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聚（1 / 1）
饭后陪着公主大人在附近逛街。
女人买东西的逻辑还真是强大。
其实今天来的目的是为了买一把遮阳伞。先是路过她喜欢的服装店里，发现一条她喜欢很久的裙子打3折，买。然后发现没有配裙子的鞋子，又到楼下买了一双搭配的鞋子。一楼路过化妆品区，突然想起精华乳快用完了。啊呀，隔壁珠宝区的那对耳环很配我，这一身约会穿一定很漂亮……
然后就到了晚饭时间，然后吃完晚饭，商场就要关门，只好赶快去地铁站然后回家。
恰巧赶上电影院散场，人还不是一般的多，一对一对的情侣或者一堆一堆的好友们结伴回家，穿梭在他们当中，好不容易没有和他们挤散。
“对不起。”一个不小心，边上的姑娘摔到我身边。我赶紧扶住她，她的男朋友也马上冲过来扶住她。
“怎么样？”
五年来，多少个梦里我层幻想过和他相遇是什么情况。是质疑的问询，是平静的寒暄，抑或是其他。只是我从没想过是这种情况相遇。
“没事。”姑娘轻声回答。脸色微红的微笑着向我道着谢。
我不知道如何开口，大脑瞬间被抽空。我以为我忘了他，我以为五年了，我已经放下了。可是，在这一刻，无论我怎么骗自己，我都清晰的知道我没有也放不下。他始终是我心里的最感性最不理智的地方，是我的弱点，我的软肋。
他却轻轻拽了拽我的胳膊，“你怎么样，没事吧？”
“嗯。”
这些年你去哪了，怎么回来了，以后还出去吗……这些年，你还过的好吗？
千万个问题要脱口而出的一刻，我却选择了最差的一个，“和女朋友出来看电影吗？”
一瞬间对自己的智商和口才双重堪忧了，我怎么一见到你智商就下降了？这**还用问吗？
妹子却看了看地铁里的指示灯，看了看我，微笑的向佟颜，“表哥，我要到家了。再见~”妹子从错愕的我身边走过的时候，一脸坏笑，还小声对我说，“你们可得好好聊聊~我先走了~”
“你妹妹？”信息量有点大，我一时反应不过来，却是藏不住的窃喜。
“要不然呢？”他笑笑，这么多年，略带邪气的绅士气息依然没有变，却没有看我，只是笑的格外意味深长的盯着表妹。
“我也是表妹。”丫头立刻澄清，也迅速看了看站牌，“哥，我也到了，不用送了。”一把抢过我手里她的东西，几乎是冲出的地铁门。
“唉……”你明明是下站下的好不好，给老子回来啊……亲友团……
“我……”
手却被他一把抓住，握的很紧，微微有些痛，区分了梦境还是真实。
“不许走。”
“啊？”脑子有点当机。不是说分手了也能做朋友吗？大哥，你……想怎样……不对，我们明明没好过，明明扼杀在暗恋里了好吧？我不纠缠你，你也放我条生路不行吗？
“找个地方聊聊。”
下次去哪征求下我意见好吗？从当年的篮球场，之后被迷迷糊糊被你带回家，生病被你执意带到医院，到现在，带到了他宿舍的单人公寓。他从柜子里拿出茶壶泡了壶当年我喜欢的果茶，泡好后倒在两个透明玻璃茶杯里，端过来放在桌上。随手开了带曲奇饼，倒在小碟里。这是要带我从诗词歌赋聊的人生哲学吗？
“挺讲究啊。”我尽量放轻松。视线却不敢和他相交，只是装作随意的浏览着屋里的陈设。
不算整洁，但也不乱。被子叠了，床单干净。只是书桌上的书散乱的堆着，大约不就前还在做课题，查了很多资料。
“五年了，有没有一点……想我？”他小心的问，目光却胶着在我身上。他的视线让我微微有些不自在。假装对他屋里的书感兴趣，随意地走到书桌前，看到他桌上有米字格的硬币练字本，和当年的钢笔。
我故意岔开话题“在美国还练字呢？……”突然我说不下去了。他用来练习的字帖是我当年给他抄的古诗词，在美国考试根本用不上的背诵的古诗词。练字本上是标准的瘦金体，桌上其他笔记本上的字迹是那样熟悉，甚至比我写的还像我的字迹。本子已经很旧了，像是被主人翻看了无数遍，尽管封面被主人细心地贴上胶带，磨损依然明显。
酸涩、苦楚抑或是其他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郁积在心口。我不知道也根本说不出什么。桌上被随手放置的钥匙上，有一个和当年，他寄给我的极其相似的钥匙扣。不同的是，我那个，是对不起，而这一个上面写的却是，我爱你。
我爱你。
为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对不起之后，还有一句我爱你。
身后，比五年前更为强壮的手臂抱住了我，让我挣扎不出，无法逃离。
我闭上眼。
“为什么……”
“你还没回答我呢。你，想我了吗？五年，难倒就没有某一刻，有一点，想我吗？”他在我耳畔的低喃吹的我痒痒的，很不适应。
深呼吸调整了一下情绪，“不是某一刻，”我顿了顿，认命地，“是每一刻。”
“别离开我，好吗？”他禁锢的更紧，我完全没法动弹。有没有这么不讲理的，明明是他甩了我。
“哥，坐着聊，好吗？”我实在受不了。本着就是死也不能这么憋屈死的心态，准备和无赖讲讲道理。
“让我抱会。”
果然无赖……
呼吸，平静。我微笑，“可是，我想抱你~”佟颜，是你逼我出招的。
他送开了手臂，我趁机逃离魔掌。趁他出招之前，赶紧抱了抱他，牵着他，做到座位上。他却始终不肯撒手，生怕我跑了，我只好任由他去。
“是你离开我的。”对他，我还是始终生不起气来。
他稍稍停顿了一下，向我讲述了一个长长的故事。
其实他高中的时候就知道我对他并不单纯。他迷茫过，恐慌过，彷徨过。如果我是个姑娘，这事也许就好办了，可惜，我不是。
他很恐慌自己竟然喜欢上自己兄弟这件事，同时又很贪恋我们在一起学习生活的时光。直到高三，这种感情越来越明显，他越想控制，却越逃不开这种感觉。
他以为，远离我，一切都会恢复正常。
所以，他毅然选择了出国。他以为，这是对我们最好的选择。他以为，我们的生活会从此步入升学、娶妻、生子的正规。
很可惜，从相遇的那天起，我们生活的轨道就有了交集。
几年的相处，我们都习惯了身边的彼此。他注册小号，用各种办法，看我的空间、微博、朋友圈，然后又删掉自己的浏览痕迹。
五年，他的感情生活一片空白，或者说，早已被我填满。在美国，他会写我写的字，喝我喜欢的茶，吃我喜欢的曾经被他嘲笑小朋友吃的小甜点。
每一次想我，他会练字，写我写的字，看那些古词，给我写信，写好地址却从来没有寄出去，五年积攒下来，已有好几纸箱。
五年，我和他都是单身。他拼尽全力提前修满学分，拿到学位回国，来到我工作的城市。
“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发信息？”
“我害怕一听到你的声音，我就想回国。”
“这么多，你都打包带回来了？”
“是的，好几个包裹才寄回来的。”
“带它们回来干嘛？”我的脸热的一定可以摊鸡蛋了。
“写了你名字的，不能扔。”他摸摸我的头，一如当年。
天渐渐亮了，迟来的倦意慢慢侵蚀身体，正想寻个地方躺一躺，却见他突然想起什么，从口袋里拿出一对银色戒指，一只戴在自己左手中指，兀自笑笑，“没想到刚买就用上了。”郑重的单膝跪地，拉过我的手，替我戴上，“绕了一圈，我始终不能没有你。我们在一起，做我……男朋友，好吗？”
一切美好的好像幻觉，但即使在幻觉中我也不忍看他失望。
“好。”原谅我语言的匮乏，我想这种情况还能有不出其他的言语。
我拉他起身，紧紧抱住他，生怕他会像我梦里一样化作白光消失。尽管炽热的体温一再证明着他的真实存在。我想了五年，念了五年的人，就这样出现了，一切竟然会美好的那么不可思议。
“这一次，哪怕是幻觉我也不会放手。有好几次，在梦里，也是这样抱着，你就不见了。以后，不许离开我。”
我趴在他肩头低声诉说，诉说当年的私心，诉说这五年的想念。他只轻柔的吻吻着我的头发，手臂搂的更紧。
“你可想好了。答应了就不许反悔，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放过你。”佟颜在我耳畔轻轻的说，一分坏笑。几丝威胁。
我抬身，凝视着他的眼睛，带着挑衅，“你最好也有这样的觉悟，佟颜。”
……
兜兜转转这么多年，我才和你走在一起。
人生长路漫漫，只想与你相携相伴；世界这么大，我只想和你一起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