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二章 离别曲（1 / 1）

 瑶池边，天尽头，幽幽流水，白云逝去，演一场离别凄苦。

凌霄大殿之上，天界的将士和魔族的魔兵垒起层层白骨，刚刚还嚣张丑陋的天帝狰狞的笑意还回荡在耳畔，而此刻却哑然无声，慕云寒望着手中早已空空如也，他知道她走了，走得彻底，不留痕迹，只留下一句，“宁愿从不相见，不相识”，他们之间纠葛千万年的情谊，换来不过一缕青烟，不过一句从不相识。是他负了羽觞太多，可是到此刻他都无法相信她就这样走了，什么都不留下，就像几万年前，消失地彻底，就像是从来不曾存在过，可是如果不曾存在过，那么他的心为何如此绞痛。

耀眼的光线冲破层层叠叠的云层照了进来，照亮了整个殿堂，就像是清晨里的第一缕光亮，耀眼而又光辉，雨过天晴后的重生，原本该是喜悦的，可惜付出的代价太大，失去太多，又有什么好值得庆幸。耳边传来阵阵佛音，呢喃着什么，像是要洗涤灵魂，萦绕在凌霄殿的上空，久久不能挥散。

而慕云寒的脑海里却丝毫记不起佛的慈悲，佛的教诲，只留羽觞飘渺远去的倩影时时刻刻地窜上灵台，毫不客气地霸占着他整个灵台，将一切理智都抽干，徒留满脑子羽觞的影子，或哭，或笑，或忧伤，是喜，是悲，是无奈的模样，多么鲜活，就像是在眼前，真实地存活，由不得他去相信她已然离开的现实。

慕云寒伸出手，想要触碰眼前那个笑意宴宴，眉眼弯弯地只会对着他温柔的女子，手拂过，像一阵清风，什么都没有留下，却将幻想打破，只留下指尖的一缕青丝，痛到连发丝都清晰地感觉得到，连呼吸都困难。

“觞儿”

一滴泪落下，承受了太多的重量，是过往，是曾经，还是未来，不是说好了不离不弃，不是承诺过生死相依，却为何，只留我一个人，独自悲伤，没有你的以后。你是不是还在恨我，恨我没有说出心底的那一句话，你是不是还在怨我，怨我没有面对自己的真心，你是不是还在怪我，怪我将你推开然后远走。觞儿，那都是我的无可奈何。

“觞儿，你一直就在我的心里，从不曾变，可是，我呢？”

殿外有一阵风吹进来，带着白色的优昙花瓣，星星点点地落在地上，就像是黑夜中的星子，忽明忽暗，却是纯洁无暇，白色的无边花雨里似乎夹杂着一曲熟悉的琴曲，“山风起，月归落，忘川城外白梅香，滴滴入穿肠。。。”，这是谁的低吟浅唱，唱一段离殇，这是谁的一曲挽歌，歌颂了今宵离别，歌颂了古老的过去。

这是他的一曲离歌，为她而奏，自始至终，只是她不曾明白，却牢记心底。以为只是偶然，却从来不知道那是他精心为她而谱的曲子。

“觞儿，是我欠你的太多，你且等我一等。这一世还不完的，下一世我一定还给你。”

慕云寒失去羽觞那么多次，可从没有想此刻那么清醒地眼睁睁地看着她离开，这一刻他才清醒地认识到，失去到底意味着什么，才知道什么叫做哀莫大于心死，才知道有些东西失去了就再也得不到，连见一面都变成奢侈的时候，拿什么去后悔，拿什么去重写开头。以前慕云寒不懂，如今他懂了，可是已然失去了。

是谁在弹奏一曲离别，话不断当初，萦绕脑海的身影，剪不断过往，才放下眉头，又上了心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