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 5 章（1 / 1）
说好一起去的突然又不去，谢潼以为古晓溪还在为昨天的事情生气，便一再道歉并承诺改天一定陪她上剧院。
“不是，我没有生气了……”她嚅嚅地说：“我今天约了同事，想去逛街买点东西。”
“这样啊。”谢潼没有多想，“那好吧，你们好好逛，我们回来联系。”
谢潼到达集会地点不久，杨云彦也到了。现场这伙人大多是看了论坛公告后报名来的，彼此并不相熟，但寒暄几句后，气氛很快活跃起来。
“嘿，哥，你这车得好几千吧？”一个十七八岁的男孩羡慕地拍拍杨云彦的自行车。
杨云彦笑而不语。旁边一人说：“现在好点儿的自行车都不便宜，像这款山地车，怎么地也得上万块。”
男孩咋咋舌说：“那也还是得用脚蹬吧，不蹬车子也不会动吧？”
“哥们，这就是辆自行车。”杨云彦笑着摇摇头。
等人都到齐后，领骑人便组织大家朝着森林公园的方向出发。一开始大家你追我赶，骑得还挺轻松的，慢慢的体力不济，队伍就有点涣散了。这一段路车子比较多，领骑人挥挥手让大家骑1字队。
“哥，是大写的一吗？”有个二货问。
“是繁体的壹！”杨云彦大声道，大家哄笑。
“现在刚好十一点，大家坚持坚持，到前边那块空地休息一下，争取在十二点半前找地儿吃饭！”领骑人抬手看看表说。话音刚落欢呼四起，大伙儿骑了大半天确实又累又饿。
“怎么样，还行吗？”杨云彦靠近谢潼。
“还能坚持。”谢潼答道。杨云彦比了个加油的手势，两人相视一笑。
十二点多的时候，大伙决定在路边的一家农庄里吃饭，二十多个人围了一大桌，还点了不少啤酒。
席间有位老兄忒不地道，拿着个茶杯到处劝酒，谢潼连喝了好几杯有点上脸。
“居然有人喝啤酒也脸红。”他把谢潼的酒杯倒满，“来来，再喝一杯。”谢潼实在不想喝了，连连摆手。
“酒量那都是练出来的，来！”他把酒杯塞到谢潼手里。谢潼皱皱眉头刚要喝却被一只手拦了下来。杨云彦拿过谢潼的酒杯对那位仁兄说：“哥们，我也敬敬你。”说完碰碰他的茶杯一饮而尽，杨云彦问：“你喝的啥？”
“茶呀。”仁兄理所当然地答道。
“那我再敬你。”杨云彦和他又喝了一杯，再问：“你喝的啥？”
“……茶呀。”仁兄有点莫名其妙。杨云彦又往杯子里倒了酒敬他。这样重复了几次，再不害臊的人也回过味来了。那位仁兄终于也往自己杯子里倒了酒对杨云彦说：“兄弟我服你了。”
虽然自损三百但是兵不血刃。看杨云彦坐下后，谢潼悄悄朝他竖起大拇指，杨云彦回以一笑。
他们在下午五点多的时候回到市区，骑了一天都累得够呛，大伙浑身是汗，都想快点回去冲个清清爽爽的凉。杨云彦让谢潼等一下，说助理一会就到。谢潼指指旁边等着的几个人说自己跟他们一块走。他挥挥酸软的手臂，决定明天要美美睡上一觉。
自上次骑行回来，谢潼已经有一个多星期没有跟古晓溪见面了，电话也打不通，这是从未有过的事情。
上完下午的课回到办公室，谢潼接到了Lio打来的电话。
“你跟晓溪最近怎么样？”Lio问。
“……还好吧。”谢潼自己也不确定。
“真的吗？”Lio感觉到他的迟疑，“有一件事我觉得应该跟你说。”
“你说。”
“是这样……”Lio停顿了一下，说：“今天中午我看到晓溪和一个男人在餐厅吃饭，这个男人我认识，大学时期追求过晓溪，他们看起来……举止亲密。”听谢潼没说话，他又说：“那个，有可能是我想太多了，但我觉得你们最好还是谈谈吧。”
“知道了，我会的，谢谢。”谢潼深吸口气，放下电话。他端起茶杯走到窗边，喝一口茶，静静地体会此刻的心情，虽然有些不是滋味，但竟然也没有特别的难过。
电话还是打不通，但事情终归要有个了结。古晓溪已经正式跳槽到阳升集团上班，第二天下午没课，谢潼早早地就等在了阳升集团大门口，在陆陆续续下班的人群中搜索古晓溪的身影。看到她的时候，她正挽着一个男人的手臂往公司门外走，谢潼认出这个男人就是上次逛街见过的罗斌。他朝他们走过去，古晓溪也看到了他，表情有些僵硬，她停下步子，抬头对身边的男人说了几句话，男人搂搂她的肩膀走开了。
他们在附近的一家咖啡馆坐了下来，相对无言，半晌过后，谢潼叹了口气，问：“你和罗斌，在一起了？”
古晓溪隐忍已久的眼泪终于掉了下来，她哽咽道：“他对我很好，比你对我好。”她接过谢潼递过来的纸巾擦擦眼泪，“都说先爱的人先输，多爱的人多苦，我算是体会到了。”她抽抽鼻子，“一直以来，总是我上赶着去找你，你却是不愠不火、忽冷忽热的，到现在我都不知道你究竟有没有真正喜欢过我。”
谢潼默默地听着她的委屈和不满，等她说完后，才缓缓道：“晓溪，你是个很好的女孩子，我很感激这些年有你陪着我，真的，是我辜负了你，对不起！”
古晓溪摇摇头，还想说什么，电话却在这个时候响了起来，她低头看看，犹豫半响最后把它摁掉了。
又是一阵沉默。
“是罗斌吧？”谢潼问，“他还在等你，我先走了。”顿了顿，又说：“祝你们幸福！”
古晓溪想叫住他，但是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注视着他离开。
杨云彦刚应酬回来，靠在后座上看着车窗外徐徐后退的市容街景，忽然一道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定睛一看，是谢潼没错。他忙让助理停车，放下车窗，问：“怎么一个人在外面晃荡？”见谢潼扯扯嘴角没说话，又说：“要回家吗？上车，我送送你。”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走走。”
杨云彦把车门打开，等着他。谢潼迟疑一会最终还是上了车。杨云彦见他满怀心事的样子，皱皱眉头问他：“你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事，只是有点累了。”谢潼勉强一笑。杨云彦见他不想说也不勉强。
谢潼吸吸鼻子问：“你是不是喝酒了？”
杨云彦也嗅了嗅，说：“刚陪客户吃饭喝了点酒，怎么，酒味很重吗？”
“还好。”
谢潼低垂着眼睑，静坐一旁也不说话，车内一阵沉默。杨云彦看着他情绪不高的样子，突然有种想一拥入怀的冲动，但还是忍住了，他说：“累了就闭上眼睛休息一会，到了我叫你。”谢潼点点头，闭上眼睛靠在了椅背上。杨云彦盯着他的睡颜看了一会才转开眼。现在天气已经挺热了，但是车内的冷气开得很足，杨云彦让助理把温度稍稍调高了点。
到谢潼家的时候，杨云彦叫了好几声，他才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
“到了。”杨云彦轻声道。
“哦，好的。”谢潼搓搓脸，刚要道别，却突然被抱住了，他愣了一下，听见杨云彦在他耳边说：“有事给我打电话。”说完拍拍他的肩膀就退开了。
下车后，看着渐行渐远的车子，谢潼在原地呆了一会才转身回去。
在同一家公司上班，杨云彦偶尔会碰到古晓溪。这天下班，杨云彦看到古晓溪挽着一个男人走出电梯，迟疑一会还是迎了上去。
看到他走过来，古晓溪和罗斌连忙打招呼。杨云彦点点头，疑惑这个男人和古晓溪的关系，但这毕竟是人家私事也不好过问。
“古小姐，方不方便借一步说话？”
“当然！”
“你知不知道谢潼最近发生什么事了？”走到一旁后，杨云彦问她。
“他……他怎么了？”古晓溪咬咬嘴唇。
“你不是他女朋友吗？”杨云彦疑惑。
“我，我们上个星期就分手了……”古晓溪嚅嚅道。
怪不得！杨云彦眯眯眼，至于什么原因分的手他也不方便问，便说：“是这样啊……那没事儿了。”说完就转身走了。
古晓溪张了张嘴没说话，慢慢走回了等在一旁的罗斌身边。
杨云彦打电话给谢潼说晚上车队在北市长大厦这边有个聚会，问他要不要参加。谢潼反正没有其它安排就欣然答应了。
“我下午过去接你，你就不要开车过去了，免得喝了酒明天还要过去取。”杨云彦叮嘱他。
杨云彦直接到谢潼学校门口接了他就奔赴聚会地点。路上，杨云彦忍不住还是问道：“上次见你情绪不高，是不是因为和女朋友分手了？”
“你怎么知道？”谢潼惊讶地看向他。
杨云彦没有回答，只是笑笑地看他一眼，说：“天涯何处无芳草，等下哥哥陪你喝几杯，这事就算过去了。”
“我没事儿。”谢潼耸耸肩，“大家好聚好散而已。”
他们到达包房不一会，人就基本上到齐了，大家开始入座上菜。中国人聚餐总少不了酒，酒过三巡后大家都放开了，聊天、打闹、劝酒，好不热闹，哪里还有食不言的道理。期间，吴舟指着茶几上的一个大箱子对大家说，过两天就是端午节了，箱子里是自个儿亲戚家裹的粽子，让大伙都拎几串回去吃吃。
吃完饭，大家又转到外间K歌，秉着“不放过一个不漏掉一人”的原则，每个人都必须点唱一首歌。谢潼点的是许巍的《旅行》，他一边唱歌一边跟着音乐前后踱步，腰间的衬衫没有包好，随着他的动作偶尔露出一小截腰肢。杨云彦在迷离的灯光下看着那一抹若隐若现的□□，竟然有点移不开视线。
气氛正High，有人拿出一副真心话大冒险卡牌来玩，54张真心牌，18张冒险牌，无论抽到真心牌还是冒险牌，都会引起一阵波澜。谢潼摇动骰子，抽到一张冒险牌，牌面是原地旋转20圈。还好还好，不算刁难。谢潼二话不说就开始转圈，他一边转大家一边数，当“二十”的话音一落，谢潼就晕头转向地倒在了一个人身上。“这是要投怀送抱吗？”杨云彦搂住他调侃。
轮到杨云彦的时候，他抽到的也是一张冒险牌，牌面是：和一位同性接吻。看到冒险内容后大家开始起哄，杨云彦在起哄声中似笑非笑地把目光锁在了谢潼身上。对上他投过来的目光，谢潼十分尴尬，刚要起身尿遁却被身边的人按住了，在周围“亲一个”的呼声中逐渐心跳加速。感觉到唇上的温度他瞪大了眼睛，杨云彦趁机捧住他的脸加深了这个吻，谢潼脑中“嗡”的一片空白，等回过神来的时候杨云彦已经放开了他，耳边是此起彼伏的欢呼声。
这个插曲并没有引起过多关注，大家继续玩着游戏，谢潼却有点心不在焉，他看一眼玩乐自如的杨云彦，深呼一口气告诉自己，只不过是个游戏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