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 都市 > 桃花水,断指弦 > 45 番外:夜深沉(醒月)

45 番外:夜深沉(醒月)(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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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还是上古的那一轮,谁说天地无情,历了这千年的沧桑岁月,月华撒下的清光也因此温吞了许多。

夜色中,残垣上传来咿咿呀呀的胡琴声。

胡琴声像波浪似的翻滚着向我耳畔冲撞而来,来不及躲闪,我整个人便被淹没在那胡琴声的惊涛骇浪之中。

又像暗夜里忽的从地底升腾而起,噼啪绽开的漫天绚烂的滋梨花。

我知道,这是生命馈赠给我的最后一曲。

一场在暗夜里幻放出的万仗光彩,亦如我的一生。

听祖母说,我出生时,正是黑丘的月亮最大最圆的时候,那晚的月亮亮的那样醒目,让人禁不住不移目的去注视它。

漫天的月华撒满黑丘大地时,让好些人险些把那清夜错当成了白昼。

我们黑丘族的仙人们手拉着手,在那如银的月辉中尽情的载歌载舞的庆祝着。

祖母说,那夜,她所见过的月亮,是最大、最圆、最明亮的。

我的成长史亦不辜负那夜的月亮,我自小便是黑丘身份最高贵、样貌最美丽、法术最精妙的大仙子。

祖母曾有些担忧的看着我说道,我的醒月,我总觉得你生的过于凛厉了些,我怕这世上容不下你,要是你能生的再笨一些,或者丑一些,好像才符合这个世上的一切,大概那样你才能平安的过完这一辈子吧。

譬如,像你的小妹纤云那样。

纤云,我的小妹,她亦如她的名字一样,柔和恬淡的像一抹天际的微云。

在我眼里,小妹纤云是一个没心气的女子,二流的法术,虽是美丽却并那么不出众的样貌,眉宇间还含着几分幽怨之意,性子亦是温吞和善,没有什么决断之毅力。

小妹纤云诅咒战争,对名利亦缺乏兴趣,她唯一上心的便是能尽快嫁到暖云涯去,那里有一个滑头的鬼小子新近虏获了她的芳心。

那个鬼小子的那些伎俩,我一眼便可看穿,亦知道他心里真正看重的并非纤云,而是黑丘姑爷的身份。

因此我暗地里找他说过,他若胆敢对纤云始乱终弃,我作为三界的第一女斗士,是决不会坐视这种事情发生的。

我还未到出嫁的年龄时就已是芳名远播,并不为我倾城的容貌,却是为我在征场上的杀伐决断的精明果断。

我那时亦隐约觉得,我的美丽是些许常人沾惹不起的,天廷的晦暝帝子曾折了一朵御园里妖艳欲滴的牡丹花放在鼻边嗅了嗅,然后上下打量着我,将一只手搭在御座上冲我笑道,“醒月,你说这漫天之中还有谁能配的上你,不若,你屈尊坐在我旁边如何?!”

“殿下,醒月这一生只愿站在殿下前面保护殿下!”我向晦暝帝回绝道。

晦暝帝一瓣瓣撕扯着手中的牡丹,抛向身后闪着银光烁烁的大殿之中,我听着他离开时沉重的脚步声中伴随着一阵叹息。

我知道他在叹息什么,他的叹息却是和祖母的叹息是不同的,祖母叹息的不过是那句,“最美的花通常是结不出好吃的果子的,譬如那牡丹……”

晦暝帝子的叹息却是以为我看不上他,可惜我好时尚未脱尽女子的矜持,我未能告诉他,“殿下,您一直都在醒月的心里,从醒月见到您的第一眼起,您忧伤的眉宇间的神情就深深刻在了醒月的心里,只是殿下,醒月的性子注定无法做一个温驯的站在您身后的女子,所以,殿下,请允许醒月以另一种方式和你站在一起。只是为了殿下,我巫醒月才下定决心要做这三界的第一女斗士的。”

我从此便一心为晦暝帝子战斗着,虽未能亲口把那番心里话诉诸于他,但是为了他战斗,我亦觉得是幸福的。

光阴瞬转,晦暝帝身边的女子换了不计其数个,唯有我巫醒月才是最不可取代、或缺的那一个,我永远站在晦暝帝子旁边或者前面,护卫着我的殿下。、

那次的剿海,我还未舒展什么高明的手段,便大获全胜了,内心的得意和欣喜让我过于疏忽了,不觉放下了警惕之心,才遭了那头巨鲸的暗算。

十三把明晃晃的水刃在我脸上刻下了深深浅浅,大大小小十三道疤痕。

抹腥客的水刃本不足以为惧,然而可怕的是它的那十三把水刃修炼时加入了血炼的“龙涎香”。抹腥客本属于鲸族中的抹香鲸,只因他年幼时便日吐一斗“龙涎香”修炼水刃,所以他浑身总散发着一种腥臭之气,所以才得名“腥将军”的。

我的脸被抹腥客的水刃伤了之后,族人求尽各种仙药,均是无法找出使之痊愈的法子来。

我整日间窝在自己的房中不肯出来,我愤怒的砸碎了所有能照出人影的东西,我那时还不知道我的暴躁,只是因为一向不肯俯首认输的我,还未能调整好自己去接受人们的指指点点。

从此我身上闪耀的光芒万仗将变成锈迹斑驳,我再接受不到别人的仰慕,换之我将得到的只有他们讥诮闪避的的眼色。

后来我是多么后悔我那时的怯懦,只因为我一时的怯懦,我竟未能见到晦暝帝的最后一面,只是听说他被白帝祭出的神光剑斩了,听闻了这个消息后,我不食不眠三天三夜。

我瞪着窗外的月亮,那夜亦是满月,明亮的月辉冰冷的照着我脸上斑驳的泪痕。

那夜的月亮像一个硕大的银盆,悬浮在漫天星辉之中,显得那么孤寂、寥落。

“殿下,您若不在这世上了,那么,醒月将再为谁而战,又为谁做那三界的女斗士。殿下,原来您不在了,我的所有一切都失去意义了!”

我终于放肆的恸哭起来,哭的撕心裂肺,四肢冰冷。

我醒来时,小妹纤云正伏在床头关切的瞧着我,连祖母也纡尊降贵的赶来望我。

我和陆判的婚事亦是那时敲定的,祖母和小妹都误以为那夜我哭的晕厥是为了自己的终身无着。

我亦将错就错的嫁到了地府,不过却是以小妹纤云的名义,这是祖母的主意,她抚着我的手背,将黑丘的至宝归虚玉放进我手心,语重心长的说道,“我自小便偏疼你多些,因此不光把这宝玉给你,还设法改了你的容貌,让你以纤云的名义下嫁,这无非全是为了你好,从此,醒月,你便让祖母我这个行将枯朽的老东西省些心罢,你要好好的和陆判过,你要记着,女人的刚强不是用来对付男人的……醒月,你从此便好好的罢!”

祖母起身抹一抹泪,外面陆判带的吹鼓手们便吹打了起来。

我被塞进红色的花轿里,从此成地府里众鬼尊崇的陆夫人。

我牢记着祖母的话,牵手牵脚的做着让她省心的巫醒月。

陆判亦算的是一表人才,对我亦算是百般的温存疼爱,我渐渐晓得男女在一起时,女子的一颦一笑,举手投足甚至一句不经意的俏皮话,都远比刀剑之类更能令爱他的男子拜服。

只是陆判醒时叫我“纤云”,梦时亦叫我“纤云”,可是我知道,我不是他的“纤云”,我终是“醒月“,做不得他陆判的微云胧月。

我成为陆夫人的第八十三年,那夜,我举起烛火照向进来的陆判,向他说道,“我这个纤云是假的。”

陆判脸色亦不变,只扎低了头说道,“我早知道。”

“那你为何不揭穿我?难不成你喜欢我?”说这话话时,我心里是抱了那么一丝指望的,其实我也不知自己在指望什么。

“我喜欢纤云,假的纤云我也喜欢。”陆判脱口而出的答案生生斩断我的指望,我心灰意冷的看着他,等着他对我的处决。

“纤云,你做我的夫人亦有八十三年了,我陆判从不敢奢求与你生生世世,八十三年,人世的夫妻能相伴八十三年的亦不多,我也算侥幸,只是这一场好梦尚有个缺憾,若是我们能再有个子女,我陆判此生便知足了,所以夫人,求你再骗我上一回罢!”陆判说着,眼神中有了颤抖的泪花,令我再不忍对视他的双眼。

那一夜红绡帐中是怎生的翻云覆雨,陆判声撕力竭的喊着“夫人!”,我亦忘我的投入与他演这一场身体的缠绵。

于是便怀上了腹中这个“鬼胎”,陆判亦是心知肚明的这个“鬼胎”的来历,他却日渐欣喜的对着我逐渐胀大的腹部,对外笑称我腹中的那个“鬼胎”将来会生出他的儿子。

身怀“鬼胎”又怎能真正的产出孩儿来,我费尽心机的搜罗晦暝帝子的魂魄,一是为了让他复活,二却是为了造一个假的孩儿出来哄骗陆判。

这腹中的“鬼胎“怀了整整七年,我上穷碧落下黄泉的搜罗着晦暝帝子的魂魄,只为造出一个神似他的孩儿出来。

我知道,这孩儿出世之时,便是我与陆判诀别之日,我清楚的记着三界的戒书上清楚录记着,“鬼胎”本非世间之物,它若要出世,那便只能一命换一命。

我只有一些小遗憾,那便是我不能亲眼见着那个像晦暝帝的婴孩的模样了,我亦想告诉陆判,“你的假夫人这次不光给了你一个婴孩,还换了一个真夫人给你。”

弥留时刻,我眼前见晦暝帝踏月而来,却不知怎的灯影中忽然夹杂了陆判的几分影子,他扶着我的头在我耳畔深情的唤我“醒月”。

在那一刻,我有些后悔,当初,当初晦暝帝将手搭在御座上笑着问我,“醒月,不若,你屈尊坐在我旁边如何?!”时,我若是答应了他,不知我的结局会不会温暖一些?!!!

若是我不自揭身份,也许我和陆判还有许多平和安稳的日子可过,他像神似的供着我,疼着我,敬着我……

难道从一开始我便错了不成?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我巫醒月是谁,我是纵横三界的堂堂女斗士,我怎可低眉顺眼的跟在晦暝殿下身后,我又怎可恬不知耻的做别人的替身……”

往后的事,只能是叹一声一念成魔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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