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第二话(1 / 1)
初阳破晓,朝霞缤纷,晨风夹杂着晨霜的清凉与阵阵桂花香从打开的窗子溜了进来,岚郦偏爱水蓝这种颜色,这房里便大部分都是水蓝色。
水蓝色的锦纱被晨风牵扯着翩翩起舞,荡起一片好看的弧度。
榻上,锦被放在一边,岚郦身着水蓝色窄袖锦裙,长发也未婠,披散在身后,在晨曦中映起淡淡的光晕。
映出一种别样的灵气。
在平时,岚郦早已跑出去赏晨景了。此时看着窗外的美景,岚郦又有些蠢蠢欲动。
昨晚岚郦分心从房顶上自己扒开的地方摔了下来,幸亏岚祺在下面接住了她。
可直到现在岚郦都很怀疑岚祺是不是故意的!
因为岚祺在接她时竟然好巧不巧的把她的右脚磕在了桌脚上。
虽无碍筋骨,却足够她疼两天的,以岚祺的身手,是绝对不可能出现这样的失误的……
算了,谁让她有错在先呢!
只是,如果换作沐姐姐,只怕哥哥是舍不得的吧!
“郡主!”
一身粉色丫鬟服饰,梳着可爱的双丫髻的舞儿推门进来,可爱的圆脸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熠熠生辉 。
“郡主!沐小姐来了!”
“真的?快请!”
岚郦掀开被子,挪动着裹成粽子的脚想要下去。
沐姐姐姓沐名仪,沐丞相唯一的掌上明珠,名副其实的大家闺秀,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模样更是一等一的好,为云都第一才女。
沐姐姐自幼便与哥哥两情相悦,这门亲事,也是两家默许了的,虽是还未定亲,想来也不远了。
鼻尖忽的嗅到一股淡淡的菊的清香,随即被人扶住,一阵银铃般的嗓音响起,
“你呀,都伤成这样了,还不消停,快坐好!”
沐姐姐一身浅碧色罗烟裙,如墨青丝梳成凌云髻,斜插两支鎏金蝴蝶步摇,似出水芙蓉般,出尘脱俗。
岚郦反手挽着她的胳膊,让她一同坐在床边,
“沐姐姐,你还说呢,都怪我那臭哥哥,”
沐仪掩唇轻笑:“刚刚我已经知道了,你深夜违反禁令乱闯,也太大胆了些,莫说怪他,倒该好好罚你呢!”
“啊!”
岚郦嘟着嘴,一脸委屈,“沐姐姐,你也太偏心了,我都这样了还想罚我,当真是向着哥哥,将来与哥哥成亲了还得了”
此话一出,沐姐姐脸突然红的跟那天边的彩霞似的,说不出的美:“你呀,一大早的就开始乱说”
门外传来权杖触地的脆响,姥姥杵着用珍贵阴沉木所雕的长拐杖走进屋来,举止文雅的岚祺跟在一旁,抬手屏退了下人。
“姥姥~~”一看到姥姥,岚郦立马换了个弦然欲泣的腔调,逗的沐仪笑出声来。
姥姥俯身查看岚郦的脚伤,见无大碍,这才放下心来,“你这丫头,怎么这么不小心!还好没出什么大乱子!”
沐仪起身行了个端正的礼,姥姥连忙拉住她在床边坐下, “仪儿总是这般有礼,” 说着看向岚郦:“你也要多向仪儿学学,有个大家小姐的样子,不要总是胡跑,看来啊,要赶快把仪儿娶进来了,好帮我好好的管管你。”
沐仪听此,颊上飞起两朵红云,显得很是拘束。
“好啊,也别等什么良年佳日了,赶快去提亲把沐姐姐娶进来,也省的哥哥那什么,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了,是吧,哥! ”
闻此,岚祺瞪向岚郦一眼,臭丫头,敢笑话我!
岚郦回瞪一眼,笑得万分得意。
姥姥和蔼一笑,拉着沐仪的手说了会儿话,就借口是赏花让岚祺陪着沐仪出去了。
留下岚郦百无聊赖的研究袖口的兰花暗纹,姥姥心静,坐在一旁看起了佛经,岚郦极享受这种生活。
虽然平静,但却是平淡中充满了令人回味的幸福。
经过几天休养,岚郦终于能够下地行走。
一挨地,就急匆匆向岚祺的书房而去。
岚祺的书房一经入夜,便不许旁人进入,若在白日,没有岚祺亲制的令牌,这书房重地,也是万万进不来的。
一路穿走廊,过小径,仆人见她纷纷行礼。
王府太繁华也不是好事,至少走路很累人,要不要考虑让哥哥在府里专备几顶轿子呢?岚郦如是想着。
一路提着衣裙小跑,总算到了书房!
示意门口的守卫不用行礼,岚郦轻轻推开门,一身月白色的岚祺正在看书,看到岚郦闯进来,淡淡的瞥了一眼,就又接着看书。
“哥~”
岚郦撒娇的跑过去搂着他的胳膊,坐在红木椅子的扶手上, “哥你可真下的去手,害我脚疼了好几天”
岚祺仍旧目不斜视的看书,翻过了一页,淡淡的说 : “擅闯书房,本就该罚”
“可我也没有闯啊,我只是看看而已,再说了,那边的月亮本来就…………”
话说一半,就被岚祺凌厉的眼风给扫了回去,诺诺的自动闭嘴。
哥哥平日虽然惯着自己,可遇到这种原则性的问题还是很严肃的,想了想,自知瞒不过他,倒不如直说了,
“哥哥,他要去哪?又怎么会路途险恶?”
闻此,岚祺意味不明的看了岚郦一眼,放下书,轻叹了口气倚在红木镂花椅背上,“这些年来他驻守边界,鲜少回京,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战事上,而你对他的心思虽未说过可我也看的出来。可郦儿,那天你也听到了,他无意于此,你若再固执下去,只会伤了你自己”
顿了顿,又似想起什么 “你是我岚祺的妹妹,嫡属皇亲国戚,你要什么样的,哥哥都能为你找来,唯独寒,他不适合你!”
“可哥哥,你不是我,又怎知他是否适合于我?”
不甘心就此放弃,岚郦试图说服岚祺。
“哥哥,将心比心,如果今天换作是你和沐姐姐,如果姥姥不同意你与沐姐姐在一起,你当如何?若是姥姥说让你放弃沐姐姐,再让你在这诺大的云都中另选一个,你愿意吗?”
岚祺有些不耐的揉揉眉心,“郦儿,这根本不能混为一谈,且不说我与仪儿是两情相悦。寒他根本就无心于此,若我没记错,你与他也只是两面之缘,他甚至都不认识你。就凭这两面之缘,你又怎能确定他是不是你要寻的那个良人?”
岚祺看着倔强的岚郦,有些无奈,“郦儿,你还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