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八章 旧账（1 / 1）

“怎么，二殿下是还嫌不够解恨吗？”

羽觞艰难地后退一步，退到慕云寒手无法企及的地方，伸出的手刚触及一片紫纱就落下，有些无力的颓废。

“觞儿，不要闹了，你这样会死的。”

慕云寒既急又乱，既生气又担心，觞儿她在闹什么别扭，怎么忽然像变了个人一样，无理取闹，她从来不曾走远过。

“死？”羽觞笑得眼睛都有了湿意，可是眼神始终没有离开过慕云寒，“那不是正好如了二殿下的愿吗？”

“觞儿，你怎么了？不要这样好不好？我。。。”

“怎么了？”

冷笑连连，既苦涩又无奈，“慕云寒，一个连记忆都是残缺不齐的人是不是更好玩，更好骗。你到底是因为同情还是为了利用，可是我有什么价值呢？不过一颗紫檀精元，你不是也得到了吗？何必如此惺惺作态，你还是面对你自己，真诚一点，好让我看得清，这么多年以来我所深爱之人到底是什么模样。”

羽觞是彻底失望加绝望，原本以为的幸福不过是一场被人改过的戏码，一切都是按着别人的意愿生活着，丝毫不差的剧情，平淡无奇却又跌宕起伏。

当苏缈认真地问她，“小殇，你为什么要如此委屈自己，他根本就不爱你，为什么你连尊严都不要地一直纠缠着，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那时候，羽觞没有弄明白事情的真相，只是无辜地眨了眨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苏缈，然后上前摸了摸他的额头，又摸了摸自己的，“苏缈，你是不是发烧了？”

“小殇，他都给了你一纸绝情书，你为何还要留下来呢？”

“什么绝情书？苏缈你在说什么呢？”

羽觞以为是苏缈想要保护她，带着她离开天界才会这样说的，并不太在意地随口一问，却纠缠出一段被深埋的记忆，鲜血淋漓，不堪回首的记忆。

慕云寒龙飞凤舞的字迹捧在手心，黑白分明地字字绝情，一句不爱，一句假意，让羽觞的心底瞬间冰冷，她开始恐慌，开始相信，是不是真的发生了什么？手轻轻抚上那一滩黑色的早已干涸了的血迹，那么恰到好处地盖住了几个字，可惜也全然不影响全篇的抒情和绝情的表达。

“这是真的吗？”

羽觞从苏缈认真的表情里看到了答案，是真的，又怎么会不是真的呢？苏缈，他从来不会说谎。

“啊！”

一阵疼痛袭来，脑袋就想要炸开一样，似乎有千万只蚂蚁在爬，有千万只虫子在咬，羽觞在寝殿里乱撞，撞到了茶几，撞倒了画卷，撞到了话本子，撞得满地狼藉。

“小觞，你怎么了？”

苏缈很是忧心地上前抱住羽觞，用神力帮着她止痛，可是额角的冷汗一层盖过一层地渗出来，止都止不住，有记忆零碎的片段浮现在脑海，有些模糊的倩影。原来，这一切都不是真的，在自己梦里的那些可怕的事情才是真实，她以为的噩梦其实才是真相，所谓的现实才是一场美梦而已，呵呵，这个世界真喜欢阴阳颠倒，真是太不可思议了。

“苏缈，帮我一个忙。”

苏缈疑惑地眨了眨眼睛，还是说了一声，“好”

对于羽觞，他从来都是义不容辞的，即便是刀山火海，水深火热，他都不介意，只有羽觞开心，只要她愿意，苏缈都心甘情愿的。

“你如此嫌恶我，就没有想过我也是会伤心的么？你那样对我，到底哪个才是真心？”

羽觞问得伤心，这样的问题她不是第一次问了，可是慕云寒却从来没有答复，羽觞慢慢忘记了自己这么多年的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心里顿时空荡荡的，就像是失去了依靠，随风飘荡。

虽然羽觞不曾有泪，但她也是个平平凡凡的神仙，她也是会伤心，会心痛，凭什么慕云寒就能一次又一次地伤害她呢，难道他真的以为她没有心，不会伤心吗？

“觞儿，不是你想得那样，我不是故意想要瞒你的，我也是情非得已。我。。。”

慕云寒知道总有一天羽觞会发现那段被封存的记忆，他以为那会是他离开之后，或者是羽觞忘记他之后的某一天，可是他没有想到会那么地快，会是在现在。原本只是想要留下一个美好的回忆，现在却成了欺骗，他如今是白口莫辩，再怎么说都说不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