我还硬啊，你什么来路啊？”
我白了他一眼，“宋长润同学，这个名额我是自己努力去争取的，不像某些人，一辈子都踩着父母这块踏脚石。至于我的来路嘛，我是你爸爸的私生女，他没有告诉你吗？”我推开他，可不知道走哪里。
他叫住我，“妹妹，走这里，先去3楼报到。”
我们走楼梯，进了会议室，等了一小会，两个女人进来，一个女人对我和宋长润说：“你们是C农业大学的宋长润和王西文吧？我是你们的实习主管，只管我叫Lucy就行了。”然后发了一张纸，上面写着华味实习生的规章制度。“先给你们讲讲公司不成文的实习的规定，早上9点上班，但你们必须8点半到，给各位员工把电脑打开，咖啡饮料泡好，记住你们既是员工也是助手，自己的工作任务也要完成，下午经理、部长下班了你们才可以下班，不能迟到早退。每天我会给你们的工作情况打分，每个月测评一次，3个月后再根据你们平时的表现决定谁可以留下了，你们两个当中留下了的有可能是你，也有可能是你，也有可能你们都不是。华味不缺人才，哪怕你们是开后门进来的，我们不会吃你这一套，这一点你们必须牢记在心。明白了吗？”
我们两个像孩子一样点点头。
“还有虽说你们是实习生，但也是我们公司的一名员工，你们有责任维护好公司的形象。”Lucy走到宋长润面前，说道：“像什么休闲服、运动鞋明天不要再穿给我看。”
宋长润脸转向我，悄悄问我工作服哪里来的，我说是华味寄的，他一脸惊讶：我怎么没收到？不会吧，他都没收到，我收到了？
Lucy给我们一些表格，我们填完后后，Lucy给我们发了工作牌，说：“你们两个人这个月都是在财务部实习，我带你们去。”
Lucy带我们到了17楼，穿过好多走廊，左拐右拐，我有点糊涂了，我是个路痴，怕我下班了走不出去，忍不住问了句：“Lucy姐姐……”
她停下来，转过身，那双黑黑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声音喝道：“我说过了，请直接叫我Lucy，不要以为叫声姐姐就可以讨好我，你若做不好工作，叫奶奶都没用！”
看来郑笳说的对，大公司的人都不是那么好惹的，刚骂了宋长润又来骂我，宋长润还在一边偷笑。
“是，Lucy！”我不懂内行的规矩，的确是我的错，我又是实习生，地位最低，当然领导说什么就就什么了。也是，叫Lucy最好了，免得多两个字麻烦。
Lucy安排宋长润到办公室给杜部长当小助理，而我在外面给外面的员工干活。我记下了他们的咖啡、茶水的口味，给他们冲好咖啡，泡好饮料，端给他们，帮他们复印资料，跑腿送文件，闲下来一刻还得做完杜部长交给我的任务，必须把数据输入都电脑上去，然后分析。中途我还要给打电话给他们预约会议室……
杜部长的办公室的是透明的玻璃，我就看到宋长润坐在部长对面的椅子上，翘着二郎腿，除了偶尔帮着部长做事，其余时间貌似都在耍手机。我晕，他有这么闲吗？我在外面真是累死累活的，而且关键是我还不太熟悉电脑操作程序，数据都让我输入了几个小时，我还没分析呢，这得多久才能下班啊？
下午5点半，他们人都走的差不多，我倒掉那些人的茶水，洗干净杯子，回来撑着我的老腰，坐在电脑面前，继续输入数据。然后头顶上传来宋长润的声音：“王西文同学，我下班了，你慢慢工作，我呢，要去约会了！”
我没抬头理他，嘴上“哦”了一句，继续在电脑上打字。
到7点时终于弄好了，我赶紧发到部长的邮箱里面。不一会，部长打到我位置上的电话，叫我到他办公室一趟。我一过去他就给我指出我的错误，说我速度太慢了，他这样等我要7点才能下班，我必须提高效率。我点头说好，看来回去得借借郑笳的笔记本电脑，多学学电脑操作了。
我心里歉意万分，弓腰说道：“对不起，部长，给你带来不便。我一定会在最短时间内提高我的工作效率。”
我转身走时，听到后面时一声叹息：“唉，唉，董事会怎么会选这种技能这么差的实习生？”
这句话虽然听起来凉人，但一想他对我抱怨也是应该的，我确实人比较笨，什么都不会，一个东西要上手很久才熟练。但是啊，但是啊……不能因为部长的一句话就爱失去了信心对吧？我相信自己能够提高的！
我收拾好东西，果然我有点走不出去了，绕了好大一弯，又绕回原来的地方。不会吧，我只想找个电梯坐下去，旁边的办公室都没人，想找个问的人都没有。
路痴就是这样……困死的……
终于我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谢天谢地，终于有人了。我欣喜地跑到前面的T字路口，右转，喊道“请问……”
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本来开心谈话，看着我突然冲出来，谈话立刻戛然而止，都惊讶的望着我。
我知道我吓着他们了，忙道歉：“对不起，我只想问一下，电梯在哪里？”
那个女人一看就是高层管理人员，一身都是优雅高贵的气息，而且长得很漂亮。对了，她就是亲自面试我的，问了我那么多问题的面试官。她看到我，先是一阵愕目，然后就死死的看着我。旁边的男人……个子很高，皮肤黝黑，脸部还挺有轮廓感的，还有……他是混血的吗？他的眼睛好像是深蓝色的，真漂亮。不过……他表情有点严肃，不敢在直接对上他的眼睛。
沉默中……
我该不该打破沉默？
终于那女人开口了，慈祥般的笑容真好看。“我们也正好要下楼，你跟着我们来。”
“谢谢！”
然后我屁颠屁颠地跟在他们身后，绕了几个弯到了电梯。唉，我怎么这么笨，我又记不清了……
只有我们三人在电梯里，开始气氛还挺尴尬的，他们两个突然不说话了。女人看了我的工作牌，先开口问我了：“你叫王西文？”
我点头。
“你现在哪个部门实习？”
“我在财务部实习。”
女人会心地点头一笑，电梯从17楼到1楼，很快就到了，我回一个微笑，对他们说：“谢谢你们，我先走了。”
我拿出背包的手机一看，有郑笳的未接电话，忙播了回去。“笳笳，对不起，我才下班。”
“你可真是乌龟王，做什么事都慢，你那个宋长润怕是早就下班了吧。赶紧过来，老地方，你的约会对象在等着你呢！”
“那个今，天算了吧，我太累了，明天吧！”我还是不想去的，还没毕业，相什么亲啊？
毫无余地的口吻来了，“明天？明天怕是你要8点才下班哟，废话少说，给你20分钟时间打的过来，车费我报销。”然后郑笳就挂了电话。
我坐公交车加跑步在20分钟内准时到达我和郑笳经常小坐的红墙咖啡馆，我一进去，郑笳就看见了我，向我招手，郑笳让我坐在她旁边。
然后我一坐下来，宋长润居然坐在我对面！。
郑笳给我介绍的男朋友是宋长润！
郑笳和宋长润三年高中同学，大学里都是学生会的主席，关系自然是好。我和宋长润根本不熟，除了今天，我和他大学四年一句话也没说过。
我惊呼一声：“是你！”
宋长润似乎得意于耍了我一翻，笑道：“王西文同学，下班又见面了！乌龟王这个绰号真是太适合你了，你比我晚下班2个小时。”他把蛋糕推到我面前。
“谢谢！”我接过蛋糕不客气地吃起来。郑笳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特别骄傲地为我觅得了一个良人，说：“西文，我给你介绍的男朋友就是宋长润。”
好吧，可这太突然了，我根本没想过是宋长润，而且以后我还要跟他一起上班？我看着蛋糕，不停用叉子往蛋糕上面戳。
然后我抬头望着他，黄色的灯光打下来照在他脸上，嘴角两个对称的酒窝拉长了他的笑唇。虽然他长着一副娃娃脸，但却散发着一阵阵的暖意，似乎冰雪遇之即刻融化，特别他笑起来，有点像……无比可爱的小猫咪，萌态十足。这是我第一次隔这么近看他，以前在学校都是远远的看他，那是也没觉得他长得很帅，现在看来他确实颜值不错。阳光帅气、个子也一米八，尽管成绩不太好，但是背景十分强大。说起来也奇怪，他是我们我们学校出了名的60分，不管考什么试，成绩永远都是60分，大家都称他为学渣中的学霸，渣地太有水平了。一直以来，学校的女生都为之疯狂，他大学四年每天的早餐从不自己掏钱，同时还为寝室好友解决早餐问题，每个一周还有每年情人节，七夕，5月20号，都有女生在他寝室楼下告白，但好像都失落一人回去。是啊，四年了没听说过他有女朋友。学校的各系的校花都放下架子去追他，没一个成功。哦，不仅是女生，就连男生也喜欢宋长润呢。最出名的就是我们学校的一个gay李屏南，宋长润隔壁寝室的，从大一进校来就追宋长润，经常偷看宋长润洗澡，反正闹出了不少笑话。
这么一个人，他怎么会没女朋友？他喜欢什么样的女生？他怎么会跟我相亲？
我问他：“你，你喜欢……我啊？”
他两只手交叉在一起，点了点头，“今天和你接触了一下，你挺不错的。我想和你交往。”
说完这句，我心像就被大钟打击了一下。头一次，还有人跟我表白。这，这算表白吧？我没听错吧？
脸越来越烫，耳朵也热乎乎的。我看了郑笳，郑笳变身推销员，开始介绍自己得意的产品。“宋长润同学呢，长得帅，家境也不错。我觉得你可以考虑一下。”
可是这么优秀的一个人怎么会看上我这样一个村姑？我一脸茫然地看着宋长润，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可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我，那么多女生追你，你，你不知道我的情况么？我这种条件哪里配得上你？”
宋长润双手交叠，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摆出一副我是专家分析的样子。“家庭背景确是一个人的标签，可是你说说哪位成功人士整天把标签拿给别人看，人们更想看他做出的成绩和贡献，再说谁一生下来就是王公贵族呢？我宋长润就是从来喜欢独特的东西，我就觉得你挺独特的。”
“可是，我是定向生，3个月后，按照合同我得回县城工作5年。你觉得你能等么？”我尽可能把我的缺点全暴露出来，宋长润同学，你想清楚了么？
宋长润用勺子在杯中翻搅，不慌不忙地说：“华味不缺人才，但华味想要的人也绝对不会放走。这你不用担心，我自有办法。”
呵呵，我当然相信你自有办法。
“可是……”
没耐心大王郑笳终于插嘴：“哎呀，你就别可是了……”
她忽地把我拉到卫生间外的洗手池，手指从头指到脚。“你看你都单身二十几年了，现在好不容易有一个这么好的对象，你先试一试交往看看嘛！”
我瞠目结舌，注视着郑笳的大眼睛，不敢相信，“你是说现在就跟他交往啊？这会不会太快了啊？”
“没有，现在很正常啊，你去看那些相亲会，只见一面就有谈及婚嫁呢的，你们只是谈个恋爱嘛，我和林晓还是见面一天就确立关系了的。”
“可是我还不了解对方，就……”
郑笳一抛秀发，不屑道：“两个人相处久了不就了解了吗？再说两个人在一起是要互相迁就的，你不可能找到你百分百理想的男人。放心，宋长润的人品我以我项上人头保证，我跟他都十年的交情了，你看看他，人长得帅，从小学到大学，校草地位不败，人也是好的没话说，关键是人家是单身。”
“可是他的成绩……”
郑笳哭得无语道：“成绩算个毛线啊，他爸爸是书记，你懂吗？你的工作都不用愁了，你这么好的成绩，你去外面找个工作试试！”
我还是没有说话，她简直比我还着急，“哎哟，姑奶奶，你就先交往看看嘛，这么好的货下手要稳准狠，犹豫就来不及了。”
我着急地一跺脚，“哎呀，我还是不知道。”宋长润是不错，但我就这样跟他交往，好像是我占了他一个大便宜一样。
“你总得有点爱情经历和经验吧，你不经历一下，你怎么知道男人是什么东西？你懂爱吗？”
“王西文！”宋长润突然跑来，大叫我的名字，面带微笑，“我是真心想和你交往，你不用有太多压力，我们就以3个月为期限，我们试着相处一下，如果到时候，你不想再和我继续下去，随时可以跟我提分手。”
我伫立着，目光对着犹如天使般的他。
“哎，对对对，人家都向你保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