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第四十八章 大结局中（1 / 1）
“然而并没有什么用呢。”乔薇突然听到了熟悉的声音，然后是枪响，而杰西卡在她眼前慢慢倒下。
“好久不见，西蔚妮。”
面前的少女胸口还缠着纱布，但她的双眸透亮，仿佛有着星光。
她手中握着枪，枪口稳稳得对着乔薇，“虽然不是初次见面，不过我不介意再来一次自我介绍，我的名字是【巴托里】。”
巴托里？
“你怎么可能会是巴托里！”乔薇有些气急败坏地问道，亚苏娜是她不多的朋友之一，她没有想到的是，自己身边的人，竟然是敌人。
而且，大概一个多小时前，才有人说过——他是巴托里。
“为什么不是呢？”亚苏娜咯咯咯地笑了起来，“虽然不想耽误时间，不过我不介意告诉你哦，哥哥是我亲手杀掉的，他太碍事了呢，而且啊，哥哥的眼中，明明只应该有我一个人，可是他却喜欢上了别人，多么讨厌。”
“我杀了他，就在刚刚。”她轻声说道。
“我说我喜欢杰西卡你就信么？”她的眼中满是不屑一顾，“愚蠢的女孩，我喜欢的，始终只是哥哥，就连那时桑特斯的自杀，我也是装的，撇清了我，凶手就只会是哥哥，而每天忙于解决事情的哥哥，有着多么脆弱的心理防线。”
“只要一点点药剂，我就得到了他，多么美妙。”她仿佛想到了什么美好的事，但乔薇稍有动作她便回过神来，枪口方向不转，对准着乔薇的心脏，“不要妄想着做什么哦，毕竟我可是喜爱处子鲜血的巴托里啊。”
“既然如你所说，你是巴托里，那亚诺为何会去马场？”乔薇问道。
这一对兄妹似乎在互相争抢罪责呢。
真是……可笑而令人羡慕。
“哥哥当然是为了替我去找东西啊，我告诉他，他送我的礼物好像被我掉在马场了，所以我委托他去帮我找。”亚苏娜笑得花枝乱颤，合不拢嘴。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乔薇看着亚苏娜，她的眼中没什么表情，语调也毫无波澜，“我一直都没有怀疑过你，而且，不管是年龄还是动机还是能力，你怎么可能会是巴托里？”
“亲爱的乔薇，原因很简单啊，毕竟在哥哥眼里，我总是那么不重要。而且我想你误会了什么。”亚苏娜玩味地把玩着手中的匕首，脸上的笑容意味深长，“巴托里并不是我，而是我们。”
“这之中还包括，你的哥哥，佐雅。”
……
“不可能！”
乔薇瞬间否认道，“他说过他是……”
“但他没说过他不是，”亚苏娜打断了她，“他从来都没说过他不是巴托里。”
“可怜的你啊，就连最宠爱你的哥哥，也是满口谎言。”亚苏娜面露同情，“你活的真是可悲哪。”
“这不是真的……”
乔薇咬了咬下唇，她不敢相信……
她其实一直，还是相信佐雅的。
“一直在看戏的你，是不是打算违背上面的命令呢？”亚苏娜慢条斯理地说道。
乔薇突然感觉到背后人的靠近，然后她被制住，动弹不了。
“对不起。”她听到佐雅低低的声音。
恍若晴天霹雳。
“如果你识相的话，自己尽快把东西交出来。”亚苏娜靠近乔薇，她的笑容一如初见时的腼腆，却不再干净。
“想要那份名单的话的人那么多，我为什么要给你？”
乔薇低低笑起来，“仅仅是因为，你和佐雅是同一派么？”
她喊的是佐雅，不是哥哥。
然后她感觉到背后制住她的人身子一颤，仿佛愈加沉默。
“那份东西我已经毁掉了。”她轻声说，“这是祸害，是原罪，所有的不幸来源于它，这样的东西，我为什么要留着？”
“你毁掉了！？”亚苏娜蓦然睁大了眼睛，“你怎么可能毁掉了，这不可能！你明明有很重的好奇心！怎么可能在研究出秘密之前毁掉它！”
“比起这些外物，我更爱惜自己的性命。”乔薇一脸云淡风轻，仿佛是已经看破了生死。
“不……不……怎么能毁掉！”亚苏娜的情绪仿佛激动了起来，“你怎么能毁掉，你去死啊！”
随之而行的，是一声枪响。
还有一个温热的，久违的拥抱。
乔薇怔住了。
她已经做好了赴死的准备，可是此刻她却被佐雅抱在怀里——
也就是说，刚刚受了那一枪的，是佐雅！
乔薇下意识地拔出柯尔特，而被对着的女孩仿佛还没反应过来眼前的一幕，还愣愣地举着枪，像是陷入了什么痛苦的回忆。
她开始对准的是心脏，只是她突然想到了什么，微微移开了枪口指着的位置，然后她毫不犹豫地开了枪。
她开了两枪，分别洞穿了亚苏娜的左手和右手。
她无法再开枪了。
而外面的人这才匆匆赶进来，等到夏洛克的人控制住局面，乔薇已经跪倒在地，怀里是鲜血淋漓的佐雅。
乔薇突然想到好久以前的塔罗牌，那张逆位的死神。
置之死地而后生。
死的不是她，她仍然是生者，却是以佐雅为代价。
突然而至的讽刺与可笑感觉。
【西蔚妮，你笑起来还是一如既往得好看。】
【不对不对，我的妹妹一直那么好看。】
【其实西蔚妮啊，我没有骗你，哥哥不会再骗你了。】
【如果以后有机会的话，哥哥带你去看看这个世界，看清澈的海水，看碧透的深蓝。】
【我们一起。】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乔薇抱着他，已经是泪流满面。
她刚刚做了检查，子弹穿过了佐雅的心脏，他马上就要死了。
“别再说了，我们到时候一起去看海，我们一起，天空会很蓝的，沙滩会很大，我们一起去欣赏这些美景好不好？”
乔薇噎唔着，几乎说不出来。
“好啊。如果有机会的话。西蔚妮，最后再叫我一声哥哥好不好，我觉得，西蔚妮是我的妹妹，真是太幸运了。”
他微微笑起来，像是说了一件世界上最美好的事。
笨蛋佐雅。
“不是最后。”
能有佐雅这样的哥哥，才是她乔薇的幸福啊。
“好不好？”
声音低到听不清晰。
“哥……哥哥。”
“你是我的哥哥，这才是我的幸运。”
乔薇凑近了，轻声说道。
然后她看到佐雅的嘴角慢慢弯起了弧度，握着的手却仿佛慢慢失去了力气。
蓦然垂下。
他死了。
面容安静平和却带着喜悦。
乔薇终于忍不住低头放声哭了起来。
再也不会有人事无巨细地关注她，再也不会有人体贴入微地照顾她，再也不会有人在她不开心的时候扮丑逗她开心，再也不会有人把她的喜怒哀乐放在瞳光里，让她的一言一行都可以影响对方的情绪，再也不会有人为了救她而忍心被她误会，再也不会有人，这样心甘情愿得为她献出生命。
因为能做到全部的这些的人已经死了。
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人死了。
佐雅死了。
这个世界上再没有一个佐雅·霍格莫茨。
追悔莫及。
可早就来不及。
世界就是这样残忍的面孔，从不给你重来的机会。
掌心里是佐雅留下的纸笺。
那是一封信。
干净却不凌厉的字迹。
从今天开始，她乔薇就是霍格莫茨家族的家主。
她深呼吸一口气，慢慢站起来，眼中的泪水在仰头的时候慢慢环绕，却未曾落下。
再睁开眼，眼中却只剩一片清明。
【乔薇，从今天开始，你就是西蔚妮·霍格莫茨，霍格莫茨家族的新家主。】
【同时，你将成为新的阿弗洛狄忒。】
【而你的任务是，活下去，然后，完成佐雅的愿望。】
【除去所有的巴托里。】
【毁了Vampire templ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