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幻灭(1 / 1)
篮球部集训还未结束,连假就要结束了。
很是不舍的和大家告别,几天下来,建立了很好的感情。
“织姬。”在车站,只有两人的时候,赤司征十郎叫住了她。
“怎么了?哥哥。”
“虽然父亲说晚点说,但我想,已经够晚了。”赤司征十郎难得面对赤司织姬严肃起来:“尽快到美国治疗,你的心脏拖不了多久。”
“可是……”
“没有可是!”赤司征十郎握紧了双拳,别开视线不看少女那有些难过的眼睛。
“哥哥,就算治疗我也最多只能再活五年。”赤司织姬牵上赤司征十郎的手,轻柔地把他的拳松开,略心疼的看着手心四个浅浅的痕迹:“我不想,最后的生命是在医院里度过。”
“别去上学了。”赤司征十郎放软了语调:“算我求你了,好好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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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赤司织姬在这偌大的别墅里待了很久,学校的事大概是哥哥去说的。
一天又一天,从日出到日落,从黎明到黄昏,赤司织姬一直待在家里,门也没出过。
只要想,有无数的事情可以去做。
就在赤司织姬用小提琴演奏那首只用G弦演奏全部旋律的独奏曲时,门铃响了。
继续平心静气把最后收尾段奏完,收起小提琴后赤司织姬才加快脚步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让赤司织姬有些意想不到。
“猫咪?”女高中生样的猫咪老师。
“啊,小丫头看来你没事啊。突然不去学校夏目那白痴要担心死了,不过找你来是因为另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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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画?”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有些讶异的看着夏目房里一整面墙都是枯树枝画:“是要画樱花吗?”
“不用太刻意画,我只是想让它开满樱花。”带着诡异面具的妖怪说。
“只是想着,多一个人也会更轻松,而且赤司闷在家里也不太好吧。”少年温柔的声线带着不易察觉的担心。
少女也温柔了眉眼,本是清丽的面容更是娇艳了起来。
两人,一妖,一猫。
一树,万花,娇嫩。
拿着笔涂花瓣的情景很是温馨。
当然,猫咪老师直接印爪印也很直接。
樱花很美,绚丽缤纷。
只是不适合织姬。
即使是称号“玫瑰”,玫瑰也不适合她。
“呐,夏目你觉得什么花适合我?”织姬和夏目并肩坐,看着墙上的樱花树,问着。
果然,开满樱花的樱花树比空空荡荡的树干好多了。
“白色风信子。”夏目几乎是脱口而出,说完之后想到了什么,耳根有些发红。
“为什么?我还以为你会说一些红色花朵呢。”赤司笑着没有点破。
“因为……赤司虽然出色、耀眼,但是性格却不张扬,所以象征着生命的风信子很适合你。”
生命啊……
赤司含笑的眼眸暗了暗。为了掩饰,她故意凑近夏目耳边,说了一句话后,心情很好的离开了。
而夏目,听完那句话后整个人都“熟透了”,连赤司离开都没有发现。
那句话……
暂且保密。
但——
从那以后,少年很久都没有见过少女。
久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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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是怎么知道的呢?
赤司有些无奈地看着茶几上白瓷瓶里种着的白色风信子。
如果是巧合的话,未免也太巧了吧。
叹了口气,指尖轻轻触碰白色的花瓣。一时之间,竟分不出指尖和花瓣的区别。
已经如此虚弱了吗……
赤司苦笑着收回手指,右眼却是又一阵剧痛。
突如其来的痛苦,让原本笔直站着的织姬一下子跌倒。还未来得及收回的手,把风信子打翻在地。
“噼啪!”是白瓷瓶碎掉的声音。
在地上蜷缩着身体,织姬一手捂着右眼,一手捂着心脏。
该死!右眼的疼痛竟然让心脏病也复发了吗?
绝望。
织姬从未有过的情绪第一次出现在坚强的少女身上。
真的要死了吗?
少女苦笑。
“织姬。”红发男孩温柔地向她伸出手,一会又变成了少年的模样。
哥哥……
“织姬。”红发女人笑着,一如曾经美丽优雅,丝毫不变。
母亲……
“赤司。”浅金发少年怀里抱着招财猫样的猫咪老师,歪着头笑。
夏目……
“织姬。”红发男人严肃的面容含着丝丝怜爱,说出的话语总是让人信服。
父亲……
他们是温柔的。
少女一时间竟有了一种极其消极的想法。
如果,就这样死去了,似乎也不错。
痛苦仿佛一点点消去,整个人沉在一种难以言表的舒适之中。
“赤司家的人绝对不会因为一点点小事就消沉下去!更不会放弃!”
在母亲葬礼结束的那夜,父亲是这样说的。
当时赤司织姬没有察觉到他的憔悴。
父亲也很伤心,只是被隐藏起来了。
他还是那样的强大,那样的坚定,仿佛从未彷徨。
我是赤司家唯一的女人。
赤司家的女人不是唯唯诺诺柔柔弱弱什么也不会只能躲在男人身后的花瓶。
赤司家的女人,该是完美无缺,无懈可击,可以和男人并肩而行,甚至于……
更强大。
身为赤司家女人的我,又怎么会因为这一点点小事就消沉呢?又怎么会放弃呢?