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玻璃心(1 / 1)
亲,这一章让他们之间的关系发生巨大变化,我太喜欢“一树梨花一溪月”这句诗,“不知今夜属何人”,他们究竟是否归属了彼此呢?期待中......
求收藏!连日来的风雨寒催,使得万物萧索,大地苍茫,这一切的光景不过是一道磨光的幻影而已,倦怠的人生路途上谁能真正获得自由,论谁也不能,倒不如......
玉兰官邸却不见万物萧条,那种萧索只能是在围墙之外,任由天气多恶劣,这一处依旧沾喜带悦。
佣人们私下里对习司令的唯一千金与前途似锦的杨军长这一桩婚事更是津津乐道,无不对这一对金童玉女投下既羡又艳的目光。
服侍习诗暄的丫头小菊和一个管杂事的老仆妇正在厨房里攀谈,“我们小姐最近气色好了很多,兴许是婚事快近的缘故。”
老仆妇放下手中葱蒜,跑到丫头跟前,看着小菊在罐子里用勺子小心地取汤到碗里,好奇地问她,“小菊,小姐当真就忘记以前的未婚夫婿了?我不相信。”
小菊嘟起嘴巴嘘了一声,忽地紧张回头张望门口,然后再将汤勺放下,扯住老仆妇的衣袖,蹙起眉眼,“王妈,这话你还敢讲!仔细被人听见,可了不得。”
王妈立刻变得寒噤,“我不过是好奇,像小姐那样的女子,一颗玻璃心的人儿,怎么可能?”
“这你就不知道了,人都去了,还有什么好坚持的。我倒是觉得小姐和军长天生一对,地上一双哩。再说,你没瞧见军长对小姐的那个好么?”小菊的脸上满是艳羡。
“好也是好......”仆妇揶揄了会,忽而眸光一顿,转念道,“恨的时候,好让人害怕哪!”
小菊知道老仆妇说的是上次小姐逃走,后来被杨军长抓回来的事,她也碰见了,远远瞧着小姐的可怜模样,心里不是滋味,“也是,我们小姐还从没被人那样......” “哎,我也就不明白,司令为何还没回来就要先办喜事。”王妈不解地对小菊说道,小菊把汤碗盖好,然后放在托盘上,“这个......我也就不知道。”
王妈好像有众多疑问似的,“我看悬呀,你说司令是不是怕回不来,先把小姐的婚事给办了,也好了结心愿?”
孔知河从门外走了进来,着实吓了她俩一跳。
两人连忙噤声,孔知河冷冷地瞪了王妈一眼,王妈浑身起憟,忙退到一边去整理菜篮,孔知河遂说,“小菊,汤都凉了!还不快送去,难道还要小姐候着你!”
小菊忙是穿了出去,孔知河去拿了车钥匙,才一路过走廊,穿到了那一间光景最美好的房间。只见偌大的套间里已是粉纱照人,红绸悬门,套间的闺房中更是熏香袭人。
诗暄正在对镜装扮,一手执着木梳在披肩青丝上来回梳理,孔知河从镜中窥视她的空洞而无助,显然心思并不在镜中,脸上的淡淡胭脂倒是把她的肌肤衬托的宛如芍药。
这段时日她安静下来,乖巧的跟变了个人似的,照理,她走向好的方向,孔知河应该高兴,但是,孔知河心里总不够踏实。
摆在桌上的汤碗看起来和端进来一样,满满的,他不禁对诗暄说,“小姐,您怎么不吃补品?是不是不合您口味?”孔知河离她有几尺距离,只见镜中的她眸光一抬,口气是淡的,“这样快就来了。”
孔知河用极低的声音说,“军长要小姐先去凤翔金店看首饰,他有军务在身,完事后即刻赶来陪您。”
习诗暄徐徐将梳子放落在按台上,然后重力一按,嗒的一声响,孔知河把目光赶紧收住,听见她说道,“那就走吧。”
凤翔金店地处金陵城西区的一条热闹非凡的主道上,主道上可谓车水马龙,尽管天气逼仄,严寒难耐,但人们裹着厚实的衣物,照样还是走在不同的道路上,各行其事。
诗暄从轿车里走下来,前后左右跟着人,将其团团围住,进金店也不过是数步遥遥而已,这番架势,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她有天大的来头。
诗暄双手拢了拢身上雪白的裘皮大衣,大衣穿在身上甚是温暖,她回头瞄了瞄后面的人,自嘲似地带唇,“孔长官,你当真是安保周全。”
一句话说得孔知河脸白耳红的,硬着头皮跟在她身边,“知河职责所在!”
狂风躁作,诗暄的皮草衣帽被飞掀起,她欣然转身,仍旧只是笑,却笑得令孔知河心下委实不平静,“好!职责所在!回头我要杨军长替你升官,你这般尽职,难道还不值得我大力举荐么?”
孔知河被讥讽地无言抬头,只能唯唯诺诺地低头嗫嚅道,“小姐......您就别挖苦我了。”
她冷笑地回身。
到了金碧辉煌的店铺里,老板伙计全迎奉了上来,本来要引人进贵宾房单独挑选,因店里还有其他客人在,不甚方便,也显得不够尊重这位重要人物。谁被习诗暄一口回绝,她偏就拣满是明亮玻璃柜台旁边坐着,和寻常客人一样,低头赏货。
夺目闪耀的金色光芒瞬间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亮色如芒,醉心醉人,这上好的店铺卖金陵城一等一的高档货,不仅有传统的黄金首饰,还有舶来货如钻石珍珠等等,这些货品经过加工之后亦是上等佳作。
老板规劝了几句,见客人如此坚持,也就不敢多言,只好命人备好茶水果点,亲自在旁为其挑选并介绍,又就着她的眼色,替她一件一件解释手工细节,图案含义等等。
她的手指在透明的玻璃台上指来划去,愣是没有指定一样,最后,将身子挪到了钻石那一块柜台,看着琳琅满目的璀璨光彩,就像漫天星辰光芒四射,任是四周金光围绕,照样还是夺目。
她终是点在一颗宛若心形的钻石戒指上,可却把老板急坏了,他面露焦色地对诗暄说,“习小姐,真对不住,这一款式早有顾客定下,我们放在柜台里,是因为今日她便要来取,真对不住。”
诗暄甚是喜欢这样东西,只不过,既是物属她人,也不便夺人所爱,她想着就开口说道,“那就......”
门口忽有众人行礼声传来,她自然是明白来者何人,也不回头瞧,清了清嗓子,忽抬高了声调对老板说,“既是有人定的货品,周老板就不该放在柜台里供人挑选。你说我在不在理?”
老板见她脸色黯淡下来,连忙赔礼道歉,“习小姐,这是本店的疏忽,是我的失职。本是想在店里作下展示,不想却被小姐看中......实在对不住!”
“我不要听对不住,我只要这枚钻戒!”诗暄昂起头,口气异常坚定,只听后面驻足的人一声令下,“既是习小姐所爱,周老板,您还不照做!”
杨踞铭戎服束身,显得英姿勃勃,本是满面倦容,却在诗暄回首间,神采被瞬间点亮,奇异的光芒扑面亮堂。
初见诗暄穿戴的模样,他的心情不由变得欣悦起来。
“杨军长,这......真是为难在下啊。”老板从后面柜台走出来,很是为难,看见杨踞铭的行装,更是添了层惊心,他对杨踞铭连忙低头作揖,“本店向来是以信誉为上,您这样做,可使不得的。”
“那我出双倍价钱买,你付钱给买家,我想不会有人拒绝,这不是两全其美吗?”杨踞铭示意站在柜后的售货小姐取件出来,售货小姐踌躇了一下,不敢得罪他,只好依命行使。
“这不算为难你吧!”他目不斜视地对老板说,语调中含了些许厉音,然后亲手取过指环,看着面前的女子,小心翼翼地戴在她的无名指上。
她的目光烁烁,闪有异光,戒指套在她的无名指上极美,那纯度非常像北极星,灼灼生辉,戒指的装饰即刻点亮了她的光芒。她将五指伸展,在灯光下一照,仿若所有的首饰都成陪衬一般,倏然失色。
诗暄爱恋不舍的眼神绰绰成影,又岂能让出呢,他迫不及待要将其夺下,用以讨好她,索性强迫周老板立刻决定,“就这么定了,付钱!”
老板已急得额头簌簌冒汗,背后的衣衫凉意浓浓,连忙拂拂手,极为勉强地挤出笑容,“若是习小姐实在欢喜这枚戒指,我可以叫人去南非定制,很快的,不出半年。”
“半年?!”杨踞铭眉头骤然积聚乌云,眼神敛入一丝寒意,“你居然要我们等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