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1 / 1)
翌日早,静儿端着洗漱工具,快步走到清崎休养的下房宫宇,静儿真的是佩服女皇的灵丹妙药,每次都能很快的治好清崎的伤,他还记得之前清崎违背女皇的命令被罚了二十棍,最后女皇赐的玉清膏让他两天伤口就结痂了。而这次听女皇说是什么雅兰芝的花,作为药来用愈合伤口更是快得多,而且他看出来疗伤这两日以来清崎已经好了大半的,更不会半夜痛的呻吟了。
静儿心情甚好的踏进门,看到清崎已经起来了,不过只披着一件素白的单衣站在窗前看着外面,乌黑的头发披散着,身子甚是变得瘦削单薄,静儿微微皱眉,为他叹口气,这些日子发生的事也够多了。“清崎,该洗漱了。”静儿喊他一声。
清崎回过头,眼睛无神,呆呆的站着也不动,这两日的养伤让他整个人比原先更加的瘦了,下巴也尖了不少,整张脸依然苍白,没有一丝血色,看起来浑身提不起一点精神,甚是可怜。
静儿走过去拉着他坐至床边,他也倒听话,就这样呆呆的坐着。静儿从盆里拧把毛巾,递给他擦了擦脸,接着又漱了口,穿上外衣后帮他梳着头。
那晚闯进宫要杀女皇的人都被处死了,不过幸好那晚游园会女皇不在宫里,女皇回来后似乎知道早已知道这件事,所以她什么也没问他,就连一句关心都没有,静儿想到这不免有些失落,女皇根本不在乎他的生死吧,自从那个简公子来了之后,她的目光就一直在他身上,而给他却连一个施舍的眼神都没有。
手里的发在指缝间律动,没有受过污染的发质漆黑发亮,可惜静儿的心思没在上面。清崎抬起眼看着镜子里的静儿,“你在想那个女人。”
静儿一时没反应过来清崎说的那个女人是谁,呆愣的问:“那个女人?”
“冬镜月。”
静儿脸色一僵,他有那么明显吗?不过清崎现在应该很恨女皇吧,虽然他不知道清崎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之前在宫里不是好好的吗,一个游园会回来后两个人就像仇人一样,恨不得对方死,要不是他为清崎求情,女皇当时早就把他杀了吧。
清崎冷哼一声,“那女人有什么好,披着人皮的魔鬼,只知道乱杀无辜,根本不懂得一个当政者该说什么,做什么。我也真是糊涂,忘了她根本就不是女皇。”清崎低低嗤笑着:“她是一个贼,盗走皇位的贼而已。”说着仰头大笑起来。静儿吓了一跳,手中的木梳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原先已经梳了一半的髻也散开了,如同脱笼之兽不受他控制,从他手中溜走。
“清崎?!”
清崎猛地站起来,转过身抓着静儿的肩,脸上的表情竟有些疯狂。“告诉我,冬镜月在哪里?宋将军真的死了吗?”
静儿支支吾吾的说道:“女皇在书房……宋将军我……我不知道,女皇那天不是说她死了吗?……清崎你想干什么?”清崎不理会他,推开静儿,转身跑了出去。
“清崎!”静儿着急的喊他,可惜清崎根本就不回头。
书房。
冬镜月刚写好东西,就听到外面一阵脚步声急促。窗外飞来一只信鹰,停在窗前,冬镜月将手中的小纸卷绑在它的腿上,摸摸它的头,信鹰扑扇几下翅膀飞走了。
冬镜月刚看着信鹰飞远,书房的门就被冲开了,“冬镜月,宋将军呢,你骗我对不对,她是不是还活着。”
清崎气势汹汹的冲到冬镜月面前,冬镜月面色平静,“朕不是告诉过你了吗,她已经死了,朕把她处死了。”
清崎一副不信的表情,“你告诉我,宋将军她在哪里?”
冬镜月静静的看着清崎执意要见宋汶霏的样子,继续说道:“朕说过她已经死了,你信也好不信也罢,由你。”冬镜月睨一眼窗外的风景,蓝天白云是个好天气,更是杀人作案的好时机。
“我不信你。”清崎恨恨道。“既然你不告诉我,我就自己去找。”清崎鼓起腮帮子,瞪着冬镜月,哼一声扭头就出去了。
从他风里来雨里去的那股气势下镇定的端起书桌上的一杯热茶抿一口,从头到尾她没打算告诉清崎关于宋汶霏的事,还是等他自己去找,相信当他看到结局一定又是另一副表情呢。这个时间该开始动手了吧。
清崎从书房里跑出来,忽地不知要往哪个方向去,在廊道上犹豫好久,慢慢的往前走着。路过两个宫侍时,隐约听到他们在小声议论着什么。
“我昨日代替岭去天牢给那些牢头送饭时,看到她们给一个人用刑,那个人呀被打得好惨,浑身是血呢,看样子都快死了。”其中一个人可惜的说道。
“我听说呀是女皇从外面抓回来的,好像那个人是想造反呢,女皇都追了好几天了。”另一人小心翼翼的对那人说道。
“这人真大胆呐,啧啧……”
清崎从他们身边走过,听到天牢,造反这些敏感的字眼,立马停住脚步仔细的听着。宋将军在天牢吗,受了邢?
清崎又赶向天牢,他们刚才说宋汶霏快死了,冬镜月竟然这么折磨她,还给他说她早死了,果然是骗人的。
一路上碰到其他宫侍都惊讶的看着这个长发散乱的人行色匆匆,都不敢上前去问,都在小声议论着。
另一处七清将路过巡查的一个近卫军放倒,把她拉至角落,把那个近卫军的盔甲脱下来自己换上,然后装模作样的出去了。正向天牢走着,忽然身后一阵风袭来,七清条件反射就要转身出手,可是后面那个人已至身旁,七清一看,暗自嘀咕一声,真是个疯子。
疯子此时已到了天牢,直直进去了,里面却是一个人也没有,清崎没多想眼睛扫过两边的牢房,可是没有,都没有一个人在这。在里面吗?清崎快步向最里面那间审讯室走去。
宋汶霏躺在地上,神智有些不清,头昏昏沉沉的,刚刚受过一场酷刑,她现在已经没有力气再动一下了。
迷迷糊糊间听到有人在喊:“宋将军,宋将军。”
谁在叫她?
“宋将军,我是清崎,你怎么样?”语气急切。
清崎,清崎来救她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