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五年(1 / 1)
(注:这章是五年爹爹对瑟瑟无微不至照顾的概写,要看详细对手戏的可以跳过这章看下面的章节额。)
看见我眼中的满足,爹爹碧色的眸光仿佛破晓的光线穿透云层,居然又一次说了那句莫名其妙的话:“像……好像……”
他独自走到桌边,啜一口清茶,留给我一个飘逸出尘的背影。
雪一样纯净的白袍,浅蓝色的青丝瀑布一样倾泻到臀间,勾画着那若隐若现的动人曲线,这样的清冷,这样的不染尘埃。连背影都这么勾人心弦,太诱人犯罪了!
爹爹抱起我穿过长长的廊道,来到一处幽静的小屋。檀色的木门自然打开,氤氲的水汽便扑面飘来。看到房中央的落地大木桶,我立刻明白过来,爹爹是打算给我洗澡了。
这是第一次爹爹亲自为我洗澡,开心得我直想唱小曲儿。其实,我还是有点难为情的。不知道爹爹有没有发现我脸红。毕竟长这么大,没有谁为我洗过澡。现代社会里,奶娃有没有人洗过我不知道,不记得了。爹娘死得早,没人养的孩子自然没人管。从小我就是在乱泥堆里长大的。
爹爹解开包裹着我的那块小脏布,我嫩滑滑的小身体就赫然袒露在他眼底。原本以为他会为之一振,不说激动吧,总该有点小兴奋吧!谁知他的眉头却又微微地蹙了蹙,手指又一次点上我的眉心,轻叹一声。
这一口气叹得,简直就要我的小命,和被全北极的冰块砸到头一样,又冷又伤!不就是小胳膊小腿,要啥没啥嘛。至于叹气吗?我现在这不还小嘛,长大一会绝对惊艳到你流鼻血!
后来我才知道,原来爹爹的那一声叹息并非是因为我长得太丑,而是直到解开我的包裹,他才发觉我是个女娃。汗,原来你一开始不知道我是男是女啊,那你给我取个“锦瑟”的名儿,万一我是个男孩,你就不怕我这名字报出去被人笑成娘娘腔?名字是你取的,丢人咱俩一起丢。或许,他一开始就希望我是女娃的吧,只是为什么真正看到的那一刻又流露出那么复杂的眼神?为什么每次你都会情不自禁地用手指轻点我的眉心,此动作一出必叹气之?
唉,爹爹的心思,好难猜啊好难猜!
泡在冒着热气的木桶中,好香!我费力地用小手拍打着飘散于水面上的红色花瓣,想制造出一些浪漫滴效果。电视上不都这样演的吗?美人沐浴总是用光滑的手臂轻轻抚弄着一池花瓣,做娇羞状。可我无论怎么努力,那又圆又短的小胳膊就是扬不了半寸高,没制造出美人沐浴的旖旎风光,却像是只溺水的旱鸭子。
“别乱动!”糟糕,爹爹发火了。估计他窝火好久了吧,自从把我放进水中,我就张牙舞爪乱扑腾,一刻没闲,还把洗澡水渐得他满袍子都是。他八成以为我得了多动症。
不动就不动,干嘛这么凶嘛~怕怕~
我乖乖听话,任四肢伸展,一半是被水的浮力托起,一半是被他轻柔地抚住。
不知道为何,我对水好像特别有感觉,只要一接触到水我全身每一个细胞都会兴奋起来。感受着他冰凉的手指撩起暖暖的水,在我幼嫩的肌肤上开出一朵朵亮晶晶的水花,我心中也被烙上一个暖烘烘的印记,爹爹,人家的第一次可是又一次给你了哦!你要乖乖等我长大,不许花心,不许逃跑,不许不要锦瑟,锦瑟要把所有的第一次统统都给爹爹,只给爹爹一个人。
时间说快也慢,说慢也快,一年的光阴一晃就过去了。在这期间,爹爹对我的照顾可谓无微不至,除了喂奶会抓来奶妈若干,一星期天天有不同,轮流换着供我享用之外,几乎所有事他都亲力亲为。澡是他洗的,衣服是他缝的,连换洗尿布这种事都是他亲自动手。看着那双招招狠准快,足以令整个武林闻风丧胆的生花冰手为我利落地换着尿布,我头一次知道啥才叫大材小用!
不知为何,爹爹这九五至尊之躯总会不放心将我交与他人照顾。依照拜月教的财力物力人力,招下人服侍那是分分钟的事。但他宁可时刻抱着我也不肯让我脱离他的视线半寸。可能是因为拜月教势力太过庞大,树敌太多,爹爹怕我遭人暗算吧。
话说这拜月教,暗地里也是个特大号的杀手组织,被奉为国教,自然要为朝廷效力。但凡对拜月教不满的,杀之;但凡对朝廷不利的,除之。因此,跟着爹爹和那帮教众大开杀戒,也成了我的家常便饭。呃,我是个观战者。
当然,像我爹爹这般冰雪聪明的神仙级人物不可能笨到抱着我动刀动枪。他做了一个类似现代婴儿背带的东东将我绑在身上。说实话,这东西真神奇,绑在爹爹身体上,我不但不会被勒得痛,这样和他贴得紧紧的,反而格外舒服。我不得不佩服爹爹的智慧和才华,这种东东都能设计出来,绝对能得诺贝尔发明奖了。
看着那寒气逼人的凝冰剑划破空气闪过一道华丽的白光,人头便像皮球一样一颗颗滚落,颈子中喷出鲜红的血,妖艳如绽放的红莲之火。这暴戾的画面绝对是限制级的,但我却觉得异常兴奋。每每看到爹爹杀人,我都会咯咯地笑出声。爹爹也总是冷眸一扫,嘴角微微一撇,恐怕他也没想到这个捡回来只会狼嚎的小女娃,竟有着与生俱来的暴力倾向吧。这点倒和他很搭!
不是我没人性,而是爹爹的动作实美得太耀眼,那一招一式都带着勾魂夺魄的魅力,气势如虹,冷月如霜,霜如水。能将血腥演绎到如此完美的程度,普天之下只有我溪颜爹爹一人了吧。
当然,他还有一招更绝的——“提线木偶”。顾名思义,不用借助任何刀枪剑棍,动动手指就能取人性命。月白色的袍子随风飘摇,曲线动人的胳膊微微打开一个优雅的弧度,手指像蝶翼般轻轻阖动,仿佛从那冰白的指尖会牵引出无数透明的丝线,一根根牵扯住对手。一收一放之间,那人便瞬时四分五裂,血花纷飞,此人就这般完成了最残忍的生命绝唱。
爹爹的手指是冰白色的,腕骨很细,指骨修长,乍一眼看去绝对不像一习武之人,然而就是这双手,却有着天地为之变色的威力。但是,这一招他不常使。我想,这大概是他的招牌术法,轻易不用滴~除非遇到很强的对手,一般的小喽啰一柄凝冰剑就解决问题。
总是一身白袍的他,似乎只有两种颜色的衣裳,不是雪白就是月白色。这是属于爹爹的专属颜色。那比初雪还要纯上七分的白从来都是不染尘埃。包括杀人的时候都从未溅到过一滴血,可见他的身手何其快。
最值得兴奋的是,我终于不再狼嚎会说人话了,唉,这一天盼得我头发都长好长。记得那天我眨了眨水晶葡萄般灵动的大眼,嘟了嘟我性感的小粉唇,第一次张口,一定要把我憋屈了一年的声音喊出来。咳咳,清清嗓子。我对着爹爹无限甜蜜地喊了声:“老公!”
爹爹身子微微一怔,估计是被我吓着了,人家的娃张口就是爹爹妈咪,他家的女娃怎么一张口就骂他老呢。只见他冷眸一眯,便是勾魂噬骨,声音宛若空谷回声:“我很老吗?”
唔,失策,偶忘了,古代不喊“老公”,应该称为“夫君”。
于是,我清了清嗓子,甜甜地唤了一声:“夫君!”并等待着他惊喜的回应。
怎料我还没喊出口,他早一个利落的转身飘出屋去,可能是在气我骂他老呢。他就这样空留我一个小身影张大了嘴巴无限尴尬,凄凉啊!咋这么不给面子呢!就算被我打击了,好歹你也给我个改过的机会啊,就这么幽灵一样飘出去,简直就是给我浇冷水,你也忍心!我知道你动作轻盈,行云流水,但也打个招呼嘛!这可是我木锦瑟第一次开口说话,我这幼小的心灵就被你摧残了。
难道你讨厌我吗?嫌我的声音不够好听还是嫌我的眼睛长得不够大?唔,我这小声音可是白金做的铃子都摇不出的超级美声,这眼睛长得还不够水灵?不就是长了一对海蓝色的眸子,咋滴?再大的话眼珠子就要掉出来了。
没关系,我就不信你能飘多远,你再飘也飘不出我木锦瑟的手掌心,哈哈~我邪魅地笑~就算天崩地裂,海枯石烂,山河倒流,我也要把你追到手!
时光悠悠过,又一晃,我五岁了。小胳膊小腿不再是胖乎乎的白白小藕节,已经初具美女的雏形,这一点让我兴奋不已。不幸的是,自从我会走会跑之后,爹爹抱我的次数便明显减少很多,几乎都是我厚着脸皮撒娇耍赖,硬是学无尾熊一般爬到他身上。好在他次次都不会拒绝,任由我泡泡糖一般粘着挂着。
还有一点我一直耿耿于怀,那就是他从来没有主动亲过我,连父女之间表示宠爱的亲吻都吝啬给我。你不吻我没关系,我吻你。亲啊亲,啃啊啃,他总是在被我折磨得满脸口水之后,用那空谷回声般萦绕空灵的声音,浅浅地说:“瑟瑟,别闹!”
听听,这一句“别闹”说得多销.魂。不论他说啥我都觉得那是天底下最大的宠溺。在别人眼里,他是个不近人情,杀人如麻,冷血残酷,有着近乎于神之威严的可怖人物,可能又冷又坏,但他独独对我好得不像话,甚至到了纵容的程度。只要我要的,他都会想办法送我。瑟瑟要银簪,爹爹亲手打制;瑟瑟要木马,爹爹就挥起凝冰剑上山劈竹子;瑟瑟要荷包,爹爹一针一线挑灯密密缝……
然而这种好日子并未维持太久,我游手好闲的滋润小生活就被彻底改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