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 秋敏怒找宝娟未如意(1 / 1)
一连几天唐华都没有回家,而且关机。秋敏打电话给老公唐锦生,要他劝劝儿子:天底下好姑娘多的是,为啥只迷住了一个李雅君?秋敏想起李雅君就觉得烦烦烦。唐锦生在电话里和秋敏说:“我看人孩子挺好的。嫌人家庭这个那个的,谁家没有八出戏啊?”他没说出口的是:咱家没有啊?之所以没说,是不想把她秋敏再气个倒仰儿而已。他还说:“你说打破观音像是不吉利的人,我那财神像不也磕碰过吗?也没见少挣钱吶?”
秋敏没听唐锦生说完就挂断了电话:净帮别人说话!分不清里外拐是咋的?老糊涂蛋。秋敏决定去找李雅君的妈。她听唐玉说过,李雅君跟她妈住个小破房儿,她妈还在乡下养个啥兔子来着,真是的。我儿子做她女婿,掉老价儿了。秋敏便问唐玉:“你知道李雅君她妈在哪儿养兔子吗?”唐玉一听,心中惊喜:这是小的说不动要去找老的了。她告诉秋敏:“我给你打听打听。”于是,她又想起了沈丽丽,同时也想到了答应人的金项链。能赶走李雅君,一条项链算个啥。值。“喂,沈姐,想不想要金项链啦?”唐玉自己都觉得自己是个有病的,被人那样弄过现在还叫人“姐”,还要给人项链。我他妈抽你。她自己都想给自己俩嘴巴。
沈丽丽一听这话,高兴得嘴都差点儿乐歪了,她连忙说:“想要想要太想要了!妹妹真行,说话算话!咋样?成了没?”唐玉说:“差不多了。可是我还想求你点小事儿,这次就别要啥东西了啊,不丁点个事儿,要不我自己也能去问,我就是烦她不乐意搭理她才找你帮忙。”“好!你说。”“我想知道李雅君她妈住乡下啥地方。你要打听着了告诉我,然后我就把金项链给你。”“好!那就说定了啊!”沈丽丽放下电话想:这有何难,打个电话给姓李的不就知道了?但是他还在住院,接电话的总是那个老胡——在病房,那个老胡可是不离姓李的左右的。这要让别人知道,往后出点啥事儿还得扯上我。不行!还是问李雅君吧。可是这几天她都没来上班,谁知道她要休到啥时候啊。明天上班再看吧。
第二天一大早,沈丽丽由于心中有事,所以早早来到了医院。人都快到齐了也没有看见李雅君,沈丽丽想:呆会儿还得上病房,瞅准老胡不在哪怕只有几分钟也好,问问姓李的。我的项链哟!她摸摸自己脖子上的,非常瞧不起地贬斥说:“啥玩意儿啊!细得跟头发丝儿似的。”就在沈丽丽以为今天李雅君不会上班的时候,李雅君踩着上班时间的点儿出现在沈丽丽面前。沈丽丽不禁心中大喜:老天爷都在帮我呢!李雅君和唐华因为请假的时间都到了,觉得班儿也不能不上啊,于是相约:白天照常上班,晚上双双把家还。
沈丽丽找个单独的机会对李雅君说:“赶明儿我也休假,找个乡下野外大自然的氧吧,那呆几天得多美啊!哎,听说你妈在乡下住着呢,她在啥地方?有时间的话我看看阿姨去,再旅旅游,我到那还有吃有住的你说多好吧!”李雅君是真的不爱搭理她,见沈丽丽上赶着说话还想着去看看妈不得不跟她说几句:“我妈在白云镇,那儿除了个白云山也没啥太好的风景。“哦。”沈丽丽对白云镇是早有耳闻的,锦城市内加周边,地方也不是很大,有些地方没去过起码也听说过。得!项链到手了,她找个人少的角落给唐玉打电话:“打听着了!李雅君她妈在白云镇。叫啥名儿知道吧?”唐玉说:“知道。叫刘宝娟。”她并没有提及偷刘宝娟房产证的事。丢人。“那,我的项链呢?”唐玉说:“中午到我公司楼下来取吧。”“好嘞!”沈丽丽不由自主的就边走边唱起来:看今后谁还笑我一无所有。。。。。。,正唱着,一看护士长带两个实习护士走过来,她赶忙捂住了嘴巴。
唐玉把沈丽丽打探到的,李雅君妈妈住的地址告诉了秋敏。秋敏打车辗转去往白云镇。不出门还不觉得咋样,出了门才知道坐公交坐出租的不便。坐公交得等、得挤、得忍受各种气味儿、得听司机和乘客、乘客和乘客不时的粗口对仗。坐出租,虽然名文规定不得拒载,但实际上人要不去就会找出各种理由,所以就得问,问人去不去,问是打表还是讲价儿。唐锦生曾经让秋敏学开车,说我也不是给你买不起车,还说女人开车很拉风。秋敏一听就反感:爱谁拉谁拉去,我用不着。满大街有那么多的车。
秋敏经过一番不算曲折的寻找,终于找到了刘宝娟住的地方。油漆斑驳的铁门没有上锁,她敲了两下没人应,便走进了院门。一只小黄狗从墙根儿底下的窝里窜出来,冲秋敏汪汪叫,秋敏吓了一跳,一看小狗拴在木桩上才放下心来。她打量着这个简朴的农家小院:院子不大,坐北朝南的两间泥瓦房,窗户还是过去的木框玻璃,上下两截儿的那种。窗台上摆放这一溜儿剥了皮的苞米棒,苞米棒上散搭着一些已经晒蔫了的白菜叶儿。窗前一眼水井,井台边放着几个有些陈旧的水桶、塑料盆。墙边几排茁壮的苞米杆,杆上挂着一些干了胡儿的苞米,院子里搭着几排兔舍,红砖隔成的每个兔舍里都有一只或白或黑的大以及半大的兔子,兔儿们正在里面有的发呆,有的啃苞米棒,有的嚼食青草青菜。几只小鸡儿蹓蹓跶跶啄着兔舍上掉下的吃食。
“有人吗?”秋敏冲关着门的屋里喊道。东墙头后探出一个脑袋,原来是李雅君的表姨秀芬。她大声问:“找谁啊?”秋敏又被吓了一跳。“我找刘宝娟!”她冲那个人尽量大声说:“她不在家吗?”“她拔草去啦!一会儿回来!”“啊!那我等她一会儿!”秋敏站在屋门前等待刘宝娟,秀芬便一直扒着墙头往她这儿看,她是怕来生人偷了刘宝娟的兔子。秋敏看秀芬一直盯着她,心想:这还带监控的。
等了好一会儿,随着院门“哐啷啷”山响,进来一辆旧的自行车,车后驮着一捆青草。刘宝娟手推车顶地挤进院门。“你是刘宝娟吗?你好。”秋敏看着进门的刘宝娟往前走了几步。“你是。。。。。。”,刘宝娟看着秋敏觉得不认识这人啊,找我能有啥事儿呢?“你不认识我,我儿子唐华你一定认识吧?我是他妈,我叫秋敏。”“哦!你是唐华他妈啊!这来前儿咋不叫唐华雅君告诉我一声儿呢?我好去接你呀,这大老远的!”刘宝娟想,这是亲家上门呐,不说隆重也得尽最大热情招待吧。刘宝娟看见仍在墙头那向这儿张望的秀芬,说:“大米在家没?让他过来!我拿钱让他去镇上市场买点肉买点菜!”“哎!”秀芬答应着下去找儿子大米。秋敏忙说:“不用麻烦,我有几句话说完就走。”刘宝娟说:“你要有事着忙走,我现在就杀个鸡宰个兔得了。”说着就要去园子里抓鸡捉兔。秋敏说:“真的不用!咱能不能上屋说去?”刘宝娟看秋敏一脸严肃,也不像会亲家的样子就和秋敏来到了屋内。
二人刚坐在炕沿儿上,后门被敲了几下,刘宝娟开门见是大米,就说:“等会儿的吧,你先回去啊,姨这有事。”“哎!”大米答应着便回了家。秋敏说:“我就不和你绕弯儿了,我觉得我儿子和你闺女李雅君不适合在一起。”“为啥?是你觉得还是你儿子觉得啊?”刘宝娟听出话茬儿不对,心情立时不爽。秋敏可不管刘宝娟爽不爽,她说:“做父母的都希望子女幸福,这点没错吧?我儿子呢,他太优秀了!我们希望他找一个家教好,又吉利的女孩儿。以前人搞对象起码都得看祖上三代,根儿不正,苗儿能好得了吗?”刘宝娟一听这话不爽即刻变成了气愤:“说谁根儿不正呢?说谁没家教又不吉利呢?你儿子千好万好,我闺女她也是千里挑一万里挑一的,配你家儿子简直就是‘下嫁’了呢!”秋敏冷笑道:“我可不是空口说白话的!你闺女要是行得正,不会半夜三更找别的男人喝酒,连搂带抱被人拍照片!不会还没订婚结婚,就天天缠上我儿子不让回家!你闺女要是个吉祥的人,咋会打碎我的观音像?我不反对观音菩萨都得惩罚我!”“说啥呢你?乱八七糟的!我闺女绝对不是那种乱来的人!还我闺女缠着你儿子,你说反了吧?我闺女上你家拽你儿子了吗?是你儿子跑到我家缠着我闺女!还覥着脸跑来找我,你先管好你儿子!还我闺女打了你啥像,那是观音菩萨看你没有慈悲心看你不善良看你枉口八舌不说人话才不想让你供了的才故意要坏的要跑的要不搁你那呆了的!”刘宝娟一口气说完这些话不免咳了几下。秋敏听了刘宝娟这些话气得站了起来说:“真是有其父母必有其女!来的意思我已经说明白了。你家闺女不会给不出去了似的硬往人家里塞吧?”刘宝娟恨不能拿这个秋敏做沙包:“不稀罕!倒是我们家,就要招个上门女婿啦!到时生个孙子不姓刘就姓李!怕是有些人家别说根儿不正,连根儿都看不着在哪儿了呢!”“李雅君打坏了我的观音像,那像价值六十万,你们要原价赔偿!不赔我就去告她!”秋敏实在想不出更毒的话对阵刘宝娟,只得使出最后这只无奈的“杀手锏”。“告去吧!法院咋说咋是,我等着!”刘宝娟毫不示弱。秋敏拿上自己的包,气恨不已地走出了刘宝娟的大门。她本来是想撒气的,没想到气没撒成反而又憋了一肚子气。后门又响起了敲门声,大米又来问刘宝娟买不买菜,刘宝娟说:“买!今儿跟你妈咱娘儿仨好好吃它一顿!”“那人儿呢?”大米问。刘宝娟说:“滚她姥儿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