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幸福同居生活（1 / 1）
飞机在繁华的H市降落，关佑牵着唐明清的手走入这所陌生的城市，走进关佑的家。
“阿清姐，在这里等我一下。”将唐明清安置在客厅的沙发上，关佑飞快的跑上楼，把房间收拾一遍。没让唐明清等一会，关佑就从新跑下来，牵起唐明清的手：“阿清姐，我带你去我的房间。”唐明清在关佑的指引下步上楼梯，听到关佑打开门，牵着她走入房间。唐明清嗅了嗅，很有关佑气息的房间，带着淡淡的香甜。“阿清姐，这里是床，那里是洗手间，这边是书桌……”关佑带着唐明清一点一点了解房间，唐明清拂过关佑的床，触感柔软细腻，拂过关佑的书柜，高高的书柜上放满了厚厚的书……“阿清姐，累吗，我们洗个澡休息一会吧。”发现唐明清有点疲惫，关佑连忙贴心提议，为唐明清放好热水，准备好衣物，在两个人都洗漱完毕，一起步入了梦乡。
等到唐明清睡熟，关佑悄悄下了床，去交代晚饭，顺便给自己亲爱的母亲大人挂个电话：“妈妈，你今晚回来吗？”“怎么，把人都拐回来了，我今晚要不要避一下，给你们两个提供机会？”“哪有，你晚上回来吃饭吗，我想介绍你们认识。”“嗯，我们家小公主都发话了，我肯定回来。”敲定晚上事宜，关佑又爬会床上，看着唐明清的睡颜，无比满足。阿清姐，都到了我的地盘，你别想跑了。迷迷糊糊的想了很多，关佑也跟着睡着了。等两个人醒来，已经快到了饭点。收拾好自己，关佑拉着唐明清出去，看到了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关佑一下子扑了过去：“妈，你这么快就回来了。”唐明清站在原地，有点紧张。“嗯，今天没事，就回来的早点。”宋安意笑着摸了一下关佑的头，把目光放到了唐明清身上。真是一个很漂亮的孩子，特别是那双眼睛，也许没有看过污秽，分外清澈、明亮。感觉到了宋安意的目光，唐明清凭着感觉往前走了一步：“阿姨好，我是唐明清。”宋安意满意的点点头：“是阿清啊，我经常听左左说起你，在这里就当自己家一样，不要拘束。”管家张伯过来叫吃饭了，打破了几个人的寒暄。宋安意一手牵着关佑，一手牵着唐明清去了餐厅。
剩下的时间里，宋安意没有再出现，除了张伯会偶尔来安排一些吃饭问题，几乎都是唐明清和关佑在一起。唐明清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24小时的贴身照料，关佑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唐明清的衣食住行。“柚子，我们什么时候去医院。”唐明清虽然不想催关佑，但是看关佑根本没有去医院的想法。正在思索着第二天去哪里玩的关佑才反应过来，自己到底是为什么把唐明清带回来，当然，不是终极目标，是阶段目标。“嗯，明天，我们明天就去吧。”关佑一边答道，一边赶紧通知安排相关工作。“如果没有安排好就再等一段时间吧，只是一直这么打扰有点不好意思。”“没有，早就安排好了，就是明天，只是想带阿清姐多玩玩而已。哪有什么不好意思了，我们都这么熟了。”关佑自来熟的靠上去，心里在暗自嘟哝，阿清姐，如果你实在不好意思，就以身相许吧。
忍痛取消明天的所有行程，准备直奔医院。“阿清姐，明天要去医院，我们今天早点休息吧。”“嗯。”两个人同步躺下。
第二天一大早，司机将唐明清和关佑送到济华医院门口，提前安排好的护士已经在等她们了。接下来是一系列的检查，四周不停忙碌看数据的医生，递着器材的护士。关佑觉得自己呆在哪里都碍事，只好出去等待结果。医院外，依旧是忙碌的人群，谁也没有注意这个站在检查室外面的少女。关佑突然想，如果阿清姐的眼睛治好了，她会不会也看到了很多很多人，然后再也注意不到自己，就像这些人一样。关佑的心中有一丝惶恐。皱下眉，如果阿清姐的眼睛治不好，她会不会这辈子都这么依赖自己，信任自己。关佑摇摇头，把这个想法驱逐出脑袋。“柚子。”身后的门开了，唐明清叫了声关佑。“你怎么了，柚子？”刚刚唐明清检查完，才发现关佑不在检查室，检查室浓重的消毒水的味道掩盖掉了关佑的气息，旁边的护士问要不要帮忙叫一下家属，唐明清说不需要，她肯定就在外面，果然，打开门就闻到了关佑身上香甜的味道，却夹杂着一股忧伤。“怎么啦，柚子。”唐明清凭着感觉摸上关佑的脸，去确定她的情况。“没事，我很好。”关佑有点闷闷不乐的回答。“到底怎么啦？”“阿清姐，等你眼睛治好了，会不会就忘记了我，从新开始一段生活。”“怎么这么傻的问题，眼睛好了，我还是我啊，怎么会忘记你了。”“可是以后阿清姐会看到那么多人，也许早就把我忘记了。”“柚子天天都会看到很多人，你会把我忘记了吗？”“不会，我怎么会忘记阿清姐呢？”“那我也不会。”似乎是为了安慰关佑，唐明清把额头贴在关佑的额头上：“我唐明清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忘记关佑的。”“我关佑也发誓，这辈子都不会忘记阿清姐的。”关佑甜甜的笑了，唐明清才放松下来，看样子，偶尔的卖萌还是可行的。
唐明清的主治医生萧桥医生单独找了关佑谈话。“萧医生，阿清姐的情况怎么样？”萧桥打开检查报告，考虑怎么开口比较合适：“是先天性的失明，如果找到匹配的□□，康复的希望还是很大的。”萧桥顿了顿又开口：“但是这启病例比较特殊，手术的风险还是非常高的，一旦手术失败，造成的就是终身失明，以目前的医疗水平是无法恢复的。”关佑有点词穷，完全不知道问什么。萧桥适时的安慰了一下：“成功率相对来说还是高过失败率的，你还是和患者商量一下，再做决定，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咨询我。”关佑决定先和唐明清商量一下再做下一步的打算。
唐明清听了关佑带回来的结果，也有一瞬间的沉默，最终还是开口：“如果有合适的□□，就试一试吧，反正，最差的结果就是看不见，现在也差不多。”“可是，如果失败，是不可逆转的，终生失明，也许，我们可以再等等，再等几年，等医疗水平再提高点。”“那不如我们换个角度说，如果是最差的结果，就算现在是不可恢复，也许几年后就有方法了，是吗？何况，我们为什么一定要纠结最差的结果呢？”“阿清姐，我不想你去冒险，我们可以再等等。”“谁知道需要等几年的，为什么不赌一下？”关佑无言以对，但是仍然不赞成唐明清去手术。唐明清没想到关佑如此难以说服，两个人陷入了冷战中。
餐桌上，两人也是没有交谈，宋安意今天出其意料的回来了，发现了不对劲的两人，很快猜到了原因。将关佑叫到书房，关佑忍不住倒了苦水：“手术的风险太大了，我不想让阿清姐去做手术，为什么她一定要去了，反正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再等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呢？为什么要冒这个险？”宋安意安抚着急躁的关佑：“左左，不要以你的想法去套用在别人的身上，在你看来，已经等了这么多年了，再等几年又有什么关系呢，但是你怎么知道是多少年呢，万一是一辈子的时间，还不如赌一次。何况，看不见的不是你，你当然不能理解处在黑暗中对光明的向往。你可以阻止，不赞成，反对，但是不要用你的想法去强加在她的身上。失明的是她，不是你，你永远不可能感同身受。如果你想劝阻她，那么从她的角度去看看。”“我，就是觉得不要冒险比较好。万一，真的是出意外了呢？”“我无法说这件事是对还是错，就像你把她带回来，从一方面说是因为你喜欢她，但是从另一方面说，你何曾不是毁了她的人生？任何事都是双面的，你到底站在哪面，不是我说了算。”“那我怎么办嘛？”“沟通，任何事情可以沟通的都不要冷战。回去吧，你们家阿清姐在房间的床上等你了。呵呵。”“妈，你不要这么不正经，好吗？”“她晚饭没吃多少，为她准备点吃的带进去吧。”“嗯，那我回去了。”关佑退出去，关了书房的门。宋安意看了跑得和兔子一样快的女儿，感叹果然是女大不中留啊，自小把她当小公主一样宠着，看，现在照顾别人照顾的像老妈子一样，果然同人不同命。
关佑端了一碗粥进了房间，唐明清躺在床上看着前几天买的盲人书籍，纤长的手指在页面上划过。听见开门声，唐明清转过头，好像还闻到了桂圆、红枣、米饭的味道，桂圆红枣粥。关佑端着碗走到床边坐下，“你晚上没吃多少，把粥喝了吧。”唐明清愣了一下，没想到关佑会先示弱，搞得自己好像欺负小朋友。“柚子，白天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没事，是我的问题，好了，不讨论这个，我们喝粥。”“我不饿，你吃吧。”“哪有，你晚饭就吃了一点点，赶紧吃。”“你也没吃多少啊。”“那就一起吃。”“一起吃？”“怎么，你刚刚才说对不起我，现在连和我一起喝粥都不愿意。”“没有。”“那就吃吧。”关佑又胜利了一次，盘腿坐到床上。为了怕绊倒唐明清，所以房间里面的椅子都清理了出去，只能在床上解决。关佑舀起一勺粥，放到嘴边吹冷，递到唐明清嘴边，唐明清不好意思的拒绝：“关佑，我自己来，就好了。”关佑不为所动的继续把粥放在唐明清嘴边，一直到她吃下去，才缓缓开口：“第一，是柚子。第二，我也要吃，我可以喂你，你可以喂我吗？”唐明清无可反驳，关佑同学又一次胜利。两个人甜甜蜜蜜吃完了一碗粥，关佑心情大好，唐明清后知后觉的思索：为什么不多拿一把勺子？
照例晚上休息时间，关佑抱住唐明清的腰，把头埋在唐明清的胸前，看着一点都没排斥，很快入睡的唐明清，关佑又纠结了，这种情况到底是好还是不好了。照理来说，唐明清不反对她的亲密，还很习惯，是好事，但是，唐明清太习惯了，比如这么暧昧的环境，她居然什么都没想到，是不是对自己一点意思都没有？只能说，关佑同学，晚上不睡觉想的太多，唐明清这种只在唐母展开的世界中长大的孩子，你以为她能理解百合一类的？所以，路漫漫其修远兮，努力吧。
关佑还是决定跟唐明清好好谈谈，确实，可以谈话解决的就不要冷战。早饭完毕，关佑就一本正经的拉着唐明清坐在花园里，泡上一壶茶，开始会谈。“阿清姐，我可以问问为什么你一定要现在去手术呢，现在技术不成熟，风险还是挺大，我很担心你。”“柚子，你别这么严肃。”“阿清姐，请严肃对待这个问题。”“好吧，柚子。科技的发展是日新月异的，而医疗水平的发展必然的缓慢而平稳的，一项技术的成熟，是需要经过多次临床试验的。如果我要等到这项技术趋于成熟，无危险，就像治疗一个感冒发烧一样，我不知道还有多少年，而要这项技术平稳一点，比如从60%的成功率上升到70%的成功率，其实，对病人和家属来说这个数字的差别不大，一样会担心，害怕那个失败率。”“阿清姐。”“如果注定我只能看到一天的光明，我希望是现在，今天，如果注定我只能看到一年的光明，我希望是今年，从现在开始。我不想考虑未来如何，我只想现在，马上，可以看见。未来太渺茫，什么都可能发生，何必寄托希望与未来。有人说先天失明比后天好，因为从来没有看见过，所以不会渴望，其实是错的，我从来没有看见过又怎么样，我知道这个世界大部分人是可以看见的，我知道看见有多美好，我知道这个世界是可以被看见的，就够了，足以激起我的好奇。”“阿清姐，对不起。”关佑附上唐明清的手，她要收回自己说过的话，这么多年看不见，才更想看见吧。“所以我想冒险，把握这次机会，我不知道下次是否有机会。”“那，阿清姐，如果手术失败了，你会后悔吗？”“不会，我努力过，失败了也只是回到以前的日子，继续怀着希望，说不定哪天医疗水平就飞速发展了，是吗？”关佑抚上唐明清的脸，细细看着她的眼睛，乌黑而明亮，“阿清姐，不会的，一定会好的，上天会纠正他的错误。”
下午，关佑带着唐明清一起去见了萧桥，详细了解了一下手术情况。病人最好保持良好的心情和体能，营养均衡，都是对手术有好处的，定时来医院检查，等待合适的□□出现，病人的情况也允许，会立即安排手术。“那还需要等多久？”唐明清问道。萧桥把目光放到唐明清身上，这个病人比家属还镇定，眼睛真漂亮，如果不仔细看，真的发现不了她看不见。“这个时间不确定。”“那需要提前多久住院呢？”“在手术前，不怎么需要住院，病人在熟悉的环境中更有利于治疗的展开。”“嗯，那，手术后大概需要多久才能恢复出院呢？”“我们一般看病人恢复程度，恢复良好的一般7天，但是出院以后，还是需要家属细心照顾，在有家属照料的情况下更容易恢复。”“哦，谢谢。”咨询完萧桥后，两人一起离开。
晚上，关佑一直坐在电脑前整理着什么。唐明清思绪有点乱，书都读不下去，照这个时间计算，好像还要很久，这样一直住在关佑家好像不太好，但是离开，自己一个人又怎么办？要不先回去，等合适的□□出现，在让母亲陪伴过来？
“阿清姐，我把以后每天的食谱，运动量还有手术后注意事项都列出来了，要严格执行。”“列这个干什么？”“医生不是说病人在熟悉的环境中更有利于治疗的展开，在有家属照料的情况下更容易恢复。你当然要一直呆在这里啊，我要早准备啊。”唐明清一下子脑袋短路，等等，你家，是我熟悉的环境吗，你，是家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