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Dream（1 / 1）

“你就是师傅新收的那只猴儿？”

我抱胸挑眉地望着在我面前猴子，细细地打量着一脸桀骜的他。

然后我冷静道：“你心浮气躁，不改的话是学不了多大能耐的。”

我以为我这样说会使这只高傲的猴子勃然大怒，从此讨厌上我。就像我以前无数次中肯的评价某个师弟师妹一样，会以为我是践踏了他们的骄傲，再无来往。

但是他没有。

“别老是猴子猴子这样叫，”他只是抬了抬头，学着我这样子挑衅道：“我是孙悟空。”

我愣了楞神。

“……好，我以后便叫你悟空罢。”

那是我们在九天之上的第一次见面，我是菩提老祖门下永远都长不大的大弟子，而他是在我闭关修炼二十年间从一个打杂的学徒在数十年间一步一步变成师傅的新弟子。

那是第一次见面，也是最后一次见面。

我从未喊过他一声“悟空”。

尽管我也想和他见一面，我却怎么样也找不到他。我们明明在不过十里之内的山中学习，但是似乎是上天的旨意，在孙悟空从师学习的这将近数十年间我从未有机会看见他。

我也便死心了。

之后，我冷眼看着他学成离去数十年，看着他大闹天宫目上无尘目下空，看着他所向披靡一人独战万千兵。也看着他被困进如来的五指峰下，五百年铁丸铜汁，五百年愤恨不已，五百年寂寞聊赖。

最后，我看着他西天取经，一路难关重重却仍未放弃，直到斗战胜佛回归天庭。

瑶池台上。

我面无表情的弯腰祝贺：“恭喜斗战胜佛历经万险回归天庭。”

铁甲玄绫的斗战胜佛不耐烦地冲我摆摆手：“你走吧。”

从此，一生再无交集。

即使他是孙悟空，我和他的结局也是和无数的师弟师妹一样的。

殊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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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流儿你别怕，那只是一种小妖，会引起你内心最恐惧的东西而已。”

“但是，”江流儿的声音带着哭腔。“我梦到的东西好可怕，我梦到傻丫头被山妖给吃了……”

“猴子你还别说，我也梦到了老猪我这一辈子都回不了天庭，一直当一只猪妖……”

身边的哭喊声一片，连小丫头也在跟着哭了。

“就一只小小的梦魇，看俺老孙去教训教训他。”

……

不久后，周围除了猪八戒的呼噜声外再回寂静。

我闭着眼睛不愿意醒来。

因为我知道，只要一睁开眼睛我就会泪流满面。等夜深到连猪八戒的呼噜声都听不见时，我终于忍不住小声的啜泣了一下。

我真的很怕。

突然间在一片冷意中我感受到了一只温热的手掌覆盖在我的眼睛上。

眼泪瞬间就忍不住了。

我身边传来一声熟悉的叹息。

“快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