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第二十五章 顺序性死亡一（1 / 1）
既然答应了要破案，夏洛克自然是拿出了十二分的精神，虽然他们也接到了艾德琳娜的死亡通知，但他们还是决定先在西莉亚的现场探查一番，然后才是艾德。
而他们首先注意到的，自然是那封便笺。
雷斯垂徳随口便叫了一个警员上前抽出那张便条，那是一个十分年轻的警员，他戴好手套，战战兢兢地上前，小心翼翼地抽出西莉亚手中的纸，然后递给了警官。
马拉的便笺上，大卫为了表现他美好的品质，所以写下了他对普通民众的关心与了解。
而西莉亚的便条上，却只有一句话：画笔的时代的前进，我们用鲜血推动。
为什么便条到了她的手上？
申请书呢？
桌子上的墨水瓶，鹅毛笔，几张纸币都一一对应上了，可是那封本该出现在桌子上的申请书，却不翼而飞。
夏洛克强压下心底的疑惑，继续思索。
画笔的时代？
他突然想到了什么，喊住外围中的一个女同学，询问了西莉亚和艾德琳娜的画派。
“西莉亚学姐是新古典主义画派的拥趸，而艾德琳娜学姐是洛可可风格的支持者，她们各自风格的画技都非常厉害，我曾经见过，美的让人难忘。”她这样回答道，顿了顿，她又补充，“除了她们，阿曼达学姐也很厉害，她擅长画浪漫主义的画，她们都说学姐是第二个德拉克洛瓦呢。”
德拉克洛瓦，浪漫主义画派的代表人物。
而洛可可与古典主义……
他记得很清楚，古典主义画派是18世纪欧洲流行的古典主义思潮在美术界的表现，是因为他们对为贵族服务的奢华菲靡的洛可可艺术产生了不满，所以才出现的流派，也因此，古典主义其实要在洛可可之后。
古典主义就是对洛可可的一种抨击与反对。
可是，那和案子又有什么联系？
他刚要深入思考，却——
“啊！——”
那个尙显稚嫩的警员突然发出一声惊恐的尖叫，他惊惶地向后退着，几乎是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如同溺水的人最后的挣扎。
他好像是看见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
夏洛克下意识地回头一看，不由得瞳孔一缩——本该死去多时的西莉亚竟然慢慢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她的外衣掉落在地，露出光洁的身体，那身形姣好，皮肤光滑，可此刻没有人能够去欣赏她的身材，而她旁若无人地，缓缓地朝众人露出一丝微笑，那笑容随着她嘴角的鲜血流下显得分外狰狞，随后她张开双手，向一侧倒了下去，她的身体如同被设计好的一般撞上了桌子，然后便倒了下去，随之落下的，还有她的头颅。
在倒下的过程中，被分开的尸体的两部分都滴血未落，只有她的头颅，在地上滚来滚去，发出咕噜噜的声响。
直到滚到夏洛克的脚下，它才堪堪停下，而她的头颅，朝着他，脸上还挂着那幸福的笑。
“见……见鬼了啊！”
那警员颤抖着尖叫。
“不，”夏洛克咽下心底那抹一瞬间的惊恐，“这不过是一种触发型的小机关，是机械技术的一种运用。凶手应该非常擅长机械制作，他的物理学和化学应该都很好，所以他可以把这个女孩，完美地做成这个机关的一部分。”
光光是这个倒下的角度，还有拔出纸时人手的受力，还要保证不同的力对于整个机关的触动产生相同的效果等都需要大量的复杂的计算，尤其是，冲着这个尸体标本看起来的新鲜度以及制作的完成度，这大概不是凶手第一次的制作。
而从她倒下的那一刻他就发现了，这个女孩之所以保持着新鲜度，是因为大剂量的福尔马林的浸泡与湿润，她的血液已经凝固，从尸体的保存方式上看，她应该服用了足够的汞。
汞能够让她的尸体看起来就像新死的人的一样。
可是，是什么让她自愿喝下那么大量的汞？
夏洛克一时之间想不明白。
至于她为什么会站起来——
“她的身体应该已经被掏空，然后凶手在她的内部安了一个支架，当你拿出她的便条时，就会触发她的机关。”
凶手果然是一个聪明绝顶的人。
假如对方不是这种身份，夏洛克觉得他们应该有许多共同语言——比如关于如何保持尸体的新鲜度之类的。
而随着他的话音落下，那个女孩向下垂着的脖子里，突然慢慢滑落出一张纸条，那大概是那份消失的申请书，它上面粘着血迹，却并不多，从那字条向里看去，女孩的身体里竟然是空洞的黑暗。
她的大部分血液与器官已经消失了，只留下了一层看起来新鲜的皮肤，然而，这层皮肤也慢慢地扁了下去。
在这个机关被触发之前，她的身体里，装的竟然是空气！
她仿佛是在诠释什么是充气的娃娃，然而她此刻却是一个破败的已经漏了气的无用的娃娃。
然而那字条上面的字迹，却在这样的环境这样的血迹中越加鲜艳清晰——
#神在凡间。无所不能。
神嫉恶黑暗。
你为黑暗。
愚昧不前进之人，神赐你死之荣耀。#
神？
那个人，在自称什么？
神？
这是在……显示他的才能？
真是……太嚣张了呢。
夏洛克嗤笑了一声，却没再说什么。
不管是不是为了展示自己的能力，他都已经感到愤怒了。
自封为神，铲除的所谓黑暗，却都是这样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
这真是……有够愚蠢的想法。
假如他真的是神，就让他做那个冒犯神威的人吧。
夏洛克·福尔摩斯是个无神论者，从来都是。
如此残忍地虐杀尸体，简直枉为一个人！
等等……
他突然想起，艾德琳娜是洛可可风格，西莉亚是古典主义，按照画派的发展顺序，下一个是……
浪漫主义画派！
而假如这是同一个凶手，按照这个凶手似乎只找学校里这个画派的代表人物的尿性，下一个死的应该是——
阿曼达！
“警官，阿曼达小姐可能会有危险，请您派人去找她，并保护她！”夏洛克焦急地找到警官，可是……
“牛津的警员还没到，不要太着急，事情还没有糟糕到那个地步，慢慢等着，不过你要是真的着急，等人来了，派给你两个？”雷斯垂德斜眼看他。
他并不相信这个看起来年轻的过分的少年。
只是因为不能得罪霍格沃茨，才勉强地服软。
“等到那个时候就来不及了！”夏洛克转身跑了出去，这个时候已经下课了，但是却是学生会的工作时间，所以这个时候，阿曼达应该在——学生会的开会的办公室!
他拼命地跑着，希望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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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与此同时，乔薇这边。
她……
迷路了。
没错，她迷路了。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好青年，她有一个很小众但很高大上的属性——没错——
#不许笑#
就是路痴。
实验室那么小的地方她每天都能迷路那么几次更不要说这么大的教学楼区了。
本来她还有导航仪器佐雅，还没迷路过，可现在……
望天……
在经历了九九八十一难，历经了千辛万苦……咳咳，这些没有，总之在她毫无方向地走了好一会后，她终于……
看到……
前面有个人。
乔薇如释重负地跑向那个人，连形象都顾不上了，她边小跑边喊道，“同学，等等！”
那个人闻声回过头来，一瞬间，乔薇仿佛看见了春暖花开。
乔薇活了那么多岁月，从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
明明他的外形和菲利克斯·凯恩一模一样，可是他的身上，却仿佛渲染着阳光的温暖弧光，那是和凯恩完全不同的气质。
假如凯恩是开在池塘里的白色莲花，那这个人就是天上之上最美的雪莲。
他像是只能活在人的梦里。
乔薇恍惚中不由得想到，假如能得美人一笑，无论什么，她都舍得付出吧。
当然，不包括命。
美的，往往是毒的。
这个人的致命诱惑里，是犯罪的味道。
“同学，你长得真好看，你叫什么名字啊？”
“菲利克斯·巴诺特。”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像是情人间暧昧的低语。
像是大提琴的低吟。
没有任何音乐能比这种声音更美妙。
“跟我来吧。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