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 苏泸宁(1 / 1)
八月初五代国边境是热闹非凡,伺候的宫人们和迎接的队伍拉开长长的一排,气氛可谓严肃中又带着欢乐。
苏叶熙一大清早早已收拾妥当。穿上女皇专有的龙袍,明晃晃的龙头浮在中间,张牙舞爪的要飞将出来,再以戴着凤冠,照着铜镜理了理凤冠边的碎发。一张干净白皙的脸上抹上胭脂,描了眉,深深的勾起峰尾。
“女皇,四国国主都进了都城了。”苏荣来报。
苏叶熙对着镜子悄悄的将眼角的皱纹用脂粉抹平,缓缓开口:“恩,让宫人们都伺候好了,可不能有丝毫怠慢,这次可不比往常。”
“是女皇。”苏荣犹豫了一下,不知该不该开口。
“还有什么事?”苏叶熙一只抹着脂粉,眼角瞥到苏荣犹豫不决的表情。
“女皇,宁皇子他……”
“泸宁怎么了?”苏叶熙问道。
“宁皇子他找不到了。”苏荣硬着头皮说出,她可以预见女皇会是什么反应。
“你说什么?”苏叶熙将手里的粉奁啪的一声合上,在安静的房间尤其的令人警醒。苏叶熙大怒:“不是叫人好好看住了吗?怎么会不见了,那些个宫侍是怎么办事的?!”
苏荣急忙说道:“领事的说宁皇子肚子疼要如厕,所以就派人跟着他去了,没想到一直没回来,就带人去找了,只看到跟着的两人倒在地上,宁皇子却不见了。”
苏叶熙拧着眉头,这个泸宁生性顽皮,成天就知道乱跑,一个男孩子家家整日这样成何体统!因为这次事关重大所以才让人看着不许他出来惊扰到客人,谁知竟让他溜了。
“你带人仔细去找,切记动作不可太大,更不能让泸宁出现在几位国主面前。找到了之后立刻把他带回来,知道了吗?”苏叶熙恨铁不成钢。她子嗣甚少,到如今也就一个泸宁和君如,君如如今已经嫁到都城林家,现在膝下就这么一个皇子,还不好好听话,没有一点皇子该有的样子,整日里让人提心吊胆。
说来也怪,苏叶熙原本是有几位王女的,只是后宫破事多,几位王女不是死在妃子的肚子里了,就是年纪轻轻不幸夭折了,生生的将苏叶熙气出了几道皱纹。于是在苏泸宁还未出事之前将他的住处搬到了她的寝宫,让他跟着她一块生活,从小到大将他保护的特别好,但是太过宠爱造就了他一副不可一世,看谁都不顺眼的性子,唯独苏叶熙说几句倒还能稍微听些,别人就更说不得了。
苏荣得令立即带人就去找宁皇子了,苏叶熙深深的叹一口气,对着镜子,仿佛那里面有一个泸宁:“你可别坏了母皇的大事啊。”
冬镜月刚一进代皇宫就有人接应,坐着龙辇从宫门口一直抬往三清殿。今日从平罗过来,冬镜月将宫里的一切事务暂时托于慕秋掌管着。忽而想起今日似乎要见到简玉珩了,他那日从墓海坐船走了之后他们再也没见过,也没有什么书信往来。也是,两国国主要是有什么私下联系,准得被人说是两国相通,共谋密反什么的。
清崎自从宋汶霏死后,就一直不说话,也懒得动,冬镜月看过他之后索性也不去管他,只交代静儿好好看着他,别让他有什么反抗的事发生,其他的随便他怎么都行。
冬镜月一路想着,突然从旁边一条小道上蹿出来一个人,一身蓝色的影子就这么蹲在了她的面前,好奇的望着她。
冬镜月懒怠的抬起眼皮,手向前伸去,“你是谁?蹲在地上作甚?”
泸宁僵了半天,才缓过神来,刚才跑的太急,一下子将后面的人甩开,倒把自己没稳住从树丛里扔了出来,半天蹲在地上喘不过气来,一抬头,才发现面前多了五个人。中间那人坐在龙辇上,四人抬着她停在了路中央。
中间那人阖着眼,似乎没看到他。她是谁?这宫里除了母皇,他还没见过有谁敢坐龙辇的,这人可真大胆。苏泸宁好奇的望去,那人长得可真俊,比他以前见过的女人都要好看,苏泸宁打量着冬镜月,正准备说话,突然从龙辇的纱帐里伸出一只手来,“你是谁?蹲在地上作甚?”
苏泸宁不乐意了,嗖的站起身来,两手叉腰,“你谁啊?在宫里竟敢坐龙辇,难道你不知道你这是犯了大罪,应该砍头的吗?”
冬镜月乐了,这谁家的孩子没拴好不小心给放出来了,不知道看到龙辇应该回避的吗?
“哦?我怎么不知道?我坐了这么多年的龙辇了不也活的好好的吗?”冬镜月故意没用朕来自称,她突然来了兴趣想要逗逗他。冬镜月示意宫人将龙辇放下,听说苏叶熙有两个皇子一个叫苏君如,一个叫苏泸宁,不过苏君如已经出嫁了,性子也比较端庄,而那个泸宁听说有些不是寻常男子,不知道眼前的这位能不能和他对上号呢?
“等本皇子回去后一定要告诉母皇,让她治你的罪,看你还敢不敢明目张胆的在宫里坐龙辇。”苏泸宁颐指气使的瞪着冬镜月,鼻孔朝天,重重地哼一声。
哟呵!这小子还和她杠上了。
负责抬龙辇的四个人一听是皇子,都想起了泸宁皇子,匆匆下跪,脑袋咚咚就磕在了地上,“宁皇子来此,侍奴竟没认出,真是该死。”说着又是几声铿锵有力的磕头声。
苏泸宁得意的仰着头,眼角都斜到天上去了,鼻孔朝着冬镜月道:“还不快给本皇子跪下道歉。”
冬镜月挑眉,她这辈子除了跪父母还从没给什么人下跪过,苏叶熙也太骄纵他了。“我没冲撞到皇子你,为何要道歉?”
苏泸宁一噎,仔细一想好像还真没得罪他什么。但是他堂堂一个皇子,说出的话怎能收回呢,这不是要自打巴掌嘛。
“你挡了本皇子的路,还不下请安,这不是大罪是什么?哼!本皇子看你就是蔑视王法,来人呐!给本皇子将她押起来!”苏泸宁指尖直指冬镜月。
“朕刚才没来得赶上,不知道泸宁皇子要押谁呢?”一声邪肆的声音从冬镜月的龙辇后传来,听这声音不是简玉珩那厮还能有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