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她心里的人是他（1 / 1）
明兮手里的短脚水杯撞着红葡萄酒杯，发出清脆地响声，“你们两个，能反穿越回来吗？这个年代还用成语打招呼，是去精神科光顾了？”明兮笑着看着两人，脸上的酒窝俏皮跃动起来。
两人不再纠结，都坐了下来。
一顿饭下来还算和平，但是明兮要走的时候却又发生了分歧。
两人都说和明兮家顺路，都准备送她，可是明兮夹在中间很难做。吃饭的时候就各种调侃嘲讽，吃完饭是不准备让她消化了吗？
“我自己回去吧！你们都别争了。”
明兮不会开车，他们两个都知道。她现在要自己回去，还不是打车。
“这么晚你一个人我不放心，上车！”姜奕言说话就是这么······有什么不放心的，一定要让东贤说点什么吗？
“不用你担心，我会送明兮回去。”东贤也不肯让步。
明兮站在中间很为难，气急了也就脱口而出，“你们两不会还喜欢我吧？”她是有多自恋才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好像是第一次。
姜奕言和严东贤瞬间没了声音，也放开了明兮。
“既然这样，那我先走了！”明兮虽然觉得达到目的的方式不是很好，但是那并不影响她获得自由。
“明兮，和我交往的事考虑得怎么样？”姜奕言上前几步抓住了她。他上次就和瞿眀兮说过了，既然她没有男朋友，他为什么不能再次表明心意。
严东贤见姜奕言这样，自己也不甘示弱，“明兮，那我呢？你不觉得和在一起更合适吗？”
明兮转身看着两人，如果三年前觉得他们是恶作剧，那么三年后，这又算什么？她现在可不能当做是“开玩笑”就把他们打发了。
两人都是期盼地看着她，明兮却没有办法做出选择。
“明兮！”
远远地有人叫着她的名字。
“我朋友来了，我先走了！”明兮没有看着他们，头微微地低下，视线看着地上的影子，“我觉得我和你们都不合适，所以，答案和三年前一样。”
不和严东贤在一起，也不和姜奕言扯上关系，这就是答案。
林湘是第一次见严东贤和姜奕言，难免八卦心理泛滥。“刚刚那两个，长得不错，条件很好哦！有没有考虑把自己交给其中一个啊？”虽然停车场的灯光有些暗，但是她光从外型上就能看出来，那两个都不是一般人。
明兮白了她一眼，系好安全带却不回答。
林湘却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明兮小姐，我给你最后通牒一张，老实交代，否则我可就告状喽！”
红绿灯路口，林湘停下来看向明兮，结果人家已经闭上眼睛，当她是空气。“真是！”林湘已经没有词来形容这孩子了，说什么好呢？
得罪林湘是什么下场，明兮叫回家批判了一顿呗。
地区差异让人很难适应，第二天一早明兮醒来的时候，就发现鼻子已经不通气了。她只好爬起来洗个热水澡，吹干头发之后才下楼。客栈的老板娘在餐厅准备了早餐，看上去非常的可口，只是她没什么胃口。
北方人总是没有办法适应温度较高的南方的冬天，因为这里的冷，是彻骨的，会侵入人心的。
明兮对美食一向没有抵抗力，只是感冒之后真的吃不下。
老板娘给她泡了杯板蓝根，棕色的液体一口气喝完了，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明兮拿着相机在小镇上转来转去，现在游客还很少，她可以去她想去任何地方，而且她的相机里也不会有人影突然闯进去。
她走在木质的桥板上，脚下发出“吱呀”不息的叫声，脑袋里有些昏昏沉沉的，虚浮的脚步仿佛要下一秒就能够飘起来。她看到了古老的染布坊，高高地支架撑起无数的飞扬的布料，在北风中摇曳。
“你一大早叫我过来就因为这个？”
“不喜欢吗？”
“喜欢。”
“那，亲我一下！”
年轻的声音从那一端传来，明兮走了过去，两个小情侣，可能还未成年。她无声无息地接近，然后无声无息地离开，每次看到那一片支架后面，或许都能想到，五彩缤纷的布料后面，有一对正在约会的恋人。
瞿眀兮尽量不去想自己刚刚脑中回想起的画面，太过难堪，也太过青涩。
爱情，就是一场游戏，结局并不是那么重要不是吗？
接下来的几天，明兮都窝在客栈里养病，感冒似乎没有要好的打算，可能更严重了。她用被子把自己包裹好，然后搬着自己电脑躺在了床上。邮箱里有好几封邮件，都是林湘发来的。
她拿出手机，开机之后忽视那些未接来电，直接打电话给林湘。
“出什么大事让我回去？”语气有些微弱，不过她一向这样，谁让林湘在她旅行的时候打电话过来呢？
“你回来再告诉你，我怕你承受不了！”
明兮觉得是林湘的太过夸张了，但是她语气这么紧张，她还是回去吧！反正，她已经逃了一个星期了，差不多了吧！
“知道了，马上就回去。”
“这么听话？那你快点回来！”林湘第一次见瞿眀兮这么配合，有些惊讶。不过很快她的语气就不好，必须让瞿眀兮快点回来，关系到她人生大事的时候到了。她要是不回来，等她再回来的时候可能世界就不一样了。
订票，收拾行李，退房，等车，明兮慢悠悠地准备所有的东西，并不怎么想知道林湘口中的大事。
飞机上，明兮又迷迷糊糊地睡了两个小时，很不安稳，想到她离开前和严东贤的谈话。
“这对我很重要！”他脸上是满满的不耐，却无法说服自己就此放过瞿眀兮。“这是最后一次，如果你的答案还是一如既往，我想我没办法，再等你。”他握着明兮的双手，有些颤抖地紧了紧了，生怕她会立刻躲开。
空空如也的奶茶杯，给不了她任何的帮助。
“我······”
她说不出口。
严东贤放开了她的手，“还是一样。”
明兮默认了，她不敢去看他，每一次都是一样的。她已经说过很多次了吧，结果都是一样的，只是没有人愿意放弃而已。她都不知道是严东贤和姜奕言的在怄气，还是他们都是因为真心。
失望，对她失望的眼神。这一次也不例外，这一次明兮却看到了决绝。
“我和姜奕言都是傻瓜才会这么没完没了的等你！”
这是最后一次了吧！
回到家里，突然进入北方的干燥冷空气里，明兮也没有办法立刻适应，感冒变成了发烧。她从药箱里摸出了一颗退烧药，混着冷水就喝了下去。
林湘来的时候，她正在睡得脑袋发晕。不过交了林湘这么个损友，明兮也没办法好好睡觉。
“起来啦！快点！”
明兮被她推得烦了，顶着一头凌乱的头发从被窝里爬起来，然后直接把被子裹在身上，作粽子状看着她。
两人对视着，明兮无辜可怜地看着她，林湘鄙视嫌弃地看着她。
“你就这反映？”
好半天，林湘才结结巴巴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可是明兮还是不懂她的意思。
林湘烦躁地挠了挠头发，然后在明兮家里晃了一圈，最后把一张红色的请柬举到了明兮的面前。“你没看到这个？”
红双喜，很吉利！
这是明兮的第一反映，至于是谁的，她只是翻开看了一眼，然后扔到了一边。
“替我恭喜他！”
“喂——”
明兮把自己裹在被子里，像个毛毛中牢牢地贴着自己的壳躺着不动。林湘就算是想说什么，可是她根本不听。
“你这只鸵鸟！”
“别烦我，我要睡觉！”
明兮埋头在被子里对她说道，任由酸涩的眼睛里藏不住的眼泪夺眶而出，浸湿了脸颊。
林湘叹了口气，对瞿眀兮这种从小到大都不会有所改变的性格，她也无能为力。
晚上，明兮的高烧更加严重，人已经昏昏沉沉的。她难受的拿起电话，却不知道自己能依靠谁。她的交际圈，已经小到只有一个林湘。
“林湘······”
她还是打了林湘的电话，虚弱的声音让林湘陡然清醒，她就知道瞿眀兮不对劲，那个时候她那么冷静就不对头。有谁能在听到自己喜欢那么多年的男人要结婚的时候还能那么淡定的睡觉的。
医院里急诊室正在接收一批车祸受伤的病人，明兮只能拖着昏昏沉沉地脑袋坐在椅子上输液。她只觉得头非常的疼，好像要把过去都抹杀一样的疼痛，让她痛不欲生。
冰冷的液体从手上一直传到心里，她越发觉得身体发虚，最终陷入深深的睡眠。
等到她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过了两天，外面的太阳不是很好，浓浓的雾霭遮住了视线。室内的灯光有些刺眼，明兮费了好大的劲才睁开眼睛。
虽然睡了那么久，但是她还是觉得眼睛很累。
“东贤？”
迷蒙的脸终于清晰了，她开口叫他的名字，可是却听不到自己的声音。
东贤立刻给她一杯水，把她的背扶起，能让她顺利地喝水。
“现在怎么样？有没有舒服一点。”
明兮点了点头，她的嗓子发烫到没办法说话，只能点点头。
“肚子饿吗？要不要吃点东西？”东贤握着她的双手，担忧地问道。那个可以野到天边去的瞿眀兮，也有这么脆弱的时候。
从前的瞿眀兮，不会生病，不会哭得眼睛发黑，更不会带着悲伤的眼神看着他。大学那会儿，瞿眀兮总是嘲笑姜奕言或者他在换季的时候就感冒，而他们却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因为她健康的很，连头牛都追不上她，更何况身为人得严东贤和姜奕言。
明兮看着空空的病房，林湘居然把她一个人丢下了，真是损友。
“林湘呢？”她坐起来，手里捧着一杯水，只要喉咙有疼痛感就喝一口，这样会好很多。
病来如山倒，说的就是明兮吧！只是一个感冒，结果这么严重。
“她公司有事，被叫走了。晚上她会来看你！”东贤拿过放在一旁的粥，倒出保温盒，吹凉，送到了明兮的嘴边。虽然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但是他不准备让她饿着。
明兮双眼转悠着，有些不适应地张开嘴，咸味入口的瞬间，她觉得整个人舒服了很多。软软地黏在一起的米粒，从喉咙咽下，然后一路下滑到胃里，暖暖的。
沉默的早饭，严东贤喂她，明兮安静地吃着，无比地和谐。
“姜奕言，”放下碗，严东贤仿佛想了很久才开口，但是却有些难以启齿。
明兮疑惑地看向他。
“你心里的那个人，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