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应云的秘密(1 / 1)
第六章
排了N长时间的队,郁晴之有点不耐烦,以前有安素陪着自己等,倒没觉得排队有多枯燥,虽然有大半时间都在安素调剂自己的种种愚蠢行为中度过。唉,其实好想叫他一起来,可是一想到明天高三也要进行模拟月考就狠不下心来耽误他的时间,哪怕是他用来发呆的时间,切,又不是没他不行,想起过去他照顾自己的那些情景,郁晴之小小的伤感了一下,怎么可能一辈子黏在一起,总有一天他会离开,与其到那时再去心疼,还不如现在就先预习着,也许时间久了她就会习惯离别的伤感。
“丫头,想要点什么啊?”温和的声音打断了郁晴之的遐想。
“啊?哦,老板,我要一份猪脚,两份猪脑,打包,谢谢。”回过神来后很有礼貌的回答。
“好咧,您稍等。”
看见橱柜里摆的食物,真让人食欲大动,郁晴之很是欣慰,不枉自己等了那么长时间,前后左右张望了一下,排队的长龙已经快到街口了,刘记果然是名不虚传啊,可是这刘记虽然远近闻名,店面却和几年前一样。三十几平米的空间,虽然小,却也不失热闹与温馨,以前安素陪着自己排队时也因为好奇问过他,刘记这么火为什么不扩大店面,扩大了店面不就可以赚更多钱了么?那时安素只是笑笑,什么都不肯说,可是他也太低估了自己软磨硬泡的功力,几番死缠烂打后,安素无奈的点了点她的额头,缓缓道出玄机“你不觉得人总是习惯去怀旧么?回忆里的东西,越是沉淀就越是值得回味,毕竟得不到的才最美好。华丽的店面与充裕的空间的确会给人留下新的记忆,但那一定会是短暂的,当新事物带来的新鲜感过去了,人们就会自发的去怀念它原来的摸样,到那时,即使制作食物的原料和配料从未改变过,人们还是会认为这里的一切都失去了原来的味道。”看着他一脸高深的表情,郁晴之深感不屑,不就是吃个猪脚么?哪来的那么大一套人生哲理?他绝对是在唬弄自己,想到这里郁晴之撇了撇嘴。
“丫头,上几年级了啊?”老板是个五十多岁的伯伯,眯起眼睛微笑时十成十像极了安素家里养的那只大白猫、她的死对头--狗狗。不用怀疑,这个名字再次印证了安素那只狐狸的恶趣味。那只大白猫时刻针对她,总想挠她两爪子,怎么也想不明白人见人爱的自己怎么惹得一只猫不待见,但这不妨碍一人一猫的阶级仇恨,哼!总有一天会让它见识江湖上失传已久的绝世神功,降猫十巴掌!
“伯伯,我上高二了。”一副人畜无害的笑容绝对不会让人把她和那个狰狞的恶女联系起来。
“哈,那不正是辛苦的时候么?累不累啊?”老板一边说一边麻利的收拾手里的猪脚。
“可不是么,我每天温书都很辛苦,连走路都会晕晕的呢。”装无辜。
“那你可要注意休息啊,都说学生好当,我看也未必么,现在的学生确实很累啊。”
“我还算好的呢,我还有一个上高三的哥哥,他每天起早贪黑的学习,累得四肢无力、脸色苍白,就像缺了水的豆芽菜一样呢,还不及一半您这样的精神抖擞呢。”小样的,我要把你彻底抹黑,让你再和我嚣张!
“呵呵,你这孩子可真会说话,我都一把年纪了,哪能和的年轻的小伙子比啊。”话虽这样说,老伯脸上的高兴却是完全流露出来了,谁会嫌弃自己更年轻一些呢?
“哪里是我会说话,一定是您店里的猪脑啊、猪脚什么的都很补身体,您常吃才会这么健康么”这句话,的确是砍到老伯心窝里了。
“哈哈哈,这小丫头真会说话,来,这是你的,伯伯多送你一副猪脑,给你好好补补身体,祝你学习进步,越来越聪明!”郁晴之那几句受用非常的话把老伯哄得高高兴兴的,于是笑得更像那只叫狗狗的恶猫了······
“猪脚、猪脑都有了,也该回家了,可是好像还缺点什么,咦?”一个偶然瞟到的招牌吸引了郁晴之的视线,随后像是想起了什么,走了过去。
“您好,您需要点什么?请随便看看。”忙着摆放蛋糕的服务生并没有看见走进来的顾客。
“嗯,蓝莓好呢还是苹果好呢,蓝莓太酸,苹果味道浓,呃,还是芒果布丁吧,不行,太甜了,那就凤梨吧,还不行,颜色太黄,看来还是柠檬······”服务生本来没有注意到这个客人,可是过了一会儿还是被她没完没了的罗嗦影响到,不耐烦的开口“客人您的品味真是奇特,您到底要不要买?嗯?”“嗯?”两人同时抬头,看清彼此后又同时愣了一下
“应云?你······”疑惑的歪着头表示不解
“特意选了离学校远的地方打工,可还是碰到认识的人了,真讨厌。”应云解开围裙,明明是懊恼的语气,脸上却是云淡风轻的表情
“同学们说你···难道?”联想到前几天牧子姗和自己说的那些话,郁晴之觉得自己有点多事了······
“如你所想。”应云拍了拍手上的蛋糕渣。
“?”郁晴之再次表示不解。
“你不是说牧子姗很八么?”言下之意就是说你也很八喽。
“呵呵,我对别人的隐私不是很感兴趣,那个我还是选蛋糕吧。”
“我父母是出车祸去世了,家里还有个同年级的妹妹。”应云直视郁晴之,似乎是要从那双澄澈的眸子中探寻到什么。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我······”应云意料之外的坦白让郁晴之有点不知所措。
“没关系。”应云打断了她,目光看向别处,对不起这三个字他最不愿意听到,况且真正的罪过是得不到宽恕的。
“同学们之间传的很离谱,我知道你不在乎,否则你也不会不去解释,我会保密的,有关于我知道你的一切。”郁晴之想了想后小心的措辞。
“那就谢谢你了。”应云毫不在意的说道。
“你常在这里兼职么?”
“嗯,家里就我一个劳动力,不赚钱的话,谁去养活我和妹妹啊。”像是叙述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了,应云似乎已经习惯用什么样的口吻,什么样的心态,什么样的表情去面对不同的人提问的相同问题。凭谁也难以想象到底是多少次的伤口结痂的沉淀才练就他现在这个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