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 第八话(1 / 1)
“夫人可是觉得头晕脑涨,嗓子肿痛,想要干呕?”
岚郦无力的点点头,眼前突然一黑,又失去了知觉。
在失去意识时,岚郦还在想,碧香的理解力着实很强,她那样简单的动作她都能理解!
而直到后来的后来,岚郦才知道,碧香家以前就是开医馆的………………
岚郦迷迷糊糊间,似乎听到了墨逸寒的声音,却又好像没听到!
只觉得胸口好像压了块石头,闷闷的,突然又很冷,一阵阵的难受。
又好似被人扶起,那人身上有着一股让她安心的香气,她却又想不起来是什么,只觉得熟悉。
口中被喂入又苦又酸的药汁,岚郦心里万般的不想喝,却又无力动弹,只好硬生生的被灌了数次苦药汁。
不知过了多久,意识逐渐回笼,岚郦只觉得头痛难忍,费力睁开眼睛,如豆灯光映入眼中,原来,还是黑夜。
岚郦嗓子渴的难受,想要起身,却发现浑身酸痛,使不上一点力气。
看来碧香请的是位庸医,小小的一个风寒居然都医不好,医不好也就算了,反而越来越厉害。
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随之门被打开,原来是一身浅蓝的墨逸寒。
墨逸寒身后,一个戴着面具,长身玉立的黑袍男子,和一个同样戴着面具,身着黑袍但身材娇俏的女子。
看到岚郦醒来,墨逸寒倒了杯水,将岚郦扶起倚在肩上,喂她一口口喝下。
墨逸寒身上淡淡的龙涎香充斥在鼻间,岚郦忽的想起,在梦中闻到的就是这般香气,难道,一直都是他在照顾自己?
不得不说,这种感觉,让岚郦很安心。
银面男子将药箱放到桌上,拿出一方银色脉枕,掀袍坐在床边的凳上,在看到岚郦时愣了愣。
黑袍女子虽戴着面具,可透过面具,岚郦清楚的看到了她眼中的欣喜与担忧,不由腹语,难道,他们以前认识我??
若说认识她倒也是很有可能,因为自回到王府后她便失忆了,对以前的事情一无所知。
姥姥说这样也好,也免得自己因为以前的事而烦恼,她也就没再去追究以前的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如姥姥所说,如果以前的事会让自己痛苦,倒不如从来不知道,只留下那些美好的记忆,反倒开心些。
“心儿!”
银面男子唤了那女子一声,原来,她叫心儿,好熟悉的名字,也许,她们以前真的遇见过。
心儿收回了目光,似是意识到自己的失礼,向岚郦歉意的点点头。
岚郦微微一笑,以做回应,而之所以微微一笑,是因为她此时实在无力,就连微微这么一笑,都已是高难度了。
银面男子将脉枕放在床边诊脉,片刻后,男子让墨逸寒把岚郦放平,示意岚郦闭上眼睛。
岚郦闭上眼不一会儿,只觉得头上有些酸酸的痛感,似在施针,再后来,又睡了过去。
其实,她还有好多好多的话想要问他们,那个叫心儿的女子,为什么让她感觉那么熟悉,似乎,她一直都在自己的心里。
岚郦是在马车的车轮声中醒来的。
马车内光线明亮,一侧的窗帘掀开着,窗外偶尔可以看到挂着黄叶的树梢,和翩然落下的黄蝴蝶般的叶儿。
墨逸寒身着黑色暗纹窄袖长衫,单腿支起在另一侧车厢看书。
岚郦掀开身上的薄被,撑着胳膊坐起来,墨逸寒听到响动,将书放到一旁,揉了揉眉心,淡淡的道:
“醒了?可有什么不适?”
“嗯,不过是风寒而已,我没事了。”
岚郦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自己这一病,恐怕耽搁了不少时间吧。
“风寒?”
墨逸寒微微皱眉,侧目探究的盯着岚郦,
“你那天在凌宫,可有接触什么东西?”
接触什么东西?
岚郦支着脑袋认认真真的想了一会儿,却又想不出来有接触过什么不对的东西,越想越困,只好作罢,摇了摇头,
“我真想不出自己接触过什么不对劲的东西。将军,你为何问这?莫非是凌宮丢了什么东西,查到我们这来了?”
“……………………”
墨逸寒定定思绪,面色不由严肃起来,蝶翅般的睫羽在金色的阳光下颤动,
“你这几天在鬼门关走了一圈,若不是遇到了那位银面神医,你恐怕…………”
“恐怕现在已经和阎王把酒言欢了是吗?”
“…………”
“有人要害我?”
“嗯”
“谁?”
“……还没查出来,”
“………………………………”
岚郦突然有些口渴,余光撇到桌上的水壶时突然沉了眸色:
“将军,不用查了,我知道为什么会中毒了,而且,我还知道是谁下的。”
墨逸寒眉峰微皱,“谁?”
“就是我!”
岚郦掀开被子,面对着墨逸寒靠在车厢上,
“我喝了给公主……给刺客的茶!因为我怕她会起疑不喝,但是我也提前吃了解药…………不过也可能是解药时间太长,失效了……”
看着墨逸寒越来越阴沉的脸,岚郦实在没勇气再说下去,本来私自入宫就已是不对,还惹出麻烦,耽搁了行程,确实是她不对。
“你不听命令私自入宫险些出事,若你真有什么不测,你让我……让我怎么跟骐交代,”
墨逸寒鲜少的说了那么多话。
岚郦发现,这段时间他说话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了。这样才好,总冷着一张脸,会把人家吓跑的。
她调皮一笑,晶亮的瞳仁在阳光照射下熠熠生辉 , “嘿嘿,不会的,我福大命大,算命先生都说我命硬,专克坏人,”
墨逸寒挑了挑眉,沉默不语,他不会告诉她,那夜她奄奄一息的在他怀中痛苦的喊 “姥姥” 时他心里有多么害怕;
更不会告诉她那几天他寻遍那个城里所有大夫,在银面男子面前为了她,差点把命放下!
他怕他再见不到她在眼前叽叽喳喳问东问西;他怕再看不到安静时的她如仙婉约,独坐月下。
不知何时起,他的心里除了国家和美酒之外,渐渐多了一分牵挂……
墨逸寒垂了眸子,许久后,清冷的嗓音淡淡飘出: “命再硬,也只有一条,你以前,也总是如此拼命?”
“我以前啊……”
呃,岚郦有些语塞,就她这三脚猫的功夫说是府里一等暗卫的话,那岂止是勉强啊!
“ 我以前……当然没有啊,也就是在府里浇浇花,拔拔草啊什么的,再不然就是去帮郡主摘个果子,再说,这么露脸的机会,侯爷他也不给我啊,呵呵呵
“浇浇花?拔拔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