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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第五章 风回共作婆娑舞,天巧能开顷刻花(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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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睁开眼的时候,我仍是看到了一双兔子眼,只不过——这双眼睛的主人是十三阿哥的。

十三阿哥怎么在这儿?我还没从惊讶中回过神来,十三阿哥就嘶哑着嗓子开口了:“凝若,你醒了。”

“十三阿哥……我……奴婢怎么了?”十三阿哥的眼中凝着悲伤。

“你昏睡了整整六天。”一道冷冰冰的声音响起,我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四阿哥怎么也在?但现在我对这个四阿哥,可没什么好感,我都快被九阿哥折腾得没气了,这下你该不会再觉得我有什么“别的心思”了吧?

就算有,那也是赶紧躲得你们这些瘟神远远的。

“凝若,你要不要喝些水,吃点东西?”十三阿哥轻柔地问我,我这才觉得自己嗓子又干又痛,腹中也空空如也。

我点点头,我嗓子好疼,我不想说话。

十三阿哥笑了笑,站起身,不知他是不是也很累了,竟微微晃了晃。

“十三弟,你没事吧?”四阿哥担心地问他。

而月珊的声音也响起来:“十三爷,还是让奴婢来照顾凝若吧,您先去一旁休息。”

十三阿哥看了看四阿哥,这才点点头:“好,那我先休息会儿。”

月珊过来喂我水喝,喝完水,又给我端来一小碗粥。粥热乎乎的,刚才喝的水也是温热的,他们不知道我什么时候会醒,想必是一直温着,或是常常叫人换新的,只等我醒来让我吃。月珊没有这么大的权力,这肯定是十三阿哥的意思了——当然,我可不会认为四阿哥能这么仁慈。

为什么?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我垂下眼帘,安静地吃着粥,心里却说不上是感动还是悲伤。

因为有旁人在,月珊也不好和我说话。我喝了一碗粥,胃口也暖了起来,月珊离开床边,仍然静静地侍立在一侧。

“你好几天没吃东西,不能一下子吃太多。”十三阿哥见我吃完了,又过来我床边坐下,“你只是在外面受了寒,一会儿我会让太医再过来看看你,你吃些药,多多休息,很快就会好的。”

“奴婢多谢十三爷,不敢劳十三爷挂心。”我垂了头,不去看他。对不起,十三,可是我的愿望始终都没有变,我还是只想要安宁,其他的什么都不要。

“唉……”十三阿哥见我仍是这样的语气,也只好叹了口气,“凝若,你……先休息吧,我和四哥还有差事要做,过些时候再来看你。”

“不敢劳烦十三爷,奴婢恭送两位爷。”我仍是恭敬地行礼,十三阿哥又看了看我,才和四阿哥走了。

而四阿哥始终没有看我一眼。

他们两个走远了,月珊才坐到我身边来,不住地唉声叹气,给我讲起了这些天发生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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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里屋昏倒的动静惊动了月珊,月珊的惊呼又惊动了外间的四个阿哥。见我昏倒,九阿哥拉着十阿哥跑出去请太医,八阿哥则和十四阿哥把我送回了自己的屋子。

太医来只说我着了寒气,给我开了些发汗的药。晚些时候四阿哥和十三阿哥也来看我,也带了太医来。他们的诊断都差不多,但我却迟迟未醒,这下那些太医也发了慌。八阿哥脸色一直不好,九阿哥也直说治不好要那些太医们陪葬,我的烧渐渐退了,但就是昏睡不醒。

十三阿哥倒是没冲太医发火,可似乎他是把火全发在了自己身上,每次来都是眼睛红红地坐在床边看着我,眉目间一片忧伤。

第六天太医们像往常一样来看我,看了半天却说:“恕老臣无能,凝若姑娘要是今天再不醒来,怕是就再也不会醒来了。”

九阿哥气得一个劲儿地骂太医:“你说什么?治不好?她不只是风寒吗?你们怎么连风寒都治不好?都不想活了吗!”

十三阿哥却越发地自责,他没去理会太医,只是跟四阿哥说:“四哥,如果我当时不让她走,是不是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了?”

“别胡说。”这些人里,只有四阿哥还是一如既往地镇静,淡淡斥责了一声十三阿哥。

然而,九阿哥听了这话,却怔了怔,然后颓然道:“十三弟,你别说了,是我不好。”

十三阿哥没有理会九阿哥,仍是忧伤地望着躺在床上的我。八阿哥始终没说话,但他的脸色变得青白,紧紧攥着拳头,瞬也不瞬地望着我。

后来康熙派了太监来叫八阿哥他们,他和九阿哥走了,只有十三阿哥仍然坐在床边。过了中午,我终于悠悠转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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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完月珊的叙述,低了头沉默不语。

为什么我这么久才醒?他们不知道,我心里却是明白,恐怕我是太想逃离了,可是我却离这漩涡的中心越来越近。这份无力的绝望沉重地压在我的心里,令我的潜意识只想昏睡,再也不要醒来。

可我似乎是真的踏进去了,我不想去在乎任何人,却还是会不可抑制地心痛,为自己也为他们,为他们莫名的关怀,还有他们未来的命运。而我,已经离我安宁自由的梦想越来越远。

“凝若,你以后想怎么办?”月珊问我,她的语气里满是担忧。那么多阿哥对我好,可是她却不会为我开心,也不会妒忌,不管月珊是不是能够理解我,至少她是明白我的。

“怎么办?我能怎么办?”我哀伤地笑,我的命运,还能够由我自己掌握吗?

“八爷已经跟我说了,你不用再去前面当值,我知道你不喜欢出门,你以后也可以只待在这院子里。”月珊说,我却只是苦笑,能够不再出这院子又如何?时间早已无声地前进,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永远也不能改变。

这个院子,早就不是曾经的那个院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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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仍是不愿意出屋了,如果事情已经不能再向我原先期望的方向发展,那么我该如何去生活?这个疑问在我心里打了个死结,得不出结果,我就不想再踏出这个屋子。

还是有人来探望我,不过我谁也不想见,除了月珊,任何人进来我都在装睡。

我自然没有听脚步声识人的本事,也基本不知道谁来了,来了多少次。

一个有着和四阿哥身上的檀木香很像的味道的人来过一次,我不能确定,他是不是真的是四阿哥。因为我总觉得四阿哥,没有什么来看我的理由。他可能站得远,香味也不甚明显。他来了也不说话,待一会儿就会走了,不知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十三阿哥来我倒是会知道,他总是坐在床边,然后叹气。为什么他的声音总是这样忧伤?难道他还在为那天的事情自责?真的不关他的事啊!我几次都想起身劝他,可又总是忍住了。

我不能放任我的感情,任何人都不行,十三阿哥也一样。

其他的人我就不知道了,他们身上不像四阿哥那样有标志性的熏香,脚步声我是一点儿也不熟悉,他们又不说话,那能猜出来谁是谁啊?

我索性也不去猜了,只要有人来,我就躺在床上装睡。反正我也是“大病初愈”,需要多休息,他们也不能拿我怎么样。

只有一次八阿哥来时,我正在愣神儿,没来得及装睡,不得已只好向他请了安。

他居然代九阿哥向我道歉,我不动声色地回他:“奴婢不敢当,这事不怪九爷,主子的吩咐奴婢自是要尽力去做,奴婢生了病,也只怪自己不小心。”

八阿哥神色复杂地看我,没说什么就走了。

我不管他究竟怎么想,望着他的背影叹了几口气,以后还是接着装睡。

其实我觉得,那些人那么精明,说不定早看出来我是装睡的了,但他们不拆穿我,我也就乐得去装。反正九阿哥也说过我会唱戏嘛,罪名都担下了,不做点儿什么就太不划算了不是?

不过,我唯一需要感谢八阿哥的,是居然一个多星期都没人让我干活。我可能成了这个皇宫里最闲的人,每天除了吃喝拉撒睡,就是装睡外加胡思乱想——也不仅仅是胡思乱想,我的人生已经彻底被那群家伙给打乱了,回到一年前的生活状态,恐怕已经不切实际。我必须要想想今后的路,该如何走下去。

月珊很担心我,我过意不去,因此月珊回来后总是尽量和她说笑。我不想让她为我担忧。我跟月珊说过一些只言片语,知道她是个典型的传统的封建女子,她既帮不了我,又何苦要多一个人来白白为我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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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就这样清闲又愁苦地过去了几天,我还是没想出个所以然来。不过令人开心的是,那些阿哥来得不那么勤了,大概是快到年关了,几个年长的阿哥也早就有了家室,自然是有很多事情要忙,顾不上我。

我便也开始起身走动,或是坐在门口透透气,三百多年前的天空一尘不染,如此清澈的颜色,仿佛能够洗净俗世的杂念。月珊和院子里的其他宫女,也明显忙了起来,常常一整天这院子里都没个人影,唯有我仍然这样清闲,越发显得跟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过年可是古时候人们的一件大事,我对过年不感兴趣,但是却开始负责每天准备三餐,收拾屋子。摊上我这么个妹妹,月珊可真是太辛苦了。

有一天,晴空万里的,我照常穿戴好准备去拿午膳,却有一个小太监急匆匆地冲进院子。

见了我,他跑过来:“请问您知道凝若姑娘在哪儿么?”

“我就是,怎么了?”这个时候,谁会找我有事啊?

他一见我点头,二话不说就拉着我往外跑。

“哎哎!你干嘛啊!你要带我去哪儿?!”我生气地说,就算是绑架,也得让我死个明白吧?

“凝若姑娘,月姑娘出了点儿事,您得赶快过去一趟。”他头也不回地说。

月姑娘?月珊?月珊怎么了?他说得模棱两可,我却心里一下子发了慌,竟忘了再去追问。

于是接下来变成我拉着那个小太监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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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我进了偏殿,里面却只有九阿哥一个人。

“奴婢给九爷请安,九爷吉祥。”我忙请安,心里却火急火燎的,这当口,九阿哥在这儿干嘛?

我似乎忘了九阿哥才是这儿的主人,之一。

“你过来。”九阿哥招呼我,语气却比从前柔和了许多。

我挣扎了一小会儿,最后还是对月珊的担心占了上风:“九爷恕罪,听说奴婢的姐妹出了事,才让奴婢过来,九爷有什么吩咐,不如叫别的宫女来伺候您?”我语气尽量谦和有礼,他要是恼了不放我走,可就坏了。

九阿哥怔了怔,却笑道:“你的姐妹没事,你过来。”

没事?他怎么知道?我怕他是骗我,仍然不放心:“九阿哥恕罪,奴婢心里实在是担心,伺候您怕也会出差错,还是让奴婢去看一眼吧。”

九阿哥却快步走上来,一把扯过我,语气中带了不耐烦:“都说了没事!是爷让那个小太监这么说的,要不是这样,你能过来吗?”

我愣了,原来是他为了把我骗过来,故意骗我月珊出了事。月珊没事,我的心里也放松了一下,继而却愤怒起来,九阿哥怎么能这样?他无端端地诅咒月珊,害我担心,还觉得理所应当?这也太没道德了吧!

我扭动手腕,想挣开他:“既然奴婢的姐妹没事,那奴婢就告退了。”

“你急着走干什么?”他非但不放手,反而进一步把我往他的怀里拉,“你身子都好了?”

“奴婢不敢让九爷挂心。”我仍在挣扎,九阿哥这是要干什么?

九阿哥可能有些生气了,眯起了他那人妖般好看的凤眼,一使劲把我拽进他怀里,我举手挡在他胸前,企图拉开我和他的距离。

“你真能装啊,凝若,如果不是我见过你的真面目,我也要被你骗过去了。”他离得我很近,嘴里的热气喷在我的脸上,“怎么样?我开口向皇阿玛要了你,你觉得如何?”

搞没搞错啊?他不是认真的吧?我现在可还是个小女孩啊!我可都还没发育完全呢!九阿哥也太禽兽了吧?

“九爷,您别开奴婢的玩笑了,奴婢身份卑贱,您快松手吧,让人见着了,怕对您的名声不好。”什么啊,我原以为我这大病了一场,他好歹会有些愧疚,能够放过我。难道他竟是打算继续折腾我吗?到底有没有同情心廉耻心公德心鸡心鸭心各种心啊?

九阿哥的语气带了一丝玩味:“哦?你倒是不怕对你的名声不好?你演了这么久的戏,难道不是为了引起我的兴趣,好让我带你回府吗?现在我对你有兴趣了,你却拒绝我,还是说,你是欲拒还迎,欲擒故纵呢?”他捏着我的下巴,逼着我抬头看他。

可是他这话,却一瞬间,让我再也无法忍耐了。

我远离了家来到这个见鬼的康熙朝,就已经很衰了。成天小心谨慎地低头做人,好不容易能见个孔雀,吐吐苦水,缓解一下我心中的压抑,却被人撞个正着。我什么都忍了,就算是差点病死了,我也没说什么,我就是想离你们都远远的,不行吗?有错吗?九阿哥也是,四阿哥也是,你们凭什么都要怀疑我?践踏我的尊严?

我怒从心起,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猛地挣开九阿哥的双臂,后退了几步,瞬间就爆发了,指着九阿哥,不管不顾地就骂了出来:“你还有完没完了!我一而再,再而三地忍你,你凭什么得寸进尺,欺人太甚?!我想去你府里?!你脑子有病吗?做你的白日梦去吧!就是我眼睛长脚上了,就是天下男人都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你这个人妖九!姑奶奶我受够了!要杀要剐你随便,我不伺候了!”

我一口气骂完,胸口起伏不定,仍是气得不行。大不了就是一死,又能怎样?

九阿哥的脸色由红转白,由白转青,又由青转黑,估计他这辈子也没被一个奴才这么骂过吧。我骂完了,他却抬眼看向我身后。

我的心噔地一跳,下意识地就回过头。门口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大群人,四阿哥,八阿哥,十阿哥,还有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都来了,五个人脸上的表情一模一样,都是错愕地看着我们——也许,只是看着我。不知他们听了多少。

我又开始后悔了,但只是一刹那,心底的火又噌噌窜了上来。这些人也不是什么好东西,说不定心里都是觉得我在故意招惹九阿哥,反正我也骂完了九阿哥,要说我犯上治我死罪,也不差这几个了。

我恶狠狠地看着面前这群人,心底的愤怒更胜,嘴唇发抖却不知要说什么才好。委屈,愤恨,伤心,杂七杂八的感觉一齐涌了进来,一瞬间我只想离开。

“让开。”我再也不想去管他们了,我觉得好累。我从他们中间挤了出去,也不去看他们的脸色,就这样向外走去。

“哈哈,九哥,人妖九,她真是……”身后响起十阿哥没心没肺的笑声,笑到一半却戛然而止,应该是被谁制止了。

我仍是往前走,眼泪却止不住了,不停地往外流,我也就用袖子胡乱擦着,一路跌跌撞撞地回了屋。

月珊却在屋里,见我进来,惊讶地走向我:“凝若,你去了哪儿?”我最近从不出屋,今天月珊回来却没见到我,不知她会有多担心。

我却一把抱住月珊,扑在她身上哭起来。

“凝若,你怎么了?你怎么了?”月珊着急地拍我的后背,我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只是拼命地流泪。

月珊便也不再问我,只是静静地拥住我。月珊也是个聪明的女子,她一定能猜到大概发生了什么。

终于哭得累了,随着眼泪流走的是我的力气,我就这么靠在月珊肩膀上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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