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 竹马无猜 辞别(1 / 1)
竹马无猜辞别
绮玟愣了一下,复又恢复了往日笑容,温婉道:“真是好,我就说莫,只有真正爱书之人才能如此在乎这一屋子书柬,我让哥哥帮我弄过,但是他不肯给我出力。我这便先谢过你了。“
平宝听了,也笑道:”那是自然,你瞧瞧何时与你母亲说,咱们尽早开工。”
“好!我明日便与母亲说。”
绮玟第二日与母亲说了,老板娘又与掌柜商议,大家都是同意的,掌柜又让绮玟大哥谢璋过来帮忙。
这日一早谢璋便过来找平宝,笑道:“平宝,昨日父亲就与我说了,快拿图纸来,我相看相看。”
平宝忙笑着将图纸递给了谢璋。
“厉害啊!这般精巧!妹妹心内对你定是甚为感谢了!平宝!你是喜欢上我妹妹了吧?这般下功夫?我妹妹可不比那长安城中的小姐差什么。”
平宝一时脸红,哭笑不得,谢璋却是哈哈一笑,拍了拍平宝肩膀,道:“走!今日咱们就找工匠师傅。”
当日他们就寻来了工匠师傅,不出五日备齐了材料,平宝知道谢璋也着实忙碌,后面监工平宝一人盯了下来,每日和工匠一同起身,晚间再一起歇息。这样一来,刘彻韩嫣和谢珮彻底放了假,因人多眼杂,老板娘将三个孩子放在了内院,由王婆婆和绮玟看着他们。每日间,韩嫣谢珮一人腰里别个小木棍,脖子上系个布单当披风,二人日日华山论剑,一会儿打一会儿闹,一会儿高兴起来小哥俩抱做一团,谢珮高兴了,捧起韩嫣脸蛋儿从脑门儿到小嘴儿乱亲一通。美得韩嫣嘎嘎直笑。只是苦了刘彻,如此无聊的游戏,他多看一刻钟都难受,但是..........他若一刻盯不住,谢珮就能把韩嫣亲了去,是以,那俩人日日在院子里疯,刘彻就只能在旁边蹲着,面目严肃认真,紧张提防着谢珮。王婆婆日日看着刘彻这个样子,好笑得不行。每日刘彻都得因为谢珮亲昵韩嫣而打上一两火儿,才能叫过日子,又有时
就这样忙忙碌碌打打闹闹中,十来日就过去了,地槽架板都安装妥当了,后面的工作就是组装销璜,平宝叫来绮玟,亲手教她安装,并温言道:“你都瞧好了,我装一次你装一次,日后坏了,小毛病你自己都修得,不用求助他人,这些部件我让工匠做出好多,你定时用油脂保养即可,再有大的毛病我将图纸留给你,他日工匠瞧了便知,可好?”
绮玟听言,顿了一顿,也不抬头,道:“好!”之后二人便认真干活儿,不再多言。
如此细致的工作又忙活了十来日,最后完工那日全家来瞧,都对平宝赞不绝口,掌柜高兴,当日晚间着大师傅做了一桌菜肴,全家一张大桌围坐,推杯换盏,热闹又温馨,谢珮一时挨着韩嫣二人叽里呱啦,捏捏捅捅,恨得刘彻脸上铁青,逮着谢珮玩儿命了三次都打不过,阴狠狠得盯着谢珮,奈何谢珮比他大两岁,高出一个头,刘彻就差拿唾沫啐他了。谢珮看刘彻看得哈哈大笑,一把上前抱着刘彻掂了几掂,兜头罩脸得也糊了刘彻一脸口水,道:“莫气,哥也喜欢你!”
“……”
趁着席间热闹,平宝道:“我们兄弟三人叨扰多日,小三儿蒙夫人和绮玟姑娘照顾,也都好了,打算再过几日就告辞了。”
掌柜一听,微一沉吟,道:“料想也是如此,咱们命中有缘,前世事不提,你这一个月来又为了我泰山留下的书如此忙碌,你几人自打搬来内院日起,咱们银钱不提了。”
“谢掌柜,这不成,住店交钱,天经地义......。”平宝忙推辞道,却被谢珮插话“那这几大书架子怎么算?”谢璋意味深长的盯着平宝,谢珮正要再探,被谢夫人瞪了回去,咽回了后半句。
平宝一听,心中有鬼,腾得红了脸,没敢言语,起身谢过了掌柜,复又告座。
“谢掌柜,若我想出河内郡北上,您看我们出西门乘大车,还是出北门乘大车?路上大约几日?”平宝问道。
“你们若是乘车,出西门,因是盘山之路,大约得行四五日方出得这秦岭盘山路,但一是路程慢,二是盘山路常爱翻车,是以若我们本地人,若不带女眷,还是常爱从后山翻山而过,脚程快,带着孩子,你中间在山内驿站歇一夜,第二天中午就到,只是你们须得去咱们郡内镖局登录名姓,交一些银钱,由镖师随行护送就成了。”
“那甚好,我们兄弟三人晚间商议一下。”平宝答道。
“等你们商议好,支会我一声,我陪你去就是。”些璋爽快道。
平宝道了谢,忽然同情起传了那几屋子书柬的老太爷来了,谢璋谢珮两兄弟怎么瞧怎么一身敞亮爽快气息,如何摁得下头读书,想着想着,竟也在心里笑了笑。
一时散了席,平宝三人回屋商议,最后决定还是请镖局护送翻山走山路。一是能避开官兵二是能省些时日,他们想在韩老侯爷入京述职前讲韩嫣送回弓高侯国。是以第二日,谢璋便陪平宝去镖局报了名,镖局给出日期,言明四日后一早在镖局门口集合,因平宝带着孩子,又多交了些银钱,由镖局出一辆马车供不愿走路的客人行坐。
自从这日回到客栈后,便忙碌了起来,谢氏夫人带着王婆婆,帮着他们打点衣物,临行前一天掌柜又着大师傅给做了不少石头馍给几个孩子带上,大师傅又特意单给韩嫣做了几样精细的点心带上。吃过晚饭,平宝又去书室,刚一进门,便瞧见绮纹已经伏案书写了,抬头见是平宝,笑道:“明日便要走了,你可以歇一日了。”
“本是这样,只是我突然想起来还有最后半架书柬名目没有整理出来呢。我瞧着时间够,弄完了它。”
“剩那最后半架我弄就是了。”
“无妨,就这点了,我都弄完它。”平宝笑道。
“那就多谢你了。”绮纹也笑道。
平宝遂进得后面书架整理名录,又不时穿梭查找,绮纹依然伏案抄补。都查找明白了,便回来与绮纹对案而坐抄纂名录,二人无声,平宝再抬头时已是月上中天。
“哎呦,怎这般晚了?咦?他们怎都不睡?”平宝一番话说得行云流水好不过脑,是啊,他明日离别,如是深夜,他二人还共居一室,人家父母怎能放心?
“你真是抄糊涂了!”绮纹笑笑起身,道:“明日这便走了,愿你们一路平安吧。”
平宝瞧了瞧绮纹,又顿了顿,然后转身,遂又定住,又回头来瞧着绮纹,几番嘴唇动作,最终道:“承绮纹姑娘吉言,我这便回去歇息了。”说罢,扭头走了,竟是没有送绮纹的意思。
绮纹望着他的背影,终是微微叹了叹气,复又低头收拾了东西,自己回房间熄灯睡了,绮纹回房不片刻,王婆婆熄灯睡了,又过了一个时辰,谢氏夫妇房内的灯才熄灭了,平宝回屋,却是和衣在床边坐了好久,才躺下。
次日一早,用过早饭,平宝三人与谢氏一家话别。谢珮和韩嫣抱在一起哭得鼻涕口水糊了一脸,刘彻冷眼瞧着也不言语,过得一会儿,谢珮放开韩嫣,抱着刘彻,甘苦与共的又糊了刘彻一脸鼻涕,嫌弃得刘彻想一掌拍开谢珮,只是力气不够,谢珮偷偷塞给刘彻一个小包,掖进刘彻怀了,悄悄道:“这把匕首送你,你跟小三儿防身用,哥是跟小三儿亲近些,但是哥也是喜欢你的,莫生气了哈。”说完捧着刘彻的脸也舔了一大口。刘彻无奈,但最终还是抱了抱谢珮。偷偷塞给谢珮一个他自己做的弹弓。
平宝三人这便又上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