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Chapter 41（1 / 1）
叶珺和叶玧回剧组的时候，路过休息室的窗口。
她不经意地往房间里一瞥，竟看到谢晋坐在椅子上，对面站着谢小川和谢嘉兄弟两人。他们爷儿三个怎么都来剧组，难道有事发生？
叶珺抬手拦住叶玧，“先别进去，咱们在外面稍等一会儿，看看情况再说。”
他们选了个位置，既可以看清房间里的情况，又不容易被谢氏父子发现。
房间里，谢晋板着脸，一副恨不得杀人的模样。
谢嘉上前讨好，“爸，您来之前，怎么不先知会我一声，我好给您提前备上好烟好茶。”
“我没问你！”谢晋用力一拍，茶杯茶碗跳起来，落在桌子上发出一阵清脆的响声，“谢睿，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到底答不答应？”
谢小川没有多想，斩钉截铁地回答：“我不会跟唐瑄结婚，爸的机会可以留给别人。”
“你当真要娶那个女演员？”
“是。”
谢晋拿出一叠照片，甩到桌上，“那个女人不是什么清纯玉女，她不知道背着你搞了多少男人。你自己看看，铁证如山。”
照片散落开来，一张张摆在谢小川面前。
那些画面，有的是叶珺跟楚凯在医院，有的是叶珺和叶玧在花园，每一张都暧昧无比，说他们之间没有关系，估计没有几个人会相信。
谢晋一提到叶珺，心里就觉得闷气，“她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是个男人就能搞到手。你为了她，跟我闹翻不说，还抛头露面去上什么综艺节目，你嫌丢人丢得不够，非得让全天下的人知道你捡了别人的剩饭，你才开心是不是？”
谢小川俯身捡起地上的照片，挨张看过，然后摞好，放到桌上，神情依旧镇静自若，“爸，你知道的，娱乐圈里的新闻，都是为了提高收视率和票房炒作出来的，十有九假，不能当真。”
“我不管真假。我只知道，这些负面.新闻，会影响谢家的面子，让我在朋友面前抬不起头来。”
“首先，叶珺是我爱的人，不管她做了什么，都是我的心头好。其次，她是什么人，我最清楚，用不着新闻来提醒我。最后，爸，如果你要面子，不应该管我，而是管管自己的私生活。”
二十年了，自从谢晋的妻子离开他，去了国外，就没有人敢提这件事。谢小川不管不顾，说出这样的话，正触到谢晋的痛处。
此言一出，房间里瞬间鸦雀无声。
谢嘉慢慢地退后一步，防止老爸发飙，伤及无辜的他。
“你再说一遍！”谢晋直直地盯着谢小川，双目猩红，仿佛下一刻，就会喷出火来。
若是谢嘉，看到父亲发怒，一定会缄口不言，或者改口说好话。
可是，现在站在谢晋面前的人，是谢小川，一个从未因任何事屈服过的男人。
谢小川昂起头，语气坚定无比，“我的意思是，爸，你有过那么多女人，她们中，可曾有一个真心爱你？你在她们心中，不过是一个免费的加油站，等她们的车子加满了油，就会毫不留恋地离开。她们走了，妈也走了，剩下什么呢？到现在，爸还是孤家寡人一个，除了钱，什么都没有。”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谢晋勃然大怒，挥手一扫，桌上的杯盘滚落下来，摔出满地的碎片。
这是想动手打人的前兆。谢嘉活这么大，早就摸透了父亲的脾气，现在不躲开，一会儿大巴掌肯定扇到脸上。他缩了缩脖子，又往后退几步。
谢小川站在原地没动，看到谢晋扬起的手掌，反倒主动迎了过去。
巴掌带着一阵劲风挥过来，就在谢小川闭上眼睛，以为此劫难逃的时候，那只手竟停住了。
谢晋的手放下了，气却没消，额上的青筋像几条蚯蚓，盘在太阳穴处。
他的食指戳在谢小川胸口上，恨铁不成钢地说：“就为了一个女人，你指责自己老子，真是有出息！”
谢小川平静地回答：“是。”
被父亲骂了，他还继续添油加柴，配合地说是，生怕父亲生的气不够大。
谢晋被他气笑了。
过了许久，谢晋的气慢慢消了，坐回椅子上慢慢说道：“在你三岁的时候，你摔坏我最喜欢的一只古董花瓶，明知道我会有雷霆之怒，你仍然梗着脖子承认。你小子骨头硬，这点随我；专情、气性大、长得好看，随你妈。我每次看到你，就会想起你妈。她是这世上唯一一个不因权势地位而接近我的人，也是唯一让我心动的人。所以，她成了我的妻子，即便她走了，也没有人能替代她。”
他话里的意思，难道是说，他的女人里，喜欢的只有谢小川的母亲一个？
谢小川蓦地抬头，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谢晋，“爸，既然你喜欢妈，为什么不接她回来？”
“要她回来，除非我跟其他女人断绝关系。我做不到，她忍不了，没必要互相折磨。”
“那是你爱得不够深。”
谢晋饶有兴趣地看着他，“说的真是轻巧。如果有一天，叶珺要你戒烟，不戒就分手，你戒吗？”
“戒。”谢小川的回答脱口而出，一字铿锵。
“有点意思。”谢晋站起身，围着谢小川转了半圈，“那好，你现在开始戒烟。成功了的话，我就承认叶珺这个儿媳妇；要是失败了，就别跟我废话，直接和唐瑄去民政局领证。”
谢小川可是说过，不抽烟会死。谢晋倒要看看，他口口声声的爱情，究竟敌不敌得过他的命。
谢晋说完，头也不回地向外走。
“爸，你等等我。”谢嘉追上去，跟在后面说，“爸，昨天在家的时候，你不是这么说的。”
谢晋停住脚步，目光凌厉，“你是盼着我跟谢睿断绝关系，好让你坐上谢氏集团的第一把交椅？你看看你自己，有哪一点随我？哪一点挑得起谢氏集团的重担？”
“我没那个意思。”谢嘉心虚地低下头。
“就算你有那个意思，也是妄想。”谢晋拂袖而去，谢嘉紧随其后，也出去了。
房间里只剩下谢小川一个人。
他拿起桌上的照片，又看了一遍，脸色越来越差。
在窗外默默注视着他的叶珺和叶玧，从偏僻处出来，慢慢往休息室走去。
到了门口，叶珺停下来，向叶玧说：“你先回去吧，我一个人去见小川就行了。”
“他在气头上，我不在，万一他对你……”
“没事。他虽然脾气大，但心里有数，不会做什么过火的事。”
“我还是跟你一起吧。要是谢睿误会你，我可以替你做个证人。”
有他在，谢小川不是更容易误会么？
叶珺好说歹说，总算说服叶玧，让他一个人先回去，她自己应付得来。
进休息室门的时候，叶珺有一点担心，害怕他会生气。直到看见谢小川，她才知道，自己多虑了——这种事，搁谁头上，谁不生气啊！根本就没有不生气的可能啊！
她没有急着进去，而是站在门口，敲了敲门。等会儿，要是看到他发怒了，立马逃出去。
“过来。”谢小川的语气平静，可叶珺知道，那平静下面，隐藏着惊涛骇浪。
她紧张地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慢慢地走过去，到了他面前，停住脚步。
谢小川盯着她，许久后，把谢晋拿来的照片，递到叶珺面前，“你先看看这个。”
叶珺早就在窗口看过了，但她还是接过来，重新看了一遍。
照片的清晰度非常高，可以看到叶珺和叶玧脸上细微的表情，那笑容，莫说是旁人，就算是叶珺自己，看了也会忍不住多想。
看到最后一张时，谢小川问：“看完了？”
叶珺将照片放回桌上，毫无底气地回答：“嗯。”
“对摄影师的拍照技术可还满意？”
嗯？谢小川怎么问了个这么奇怪的问题，他是不是气糊涂了……
叶珺弱弱道：“小川，你生气就直接说，别这样，怪吓人的。”
“我生气。”
“……”
这也太配合了，能不能有点创新精神啊。
谢小川阴沉着脸，向叶珺面前迈了一步，“你知不知道叶玧喜欢你？”
“他现在不喜欢我了，只想跟我做普通朋友。”
“你相信他？”
“他非常诚恳，我没有理由不相信。”
“所以，你就跟他抱在一起。”
叶珺心虚地向后退着，“朋友之间，难道不能抱一下吗。”
谢小川一步步逼近，直到她的后背靠上冰冷的墙壁。他用手抵在墙上，与她的距离缩短到最近的距离，“你给朋友拥抱，那你给我这个男朋友什么？”
他周身散发出的寒气，渐渐弥漫了整个房间。
叶珺的心底腾起一丝惧意，“我……我给你……我的一生。”
“然后，再背着我跟别的男人卿卿我我？”
叶珺脱口而出，“我没有！”
在一堆照片面前，她的话是如此苍白无力，没有半点可信度。
甚至，勾起谢小川更大的怒火。
他的目光突然变得锐利，仿佛可以透过瞳孔，一眼看到她的心底。
叶珺心慌不已，“小川，你想做什么？”
“看不到吗？我在壁咚你，顺便……”他蓦地吻上来，像一头猛兽对待猎物，动作简单而粗暴。
叶珺懂他没有说完的后半句话，他是想惩罚她，用最直接的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