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刺杀(1 / 1)
“有棋盘吗?下棋吧。”墨夜突然杵着脑袋提议。
“我找找看,这不是我的马车。”说着便到处查探。
一个暗格,茶具。
又一个暗格,一摞大红衣裳。
再一个暗格,棉被……
花影从自己这方找起,已经将三个靠近自己的都打开来看了,都不是棋盘,找的专心,也没有多想,伸手就要打开一个被墨夜靠着的腰挡了一半的暗格,因为暗格的按钮在中间,一伸手便将墨夜的腰身往旁边一推,见他歪了歪,这才意识到自己干了什么,吓得她赶紧将手一缩,缩回来的手却不知放在哪里的好,脸上瞬间就染上了红云。
其实,花影平时也不是如此在意这些的,只是对这男子有些好感,所以此时才显得格外拘谨。
他的腰身略窄,却不像看起来那么清瘦,刚刚那一触,感觉似乎还有些精壮。
墨夜看她一眼,无语的转身,将那暗格打开,不出所料,里面果然是棋盘。
花影头也不敢抬,执起黑子就胡乱往棋盘上放了一颗,墨夜也不说话,执起白子在黑子旁边落下。
因为花影的心不在焉,不用说,黑子完全被白子绞杀的落花流水屁滚尿流。
“我知道另外一种玩法,不知道你会不会,怎么样?要试试吗?”赶紧转移注意力,化解尴尬。
墨夜轻轻一抬手,示意她可以试试看,举手投足间尽是风华,可花影却不敢再呆了,此时还正在化解尴尬呢。赶紧就将五子棋的玩法教给了他,不知怎的,看见这黑白的棋子,脑海里就自然地想起了这种玩法。
“你从哪里知道的这种玩法?”墨夜自己也是对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之人,见识也广,却也从来没见过这种玩法,霎时好奇了起来。
“不知道,我五年前就失忆了,看见棋子才想起来的。”花影第一次跟人说起自己失忆的事,竟觉得有些轻快之感。
“失忆?怎么会失忆呢?”墨夜有些诧异。
“是啊,五年前,从昏迷中醒来的时候,我是在望天崖崖底的,崖底没有出路,一个人独自生活了四年,直到一年前,凭着唯一记得的内功心法终于才能出来。”花影突然就想起了,一年前自己第一次出崖就被人说成是碧眼魔女的事。
其实花影自己也不明白,明明自己只是第一次见这个人,可却不由自主地将自己的事告诉他,完全没有心防。
墨夜这才明白,为什么夜楼会查不到有关她的一年之前的情报,那望天崖的崖底四面环山,如同一个深谷一般,根本就不会有人进去,更别说一般人没有顶尖的轻功的话也进不去。
他此时听着她说在望天崖崖底独自生活了四年,苦练内力,一年前才终于能出得崖底,突然有种揪心的感觉,悄悄抬眼看了看在她对面盯着棋盘的花影。
那如蝶翼般浓密纤长的睫毛将她那独特的绿眸轻轻挡住,显得颇有神秘感。
她的年纪看起来也就十四五岁吧,就遭受了这样的磨难,虽然自己的童年也是不幸,可自己毕竟还有一个处处护着自己的大哥,而她却一个人度过了这样的五年,墨夜顿时有种心疼的感觉。
却一瞬间惊了一下,自己是怎么了?怎么会有这样的感觉?估计最近太累了吧,嗯,应该是。
一时间,两人皆无话,默默的下了几盘五子棋。
花影不得不承认,这个她不知身份的墨夜实在是聪明,从她第一盘赢了他之后,后来他似乎掌握了技巧,花影便再也没有赢过他了,不由得便叹了口气,人比人气死人啊,自己作为一个女人,长相比不过他就已经很郁闷了,现在干脆连脑袋也比不上他了。
似是看出花影的想法,墨夜好笑地挑挑眉。
二人下了一早上的棋,在山间随便打了些野味烤了,就上了马车继续赶路,以便在天黑之前赶到下一个城镇。
天刚刚有些擦黑,果然就看见了一个镇子,那镇子虽说不大,却也还算繁荣,还有许多小贩在街边摆摊,不住地吆喝着。
三人赶了一天的路,虽说是坐的马车,可因为马车颠簸,所以也都很累,于是先找了一家客栈落脚。
要了三间房,各人一间。
车夫赶了一天的车,再加比不上花影与墨夜懂得武艺,比他们两都要累得多,随便吃了些东西,便早早地上房间休息去了。
花影让店小二打了热水沐浴,坐在浴桶里,满脑子都是那个今天与自己同坐一辆马车惊为天人的月白的身影。
可随后又甩了甩头,将那个身影甩出自己的思想,毕竟自己算是今天才认识他,他或许也是今天才认识的自己,所谓的萍水相逢,自己怎么能那么肤浅地对一个才第一次见面的男人日思夜想呢?
花影虽然已经极力地控制自己不去想,可是,一个人的大脑那是说控制就能控制得住的,那身影总是不受控制地出现在脑海里,挥之不去,弄得花影郁闷无比。
毕竟花影最近才从望天崖崖底出来,又没有之前的记忆,可以说,她的生活无比的单调,此时,墨夜的出现,就仿佛是在花影白纸一般的生命里加上了浓墨重彩的一笔,不管如何忽略,都是那么的明显。
从浴桶里出来,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将自己包裹起来,再拿过架子上的布巾慢慢擦拭潮湿的头发。
“啪!”
隔壁房间,也就是墨夜休息的房间,突然传来一声瓷器落地的声音,花影顿时警觉,竖起耳朵仔细听。
那边安静了好一会儿,正当花影以为是不是墨夜自己不小心打碎了茶杯,隔壁却突然传来兵器相接的打斗声。
她忙伸手将身上的衣服系好,想了想,便从窗口跳出,准备从墨夜的窗子处进入。
这是二楼,花影伸出的手刚刚接触到墨夜房间的窗子,那窗子突然被人打开,从里面窜出一个黑衣人来。那黑衣人贸然看见窗外有人,顿了顿,便马上调转方向从另一侧逃脱。
花影二话不说,运起轻功忘虚空中一踏,追上去便照着黑衣人的后颈处一个手刀劈下,黑衣人立马就晕了过去,身子顿时从二楼往下掉落。伸手将黑衣人的衣领抓住,提着就从窗子进到了墨夜的房间里。
“你没事吧?”花影一进房间就看见墨夜坐在床前,脚边躺着几片破碎的瓷片,拿不准他有没有受伤。
“没事。”墨夜将花影刚刚在外面捕获黑衣人的一切动作看在眼里,心中更是惊叹她武功之高,刚刚那黑衣人与自己过了几招,虽说要伤到自己还不够分量,可他要伤到那黑衣人却也不可能如她一般只需一招,加上她还有那内力化形的本事,只怕自己使出全力也都难以伤及到她分毫。
花影仔细嗅了嗅,房间里确实没有血腥味,看来他是真的没被伤到,提着的心才落了地。
“这是什么人?怎么会来刺杀你?”花影说出口后又觉得这话问的有些唐突,一个才第一天认识的人怎么会给你说这些呢,可要收回来也不可能,所以便没期望墨夜能回答。
“已经习惯了,这样的刺杀,三天两头便有。”墨夜明显地避重就轻。
花影本就不期待他会回答自己的问题,所以对他的回答也不甚在意,只是,三天两头便有刺杀么?看来这墨夜的身份不简单,只是,花影却也不想再问多余的问题。
不知怎的,对于墨夜这个人,花影心中自然的不会将他与坏人联系在一起,因为一个人要是坏事做尽的话,身上的气息就绝不可能像他这般清透。
“这个人和之前南夏城的流寇是一伙的。”墨夜突然开口。
“南夏城?那些人确实不像流寇。”花影经他一提醒,也想起了那伙奇怪的流寇。
“嗯。”
“需要我处理吗?”看出墨夜似乎不想多说,花影也不问,毕竟这事他私人的事情,便指着地上的黑衣人问他。
“不,我还有事要问他。”墨夜摇了摇头。
“嗯,我先回去了。”花影说完便又重新从窗子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墨渊。”
“主人。”一道黑影从黑暗中闪现,单膝跪在地上,正是那全身黑衣的护卫。
“带去审问。顺便查一查五年前望天崖上发生了什么事。”墨夜想起花影说她似乎是从望天崖上坠落的。
“是。”话音刚落,仿佛一阵黑雾缭绕,地上单膝跪着的墨渊和那黑衣人同时不见了踪影。
出了这个小插曲之后,一夜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