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罪欲(1 / 1)
早晨拉开厚重的窗帘,眼前豁然一亮:夜晚不曾一见的山峦裹着冰肌玉肤的雪季素颜格外生动,一片银白的世界,蒋柔心里一片灰败,伸头向窗外眺望,别墅周围“岗哨”林立,那些两手交握于前的黑衣人,是安保,更是监视。
蒋柔信步走下一楼想看看情况,却见几个黑衣人正在一部电脑上飞快操作着,她刚想发问,几个黑衣人礼貌地朝她躬了躬身子,便快速离去。
大约下午一点,雷霆在渡边龙一约好的地点见到了这位龙口组的执行部骨干人物,出乎意料的是,这位个子低矮稍显秃头的老者倒不像是黑道中人物,他坐在雷霆对面,指间雪茄的点点星火一闪一灭,在一缕射进暗屋中的刺眼光线晃动下,依稀映出他侧脸上的一道弯疤,使他看上去有那么一丝难以撼动的威严。
渡边用夹着雪茄的手指随便比划了两下,喉咙略带沙哑
“我很佩服你的勇气”
雷霆这边加上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狼狈之徒总共也就5个人
“年轻人总以为凭着一腔热血就可以解决问题”
雷霆完全听懂了他的意思,他不动声色嘴角扯了一下,用流利的英文说:
“渡边先生,解决问题不是靠热血是要讲效率。”
渡边挑了挑眉毛,迅速接口道:
“正因为讲效率所以现在我们没有谈判的基础”
“谈判的障碍是在这里吗?”雷霆回头指了指身后,被五花大绑的人早已给吓到浑身瘫软,跪坐在地上,口唇给一条黑色胶带封住,只有一双惊恐无状的眼睛祈求般看着面前可以决定他生死的人。
渡边眼睛眯成一条缝一幅看戏的模样,冷扫了一眼雷霆身后默不作声,
突然。。。
没有任何预警,渡边只见眼前这位有着如雕刻般棱角分明脸庞的年轻人,阴森的眼神射出一道寒光刺破寂静,以迅雷之势拔枪,头也不回,在大家还来不及反应的时候,只听砰一声枪响,被绑者应声倒地,子弹穿出枪膛准确击中他头部,一个零点25秒前还鲜活的生命瞬间消失。。。
雷霆面无表情收起枪,摊了摊两手
“障碍不存在了,现在可以谈了吗?”
渡边龙一是见过大场面的人物,却也对雷霆露的这一手颇感震惊,因为在他这整个动作需要的时间里,渡边身边居然没有一个人来得及拔枪,然而雷霆摆出的姿态只是解决问题而不像蓄意挑衅,这不禁让渡边心下由衷地佩服,果然虎父无犬子,与这样的人物合作无疑会将利益最大化。
被雷霆打死的人正是信义堂先前驻日本的联络员,明里与龙口组合作,其实暗地却勾结永吉会,雷霆跟JANSON花了一个晚上在大阪抓住这小子,他一向的原则是抓住问题症结最快解决问题,无疑这一次他又成功了。
双方很快恢复合作与信任,渡边很客气地将雷霆送走,并盛情表示愿为雷霆驻日一切活动买单。这就是日本人,在看似重礼节的外表下永远不会跟自己的原则妥协。
然而这快意恩仇的一幕在雷霆的安排下,被蒋柔看个正着,虽然听不懂他们谈些什么,但是子弹贯穿人脑的砰然巨响让蒋柔心神俱碎,她太了解枪支了,“无情的枪弹就像是一头凶猛扑向人体的野兽,一头咬进人体,疯狂地撕扯着阻挡它的肌肉,组织,骨头,最后,带着血腥的气息和搅碎的人体残片喷溅而出!”至于打脑袋的话,过去那种大口径子弹威力小点的要掀翻半个天灵盖,威力大点的话整个脑袋都没了!
她熟知一项这世上最残酷的技能,她知道。在塔城街出于自卫她第一次开枪杀了人,如果不是遇到雷霆,她以为此生可以平静地待在南非,手上永远不会沾染血腥。
她了解他的身份不是吗?她早知道他是个不管别人死活的人不是吗?但不是亲眼所见,她难以想象他是冷血到这般地步。想起早上的黑衣人,她立刻确认,他绝对是刻意要让她看到这些,带有专属于他强势意味的警告,那表示,至少,她跟江浩正的事,他已经知道……
蒋柔的脑袋快速翻腾着,热血在身体里横冲直撞,她必须要离开这里,她企图逃走,但是遍布别墅周围的护卫绝对令她插翅难飞,坐立不安中她想起了Mike,犹豫着要不要跟他联络。。。。。。
雷霆回来的时候已近午夜,蒋柔穿着一席羊毛连身裙窝在沙发上,整个头埋进膝上象是睡着了,他脱掉黑色大衣朝沙发上一丢,
蒋柔猛地一惊,迅速抬起头,望进一双深不可测的幽潭,脑袋仿佛轰隆一声炸开,身子不自觉向后退去
“走,进房间去睡”他声音依然听不出任何情绪,手掌刚碰触到她就给她一把推开,
“别碰我”想起下午他冷血无情的模样蒋柔厌恶至极,脑袋被阴谋与圈套两个词全然占据。这铁定是他报复她的一项得意之作,以为这样她就会怕他?她站起来,在他高大的身躯面前,她显得弱小可怜
“你回来正好,让你那群手下可以休息了,我要马上回北港,我一分钟都不想跟个恶魔待在一起”
说完她转身想走,雷霆一把扯住她手臂,把她拽到他身前,黑眸燃起嗜血的狂怒,蒋柔不禁打了个冷颤,那是她从未见过的眼神,仿佛周遭空气都似要被冻结,他狠戾地盯着她看了一阵,森冷道:
“两年,我从来没想过,把用在我的那个世界里的手段拿来对待你,这样的心意,对你来说是毫无价值的对吗?”
“手段?”蒋柔讥诮出声,“汤药,黄金李,这些都不算你的手段,只是你拿来试探一个女人是否对你忠心的感情投资? 雷霆,你大可以不用玩这些花样,你怀疑我,直接问出来不就可以了……”
“江浩正…就是那个人,对不对?”他神色厉然地打断她,黑眸恍若闪过一丝狞痛,
“藏在你心里的那个人,你跟我上&床的时候一直想着的那个人…你跟我说过,你信奉玻里尼西亚原著民的一项古老寓言,嘴唇只能留给爱人…他就是那个人,你的初恋情人,对不对?”
“……”
每一个字仿佛都带着燃烧的愤怒,可最令他憎恨的是,当BRAD早上打电话证实他的猜测,知道蒋柔从回北港开始就一直在跟江浩正见面,他的世界天塌地陷,竟然不是因为雷氏可能遭致的背叛,而仅仅是这个女人在他之外,选择了别的男人,那感觉让他怒不可遏。
他在她眼底看到自己扭曲着脸孔的倒影
“如果我跟你说,我不在乎你跟江浩正的过去,只要你保证今后不再跟他纠缠不清,我什么都可以不计较,你一定不会相信,是不是?所以你给我听好,你该知道,我要玩死一个条子实在太过容易,你要是想跟他一起,我有办法叫他生不如死。”
蒋柔只觉一阵头晕目眩,手臂被他死死掐住,泛起骨骼俱碎般的疼痛,忍住盈眶的泪水硬着声音说
“请你以后不要提到他,你没办法跟他比。”
直到这一刻,她才要承认,这个一出现便改变她命运的男人,跟她根本不可能在一个世界共存,两年来她一直如履薄冰,犹如一个人在刀尖上行走,心底被割出了血,却只能在静夜里一个人舔舐着伤口,默默吞下。她爱过江浩正,在丹麦跟他在一起的时光,已经幻化成温暖幸福的记忆搁在心里最深的角落,无人提起,却从未忘记。。。。。。
“你没办法跟他比”
雷霆脑海与心灵深处重复激荡着这句话,从今天早上…也许是从更早的时候开始,压抑在他胸腔里的一股,终于认知自己遭到背叛的侮辱象把烈火,迅速燃遍他全身。眼望着蒋柔一步步朝通往房间的楼梯走去,他迅速跟上,一把抓住她手腕,却没料到蒋柔用更大的力气将他甩开,
他几乎是一步冲上去,抓住她整个身子扳过来,一只手钳住她的脖子将她抵在楼梯侧壁上
“我。。比。不。上。他”
他一字一顿,音调颤抖而狠决无比,好象每说一个字都要忍住锥心泣血的疼痛,
“这就是你一直以来的想法吗?”
她看着他眼神露出从未见过的狞励之色,心跳剧烈得仿似即将破体而出,却是更添怒火,咬牙切齿道
“恶魔”她狠命挣开他,朝二楼奔去
雷霆只觉愤懑之气积聚更甚,无法舒解,她的冷言冷语象一支针剂,催生他的肾上腺素汹涌至顶峰,征服的欲望占领他脑袋最后一处清醒的空间,还没等蒋柔跑出几步,他宽大的手掌反手抓住她脚踝用力一扯,她整个人重心失衡跌在楼梯上,蒋柔又气又恼,弓起双腿用力蹬开扑过来的男人,转身刚想起身,瞬间又给他长臂拦腰劫住,
女人手握成拳终于出手,男人早已防备,挥拳将她的攻击推挡开,然后腿下发力猛然踢中她左腿膝关节,蒋柔迅疾出手拉住他衬衫一角,刚意识到中计,男人已将右腿绕到她腿后绊住,只用了五成的力道,她便跌倒在楼梯上,再想起身已经来不及…
雷霆横起心,两手撑开她双腿整个人欺身占领进去,随即铁钳般的两手牢牢箝住她挥舞的双手控制在她头顶,力道之大,仿佛指尖已嵌入她皮肉里。蒋柔羞恼至及,来不及发出的恨意淹没在雷霆火热的唇舌里。
他灵巧的舌肆意翻搅着她的,直探询到她喉咙最底部,她觉得自己快要窒息,脑袋里有轰隆隆的哨音响过,男人紧箍着她一双手用一只大掌便轻易握住,另一只手游移到她腿部滑向最隐秘处…一切仿佛变成两年前噩梦的幻影,他一把扯下她最后的屏障,以最急迫粗暴的方式贯&穿了她。。
他的唇暂时放开了她,喘&息越来越粗重,呼出的热气吹拂在她脸上,炙热得要将她整个焚化。
她只感到整个身体被一种愤怒的激&情涨得满满的,随着他一次又一次更快更深入的侵占,痛楚跟恨意仿佛渐渐被驱出她的身体,取而代之的是阵阵熟悉的酥&痒快意,褫夺她的尊严,又是那么无法控制,她星眸紧闭…
"为什么要闭上眼睛?”,恶魔的声音在耳畔最亲密处响起,一双强有力的手紧紧箍住她的脑袋,只要稍一用力就可以捏碎她的头颅,迫使她不得不张开眼睛看着他。
“我要你睁大眼睛看清楚,在你身体里的男人究竟是谁?”
他不断加深入侵,每一回的挺进都撞击到她的最深处,仿佛只有身体这样严丝密合的交接,才能填补他心灵那份空虚的恐惧感。蒋柔再也不能用那样憎恨的目光看着他,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狂怒的情&欲刺入她身体,硬生生撕开一个缺口,焚炙人心的战栗肆意钻入四肢百骸和每一滴血液,最后将她的思考能力全部夺走,剩下的,只有清晰敏感的碰触……
达到顶点的那一刻,他略显粗粝的大掌紧紧掐住她纤腰,迫得她身子颤栗着拱起,被迫承受他释放出全部的狂怒和欲&望。
激狂的云&雨过后,挣扎的,纠缠的,全都失了力气,雷霆仍然压在蒋柔身上,而她不知什么时候,双臂已环上他精壮结实的背脊…
然而在那四目交投的一刻,电光火石之间把他们从另一个世界拉回到现实,女人的栗色卷发汗湿着黏在脸上,狼狈不堪,她以前所未有的悲凉眼神瞪视着他,
“你说过,不会再强迫我做这件事,你食言了”
她语气绝望,眼睛失去神采一片死寂,雷霆心里划过一丝莫名的寒意,仿佛有根一直紧张又敏感的神经突然崩断,巨大的悲伤灭顶袭来,在蒋柔推开他起来转身的一霎,他双手轻轻阖住她的一只脚踝,头无力地垂在地上,看上去竟象是匍匐在她脚下,
“小柔…原谅我”
那么卑微乞求的声音一定不是雷霆发出的,没有心思去分辨他说这句话的悲伤,蒋柔轻轻挣脱他的掌握,决然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