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⒇章 意外之变(下)(1 / 1)
这不是沐白给我的更不是从谷里得的,加上丢失了,所以早早的剔除在外。我记得除了那对玉镯和少量的珠钗,大部分谷里得来的珠宝都在来漠城后被我当掉换成了金银。
算下来,沐白的东西也算得谷里的东西。唯有那柄“竹扇”和徐道子的“斑娜丹”不完全算是他的,当然还有无名人士给我的“鲛玉”,可惜后者已经丢失。
但离奇的,曲曲折折一堆事,我却至今记得奄奄一息的囚犯说与我耳边的清晰字句,那语调完全不像是虚弱的快病死的人。
这是一句书里的话,若不是我恰巧看到也不会晓得来源书中。那本书前半生收容在慕容王府的藏经阁,现今应该在那个跟我实在不对路的冤家手里,如果他没丢掉的话。
“人非人,物非物。”
很精短的语句,想当时的情况也没法说出很长的句子,倒是作为一个囚犯,藏着一枚价值连城的鲛玉竟没被官差搜走反倒叫我好奇。
啊,脑中灵光闪现,该不是含在了嘴里?
怪不得不吃我给的饭食,好心办坏事了不是。现下想来,当时的自己太爱多管闲事,少一事不就不会有弄丢人家宝贝的罪恶感了,搞得我现在做梦还偶尔梦到他要不到宝贝对我说什么所托非人的话。
等等!人非人,所托非人,非人?他莫不是所托非人才害自己有了牢狱之灾?老毛病又犯了不是,刚说不要多管闲事,况且我干嘛非要为一个萍水相逢的人绞尽脑汁呢,自己都在忙着明哲保身了,不晓得明年的今天我还能否安然的为别人的事情烦恼。
回到之前的六大疑物——竹剑、竹扇、羽石、斑娜丹、令牌,还有鲛玉。
斑娜丹和竹扇率先排除,跟白衣谷压根不相干的东西谁会去抢。
竹剑也不太可能,这利器再怎么削铁如泥充其量也只是把匕首,抢它回去杀人不至于吧,理由不合理,排除。
最后,剩下令牌、羽石和鲛玉。
这个令牌真不好分析,若是因联姻不成,天绝门可耻的夜袭白衣谷就为抢个送出去的令牌?这么费力不讨好的事天绝门的门主应该没这么傻,真这么傻我也只好认了。
再者,令牌沐白和我都有,目标只是我的话排除的可能性更大。
羽石和鲛玉,这两个是最不好判断的,假设目标是两个的话就极有可能是它们。当下也很难说清当年那个囚犯是否跟哪一方有联系,现在没有一点线索,无夜更表示一无所知。
他这个亲信当的也太失败了吧!看到无夜摇头的时候真想吼他这么一句。
漠城主的寿诞终于到来,当天,作为漠城首富,我们赫府自当成了宾客的首列。
在几日前,不待我询问,大哥便派人通知我到时候一同去城主府贺寿。某日一早,府里来了一堆裁缝,真的是一堆,我从不见赫府的人丁何时有这么兴旺过,几乎每个裁缝对应一人,当然是指主子辈的。家丁们也需制定新服,只是早在之前就已备好,当下都是伺候主子们前前后后后的忙碌。
当下人的苦楚在王府时曾深刻体会到,现在转到被伺候的角色,往往觉得那段生活恍如隔世。
穿着一身新制的华服,新衣蒸烫的无比平整,手触摸上去还带着余温。无夜是被我硬拉着量了尺寸,习惯待在封闭环境的他在外总显得不自在,虽然他不说我却是能感觉到的。但是这次非比寻常,我们孤立无援实在需要多结交点有势之士,城主的寿宴绝对是个再好不过的机会,肥肉想必难以想象得多。
给小姐们制衣的都是女裁缝,因没料到无夜这层,所以我便让负责自己的女裁缝的徒弟给他量了身,真是绕口。总之,不管情不情愿,衣服反正是做了不穿也得穿。
华丽的马车大排长龙停置在府前,府里的专用马夫们一律身着红衣,连马鞭都染成了红色。看热闹的民众怀疑占了小半条街,被栏杆似的家丁挡在一段距离之外,城主的寿宴之前,没想我们府上到先预热一回。
我是第二辆马车,没办法,谁让本小姐辈分大呢。
阿憨在那里跃跃欲试,兴奋溢于言表,别人的生日至于这么开心么?虽这么想,我还是摆出一张笑脸迎上去,可能是周围人们的笑容太灿烂,我也真心感受到些许喜悦了。
“怎么样,这排场大气吧!”
打破马车内的沉静,祖青闻言立马回应我:“是啊小姐,虽然年年如此还是忍不住很自豪呢!”我看她粉白的脸蛋瞬间红扑扑的,作为一个实质上的外人她却真心喜欢这个赫府,可是身为本家的我,却不敢说真的爱。
讽刺么,也许这就是命运。
窗外的景色开始倒去,离城主府越来越近,我的目标也终进入倒计时中。
无夜一身长袍红衣,披散的发第一次扎起,至少是我第一次见,此刻的他俊秀的不真实,华贵之气硬把我几位哥哥都给比了下去,祖青更是瞧一眼必脸红一次。人们纷纷开始揣测这个从未见过的贵公子是谁,当然也有说我这个大小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怎么从未见过?接着猜测我们是夫妻的就更多了,民众如此戏说,无夜依旧稳坐如山,我先前还瞟他几眼之后便觉爱嚼舌根的人甚是无趣。
“爱”这个东西,我从不知道自己能否真正的拥有。
但我知道,我希望拥有。
——《第一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