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第二十七回 有情人再续情缘(1 / 1)
玉娘刚想伸手推门,就感觉身体被人从后面提将抱住,那人一手先捂住她的嘴,另一只手当胸前搂住,并把两腿互拢夹住她的下半身,把她顶在墙上,玉娘张口就是狠咬,那人非但不松手,反而斜抱住她,连忙拖她进了隔壁房间。
玉娘翻转手掌扣住那人的腰,摸到一把匕首,顺势抽将出来,抬高右腿用力踩住那人右膝盖,身体前躬,留出空隙,拔刀就向后划。那人看玉娘不似普通妇人,向前猛地推她,玉娘倒地一个翻滚起身,单膝跪地,以匕首横摆胸前,刀刃朝外,抬头直视来人,正是林静宜要寻的什么高冉,亏她当日对这人还颇为中意。
再看欢喜,上衣已经被剌开偌大口子,幸而他反应快且冬天穿的衣服厚,不然定被划伤。“哈,你身手敏捷,不在我之下呀,只是你力气有些不足。”欢喜莫名赞叹。
“我呸!你这挨千刀的混账,敢从背后袭击人,玉娘我虽是青楼舞妓,也不是随便就能碰的,你手脚且放干净点!”玉娘圆眼怒视。
“哈,我只是不想让你打扰隔壁房中的人,仅此而已,你想的太多了。”欢喜刚因平生厌恶水性□□,对她下手的确有些重,但现在看她如此态度,反生出些好感。
玉娘见他坦荡,收了防备,站起身,匕首入鞘,递还给他。“因你无理在先,我也不用对此表示歉意了吧。”她指了指欢喜破掉的衣服。
“哈,那是当然。”欢喜握拳掩口失笑。谁知,手上因为刚才玉娘咬的用力出了血,反把个嘴唇染得个血红,玉娘一看滑稽,笑将开来,真是花树落樱,缤纷灿烂。
欢喜不明所以,被她笑声感染,跟着也乐。玉娘上前,掏出自己的手帕巾,帮他擦拭干净,欢喜一怔,举手握住她的手。
三秒对视,玉娘抽出手,留手帕在欢喜手里,“你难道感觉不到疼痛吗?真是怪人,我这有药,我去取来。”玉娘脸开始泛红。
欢喜爽快地把手帕还回去,“不妨事,我在此等人。你且忙去。”欢喜不再看她,用另一只手紧握住出血的手。
玉娘出门并带门,她的心思却留在这房中。
这玉仙阁的的房间,前半间放置一副春台桌并几把四腿雕花的月牙凳,柳丝六折绿屏风挡住的后半间是卧房,里面一张三面附栏的棱花床,上挂红罗幔帐。床边衣架并洗手盆,外加个四只兽面腿的三彩花柜。墙壁上,挂着一副仕女图,并附诗文几行。
林静宜桌前坐着,看着桌上莹润淡雅的邢窑白瓷盏并莲瓣茶托子,透过茶水的热气,不安地不时抬眼瞟一下屏风后面坐着的那个人。
“这首你也不满意吗?”对面是付了钱的客官,她当然要服务周到。
那人还是不言语,林静宜吹了一口气,又来:
“为什么没有人给我写信
写一封这样的信:
信里说法国式的接吻
说春天小城和溪水
说亲爱的亲爱的
说秋天很美很美
旅途有一点点
旧信封才知道的疲惫
说我喜欢你这样的人
说出许多质问和省略号
说:祝好某某
某城某年某月日”
“如何?”林静宜有些不耐烦了,这是她能想到的最肉麻的了,法国式香吻,哈,这些无聊的男人,不找点刺激就活不下去。
那人还是不动声色。
“最后一首了,如果你还不满意,就找袖娘退钱。”真是遇到个占便宜的家伙,以往她只要背出一首,客人都拍手叫好的。不说打赏,最起码精神上有鼓励,这位倒好,只一个劲让她背下去。
“在古代我只能这样
给你写信并不知道
我们下一次
会在哪里见面
……
在古代我们并不这样
我们只是并肩策马走过十里地
当耳环叮当作响你微微一笑
低头间我们又走了几十里地。”
林静宜偷懒只背了开头和结尾,在这种不讲诚信的客人面前,她也耍起滑头,反正他也不知道具体内容。她撇嘴,等那人的反应。
“呃,你有完没完,我说过这是最后一首啦!”林静宜终于爆发。
“我并没要你一直背诵,是你自己一直不停的写信而已。”那人倒打一耙。
“哈哈…”林静宜想,我这个暴脾气啊,搞了半天,是我自己自作自受啦。
“那我就告辞了,客官如果还要加茶果、菜蔬,我可以顺带帮你点上。”既然你占了便宜,就得让你多出点银子,林静宜也盘算着。
“不忙走,我有打赏,你且这边来。”
听到打赏,林静宜开心起来,正好讨了去向玉娘炫耀。她按袖娘□□的,小碎步往里间走,刚过屏风,还未看清那人的样貌,就被人代入怀中。
她的心脏突然开始狂跳,那人在她唇上轻轻舔了一下,她便自然地张嘴,随后她感觉对方潮润的舌头轻柔地探入她的口中,缠绵悱恻,优雅浪漫。
她的眼泪随即滑下,这种感觉为何如此销魂而熟悉,她闭上眼睛尽情享受,直到两人的喘息声越来越强烈,自己被抱放至床上,她才猛地吓醒,试图推开对方,那张这几日她脑中一直无法忘记的脸映入眼帘。
“你,你是,你…”林静宜又羞又恼又留恋。
“这个算不算你讲的法国式接吻,我拿这个当做打赏,如何?亲爱的。”李思冲笑眼迷离。
不等林静宜回答,他径直转身出门,再无它话。林静宜躺在床上回味了老半天,才拉过被子盖住脸,在床上来回打滚儿,“啊!气死我啦……”。
李思冲唤了欢喜,两人下楼出了玉仙阁。
“怎样?她认出你了吗?”欢喜问。
“哼,我倒是不着急。”李思冲知道林静宜还是没认出他。“我在思虑要不要派人来这盯守。”
“大可不必。”欢喜一下就想到了玉娘。
“为何?”
“这里有位武娇娘。”
“额?”
“我刚和那玉娘过了手,是个厉害的角色。由她保护静儿,足够了。”
“嗯?你竟然赞起女人来了,还是名舞妓。”李思冲笑他。
“我也自觉可笑。”欢喜发自内心的笑容一闪而过。
李思冲看见,意味深长地咧嘴。他问欢喜:“千骑将军做的可适应?”
“训练尚可,带兵差些。”
“你各项技能都出类拔萃,示范训练当然没有问题,可能你不善与人交际,带兵自然要多磨练,多积累经验。”
“左营中又招募了新兵,有些对骑射几乎一窍不通,怎么操练都不见成效,我正为此事头疼。将军可有良策?”欢喜诚心请教。
“先从射箭开始,扎实后,再上马,最后结合训练,慢慢来。”
“这第一步都着实困难,我又不能动气,怕他们更加胆怯。”欢喜伤脑筋。
“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推荐个人给你,她估计有新鲜主意。”
“谁?”
“还能有谁?”
“将军指的可是静儿。”
“改日你再来些送茶钱吧。”李思冲笑着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