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意动(1 / 1)
……泪奔,居然到今天第十章才只有八十的评论,可见有多少人在霸王我?
伤心啊!
手脚无力啊!
我的八仙榜还有没有份上啊?
要不,哪位来个长评吧!
虽说要等到罗夷歌到闻家提亲后再来采办婚礼等种种事宜,但附近村庄上的工匠们却都提前自发的上门来,他们要提前为罗夷歌准备好婚房。
这房子比较老旧,所以该修的修该补的补,要加固的加固,要粉刷的粉刷,最好扩充一下,将来才够孩子们住。
听着工匠们商议着,闻玉珰跟在罗夷青后面苦着脸道:“他们修房子,那莫大哥和罗夷歌去哪儿住?”
罗夷青招呼着工匠们,给他们端茶送水。她将一杯茶递过去后笑咪咪道:“哥哥先去学堂住,相公已以和叔叔家打过招呼了,暂时先住那边。”
叔叔是指莫海的叔叔莫根树。闻玉珰缠着罗夷青道:“这怎么使得?我看不如我先回去……”
罗夷青打断道:“怎能让你自己回去,这不过是暂时的,等哥哥这两天把学堂家里的事安排妥当了,过两天他会和你一块回家。”
闻玉珰听得更郁闷,瞧着罗夷青根本无暇他顾的模样,她更觉无趣,趁着没人注意就溜出村子。
莫家村的村后是一片山林。这个时节正是初秋,林子被红黄相间的叶子沾染出清爽秋意。
这几日天气极好,猎户们早早就上了山,通常他们要在山上住上几日,打到好的猎物他们才会下山,而这里山石众多,不适合开荒种田,所以平日里的后山是渺无人烟的。闻玉珰找了块平整的石头坐了下来。
很烦!盯着远处的风景她的心情没有一丝好转。她将自己的头埋入膝盖中,恍惚中想起自己十五岁及笄那年的事……
闻玉珰十五岁及笄的当天就有人上门提亲,那人是吴御史的小儿子,因几个月前无意中见了她的容貌,心下爱慕,央了自己父亲等她一及笄就急急的派人上门提亲了。
那时她刚从外面回来,见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在母亲跟前说话,觉得那妇人有几分眼熟就多打量了几眼,她的侍女知她性子在她耳边提醒,说那是城中有名的林媒婆。她恍然,但当时她还没有想到自己,只以为是来为大哥说媒的。
闻夫人招手让她上前,为她拭汗道:“都到了要嫁人的年纪,怎么还这般野性?”
听了此话,她立时警觉,盯着林媒婆道:“什么嫁人?她是为我说媒的?”
那林媒婆笑呵呵的上前:“恭喜小姐,是吴御史家的小公子,与小姐真是门当户对,那位公子妇人见过的,真真与小姐是男才女貌,佳偶天成……”
“慢着慢着,”她转头问母亲,“娘你没答应吧?”
闻夫人似笑非笑道:“只怕咱们还算是高攀了。”
她对自己女儿的心思还不清楚吗?只是她在明面上不能抹了人家的面子,毕竟与她相公都是一朝之官,为了日后好相见,不若让阿珰自己出面拒绝更好。
果然,闻玉珰道:“不成,我不答应。”
她对着林媒婆道:“你去回了吴家,就说我不答应。”
林媒婆一呆,又陪笑道:“姑娘没见过吴家小公子,想是难免担忧他的人品才貌……这点小妇人敢保证,吴家小公子的品貌在龙城都算得上是人中龙凤,若姑娘担心可派人去打听打听,小妇人所言绝对不假……”
闻玉珰不耐道:“他再好,难道好得过苏夷歌?这样吧,你帮我回了吴家,然后去苏家提亲,我若嫁就嫁给苏夷歌,你听清楚了,若是提成了我给你双倍的媒金。”
林媒婆当下了傻了,她还真没见过这么不知羞的姑娘,居然自己为自己提亲!何况若她真敢这么做,吴家还饶得过她么?她急道:“闻夫人,这婚姻之事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姑娘家对自己亲事指手画脚的,这……”
闻夫人忍住笑端着脸道:“你这说得什么话?让人听了可要笑掉大牙了。”
闻玉珰涎着脸抱着母亲道:“娘,你琴棋书画无一不通,若象着你三分我也知足了,但如今我这辈子是不成啦,说什么我也要我儿子把我的面子扳回来,当朝之中苏夷歌的才学是最好的,所以要嫁阿珰当然要嫁给他。”
这理由让闻夫人听了都哭笑不得,何况林媒婆。她忙道:“姑娘这话可说不得,若传了出去,对姑娘的闺誉可就完了。”
正在说话间,闻夫人的奶妈杨妈走进来向闻夫人使了个眼色,闻夫人会意,她吩咐丫头为林媒婆添茶,又使了下人拿了二两银子塞到林媒婆手中:“还请你多费心了,阿珰年少不懂事,我会劝她回心转意的,只是今日之事……”
接了这许多银子,林媒婆眉开眼笑,她心领神会道:“小妇人的嘴紧得很,闻夫人只管放心。”也是,这事若外传,姑娘家闺誉受损,可会妨碍了将来的亲事的。
闻玉珰还想争执,却被母亲的眼色阻止,心下泱泱,她暗想,该不是娘真想把她嫁给姓吴的吧,那可就糟了。心里盘算要如何去央求父亲去推了这门亲事。
丫头将林媒婆送出门去,杨妈这才笑道:“小姐,王夫人在窗外可听得清清楚楚看得明明白白,包准这事今日就会传入吴府。”
闻玉珰一怔,这才明白母亲的用心,欢喜之极:“娘,原来你不是想我嫁入吴家的。”
闻夫人柔声道:“傻丫头,那吴肖英还未娶妻就已纳妾,我的女儿如何能嫁给这种人,你且放心,吴家以后不会上门提亲了,出了这事,将来真敢上门提亲不计较此事的,对你才有真心。”
……想起往事,闻玉珰叹了口气,娘当日铺路只想到能找到对自己真心的男人,可她不记得想万一自己喜欢的男人不喜欢自己呢?还有……她一想到罗夷歌温柔的双眸,脸又热起来,烦烦烦,她如今心烦的不只是刘诚兮……而是面对与罗夷歌的婚事,心底竟觉得若是这样成了亲好象也不错!
完了,自己是不是水性杨花啊!竟然觉得两边都难取舍,而且她居然想乘火打劫真的和罗夷歌成亲。
闻玉珰啊闻玉珰!你怎么变得这么坏?
她一阵羞愧难当,将头埋得更紧。
身后传出轻微的声响,有人!她警觉的抬转头颅向后望去——
是面色苍白的莫芳儿。
莫芳儿自罗家一直跟着闻玉珰跟到了这里。她这两日过得浑浑噩噩,什么事都不想做,人象没了魂似的。刚刚她拿着衣服要去河边,可不知怎么的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罗家。她躲在蓠栏后面看着工匠们在罗家干得热火朝天,看着罗夷青一脸喜气的帮衬着,似乎所有的人都为了这门婚事而欢喜,只有她……只有她的心有如火灼,痛苦不堪。
她不好吗?她知道罗夷青不善家事,所以每日里都会抽出时间去帮罗夷青,为他做饭洗衣,家事再多她也甘之如饴,可是如今她得到了什么?这些日子以来所做的一切就向在讥笑她的痴心妄想……泪缓缓而下。
瞪着莫芳儿的泪颜,闻玉珰身子一僵。这是什么情形?
莫芳儿轻轻走上前,就这么直直跪了下去。
“你这是干嘛?”闻玉珰傻眼了,手忙脚乱的伸手去拉她。
莫芳儿却不肯起来,一双泪眼痴然:“闻姑娘,求求你,我求你……只要能与先生在一起,便是作小我也愿意,只求姑娘同意……我……我便是为姑娘作牛作马都……”
这是什么话?闻玉珰闻言勃然大怒。她家自她爹爹起,就是一夫一妻,她大哥除了七娘也再无一妾,所以她自然而然就认为将来她的夫君也只能娶她一个,她从没想过和人共侍一夫,别说是她,就是她爹她娘也绝不容她受这般委屈。就算她不是真的要和罗夷歌成亲,她也不要听这种话,同样也不愿看到其他的女子委屈求全。
就在此刻她心底已有了计较。
她大声斥道:“你给我起来,我闻玉珰从不与人共侍一夫,哪怕这个男人是天王老子也一样!”
看着她勃怒的模样,莫芳儿呆愣愣的僵在当场。
不与人共侍一夫?那么就是说她绝不容自己进门了,缓过神来的莫芳儿露出绝望之色。
看着她的脸色,闻玉珰马上明白过来,知道她误会了,只得放柔声音道:“你先起来,我有话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