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3 第一女徒（1 / 1）
蜀山收了个女弟子，仙界哗然不说，妖魔鬼界也传的沸沸扬扬。有说这女弟子奇美，也有说奇丑的，更有说什么她三头六臂神通广大的。这话传到玄天耳中时，玄天是老大地不开心。洛英说的津津有味，没注意到玄天越来越阴沉的脸庞。
我是公认的蜀山叛徒，你却入了蜀山，公然与我作对不成？
洛英又问：“鬼王可知这女弟子是何方神圣？”
玄天一甩衣袖，冷声道：“不知！”说完向崖顶走去。
现今孤山是热闹的很，那日偶遇洛英后，洛英使出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玄天，一众人跟随他来到孤山。玄天为她们安排房间，并命令说，这间房不许擅自进入，那便是月玲珑的房间。
他站在崖顶之上，白云在头顶涌动，海浪在脚下激越，内心久久不能平静。他想见她，他想知道为什么。
洛英追赶过来，只见玄天腾身一跃，很快消失在九天之外，心头涌起淡淡的失落，终于，他又回到了她视线之内，可为何依然触不可及。
今日是月玲珑开荤的日子，她偷偷溜下蜀山，跑到林中溪边兴冲冲地抓鱼。抓到后娴熟地燃起篝火，架好鱼开烤。玄天不想贸然闯入蜀山，早早落下地来，见前方有烟雾升起，便想着去看看是否为蜀山中人。若是，可打听清楚月玲珑具体在何处，再进山。
走近一看，惊喜地发现不是别人，正是月玲珑。她清瘦了许多，估计山中素食不合她胃口，她才溜出来偷腥的。看她正对着那烤鱼流口水的样子，不禁浅笑。要举步间，发现一个黑衣少年撞进视线来，步履优缓，至月玲珑身旁坐下。
“又是他！”玄天心头恨恨地低喃。
月玲珑笑靥如花，说道：“你来得正好，吃鱼。”
孟和淡漠地摇头：“不可，被师父发现，恐受责罚。”
月玲珑得意地耸动眉峰，轻吐舌尖：“老师父他特赦我偶尔吃些荤腥。”
孟和鬼使神差般抬起手来，轻拍月玲珑的头顶：“你自己享用吧，我得回去练功了。”说完起身离开。
月玲珑解下系在腰间的布袋，取出从山中厨房透出的盐粒撒在鱼身上，口中唱着小曲。玄天怒气冲天，眨眼闪在月玲珑身前。月玲珑一看见玄天，大喜过望，招呼道：“你来了，等着吃鱼。”
那口吻就仿佛他们昨日刚见过一般自然熟络。搞的玄天满腔怒火发不出来，闷声道：“你在蜀山倒是快活。”
月玲珑起身，扯他坐下：“别总那副居高临下的样子，我抬头看你，晃眼睛。”
玄天的怒气又退下三分，语气软下来：“随我回去。”
“我还没学成，不能回去。”
“你想学什么，我也可以教你。”
月玲珑撇撇嘴：“正阳子是你师父，自然比你强些。”
玄天一口气差点上不来，原来是嫌弃我，顿时怒意腾起：“你必须随我回去。”说着攥住月玲珑手腕，向上一窜，犹听到月玲珑一声悲鸣：“我的鱼！”
玄天携着月玲珑回到孤山，感受到玄天气息的众女妖，以洛英为首，一起涌出，千娇百媚地招呼：“鬼王回来了。”
月玲珑瞬间傻眼：“你也挺快活的嘛！”
玄天面上囧然，微微泛红，忙恢复冰冷表情，指着月玲珑对众人道：“这位是……”说着顿住，月玲珑到底算是自己的什么人呢？
众女妖继续向玄天发射疑问视线。
玄天干脆收声，扯着月玲珑进了石府，两人双双进入那禁忌的房屋。
洛英一颗心颤抖不已，堆笑的面容刹那间沉下。
此时媚姬念叨着：“这少女是鬼王何人，似乎鬼王对她极为不同。”说话间看向洛英，因为她与鬼王是旧相识。
洛英猛转身，负气离去。鸩婆急忙追赶，好不容易追上她，转到她身前拦住她的去路，见她眼角淌着泪珠，婆娑如雨，霎时间不知如何是好起来。
“你爱过谁吗？”洛英深沉地低喃。
鸩婆摇摇头。
一声悠长的叹息后，洛英眼角滴落下一颗晶莹的泪珠：“认识他之前，我不知年月为何，日夜在摩崖顶上，看日月轮转，群山更迭，无知无觉。直至三百年前，他来了，在我的花根上洒下一捧水。自此，天地再不是从前的天地，日月也不再是曾经的日月，时间再不是虚无，每分每秒都那般漫长，而我在等待，等待他再来。”说着，洛英开始哽咽。
“他来了吗？”
洛英笑了，那一笑似残花落地般悲凄：“他每年会来一次，他说他来自蜀山，他说师父命他来此采药草，他说我很美，他说作为师兄弟中最年幼的他总被欺负……”洛英停住，对她来说，剖开过去的记忆并不是件容易的事，尤其是现在。
“后来，他突然不来了。我潜心修炼，终于幻化成人形。来到蜀山，躲在远远的角落里偷看他。那时的他初得仙道，意气风发，往来人间守正辟邪，毫无怨言。可是，他们却冤枉他，要逐他出师门。他哭了，那是我第一次见他哭。”
洛英泣不成声，她再说不下去。
鸩婆明白了，洛英口中的他便是鬼王玄天，而玄天曾是蜀山弟子，这点却是她始料未及的。鸩婆思量片刻道：“或许，鬼王和那少女的关系并不是师父想的那样。”
洛平面前开口道：“当日他破了锁妖潭，携众妖建立了异邪城，我才得以真真正正地来到他身旁。要知道他从来没有像看她那般看过我，也没有那般看过任何女人。”
洛英既悲伤又气愤。
“那我们就想办法让她消失。”
洛英突然瞪大眼睛：“难不成杀了她？不，不行，若被玄天知道，我，我……”
鸩婆摇头：“不到万不得已时无需杀她，只要……”附在洛英耳边，如此这般地说了一通。洛英止住泪水，表情缓和许多，时不时点头表示赞许。
这边，又被掳来的月玲珑没好气地背对玄天，玄天到她眼前，她又转开。玄天耐心几乎被烧干，看着她倔强的后脑勺，冷冰冰地道：“你再这样，我永不放你回去。”
月玲珑瞪他一眼，懊丧地一屁股坐在床榻上，嘟囔道：“若有一天我修为高过了你，看你还敢这么对我。”
“你说什么？”
月玲珑撇撇嘴：“没什么。”
咕噜！月玲珑的肚子不争气地叫起来，被玄天给听到，“饿了？”
月玲珑再瞪他一眼，恶语相向：“不饿才怪，我好不容易烤好的鱼。”
“对，对不起。”玄天说出这句话时，脸又不可避免地红了。
“什么？”月玲珑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她没听错吧，不可一世的玄天是在和自己道歉吗？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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