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 诀别诗（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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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何？

这话问得好，为何呢？

因为我本就不是我，本就不是什么紫檀呀！我什么都不是，只是别人的替代品，一件遗物，一种牵挂罢了。

“因我不过只是你父君的一滴血泪，无形无色，无始无终，所以你看不到我的元神，所以你们才会以为我是一株紫檀。而我生来就只是为了守护你，这是唯一的使命，其他的都没有意义。”

羽觞说得从容，心底却是掩饰不住的悲伤。谁会愿意，自己什么都不是，只是为了别人而活，只是别人身上的一个物件，或者说连物件都算不上呢？

“一滴血泪？”

慕云寒轻轻呢喃。

怎么可能呢？她明明是一株紫檀，又如何会成为父君眼里的一滴泪呢？看不到元神吗？额，好像有这么一回事，可是紫檀不也是没有元神的吗？何况她的血液不也有紫檀一样的功效吗？这不是开玩笑吗？

慕云寒始终无法相信羽觞跟他，竟然还有这么一层千丝万缕，说不清道不明的关系，这的确有些太让人难以接受了吧！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于我而言都无所谓了。“

羽觞扯了扯嘴角，看着慕云寒俊冷的侧脸，忽然胃里翻江倒海地难受，想起那段被遗憾，被可以抽离的记忆，羽觞就觉得难受，生不如死的难受。既然不爱，又为何还要苦心挽留，是不甘还是不肯承认，亦或是她还有用，呵，她这是高抬了自己吧！有用，她羽觞只会闯祸吧，能有个什么用处呢？

如果连记忆都是不完整的，连过去都被遗忘了，那么拿什么去爱人，凭什么被爱着呢？更何况将这段记忆剜去的，正是眼前这个声声说过爱他的男人。原来，爱也可以如此悄无声息，连伤害都不顾吗？

”如若你以为我这一番是还想要纠缠与你，那你便是想多了。今次救你一救，不过是基于仙友之谊，或许也有可能是因为我的身世，不过为了守护你，所以你不必太介怀了。至于痴缠，你便放宽心，你与我不过红尘里的一坡黄土，再无其他意义，我不会再苦苦纠缠的。“

一番话看似得体，却是她一生执念的终结，她想这也不是不好，既然无法放下，这也不失为一种方法，一种解脱，毕竟千年的追寻也不是不累人的，也不是没想过要放弃的，只是那记忆的烙印太深，太沉，以至于无法磨灭，忘不掉，也抹不去，像一根毒刺，想拔出一分，却深入一丈。

凡人说，这是一种相思，放不下，忘不掉；而佛说，这是一种执念，要不得，要不得。

羽觞说出这一番话的时候，慕云寒的心震了一震，“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慕云寒想要解释，他很想告诉羽觞，不是她想地那个样子的，之前跟浮浅的那一出戏不过只是为了让她离开，那一纸绝情书，那一幕幕的亲密暧昧都只不过是做给她看得，并不是真的。慕云寒他只是不想让羽觞为自己以身犯险，做什么傻事，他不想再一次承受失去羽觞的痛苦，与其失去，不如送她远走，好好生存在世上的某个角落，不为人知。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命中注定的，谁也改变不了。正如这结局，他们始终还是没能逃过这一劫。早知如此，还不如好好珍惜那最后的时光呢，何必画蛇添足，也不会让最后那一段时光浪费在伤怀之上，可是慕云寒不后悔抽走了羽觞的那部分记忆，只有那样才会有最后的回忆，可是代价太大，不过非常时期非常手段，慕云寒从来就是个果断之人，既然决定的事情，他自然不会后悔的。

只是谁会知晓离别来得那么地迅速，迅速地连道别的机会都不曾留给他呢？他从来未变，从前只爱她一人，现在如此，将来亦如此，再不会有人能够闯进他的心里，因为他的心太小，只容得下唯一一个，那便是羽觞。

只是，这天地之间却容不下，他们的两情相悦，经历了那么多风风雨雨，换来的还是这样的终局吗？

不会的，一定不会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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