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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 又是蚀骨(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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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玥用力推,钱翩翩用力扯,他身上的衣衫顿时被扯得七零八落,露出肌理分明的胸膛和紧致的肌肤。

一不小心肩上又被她咬了一口,赫连玥心头扯火,不给她点颜色看看,这个女人还真当他是个软柿子?他一个挺身将她反压在身下,一手扣住她右手按在地板上,另一手圈在她脖子后用力一扳,她修长的颈项顿时暴露无遗。

咬人很过瘾是不是?光你会咬人,难道我不会咬回去?他想也不想,张口咬了下去,钱翩翩吃痛,轻轻呻/吟了一声,那浅浅的底吟声让他心头一荡,原来咬人还真的挺过瘾的。他又咬了一口,看着她脸上露出些许痛苦的神色,终于尝到了点报复的快感,想想还是不甘心,于是银牙轻启,又沿着锁骨、肩膀一路往下……

衣衫零落,雪白的肌肤在一堆凌乱的红衣中分外妖冶,他一路往下,禁不住探究的诱惑,一把扯掉了挡住他视线的并蒂莲胸衣,一片旖旎的春光再无遗漏,山恋起伏,娇艳欲滴。

他的呼吸霎时一滞,那炭火般的肌肤似会传染,他只觉此时自己也燥热得慌,偏偏身下那人不安分,挣脱了他的禁锢,扭着身子作势要将他反压下去。他有点恼羞成怒,这女人怎地老爱骑在他上面?他偏不让她得逞,她越是挣扎,他越是用力禁锢着。

扭扭缠缠之间,钱翩翩迷离着双眼,一边低吟一边不忘张嘴咬人,他侧头躲开,她的唇便沿着他的下颚蹭了过去,羽毛似的滑落至锁骨处。软软的唇瓣,诱人的体香,伴着极速的喘息声,他浑身一颤,不得不承认,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还真真是让人销魂荡魄。

他情不自禁地低头,这回不是真咬,是轻轻的舔舐,从她的耳垂处开始,到白滑的颈项,再到细腻的香肩,耳鬓厮磨之间,原本只是惩罚的报复,到现在逐渐变了质,他身体的某处不由分说有了蠢蠢欲动的反应。

身下那人似乎不再执着咬人,她的身体逐渐放软,像一汪春水,柔柔地贴着他,玉臂绕过他的肩圈在他脖子上,牢牢缠着,欲将他紧紧贴向自己。

感官上的快感是无与伦比的,但赫连玥脑中却在天人交战,就这样从了她?那刚才在新房时那番唇枪舌剑的交锋是为了哪般?她不是信誓旦旦地说就算天底下的男人死光了,也不让他碰她一下的?说得自己有多想碰她似的,可一转过头来,她竟用蚀骨香算计自己,难道她就这么笃定自己会帮她?还是她算准了自己会受不住诱惑?虽然这诱惑还真的很难拒绝……

可自己就这么从了她,岂不成了呼之则来、挥去则去的货色?绝不能就这么轻易地从了她!我赫连玥岂是这么随便的人?既然她说得那么决绝,就让她自食苦果好了。

一念及此,赫连玥猛地将钱翩翩推开,扯起衣服便要起身离去,可钱翩翩却粘得很,一手圈着她,另一手不安分地滑落,在他胸膛上摸了几把,随即一路往下摸索……赫连玥顿觉全身骨软筋酥,无力推拒。他低头看她,她的两颊红得异常,细碎的银牙紧紧咬着唇,几乎咬出血来,看她这样子,蚀骨香药力甚深,如果自己不帮她,明天她真的成了个瘫子时怎么办?大司马府的人不会放过自己,祈王那边也交代不去。

“该死……今晚便宜你了!”

他把心一横,随即连人带衣一把将她抱起,出了书房,快步来到寝室,一脚踢开寝室的门,再重重将她扔到榻上……

残月退去,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晨曦透过花格子窗潜入室内,映出一室春光。大红的喜服落了一地,天花上的罗帐没来得及放下,榻上那新铺的鸳鸯嬉水褥子早已被蹂/躏得歪歪斜斜不成样子。

鸳鸯褥子之上,昨晚那对颠龙倒凤的鸳鸯,此时正相拥而眠,钱翩翩一双玉臂圈着赫连玥脖子,一条玉腿压在他腰上,赫连玥一手环着钱翩翩的肩,一手搭在她的玉腿上,玉体横陈,春/色旖旎……

门吱吖一声打开,阿虎轻轻跃过门槛,又乖巧地将门顶上,大概是今日厢房里的气息有些异样,阿虎警觉地嗅了嗅鼻子,迈着碎步来到榻前。

赫连玥动了动身子,搭在钱翩翩玉腿上的手一横,垂到了榻外。阿虎两只前爪搭在榻边,伸着舌头咻咻嗅了几下,低头去舔赫连玥的手,见他没反应,又咬着他的手轻轻摇晃,呜呜地低吠了几声,似要将主人唤醒。

“阿虎……乖……别闹……”赫连玥终于动了动,伸手在它脑袋上挠了几下,转身又抱住钱翩翩,低喃了一声,“卿卿……你真暖和……”

大概是将她抱得紧了,钱翩翩眉头微蹙,睁开了双眼。

“哎哟……啊……”赫连玥朦朦胧胧中被狠踹了一脚,差点掉下榻去,他睡眼惺忪,揉着被踹痛的腰,嘟嚷道:“怎么?嫌昨晚为夫伺候得你不够么?”

钱翩翩随手拉过榻上的被褥,将自己光溜溜的身子遮住,颤着声道:“你、你、你怎么在这里?你昨晚……你昨晚对我做了什么……”

阿虎见主人被踹,汪汪叫了几声,作势要跳上床榻,将钱翩翩吓了一跳。

赫连玥轻笑一声,换了个舒服的姿势重新躺下,一边安抚着阿虎,一边斜斜的睨了她一眼,眼里似有一汪春水荡漾,“昨晚?夫人问得好生奇怪,昨晚是咱俩大喜的日子,洞房花烛夜,昨晚咱们自然是……洞房了。怎么,夫人一觉醒来就忘记了?啧啧,难为为夫昨晚卖力了一夜。”

钱翩翩倒抽一口凉气,昨晚的一幕幕此时方开始忆起……先是娇花说要准备合卺酒,酒还没喝上,她和他斗嘴,将他气跑了,然后她偷偷潜到他书房找灵犀圭,再然后,她闻到那只奇怪的香包,再再然后……

她想起娇花说准备合卺酒时那神经兮兮的样子,顿时便明白了个大概,震惊过后,她愣怔了好一会儿。

她不看他,将被褥又扯了扯,将自己包得严严实实,“既然该做的已做了,你可以退下了。”

赫连玥的脸顿时一黑,“昨晚的媚毒难道毒气上脑了?就算脑子不好使了,你还没瞎吧,你给我睁眼看清楚,这里是我的西苑,我的厢房,你叫我退下?”

钱翩翩再次愣住,眼珠子转了转,才意识到这里果然不是她的厢房。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若无其事,“无妨,你先退下,待我梳洗好了,你再进来。”

“你……我为什么要先退下?昨晚是谁口口声声说分苑而居,互不干扰来着?你昨晚是故意的吧?怕我不愿意和你洞房,故意用蚀骨香想算计我,没想到害我不成,自己反倒中毒了。”赫连玥怒极反笑,“啧啧,六哥说得对,女人都是没良心的东西,你的心肝被狼叼走了?昨晚若不是我,你现在早就成了瘫子,连床也下不了。哼,昨晚我就该狠下心来,让你自生自灭的!”

他就在她耳边吼着,火辣辣的气息直喷她颈项,她扯着被褥往里挪了挪。

她有些理亏,眼睛不敢看他,语气也不似昨晚那么咄咄逼人,但同样让赫连玥气个半死,“我昨晚求你了?我有开口求你帮忙了?中毒的是我,又不是你,你是记性不好还是怎么的?我昨晚难道没说过,就算这世上的男人死光了,也不要你碰我一下?谁……谁让你多管闲事了?”

敢情他还是狗拿耗子了?赫连玥一口气噎在喉咙,两眼干瞪着她半天说不出话来。

钱翩翩也不愿再这么继续尴尬下去,同时也害怕赫连玥一个恼羞成怒,甩出只蜘蛛什么的咬她,虽然不确定她的人会不会在外面候着,她还是高声喊了声“来人”。

门打开了,两排侍女端着洗漱用具一左一右鱼贯而入,钱翩翩看清右边那排为首的正是娇花,不由松了一口气。

娇花垂着脑袋,眼睛偷偷瞄了榻上两人一眼,脸上顿时露出喜色,一副大功告成的样子。反观赫连玥那边的侍女,在看到钱翩翩后,一个两个苦着脸,像受了委屈的小媳妇似的。

钱翩翩瞪了娇花一眼,娇花打了寒颤,眼睛不敢再乱瞄,还贴心地将屏风拉开,好让两人隔着屏风洗漱。

待收拾妥当,侍女们又端着一应用具退下了,钱翩翩望了眼镜中的自己,头上已梳了个妇人的堕马髻,她心里有些难过,一瞥眼间,赫连玥还站在那里,一脸的森冷。

昨晚的事,钱翩翩觉得自己仿佛又一次吞了只苍蝇一般难受,可是她觉得她还是有必要解释一下。

“昨晚的事,你想多了。我算计谁也不会算计你,我还是那句,就算这世上的男人死光了,我也不要你碰我一下。再说,你难道没脑子?我早知你百毒不浸,如何会用媚毒算计你?”

她用眼角余光瞥了他一眼,见他仍是黑着脸,自觉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抬脚便要走人。

赫连玥却伸手一拦,“站住,我还有话问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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